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他才是行深的生父吧?
  第262章 他才是行深的生父吧?

    靜太嬪的嘴唇已被血浸紅,她仍死死地咬著,也隻有這個動作既能表達她的憤怒又不至於扯痛她身上的傷。

    隨即眼中留下渾濁的淚,因為她內心深處羞於承認的軟弱無能被毫不留情地戳破了。

    “好,這件事就當我懦弱!那憑什麽同樣是兒子,先皇卻對行深區別對待?他雖然是個孩子,但他什麽都懂。他知道父親隻喜歡哥哥們,唯獨嫌棄他。我的行深連下葬都是孤零零的,幸而被禦醫發現他之前隻是閉過氣了,加以醫治才保得了一條小命。”

    泣涕橫流,那張臉又哭又笑,饒是玉平都能感受到她的悲慟。

    賢太妃沒有一絲動容,語氣異常冷漠:“你還好意思提先皇?行深是誰的兒子你心裏清楚!”

    哭聲戛然而止,靜太嬪的表情僵住了,流了一半的淚斷了線似的滴下來。

    緊接著是她的嘶吼:“賤人,你胡說什麽?”

    賢太妃並不動怒,而是站起身盯著她的眼睛:“救了行深的禦醫呢?楊平原,他呢?我查過宮中記錄,說辭官歸了故裏,但我派人去他家鄉了,他根本沒回去。是被你殺了吧?”

    靜太嬪一雙眼睛陰鷙,賢太妃心中發毛。想到她也奈何不了自己,又不怕了。

    “為什麽殺他?他才是行深的生父吧?”對上靜太嬪的驚慌失措,賢太妃笑了,“你有孕期間,綠心曾見過楊平原頻繁出入你的房間,彼時你不過皇子的侍妾,他未免太用心了。”

    像是唯一的屏障轟然崩塌,靜太嬪憤怒的眼底滿是絕望。

    玉平驚愕地望著主子,她怎麽連這個都知道?

    賢太妃拂了拂衣裳,上麵的桃花明亮嬌柔。最後看一眼她曾經的姐妹,揚長而去。

    “主子,您真厲害,那麽秘密的事您都查得出來!”

    對於她的恭維,賢太妃認為實至名歸。

    “厲害是真的,但不是查出來的,靠的是縝密的頭腦、精準的分析,還有敏銳的洞察力!”

    “好深奧!”玉平由衷佩服。

    賢太妃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簡單來說,連蒙帶猜,再稍稍詐她一下。怎樣,驚喜總是不期而遇吧?”

    回了寧王府,她的好大兒在書房,不知在鼓搗些什麽,湊近一看,竟然在作畫,喜滋滋地在旁欣賞起來。

    “謹灝,你這長期凶神惡煞,娘都忘了你會畫畫了。”

    顧謹灝筆頭一頓,沒理她,繼續畫。

    “別說你畫的真是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真有名家的風範。”

    顧謹灝嘴角勾了起來。這不廢話嗎,他自幼就蒙名師指點,不過是長久不彈此調罷了。

    又聽他娘道:“不過比起你小皇叔,還是差遠了。我見過他的畫作,他畫的清霜那叫一個明眸善睞、顧盼生輝、莞爾一笑、清新靈動,我要是男子我都喜歡。隻可惜,我兒子之前眼瞎了,喜歡一個心機女。”

    顧謹灝不畫了,他已經確定他是抱養的,字字往他心頭紮刀子!

    “對了,那心機女怎麽最近沒動靜?皇上隻將方嚴平關入天牢,又沒牽連家人。”

    顧謹灝這才想起還未知會京都府放人,讓秦雲拿著他的金牌去了。

    “放了之後怎麽辦?”

    “與我有什麽關係?”

    “以前沒關係,以後你就不怕她賴著你?上個月我去看戲時聽聞楊傑怕被她連累,寫了封休書。”

    顧謹灝猶豫了。

    要不,繼續關著?

    賢太妃哈哈大笑,揉著他的頭發:“騙你的傻兒子!”

    顧謹灝嘴角一抽,他已經無法與他娘正常溝通了。以往還能一走了之,現在同住一個屋簷下,能走到哪兒去?

    賢太妃不笑了,又繼續看他的畫:“兒子,怎麽你畫的清霜都炸毛了似的?”

    顧謹灝斜了她一眼,拂下她的手,“娘您是不是故意刺激我?她一向對我這個態度,我能畫出別的表情?”

    “不好意思又觸碰你的傷心事了,瞧我,明知你脆弱還總傷害你。累了,不說了。”

    走到門口回頭一瞧,顧謹灝一直猛灌茶,不禁感慨這氣度也忒小了!

    “靜夫人和秦煙雪明日就要被處死了。”

    顧謹灝疑道:“可顧行深還沒抓到啊。”

    “這麽久不現身想來是根本不在乎他娘的死活,說不準還對他娘存著怨恨呢,留著也沒用,趁早殺了免除後患。”

    顧謹灝沒再言語,次日去了沈府。

    正走著,忽然瞥見不遠處有個身影在掩麵哭泣。

    碧水綠的裙子,纖瘦的身材,漆黑的長發,難道是,,清霜?

    那他要過去看看!

    那身影見他跑來立刻受驚的兔子似的扭頭就走,顧謹灝飛身一躍,落在了她的麵前。

    “清,,姐,怎麽是你?”

    顧謹灝一陣失落。

    又一陣慶幸。

    顧靈嫣擦幹眼淚:“你怎麽來了?”

    “是我問你話,不是你來問我。哭什麽?”

    顧靈嫣習慣了他的居高臨下,她不敢惹他,又不想回答,隻好沉默。

    “靈嫣。”沈清彥滿頭大汗跑到跟前,對顧謹灝的到來很是意外,向他行了禮,“王爺來見皇上?”

    “嗯。”指著顧靈嫣,“她受什麽刺激了?”

    沈清彥很不喜歡他的態度,耐著性子道:“王爺,郡主是你姐姐。”

    “本王還不知道她是我姐姐?這麽大人了就知道哭哭哭,丟不丟人!”

    看不得顧靈嫣憋憋屈屈的勁兒,哼了聲:“遇事就哭,遇事就瞞,想幫你出氣都沒使不上勁!顧靈嫣,雖然我們不是一母所出,但名分上我是你弟弟。要是誰欺負你了,你大膽說,苦水往肚子裏咽能表明你識大體嗎?不是我翻舊賬,你與薑皓白的事純粹是你咎由自取,你早說早脫離苦海了,弄得我和冰河是擺設似的!”

    雖然被他罵,顧靈嫣心裏卻異常溫暖,她還以為他與她壓根沒有親情。

    “謹灝,,”除了感激,她不知道該說什麽。

    顧謹灝很嫌棄:“行了,別這麽深情喊我的名字,受不了!我先去找小皇叔,待會再說。”

    “嗯,謝謝。”

    顧謹灝敷衍地揮揮手,一見他就嚇得小雞似的,他是豺狼虎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