第110章 我結婚了
  第110章 我結婚了

    夏日炎炎,氣溫達到將近四十度,沈枝依舊兩件衣服加身,包裹得嚴嚴實實。

    梁楚柏舌尖抵了抵腮幫子,扯了下她的外套。

    “不熱?”

    沈枝笑了笑,“我說冷你相信嗎?”

    手機響起的恰到及時,沈枝瞄了眼,掛斷。

    她轉移另一個話題“搜到一家海鮮館不錯,去嚐嚐。”

    梁楚柏問要路線後出發。

    沈枝點好菜,察覺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她眼裏有些疑惑。

    梁楚柏打量著她的眸色微沉,“飲食明明正常,怎麽還瘦了。”

    沈枝摸了摸連胭脂粉都掩蓋不住的消瘦,表現的很驚喜,“真的嗎?”

    梁楚柏見狀,沒好氣的道,“假的。”

    當晚就讓沈枝多吃了。

    半年時間,他們一起登過最高的珠穆朗瑪峰,去過北極看極光,乘著浪漫的熱氣球,環遊島嶼,穿過繁華古老的建築,進過南極的冰川海峽,遊走在世界間,拍下最美好的風景。

    他會時常準備些小驚喜送給沈枝,會在察覺她不開心時哄她,跟她一起研究拍法,經常在她覺得累的時候毫不猶豫的背她,兩人的關係漸漸貼近。

    拋開過去,享受著當下的快樂。

    梁楚柏每天陪沈枝,又得抽空忙碌肉眼可見的疲乏,尤其最近,工作量越發的多,沈枝提出結束旅程。

    天空湛藍,白雲純粹,深藍的海水翻滾著白浪。

    梁楚柏時刻注意著在海水邊緣沙灘的沈枝,聞言,有些詫異。

    “不去看菲律賓了?”

    沈枝垂著眸,嗯了聲,“現在這個季節不適合。”

    梁楚柏見她有些站不穩,伸手扶了下她。

    他微微頷首,語氣溫和,“那等明年夏天再去。”

    沈枝沒有應聲,鞋尖攔著小螃蟹的去路。

    梁楚柏拂開她嘴角的發絲,“你要回哪?”

    沈枝抬起視線望著一眼望不到頭的大海,不答反問,“我拿錢扔下你,不怪我嗎?”

    她主動提及,梁楚柏微微怔住。

    他沉默片刻,笑意不達眼底,“說不怪是假的。”

    他頓了下,磁音低迷裹挾著淡淡的苦澀,“說分手後就消失,連一點機會都不留,我連你人都找不到。”

    “我經常想,如果我當時能在你身邊就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我們會結婚,賺很多錢,買車買房實現所想……”

    低低的語調透露著悲傷的情緒。

    他問,“知知,這幾年過的好嗎?”

    沈枝鼻子一酸,硬生生將眼眶裏湧上來的熱意憋過去,縮在衣袖之下的指甲緊緊掐著手心,她平靜的點頭,“挺好的。”

    梁楚柏輕輕抱住她,環的很緊。

    “我過得一點都不好,我沒有參與到你的生活,你沒有見證我的成功。”

    炙熱的呼吸停留在頸窩,還沒等她電流感觸延骨髓,沈枝僵住的身體清晰感受到落下來的點點濕意,在刺骨的冬季裏帶著涼意。

    沈枝瞬間有些繃不住,死死咬著唇,貪戀的嗅著他的氣息。

    她想,怎麽會沒見證呢,她在新聞上可都看見了。

    梁楚柏很快收斂好外泄的情緒,“過去的事拋開作罷,知知,現在要不要跟我重新開始?”

    沈枝掙紮後退一步,直直的望進他那雙漆黑涼薄的眸子此刻溢著緊張愛意。

    她輕聲,“我結婚了。”

    “那我們現在就去民政——”

    梁楚柏聽到結婚二字,高興的滿眼笑意,慢一節拍才反應過來她整句完整的話,聲音戛然而止。

    梁楚柏唇角的笑意凝固,漸漸抿平。

    短暫的沉默,海風襲來,掀起一陣冷意,沈枝的長發隨風肆意飄揚,容顏清麗冷淡。

    他不太確定又夾雜著不可置信,“你說什麽?”

    沈枝重複,“我結婚了。”

    他勉強維持著和氣,“不要開這種玩笑。”

    “遇到合適的人結婚不是很正常?我們都分手那麽長時間,憑什麽覺得我會等你,這麽簡單的道理,你應該明白。”

    梁楚柏指骨因為用力泛白,他緊緊盯著沈枝,試圖從她臉上找出破綻,可惜一無所獲,不僅如此,他還看到她無名指上的鑽戒,平日裏他從未見過她戴。

    寒意逐漸吞噬眼眸,男人依舊存在質疑,“那他怎麽沒出現過?”

    沈枝淡笑,“他在研究所閉關忙項目。”

    梁楚柏眼神陰沉,聲音涼薄得能射出冰碎,“那這半年我們算什麽?”

    “正常驢友啊,我有什麽地方讓你誤會了嗎?”

    沈枝神情有些無辜。

    驢友?

    梁楚柏被她的說辭氣笑,嗬了聲,點點頭。

    重逢到現在,他沒問,沈枝也從未告訴過他,他下意識默認著沈枝跟他同樣處於單身狀態。

    難怪他偶爾想進一步發展的時候,沈枝都會閃躲。

    現在看來分明是故意耍著他玩。

    前幾分鍾前的氣氛融洽親密,此刻一道無形的屏障將他們拉扯開。

    梁楚柏想抽煙,摸索著空曠曠的口袋,想起煙被他扔在車上。

    他閉了閉眼,心髒拉扯的撕裂感發疼。

    他深呼吸一口,壓著喧器的情緒,咬著牙一個一個字蹦出來,“跟他離婚。”

    “我愛他,離不開。”

    沈枝輕描淡寫的幾個字將梁楚柏震得大腦空白了幾分,他忍住弄死她的衝動,咬牙切齒的低吼,“沈枝!”

    沈枝鎮定自若的搖頭,“我叫沈知霧。”

    “我原以為你不會在同一人身上摔倒兩次,沒想到你還是這麽天真。”

    既然不長教訓,那就隻好讓你再體驗一下。

    沈枝走了,是被一個長相斯文儒雅的男人接走的。

    梁楚柏看到了他們牽手,手上的婚戒閃得眼睛疼。

    原來她要結束旅行,隻是因為丈夫來接她。

    那一刻,梁楚柏眼裏的戾意翻滾,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無比可笑。

    後座的男人側臉剛毅,瞥過一眼跟他隔著些距離的沈枝。

    “何必呢。”

    沈枝偏著腦袋,閉上眼,“有些人的結局,注定疾疾無終。”

    話畢,她頓了下,“謝謝。”

    邢秉擺手,“道什麽謝,畢竟我們現在還是夫妻不是?”

    沈枝視線掠過開車的男人,笑了笑,“很快就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