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粉麵
  第19章 粉麵

    “注意情緒,這一場司昂要表現出一種深愛但痛心的感覺。”

    “能明白嗎?雖然殷無咎愛齊韻,但是又很痛心她現在的自暴自棄。”

    “在殷無咎的心裏,齊韻就是他成為帝王的啟蒙,是白月光,想要追上去。”

    “但是看見齊韻委身在大殿下,還有自己身下的時候,是一種控製不住的愛和痛心。”

    李淵拿著劇本,給費司昂和秦歡講戲。

    雖然他也知道,這兩位應該都已經有很深的理解了,不需要自己多做口舌。

    但是看著今天神情明顯有些恍惚的費司昂,還是多管閑事了些。

    想讓他快速進入狀態。

    說完這些後,他又當著所有人的麵前,聲音嚴厲地開口。

    “還有,我這個人最討厭背叛了,那個造謠的人你最好不要被我抓住,不然我讓你在這行做不下去!”

    說著李淵指了指秦歡:“我和秦歡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你們少拿一些齷齪的字眼來形容我們的關係。”

    “真是讓人惡心!”

    李淵說話向來直來直去,他整個人也是那種耿直又爽快的人。

    眼裏揉不下沙子,還護短得很。

    在場的工作人員和各位演員聽完李淵的話,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失控,但很快又恢複了正常。

    隻是有些不著痕跡的打量秦歡,有些驚訝。

    如果他們沒記錯的話,這位李淵導演是導演世家,家裏挺有錢的。

    而秦歡和他一起長大,那豈不是家庭條件也差不多?

    此時他們的腦海裏浮現出了一些關於秦歡家庭的報道。

    隻是當時很多人,都把秦歡的那些話當作是她立人設的假話。

    現在看起來,那些話說不定都是真的。

    秦歡就知道自己這個發小憋不住。

    昨天在好友群裏罵了一天,今天又來發脾氣了。

    她歎了口氣,有些憂鬱。

    而費司昂卻有些意外地看向秦歡。

    他和秦歡交往期間,從來沒有聽秦歡提起過她的家世。

    那個時候費司昂以為秦歡的家庭和自己差不多,進入娛樂圈也是為了替家裏人還債。

    平日裏兩人相互扶持,工作積極向上。

    偶爾聽見有關秦歡家庭的消息,也是和其他人一樣,以為是立的一個“白富美”人設。

    卻不曾想,一切都是真的。

    原來他們真的不一樣。

    那對於秦歡而言,和自己談一場戀愛又是因為什麽呢?

    費司昂想到自己在圈子裏聽到的那些關於秦歡的傳聞,抿了抿唇,看起來格外涼薄。

    難道僅僅隻是無聊,想要打發一下時間嗎?

    秦歡可不知道自己身邊的這個人,腦子裏閃過了那麽多的念頭。

    不過就算她知道了,估計也不會放在心上。

    秦歡本就是個灑脫的性格,更不會再為了一個和自己不相幹的人多費心神。

    李淵發完脾氣,就開始讓秦歡和費司昂各就各位,準備開始拍攝了。

    “開始。”

    秦歡身上的衣服薄紗半透,勾勒出誘人的腰線。

    和那些從小培養的伶人不同,作為曾經大齊的長公主,齊韻身上有一股她們沒有的傲氣。

    即便是現在處境低下,卻也依舊忘不了那股矜貴。

    而殷楚的達官貴人,愛的就是把這種傲骨折斷,想剪掉齊韻的爪子,讓她變成一隻乖巧無害的兔子。

    殷無咎看著那些熟悉的麵孔,臉上掛著令人作嘔的笑意,對著那道纖細的身影上下其手,從內而發了一股鬱氣。

    為何不反抗?!

    為何不反抗!

    終於殷無咎看著二皇兄拉住齊韻的手往外走的時候,再也忍不住了。

    他站起身,對著主位上的大殿下行了個禮:“皇兄,臣弟想起府中還有要事,就先行告退了。”

    大殿下一隻手撐著下巴,一雙深邃的眼睛看著殷無咎,嘴角掛起玩味的笑意。

    他摟住一旁侍女的腰肢,讓她給自己倒了杯酒,放在殷無咎的麵前:“也行。”

    “不過臣弟就先喝了這杯酒,為兄就放你走。”

    殷無咎抬手,將這杯酒一飲而盡,然後一揮衣袖,轉身離開。

    大殿下殷時闕看著殷無咎的背影,揮揮手,讓侍女把殷無咎用過的酒杯撤了下去。

    然後雙臂一抬,高呼:“來來來,我們繼續。”

    很快大家又開始歌舞升平、飲酒作樂、樂不思蜀。

    似乎剛剛那個插曲,隻是大家的錯覺。

    殷無咎揉了揉額角,想到剛剛齊韻被帶走的樣子,還是放心不下,攔下一個侍衛詢問。

    “有看見二殿下嗎?”

    侍衛對著殷無咎行了個禮,低聲回答:“回稟七殿下,二殿下帶人往假山的方向走了。”

    殷無咎一聽這話,就知道侍衛是什麽意思了。

    他臉色一變趕緊往假山的方向跑了過去。

    二皇兄是個什麽樣的人,殷無咎再清楚不過了。

    他說得好聽是風流才子愛佳人。

    說得難聽一點,就是渾蛋流氓。

    齊韻落在他的手裏還有好的?

    殷無咎到底還是不願意齊韻就這樣失了身。

    在他的心裏,就算齊國已被滅,但齊韻依舊是那個英姿颯爽、有勇有謀的長公主。

    她也不應該就此被玩弄。

    然而等殷無咎到了假山也沒見到有人的身影。

    殷無咎看著空蕩蕩的假山,抿著唇,心情很不好。

    自己還是遲了一步,沒有辦法帶走齊韻了嗎?

    就在他暗自落寞之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帶了些許驚訝:“七殿下?”

    殷無咎猛地轉身,就見齊韻衣衫不整地站在自己身後。

    借著月光,殷無咎看見齊韻的眼眶逐漸紅了起來。

    她身上的紅色薄紗像是蝴蝶的翅膀,身姿輕盈地撲到殷無咎的懷中,嗓音帶著悲傷和絕望,她顫抖的身體,像是支離破碎、膽小的脆弱的兔子。

    “殿下,救救我。”

    殷無咎下意識地伸出手抱住這道纖細的身影。

    皎潔的月光灑在齊韻的身上,像是給她鍍上了一層冷清和破碎之感。

    他的心跳如雷。

    他抱著這道身影,將皎月入懷。

    “好,卡!”

    秦歡一下子就從費司昂的懷中站了起來。

    拿起旁邊的紙巾擦了擦眼淚,走到李淵的方向,去看剛剛的畫麵。

    隻剩下費司昂一個人在原地。

    他看著秦歡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