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俞安然X齊裴:酒樓
  第149章 俞安然X齊裴:酒樓

    周六,齊裴送俞安然去醫院體檢。

    醫院人還算少,她沒等太久。

    做完常規項目出來的時候,齊裴站在走廊盡頭處等她。

    恍惚了一陣,不知為何,俞安然覺得這個畫麵些許熟悉。

    她忽然想起去南斕之前,在醫院看見的那個背對著她抽煙的男人,記憶與畫麵重合間,她竟猛然發覺齊裴和那男人的身形有些像。

    沒等她想明白,齊裴已經轉身走了過來,將事先買好的麵包遞給她,“抽完血可以吃了。”

    兩個人一起往樓下走。

    經過三樓的時候,俞安然腳步停頓。

    她想起黃醫生的科室就在三樓,當初也是他勸了一句,俞安然才想著去南斕。

    “怎麽了?”齊裴捏了捏她的手指。

    “沒事,”俞安然牽著他繼續走,“你媽媽也在這個醫院?”

    “嗯,要去看看?”

    “下次吧,”俞安然推脫道,“阿姨上班肯定很忙,別去打擾了。”

    “成。”

    俞安然又問:“你媽媽什麽科室的?”

    齊裴:“骨科。”

    俞安然在心裏默默佩服。

    磨蹭了一會,臨近中午。

    齊裴說要去學校接齊笙一起吃飯,問俞安然介不介意。

    俞安然當然不介意,而且她還有點好奇齊裴的妹妹,那個有自閉症的十七歲小姑娘。

    學校離醫院不遠,拐了三條街就到了。

    齊笙雨站在樹下老地方,穿著藍白色的校服,安安靜靜的,腦袋不斷張望。

    “笙笙。”齊裴朝她招了招手,齊笙依言小跑過來。

    俞安然發現齊笙的眼睛和嘴巴長得都跟齊裴很像,小臉白白淨淨的還帶點紅潤,一看就被養得極好。

    男人將人帶到俞安然麵前,“這是安然姐姐。”

    齊笙聽到這話,似是覺得這稱呼有些熟悉,盯著俞安然看了好一會。

    俞安然露出一個和善的表情,桃花眼輕輕彎下,說了一句:“你好呀。”

    齊笙歪著腦袋想了幾秒,才點點頭,乖巧地叫她:“安然姐姐。”

    接上人,重新坐回車上,齊裴問俞安然:“想吃什麽?”

    “我都可以,看看笙笙想吃什麽。”

    他又順從地回頭問齊笙。

    小姑娘也沒什麽主意,隨口說了一句:“壽司。”

    於是齊裴開車帶著兩人去了一家日料館。

    碰上周末,日料館人不少。

    幸好還剩下一個隔間,服務員領著三人走進去。

    這家日料館俞安然曾經和宋詩來過一次,口碑不錯,味道也很好。

    回想起齊裴帶她吃過的餐館,俞安然不禁好奇他都怎麽發現的這些寶藏小店。

    “齊老板,你難道是考察過BJ的餐飲行業?”俞安然半開玩笑。

    “考察倒沒有。我和我媽工作都忙,沒什麽時間做飯,我經常帶笙笙出門吃,去得多了自然能對比出餐館的好壞。”

    “那蘇州菜館也是之前去過的?”

    “這個不是。”齊裴毫不掩飾,直言道,“是特意為你做的攻略。”

    俞安然心裏有些竊喜,她小聲地“哦”了一聲。

    和齊裴待得久了,她發現自己真是越來越能坦然接受他直白的愛意,和偶爾“調戲”人的話語。

    對麵的齊笙還在翻菜單,眉頭皺得緊緊的,也不知道是在糾結什麽。

    半晌,似是覺得熱,她將校服袖子挽起來,露出蔥白的小臂。

    但稍顯突兀的是,如此白淨的手臂上,有一道格格不入的疤痕。

    俞安然目光頓了頓,在疤痕上停留了許久,握著筷子的手無意識地越捏越緊。

    齊裴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解釋道:“就是我從南斕提前回BJ那次,笙笙在學校受的傷。”

    俞安然強壓下內心的不適感,勉強笑著,“剛拆線?”

    “嗯。”

    齊裴瞧見俞安然的臉色忽然變得有些不好看,還以為她是被傷口嚇到了。

    畢竟剛拆線的傷口從視覺上來看,確實挺有衝擊感。

    “笙笙,袖子放下來。”

    齊笙抬頭,目光充滿疑惑。

    “沒事,她舒服就好,”俞安然說,“傷口悶著也難受。”

    齊笙應該是聽懂了這話,又重新低下頭翻菜單。

    沒過多久,她點完了,將菜單遞給哥哥姐姐。

    冬日裏,俞安然想吃點熱的,點了一份拉麵。

    吃完午餐,齊裴將齊笙送回學校,朝她叮囑了幾句後,兩人就離開了。

    車上,俞安然盯著窗外發呆。

    降雪暫時停止,街邊的小樹落滿雪白,有環衛工人正在兢兢業業地清掃落雪,車流緩慢,駛向前方。

    “年後打算什麽時候回蘇州?”齊裴問她。

    俞安然抿了抿唇,雖然那日同齊裴提了一下,但具體安排,她其實也沒想好。

    說到底,她內心還是有一點抗拒回去的。

    “等工作不忙點,再回去吧。”她說。

    今日起得早,俞安然沒有什麽精神,齊裴也沒帶她多逛,直接將人送回家。

    停下時,齊裴從副駕駛前麵的櫃子裏取出一盒東西遞給俞安然,“玫瑰紅糖塊,回去泡熱水喝。”

    “為什麽喝這個?”俞安然疑惑地接過。

    “網上說冬天手腳冰涼多喝這個,會舒服點。”

    俞安然盯著盒子裏細小的玫瑰花瓣,低低地應了聲“好”。

    下車,齊裴送俞安然到家樓下。

    正要轉身,男人突然叫住她:“俞

    安然。”

    “嗯?”

    他伸出雙臂:“抱一下。”

    俞安然上前一步,身體被擁住,暖意包裹而來,她用臉頰蹭了蹭,聲音懶倦又帶著絲絲的啞:“怎麽了?”

    齊裴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她的背,“今天不開心嗎?”

    俞安然一怔,下意識搖了搖頭。

    齊裴將人放開了一點,用手碰了碰她冰涼的臉,“累的話回去睡個回籠覺。”

    “嗯。”

    “去吧。”

    俞安然又在原地站了會,視線停留在男人脖子上那條她為他挑選的圍巾,再往上,是他盈滿關切的眼。

    內心忽然變得柔軟,俞安然踮起腳,輕輕地在齊裴唇邊落下一吻。

    “告別吻。”她說。

    齊裴勾了勾唇,將雙臂搭在她的肩膀上,稍微附身,視線相平,“說起來,好久沒親親了。”

    俞安然掀了掀眼皮,“你別得寸進尺啊。”

    齊裴像沒聽見似的,湊前咬了一下俞安然的下唇,隨後又安撫般地親了親。

    “………”

    俞安然扯住他衣服兩側,妥協地靠在他懷裏。

    兩人站在樓棟的視線盲區處,漸漸的,齊裴收攏手臂,將俞安然攬在自己的懷裏。

    這個吻沒有以往的洶湧和難以招架,是輕柔而耐心。

    他勾了勾俞安然的臉,“現在看著臉色好點了。”

    俞安然扒開他的手,“好了,我上去。”

    “嗯,紅糖水記得喝。”

    “知道了。”

    春節假期前的最後一周,同部門的同事都開始變得躁動起來,相互之間聊著春節假期的安排。

    俞安然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唯一能令她開心的,就是終於可以短暫地不用工作了。

    公司有個老規矩,在年前最後一天下班時,會弄一個部門小聚餐。

    內容也不嚴肅,單純的聊聊天,增進同事間情感。

    從前俞安然不愛這種場合,總會找借口推掉。

    但這次有點不一樣,大家都熱情地表示自己會去,再加上俞安然是新人,若她不到場的話,似乎不太合適。

    “安然姐,我們一起唄?”簡清在一旁戳了戳她。

    “好。”

    聚餐的地點定在離頤景園不遠的一家小酒樓裏,地段安靜,價格聽說也是實惠的。

    俞安然和簡清一起打車過去,到的時候正好傍晚六點,天剛剛暗下。

    主管提前預定了一間包廂,她坐在最裏麵那個位置,將菜單遞給旁邊的人,讓每個人輪著點過去。

    點完菜後,交談聲漸起,大家都熟稔地開始聊起天。

    主管是一個隨和的四十歲女人,平時和大家關係都很好,不像個領導,更像一位親切的前輩。

    她朝俞安然看去,“小俞啊,在我們部門待得還習慣吧?”

    俞安然點頭,“習慣的。”

    “那就成,”主管放心道,“你業務能力還不錯,以後工作上要有什麽問題,盡管問,接觸這一段時間你應該能發現,我們部門其實沒那麽嚴肅。”

    “好。”俞安然應下。

    說完這個,主管又開始問起她生活上的事。

    “你談對象了沒?”

    “談了。”

    “我們BJ本地的?”

    “嗯。”

    主管笑了笑,又看向俞安然旁邊的簡清,“小簡,多和人小俞學學,找個對象。”

    “主管,我不著急,”簡清瘋狂搖

    頭,“我還小呢。”

    “人小俞也就比你大一歲。”

    “那安然姐長得好看呀,工作能力又強,條件這麽好沒有對象都難!”

    “你就會油嘴滑舌。”

    簡清吐了吐舌頭。

    趁菜還沒上,俞安然出去上了一趟衛生間。

    手機震動了幾下,她擦幹手,從口袋裏拿出來。

    【裴:一會幾點結束,要不要去接你?】

    俞安然動動手指回他……

    【 An Ran:不知道幾點結束,我一會給你打電話吧。】

    【裴:成。先給我發個地址。】

    俞安然點進工具欄,發了個定位過去。

    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她聽見前台有吵鬧聲,似乎是外賣小哥和服務員發生了口角。

    但隻持續了一小會,那外賣小哥便提著東西出來了。

    俞安然沒多停留,繼續往包廂走。

    經過大廳與大門連接的走道時,急衝衝的外賣小哥拌了一腳,身體不受控地往俞安然的方向撲。

    俞安然反應迅速地後退一步,那人擦身而過摔倒在地,手中的餐食落到地麵,灑了出來。

    他從地上爬起來,“抱歉,沒弄到……”

    道歉的話戛然而止,藍色衣服的外賣小哥盯著俞安然,後半句話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俞安然不解的抬頭,在觸及到那張陌生而又熟悉的麵孔時,平靜無波的眸子閃了閃。

    不久,她聽到那人拘謹地說:“好久不見,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