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氣死錢氏
  第316章 氣死錢氏

    林府後花園。

    林景州望著湖上荷花,“芸惜,我記得這裏。”

    “是嗎?這裏很美。”

    “我記得江氏為了向錢氏表忠心,把我丟進湖裏,當時冷極了,錢氏告訴江氏可以走了,她就真的走了,那是我第一次確信,江氏雖為生母,但她不會救我。”

    啊這……

    芸惜在心裏罵自己剛多嘴了。

    她握住他的手,十指緊扣,“那些事都過去了,她剛才說了那些話,她就算不坐牢,以後也不會好過了。”

    林景州看著她,認真地開口:“謝謝。”

    她耳根發紅,“跟我還說謝啊?”

    “謝謝你當年救了我。”

    “你說那時候啊,那的確該說謝謝,我救了你,回家耽誤了,結果我全家都沒發現,還罵我躲懶。”

    她突然笑了,然後摟住林景州的腰,“原來,我們都是沒人要的孩子,還好,我們有彼此。”

    他低頭,埋頭在她發間,喃喃:“你是我人生中第一個為我拚命的人。”

    在他考上童生後,林芝也很疼他,可他的疼愛是有時限的,新鮮勁兒過了,就沒了。

    當掛在樹杈上的他被她發現時。

    她的臉凍得紅紅的,可眼睛很亮,很專注地看著他,不像江氏,即便偷偷對他好,眼神也時刻躲閃著,他知道,隻要有任何風吹草動,江氏就會跑開,讓他一個人麵對嫡母的折磨。

    可芸惜說:你別哭,我,我來救你。

    芸惜說救他就真的救了她,不是承諾著下次一定救他,也不是留下救他的希望然後去搬救兵,結果連自己都不回來了。

    她說救他,便奮不顧身地撲來。

    那時無關情愛。

    她在他昏暗的世界點了一盞燈。

    靠著那盞燈,他的人生始終沒有垮。

    可在牢裏看到她那一刻。

    他知道她必死。

    而他心中的燈,滅了。

    “芸惜。”

    “嗯。”

    “我愛你。”

    芸惜呼吸一滯,從耳根紅到臉頰,“怎,怎麽突然說這個。”

    林景州放開她,捧起她的臉。

    “想好定居在哪裏了嗎?”

    “怎麽突然問我這個,不是說過幾年再說嗎?”

    他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口,“我等不及了。”

    “等不及什麽?”

    “我想娶你,三媒六聘,天地為證,娶你為妻。”

    芸惜望著他,心中滿滿的幸福快溢出來了。

    她踮起腳尖,主動吻住他的唇,“林景州,我也愛你,每天都比昨天更愛一點。”

    他摟住她的腰,加深了這個吻。

    遠處有腳步聲靠近,林景州放開她,“有人來了。”

    芸惜臉一紅,埋進他懷裏,不敢露臉。

    錢氏被幾個丫鬟扶著走過來,錢氏看到兩人,眼前一亮,一把推開丫鬟,跑了過來,“公子,夫人,你們來我林家做客,是想跟林家做生意交朋友吧!”

    芸惜見錢氏表情不太對,有點瘋癲。

    “這樣,你們把那個鹽引帖給我,給我,我就跟你們交朋友,唐延算什麽東西,他就是林府的狗,我公公說過,林氏家業是要留給林氏子孫的。”

    林景州淡淡一笑,“留給林氏子孫啊。”

    錢氏拚命點頭,“我兒子是林氏唯一的繼承人。”

    “那那個林滔呢?”

    “那是庶子的庶子,哪有什麽繼承權,你們跟我合作,我不會虧待你們的。”

    林景州緩緩開口:“那林景州呢?他有繼承權嗎?”

    錢氏表情一頓,眼神開始亂瞟,神情古怪。

    “看來你還記得我啊,是我的榮幸嗎?”

    “你!你!”

    錢氏驚慌失措地盯著他,“不,不可能,你不可能是那個孽子!”

    “我該多謝你賣了我,不然我也不會有今日。”

    芸惜莞爾一笑,“我這一身好看嗎?林夫人,阿景給我買的,三十萬兩眼睛都不眨一下,我們過得很好,非常好,阿景有才有能,倒是你的兒子……也許真的是你作惡太多才讓他變成這樣,好好去廟裏上上香,多做點好事,也許他哪天突然就好了呢。”

    “啊啊啊!!!”

    錢氏突然捂著頭放聲尖叫。

    聲音太大,林景州伸手捂住芸惜的耳朵,“她瘋了。”

    “氣死活該,哼!我們走!”

    芸惜拉著林景州往外走。

    錢氏滿腦子都是自己兒子的癡傻,江氏兒子的成才。

    做惡的報應!

    做惡的報應!

    撲通!

    “夫人,夫人落水了!來人!”

    芸惜聽到身後傳來呼救聲,扭頭看向林景州,“救嗎?”

    “不救。”

    “好。”

    走出林府。

    芸惜回頭看了一眼,“這一趟酉州之行,圓滿完成。”

    林景州無奈看向她,“就是為了收拾她?”

    “沒錯!”

    “那現在呢?”

    “先回宅子,有個事得處理一下。”

    兩人回到買的宅子,那個在壽宴上大腦的少女正坐在廳裏吃著點心,陳柳陪著說話。

    看到兩人回來,他們趕緊站了起來。

    少女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抬起頭。”

    她當時在酒樓外就隨意瞥了一眼,今日在壽宴上,這姑娘演得聲淚俱下,她都沒仔細看她的臉。

    少女抬起頭,一張圓臉,眼睛撲閃撲閃,大概是剛演戲哭了很久,紅撲撲的,煞是可愛。

    “叫什麽?”

    “孫雪娥。”

    “多大了?”

    “十五。”

    “家裏還有什麽人嗎?”

    “沒有,葬完爹爹,就剩我一個了。”

    “識字嗎?”

    “不識。”

    芸惜看了林景州一眼,後者朝她笑笑,“隨你。”

    好吧!

    她重新看向孫雪娥,清了清嗓子,“我們家家規森嚴,從不輕易收人,我花了五十兩銀子讓陳柳找人演戲,陳柳你怎麽把人帶進府了?規矩都忘光了?!”

    她拍一了下桌案。

    林景州疑惑地看著她,陳柳直接不知所措了。

    “我向來賞罰分明,孫雪娥,你老實交代,陳柳把錢給你了嗎?你為何要入府,是他騙你進府能吃香的喝辣的嗎?”

    孫雪娥嚇得撲通一聲跪下了。

    “起來回話,本夫人最瞧不上仗勢欺人的奴才了,你說清楚,夫人為你做主!”

    陳柳一臉茫然,著急要辯解,“夫人,我——”

    “你閉嘴!”

    她指著孫雪娥,“你說。”

    “沒,小人沒被哄騙,小人已經拿到錢了,這,這就走。”

    孫雪娥起身就要走。

    “站住!”

    芸惜看向陳柳,“敢把人帶回府,陳柳你好大的膽子,你一起滾吧。”

    “不,不是陳柳帶民女進府的,是民女硬跟著的,夫人明鑒,是民女跟在陳柳身後進府的,是民女壞了規矩。”

    她從懷裏掏出十幾兩碎銀子,放到地上。

    “民女剛吃了兩塊點心,這是賠,賠點心的錢,夫人別錯怪陳柳了,要怪就怪民女。”

    “小姐,你到底要鬧哪樣啊?”

    陳柳氣得臉通紅。

    林景州橫了他一眼,陳柳頓時又憋屈又著急,“我錯了,不該跟小姐大聲。”

    “咳!”

    芸惜心虛地清了下嗓子,“得,既然陳柳著急了,那你就留下吧。”

    陳柳愣住了,孫雪娥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