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婉嬪發瘋
  第59章 婉嬪發瘋

    芸惜做了一晚上做生意賺大錢的夢,早上醒來都是樂醒的。

    早上,大家出門,看到她和雲蘭都笑著打招呼,還有人早早接了洗臉的水,要分她一些。

    看來,昨晚雲蘭的胭脂的確拉攏住了這些宮女的心。

    除了——

    “什麽味啊,熏死人了!”

    念夏仿佛吞了炮仗一樣,揉著鼻子出門,看到芸惜,氣憤又憎惡。

    芸惜莞爾一笑,心想讓你更氣的還在後麵呢!

    一個時辰後,浣衣坊把洗好的衣服拿過來,帶頭的人看到芸惜,跟她眨了下眼。

    念夏推開其他人,自己衝到最前麵尋找衣服,因為所有人的衣物都在三個大桶裏,她直接把衣服都丟到地方,就為了找自己的衣服。

    周圍的宮女心中憤怒,但礙於她幹爹的麵子,不敢有微詞。

    找到自己衣服後,念夏哼了一聲,走去屋裏換衣服。

    芸惜跟雲蘭剛來這裏,沒有她們的衣服,但看著滿地剛洗好又沾了土的衣服,雲蘭感慨:“這人也太討厭了吧。”

    “放心,有她苦頭吃的。”

    她走向來送衣服的浣衣坊宮女,暗中把一盒胭脂塞到她手裏。

    整個舉動被雲蘭看到,走過去,“你……”

    她把手指比在嘴巴上,“噓。”

    她在浣衣坊待了半年,別說程姑姑了,就是元青現在見了她,也是好妹妹前好妹妹後。

    畢竟,誰會跟錢過不去呢?

    沒多久,念夏尖叫著跑出來,“好癢,好癢……這衣服是不是有什麽問題,為什麽我這麽癢?”

    她瘋狂撓身體,急得團團轉。

    芸惜看了一會好戲,轉身離開。

    菩薩恕罪,信女隻是小懲大誡。

    ……

    中午送膳,念夏身上因為癢已經撓得身上都是一道一道紅痕,這樣子肯定是不能去送膳的。

    芸惜主動出列,“奴婢去吧。”

    她也想看看容妃到底有沒有把她的建議聽下去。

    春杏看著她,再次確認:“你確定?”

    “嗯。”

    “好吧。”

    於是,大家提著食盒一排一排走出禦膳房。

    到了風華殿,芸惜照理先去偏殿給李婉兒送膳,結果還沒到門口,就看到門口站著兩個太監。

    她提著食盒走近,“奴婢是禦膳房來送飯的。”

    太監推開門,“進去吧。”

    她提著食盒走進房間,撲麵而來的惡臭味讓她下意識想吐,這真的是婉嬪的房間嗎?

    即便婉嬪不受寵,但她懷著龍胎,身邊還有碧痕伺候,再失寵也不該變成這樣吧?

    掀開內殿的簾布。

    李婉兒縮在床上,渾身瑟瑟發抖,明明穿著華麗的衣服,但就能看出一天時間,人已經從失勢但仍有野心,變成了驚弓之鳥。

    她到底經曆了什麽?

    走到床邊,她放下食盒,“婉嬪娘娘,您午膳到了,碧痕呢?”

    “不敢……嬪妾不敢……不敢了……”

    她再次叫了一聲:“婉嬪?”

    婉嬪突然衝過來,她下意識往後躲,食盒不小心倒在床邊,婉嬪打開食盒,開始抓著食物往嘴裏塞,別說主子的儀態,便是人的儀態,也沒了。

    “芸惜。”

    她回頭,就看到衣著煥然一新碧痕,正笑著朝她走來,“出來吧,婉嬪娘娘瘋了,小心她發瘋傷了你。”

    “發瘋?”

    碧痕走過來,剛要說話,床上的婉嬪突然摔了碗,拿起碎片朝芸惜劃去。

    “小心?!”

    碧痕一把抓過她往外扯。

    李婉兒想衝上來,卻因為腳踝有鐵鏈鎖著,能活動的範圍悠閑。

    “你們兩個賤婢!我殺了你們!”

    碧痕拉著芸惜,憤怒地盯著李婉兒,“婉嬪,我們到底有什麽對不起你的?!我忠心耿耿伺候你快兩年了,你有一日沒打罵我嗎?芸惜又得罪你什麽了?就因為她曾經伺候瑤妃,你就要置她於死地?”

    芸惜的心還在狂跳,盯著李婉兒,半晌才擠出一句話:“你真是死不足惜。”

    “別理她了,她瘋了!”

    碧痕一邊說著,一邊拉著她往外走。

    芸惜再次回頭看了眼滿眼恨意的婉嬪,她不可憐婉嬪,但她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走出房間,兩人來到院子裏。

    碧痕看向她:“嚇著你了?”

    她搖搖頭。

    碧痕仰頭望著太陽,輕鬆地伸了懶腰,“我該謝謝你的,你當時勸我能離開婉嬪就離開婉嬪,我一直沒懂什麽意思,如今才知道有些主子身邊的一等宮女,還不如有些人身邊的二等宮女。”

    “你如今跟了……容妃娘娘?”

    “嗯。婉嬪昨天晚上開始發瘋,一直叫囂著有人要殺她,容妃娘娘稟告了陛下,陛下讓她全權處理婉嬪,隻需要保婉嬪腹中龍胎平安誕生。”

    隻保龍胎。

    陛下依舊薄情啊。

    “容妃娘娘說我不再是婉嬪的婢女了,以後就是她身邊的二等宮女,你看我這身衣服,新做的,再也不用天天被打罵了。”

    芸惜淡淡一笑:“你能奔個好前程,我替你開心。”

    提到這個,碧痕突然握住她的手,“對不起,我之前是婉嬪的婢女,在廢舒妃的宮裏那樣對你,我心中是不願的,但我……身不由己。”

    “我懂得,我們在一起住了三個月,我還不了解你嗎?碧痕,不管你是跟著婉嬪,還是跟著容妃娘娘,切記咱們隻是侍奉主子的奴才,好好存錢,等二十五歲了,我們就可以出宮,過自由的日子,永遠別忘了這一點。”

    容妃也不是個好奔頭,容妃也會倒台的,但她不能再勸碧痕換個主子。

    這後宮的女人,就沒有屹立不倒的,隻希望碧痕能在容妃倒台時,不要受太大的牽連。

    “嗯。”

    “對了,昨日你幫我挨了婉嬪的打,傷得嚴重嗎?”

    碧痕笑著搖搖頭,“我都習慣了,不疼的。我們是一起出來的,自然要能護著就護著你的。”

    一句‘能護著就護著你’突然讓芸惜心裏感到愧疚。

    她是活過一次的人。

    所以重生這一回,她隻想為自己活,就算是對林景州好,也不過是因為林景州在前世她死的時候,送了她一程。

    說到底,重生前後,她都是個極度自私的人,前世沒交過知心的朋友;這一世,睜開眼的那一刻,她就在演戲,對人好是演戲,卑躬屈膝是演戲,好像除了林景州,真的從未把誰放在心上過。

    她沒有幫過碧痕什麽,對方卻已經護了她兩回了。

    “芸惜,你怎麽了?”碧痕擔心地看著她。

    “碧痕。”

    她回握住碧痕的手,“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