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十二
第109章十二
兩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起,與這片無人的碼頭候船廳外，擁在一起吻著。
如此的突如其來，孟元元懵住，腦中一瞬間空白,甚至忘了呼吸。
下意識的,她雙手抬起去推他,碰上了他腰間紮在軍裝外的皮帶,以及一側鼓起的槍套。指尖燙到一樣，攸地一縮。
身後的兩扇門上，鎖了一條鐵鏈,正好硌在孟元元的後腰上，她的每一次後躲,總能碰出或輕或重的金屬聲。
兩人不管是體型,還是力氣，差距都是懸殊的。她就像一隻無力的羊羔,被賀勘咬在嘴裏,一點點沒了氣力。
“以後，”賀勘從那張軟軟的唇撤離，薄唇湊近她的耳尖，輕輕一啄，“你就做我女朋友了。”
什麽都處理幹淨了真好，所以他並不會再多等一天,就讓她明白自己的決定。其實,他並不在乎她身上有沒有婚約，或是需不需要退婚,因為他隻是單純喜歡她這個人。可這女孩是個守規矩的,不會同他這樣離經叛道。
是以,他也就耐著性子等她。如今也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訴她。
孟元元耳邊一癢，整個人掛在賀勘的身前喘息，以緩解剛才胸口的憋悶：“呼呼，沒有……”
她想說什麽，可是眼下無法組織自己的語言，隻是在他胸前搖著頭。
明明跟莫浩初前腳才要到退婚書，這廂就被賀勘說自己以後是他的女朋友。孟元元完全理不清，人混沌得厲害，可清楚的知道這是不行的。
“沒有什麽？”聽著她小聲的反抗，賀勘並不惱火，反而覺得有趣。果然，她骨子裏的是保守。
孟元元繼續搖頭，開始推他：“這樣不行，不行！”
她聲音中帶了哭腔，顯得有些委屈。事情怎麽會這樣？
賀勘手臂稍稍鬆力，身姿站直，手臂卻仍舊圈著她：“別哭。就算你哭，我也不會放你走。”
他的手指拂上她的眼角，沾到一點溫熱的濡濕。
孟元元抽泣兩聲，何時碰上過這種不講道理的人，然後眼淚就真的掉下來了。這，他這不就是明搶？
她扭動著，試圖從他手裏掙脫出來。後麵，可能見她強，他還真就手裏一鬆，然而還是像一堵牆般，擋在她麵前。
孟元元急得跺下腳，幹脆蹲下去，坐在門前的水泥台階上，低著頭，縮成小小的一團。
“天黑了，我們回去罷。”賀勘半彎下腰，想看看她的臉。
可是她臉埋得深，什麽也看不到，但是知道她的氣惱。
見她不說話，他也坐去台階上，挨著她：“好，那我等你。”
賀勘抬頭望去黑夜的天空，有些奇怪的無奈。在孟元元的身上，他還真是出奇的有耐心。
感受到他的一點碰觸，孟元元趕緊往旁邊一移，生怕碰上他的一片衣角。
不遠處，江水嘩嘩流淌，天空現出幾點繁星，夏夜總是有它獨有的美好。
坐了許久，賀勘一直守在一旁看著孟元元，她就這麽一動不動，偶爾抽嗒兩聲，始終不看他，也不理他。
“孟元元，換做別人這樣對我，早就拖下去槍，斃了。”他淡淡一聲，然後感覺到她身形僵了下。
瞧，又嚇到她了。本來都哄不好，還說什麽槍，斃？她是他的女朋友，又不是那些該死的混蛋。
孟元元鼻腔被堵住，呼吸很不順暢：“那你槍，斃我罷。”
說完這句話，她聽見了他的一聲笑，並感覺他往自己身旁靠了靠，幾乎就是貼靠了上來。而她已經坐到了台階最邊上，再移的話，就要跌坐去地上了。
“不會，”賀勘搖頭，手落上女孩的發頂揉了下，“我會對你好，一直好。”
孟元元驀的轉臉看他：“為什麽？”
就連莫浩初那樣的都靠不住，眼前的他，可是督軍府的少爺，要什麽沒有？她不信。
賀勘聽著她濃濃的鼻音，手想去攬上她的柔肩，最終手指動了動，最終收了回來：“不管你信不信，大概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我就是喜歡的。”
第一眼就喜歡，連他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在那之後就忍不住總想去看她，接近她，將她搶到手。
孟元元別開臉，自然不信這樣的鬼話。並且離開他，自己站起來。
賀勘身旁一空，隻是笑了聲：“你不聽了？我還沒說完啊。”
說著，手伸出去，將想走開的孟元元給拉住，就見到她氣惱的回過頭來。他也不管，從台階上站起來。
左右，不管是今天還是以後，他都不可能放她離開。
“想回紅河鎮？”賀勘問，總不能讓她一直氣著，兩個人總要有個先讓一步的。
好罷，就讓他暫時先來讓這一步，反正賬記著，以後他可以慢慢跟她討回來。
“是。”孟元元清淩的嗓音，沒有一點兒遲疑。
她就是想回家。
賀勘改為牽上她的手，哪怕她並不配合，手兒滑溜的像條小泥鰍。可他不鬆，他的女朋友，自然該牽著手。
“那邊，有片小黑板，上麵有船票的信息。”他下頜一揚，示意了眼候船廳另一側。
孟元元看他，隨後被他牽著走過拐角，果然看著牆上刷了一麵小黑板，上麵寫了幾行信息。
賀勘往前一步，掏出火機來打亮，照去黑板上，映出上頭的信息。
“半個月？”孟元元看著最上麵的一行，等船要這麽久嗎？
不禁心中有些失落，想著別的回紅河鎮的路。自然走水路最快，而且安全；但是旱路的話也不是不行，隻是她沒走過……
“旱路啊？”賀勘好像看出她的心思，啪的一聲滅了火機，“有的地方在打仗，還有土匪，不是姑娘家的好選擇。”
孟元元也聽說過這些事，世道兵荒馬亂，群雄割據。去年就有一個走旱路回紅河鎮的女人，半道兒被土匪給劫走了。
江風微涼，江麵上安安靜靜。
忽的，賀勘笑了聲：“元元，出大事了，咱們出不去了。”
孟元元疑惑，然後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正見著碼頭的工人鎖了大門。可好，沒有發現他倆在裏麵。
今日也不知道怎麽了，盡發生些奇怪的事情，她隻覺得額頭發疼。
賀勘帶著她，走到大門下。高牆鐵門，俱是三米多高。
“怎麽辦？”賀勘側過臉來看孟元元，問著，“要不咱倆找個地方，湊合一宿？”
“不要。”孟元元想也沒想便拒絕。
賀勘右手往腰帶上一扣，又道：“那隻好用槍，打斷鎖就出去了。”
說著，他的食指已經扣開了槍套。
“別，壞了門豈不是給人家招賊進來？”孟元元出聲阻止，小聲道，“還有別的辦法。”
賀勘點頭，抽到一半的搶柄塞了回去：“好，聽你的。”
孟元元微怔，她也沒想到辦法，隻是本來就是他們不對，還要壞了人家的鎖，可憐那工人要擔責任的。
“爬，爬出去？”她看眼高高的牆頭，有些不確定。
“嗯，好辦法。”賀勘頷首。
孟元元沒想到他會答應，跟著他站到牆下。他鬆開她的手，獨自去了牆邊觀察，頎長的身影幾乎溶進夜色裏。
須臾，他走回來，手拍下她的肩頭：“在這兒等著。”
說完，賀勘跑向碼頭那邊，留下皮靴的踩踏聲。
孟元元獨自站在原處，四下看了看，要不是被困在這裏，她定然是會跑掉的。
什麽以後是他的女朋友，他都沒有問過她一聲。好強勢的人。
很快，腳步聲朝這邊回來，漸漸地，男人身影從黑暗中出來，肩上扛著一把梯子，走到牆邊直接架好。
“元元過來。”賀勘站在梯子下，朝著女孩伸手。
孟元元走過去，看眼高高的梯子：“你怎麽知道有梯子？”
“哦，這碼頭是賀家的產業。”賀勘淡淡一聲。
孟元元抿唇，那麽自己剛才是白瞎操心了，他打爛自家的鎖當然不會有事兒。
雙手扶上梯子的時候，她想起了往省城來的輪船上，他曾帶她爬過船上的梯子，帶她看外麵不一樣的世界。那時候的她還真是天真，居然認為他肯幫她，是個講道理的。
想著，抬腳踩上一格踏板，快速的就想往上爬。
在想踩上第二級踏板的時候，突然腰間落上一隻手，大概是想扶她，可她心裏一慌，雙手一個沒抓住，身形便往後仰倒。
忍不住小聲驚呼，而後整個人落進一片結實的胸膛，她的一條小腿甚至還搭在踏板上。
是賀勘，他從身後抱住她，圈著她的腰，避免了她跌去地上：“你爬這麽快，想跑啊？”
孟元元被他勒緊得結實，方才在踩上梯子的時候，她的確是這麽想的，雖然知道跑不了。
她當然不承認，他就小心把她扶正，蹲下檢查了她那條腿，確定沒有受傷。
接下來，賀勘還是用槍崩開了鐵門上的鎖。
黑燈瞎火的，一個女孩子家的爬梯子，終究容易受傷。
從碼頭出來，孟元元上了賀勘的車，跟著他回到了賀家公館。
一回來就以身體不舒服為由，飛快跑回了自己的房間。不顧玉媽的上前迎接，她直接衝進了浴室，身上太多屬於賀勘的氣息。
等徹底清洗幹淨，孟元元才拖著疲倦的身體從浴室裏出來。
一出來，她就看見玉媽在收拾她的行李箱：“為什麽收拾東西？”
“哦，是賀少爺來要走了少夫人你的證件，我估計是買船票要用罷。”玉媽道了聲。
孟元元僵在原地一瞬，而後立即開了房門跑出去。她才不信賀勘會給她買回去的船票。
跑過一段走廊，她站在賀勘的房間外，抬手敲響了房門。
幾秒鍾後，門開了，賀勘站在門內，看著走廊上的女孩。她剛剛洗完澡，淡淡的縈繞著水仙香，大概是過來的急，身上還穿著睡衣，露出兩截白嫩的小腿兒。
“我……”
“進來罷，”不等孟元元說什麽，賀勘身形往旁邊一側，讓開位置，“你想這樣站在外麵和我說話？”
孟元元低頭，看著露出的雙腳，下意識抬手擋住衣襟處，那裏開得也不小。是她太急了，才這樣跑過來。
怕讓人看見，她隻好走進他的房間。
賀勘的房間有客房兩倍的大，擺設極具奢華，最顯眼的就是正中的西式大床。
當然，孟元元過來可不是看他房間的：“我的證件呢？”
她就站在門邊那一點的地方，再不往裏走，看來似有些警惕。半濕的長發垂至腰際，眼中是她獨有的清澈。
“是在我這兒，”賀勘承認，相隔一步，與她正麵而視，“準備下，明天咱們去登記結婚。”
作者有話說：
狗子：追妻絕不拖泥帶水。
兩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起,與這片無人的碼頭候船廳外，擁在一起吻著。
如此的突如其來，孟元元懵住，腦中一瞬間空白,甚至忘了呼吸。
下意識的,她雙手抬起去推他,碰上了他腰間紮在軍裝外的皮帶,以及一側鼓起的槍套。指尖燙到一樣，攸地一縮。
身後的兩扇門上，鎖了一條鐵鏈,正好硌在孟元元的後腰上，她的每一次後躲,總能碰出或輕或重的金屬聲。
兩人不管是體型,還是力氣，差距都是懸殊的。她就像一隻無力的羊羔,被賀勘咬在嘴裏,一點點沒了氣力。
“以後，”賀勘從那張軟軟的唇撤離，薄唇湊近她的耳尖，輕輕一啄，“你就做我女朋友了。”
什麽都處理幹淨了真好，所以他並不會再多等一天,就讓她明白自己的決定。其實,他並不在乎她身上有沒有婚約，或是需不需要退婚,因為他隻是單純喜歡她這個人。可這女孩是個守規矩的,不會同他這樣離經叛道。
是以,他也就耐著性子等她。如今也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訴她。
孟元元耳邊一癢，整個人掛在賀勘的身前喘息，以緩解剛才胸口的憋悶：“呼呼，沒有……”
她想說什麽，可是眼下無法組織自己的語言，隻是在他胸前搖著頭。
明明跟莫浩初前腳才要到退婚書，這廂就被賀勘說自己以後是他的女朋友。孟元元完全理不清，人混沌得厲害，可清楚的知道這是不行的。
“沒有什麽？”聽著她小聲的反抗，賀勘並不惱火，反而覺得有趣。果然，她骨子裏的是保守。
孟元元繼續搖頭，開始推他：“這樣不行，不行！”
她聲音中帶了哭腔，顯得有些委屈。事情怎麽會這樣？
賀勘手臂稍稍鬆力，身姿站直，手臂卻仍舊圈著她：“別哭。就算你哭，我也不會放你走。”
他的手指拂上她的眼角，沾到一點溫熱的濡濕。
孟元元抽泣兩聲，何時碰上過這種不講道理的人，然後眼淚就真的掉下來了。這，他這不就是明搶？
她扭動著，試圖從他手裏掙脫出來。後麵，可能見她強，他還真就手裏一鬆，然而還是像一堵牆般，擋在她麵前。
孟元元急得跺下腳，幹脆蹲下去，坐在門前的水泥台階上，低著頭，縮成小小的一團。
“天黑了，我們回去罷。”賀勘半彎下腰，想看看她的臉。
可是她臉埋得深，什麽也看不到，但是知道她的氣惱。
見她不說話，他也坐去台階上，挨著她：“好，那我等你。”
賀勘抬頭望去黑夜的天空，有些奇怪的無奈。在孟元元的身上，他還真是出奇的有耐心。
感受到他的一點碰觸，孟元元趕緊往旁邊一移，生怕碰上他的一片衣角。
不遠處，江水嘩嘩流淌，天空現出幾點繁星，夏夜總是有它獨有的美好。
坐了許久，賀勘一直守在一旁看著孟元元，她就這麽一動不動，偶爾抽嗒兩聲，始終不看他，也不理他。
“孟元元，換做別人這樣對我，早就拖下去槍，斃了。”他淡淡一聲，然後感覺到她身形僵了下。
瞧，又嚇到她了。本來都哄不好，還說什麽槍，斃？她是他的女朋友，又不是那些該死的混蛋。
孟元元鼻腔被堵住，呼吸很不順暢：“那你槍，斃我罷。”
說完這句話，她聽見了他的一聲笑，並感覺他往自己身旁靠了靠，幾乎就是貼靠了上來。而她已經坐到了台階最邊上，再移的話，就要跌坐去地上了。
“不會，”賀勘搖頭，手落上女孩的發頂揉了下，“我會對你好，一直好。”
孟元元驀的轉臉看他：“為什麽？”
就連莫浩初那樣的都靠不住，眼前的他，可是督軍府的少爺，要什麽沒有？她不信。
賀勘聽著她濃濃的鼻音，手想去攬上她的柔肩，最終手指動了動，最終收了回來：“不管你信不信，大概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我就是喜歡的。”
第一眼就喜歡，連他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在那之後就忍不住總想去看她，接近她，將她搶到手。
孟元元別開臉，自然不信這樣的鬼話。並且離開他，自己站起來。
賀勘身旁一空，隻是笑了聲：“你不聽了？我還沒說完啊。”
說著，手伸出去，將想走開的孟元元給拉住，就見到她氣惱的回過頭來。他也不管，從台階上站起來。
左右，不管是今天還是以後，他都不可能放她離開。
“想回紅河鎮？”賀勘問，總不能讓她一直氣著，兩個人總要有個先讓一步的。
好罷，就讓他暫時先來讓這一步，反正賬記著，以後他可以慢慢跟她討回來。
“是。”孟元元清淩的嗓音，沒有一點兒遲疑。
她就是想回家。
賀勘改為牽上她的手，哪怕她並不配合，手兒滑溜的像條小泥鰍。可他不鬆，他的女朋友，自然該牽著手。
“那邊，有片小黑板，上麵有船票的信息。”他下頜一揚，示意了眼候船廳另一側。
孟元元看他，隨後被他牽著走過拐角，果然看著牆上刷了一麵小黑板，上麵寫了幾行信息。
賀勘往前一步，掏出火機來打亮，照去黑板上，映出上頭的信息。
“半個月？”孟元元看著最上麵的一行，等船要這麽久嗎？
不禁心中有些失落，想著別的回紅河鎮的路。自然走水路最快，而且安全；但是旱路的話也不是不行，隻是她沒走過……
“旱路啊？”賀勘好像看出她的心思，啪的一聲滅了火機，“有的地方在打仗，還有土匪，不是姑娘家的好選擇。”
孟元元也聽說過這些事，世道兵荒馬亂，群雄割據。去年就有一個走旱路回紅河鎮的女人，半道兒被土匪給劫走了。
江風微涼，江麵上安安靜靜。
忽的，賀勘笑了聲：“元元，出大事了，咱們出不去了。”
孟元元疑惑，然後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正見著碼頭的工人鎖了大門。可好，沒有發現他倆在裏麵。
今日也不知道怎麽了，盡發生些奇怪的事情，她隻覺得額頭發疼。
賀勘帶著她，走到大門下。高牆鐵門，俱是三米多高。
“怎麽辦？”賀勘側過臉來看孟元元，問著，“要不咱倆找個地方，湊合一宿？”
“不要。”孟元元想也沒想便拒絕。
賀勘右手往腰帶上一扣，又道：“那隻好用槍，打斷鎖就出去了。”
說著，他的食指已經扣開了槍套。
“別，壞了門豈不是給人家招賊進來？”孟元元出聲阻止，小聲道，“還有別的辦法。”
賀勘點頭，抽到一半的搶柄塞了回去：“好，聽你的。”
孟元元微怔，她也沒想到辦法，隻是本來就是他們不對，還要壞了人家的鎖，可憐那工人要擔責任的。
“爬，爬出去？”她看眼高高的牆頭，有些不確定。
“嗯，好辦法。”賀勘頷首。
孟元元沒想到他會答應，跟著他站到牆下。他鬆開她的手，獨自去了牆邊觀察，頎長的身影幾乎溶進夜色裏。
須臾，他走回來，手拍下她的肩頭：“在這兒等著。”
說完，賀勘跑向碼頭那邊，留下皮靴的踩踏聲。
孟元元獨自站在原處，四下看了看，要不是被困在這裏，她定然是會跑掉的。
什麽以後是他的女朋友，他都沒有問過她一聲。好強勢的人。
很快，腳步聲朝這邊回來，漸漸地，男人身影從黑暗中出來，肩上扛著一把梯子，走到牆邊直接架好。
“元元過來。”賀勘站在梯子下，朝著女孩伸手。
孟元元走過去，看眼高高的梯子：“你怎麽知道有梯子？”
“哦，這碼頭是賀家的產業。”賀勘淡淡一聲。
孟元元抿唇，那麽自己剛才是白瞎操心了，他打爛自家的鎖當然不會有事兒。
雙手扶上梯子的時候，她想起了往省城來的輪船上，他曾帶她爬過船上的梯子，帶她看外麵不一樣的世界。那時候的她還真是天真，居然認為他肯幫她，是個講道理的。
想著，抬腳踩上一格踏板，快速的就想往上爬。
在想踩上第二級踏板的時候，突然腰間落上一隻手，大概是想扶她，可她心裏一慌，雙手一個沒抓住，身形便往後仰倒。
忍不住小聲驚呼，而後整個人落進一片結實的胸膛，她的一條小腿甚至還搭在踏板上。
是賀勘，他從身後抱住她，圈著她的腰，避免了她跌去地上：“你爬這麽快，想跑啊？”
孟元元被他勒緊得結實，方才在踩上梯子的時候，她的確是這麽想的，雖然知道跑不了。
她當然不承認，他就小心把她扶正，蹲下檢查了她那條腿，確定沒有受傷。
接下來，賀勘還是用槍崩開了鐵門上的鎖。
黑燈瞎火的，一個女孩子家的爬梯子，終究容易受傷。
從碼頭出來，孟元元上了賀勘的車，跟著他回到了賀家公館。
一回來就以身體不舒服為由，飛快跑回了自己的房間。不顧玉媽的上前迎接，她直接衝進了浴室，身上太多屬於賀勘的氣息。
等徹底清洗幹淨，孟元元才拖著疲倦的身體從浴室裏出來。
一出來，她就看見玉媽在收拾她的行李箱：“為什麽收拾東西？”
“哦，是賀少爺來要走了少夫人你的證件，我估計是買船票要用罷。”玉媽道了聲。
孟元元僵在原地一瞬，而後立即開了房門跑出去。她才不信賀勘會給她買回去的船票。
跑過一段走廊，她站在賀勘的房間外，抬手敲響了房門。
幾秒鍾後，門開了，賀勘站在門內，看著走廊上的女孩。她剛剛洗完澡，淡淡的縈繞著水仙香，大概是過來的急，身上還穿著睡衣，露出兩截白嫩的小腿兒。
“我……”
“進來罷，”不等孟元元說什麽，賀勘身形往旁邊一側，讓開位置，“你想這樣站在外麵和我說話？”
孟元元低頭，看著露出的雙腳，下意識抬手擋住衣襟處，那裏開得也不小。是她太急了，才這樣跑過來。
怕讓人看見，她隻好走進他的房間。
賀勘的房間有客房兩倍的大，擺設極具奢華，最顯眼的就是正中的西式大床。
當然，孟元元過來可不是看他房間的：“我的證件呢？”
她就站在門邊那一點的地方，再不往裏走，看來似有些警惕。半濕的長發垂至腰際，眼中是她獨有的清澈。
“是在我這兒，”賀勘承認，相隔一步，與她正麵而視，“準備下，明天咱們去登記結婚。”
作者有話說：
狗子：追妻絕不拖泥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