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此夜不太平
  第一百一十八章:此夜不太平

    若然在浴桶裏泡了一會兒,隻覺身子沉頓。

    她心知是酒有後勁兒,再加上一天勞累,實在有些困頓,便讓花辭侍候著出浴。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肌膚如玉雪華,身段玲瓏有致。

    “撲通——”

    外麵傳來重重一聲,格外明顯。

    若然心知不對勁兒,花辭趕忙將衣衫裹在若然的身上。

    一時間,若然是又羞又惱。

    緊接著外麵傳來一聲冷喝:“誰!”

    隨之空中破開一絲,如利箭擦過空氣,發出箭鳴。

    若然知道,濯盥追上去了。

    若然坐在床沿上,冷眸一凝:“天界竟然還有如此孟浪之輩!”

    花辭憤惱:“濯盥追過去了,憑濯盥的修為,定能將他大卸八塊!”

    若然簡單梳理了一下,還未著襪,林修剛把若然的洗澡桶抬出去,濯盥便回來了。

    他眉頭狠狠擰緊,揮手,將殿內地上水漬蒸幹。

    若然聲音微冷:“沒追到?”

    濯盥眸光漆黑,幽幽如深海。

    花辭比若然更生氣:“這孟浪之人沒想到修為這麽高,連濯盥都沒追上?”

    濯盥忍不住握緊了拳頭,眸光冷凝:“他做出如此醜事,逃得飛快,定是不會輕易讓我抓住的!”

    若然踹了一下床沿的矮凳,氣呼呼地縮上床,道:“我都不知道是誰!”

    濯盥看著若然微紅的腳趾,將矮凳搬來坐下,伸手將若然粉藕一般的小腳放在自己的手心,輕輕揉動。

    若然心中不解氣,氣得捶了捶枕頭:“他看光了我的身子!”

    濯盥深邃的眸子噙著嗜血的暗影,輕輕捏住若然的小腳,手中動作卻十分輕柔。

    若然原本便很疲憊了,又喝了些花辭釀的藥酒,躺在床榻上,原先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後來便沉沉睡去。

    花辭憤怒地找到林修,要與他一道去追查“登徒子”!

    濯盥則一直守在若然身邊。

    床上躺得好好兒的若然,卻在此時猛地坐起身來,反手勾住濯盥的脖子,往後一提,一個輕巧的翻身,便坐在濯盥的身上。

    她醉眼惺忪,手中力道卻不見絲毫,狠狠掐住濯盥的脖子:“承認吧,就是你偷看我洗澡!”

    濯盥僵著身子,躺在若然的寢床上,鼻尖是她若有若無的體香,觸手皆是錦被的柔軟。

    濯盥聞言,臉色發黑,低聲怒吼:“胡說,根本不是我!”

    若然揪著濯盥的衣襟,狠狠對上濯盥的深邃的眼眸,滿口酒香之氣:“不是你是誰!”

    如此近的距離,垂眸便是若然嬌豔欲滴的櫻桃小口,觸手是她柔軟如花瓣似的身子,鼻尖縈繞的皆是她沐浴過後馨甜之氣。

    濯盥要瘋了,身子僵硬到了極點。

    他突兀的喉結上下滾動,後知後覺將若然推地遠些:“不,,”

    “不?不是你是誰!”

    “啪——”

    花辭不知,若然更不知,陵遊的藥酒後勁厲害,若然昏沉著腦袋,惡狠狠甩了濯盥一個耳光,打在玉質麵罩上,清脆響亮。

    “你就是那個登徒子!”

    !!!

    濯盥臉色黑得難看。

    一個翻身,將若然壓在身下,一隻大手輕輕鬆鬆捏住若然兩隻小手。

    若然拚命掙紮,身子止不住地扭動。

    濯盥眸光深邃,低吼道:“別動!”

    若然聞言不動了,卻氣得哭了起來:“你看光了我的身子,,”

    “說了不是我,我不是那種人!”

    濯盥慍怒,憋著滿腹委屈,低吼出聲。

    但看見若然眼中兩道清淚滑出時,一時間慌了神,笨手笨腳地抬手為她擦拭淚水。

    若然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濯盥將她摟在懷中輕輕哄她,若然哭了一會兒,加上酒勁兒,終於沉沉睡去。

    濯盥看著若然的掛著淚漬,恬靜的睡顏,終是忍下心中燥火,吐出一口濁氣,出門打了一盆水。

    輕輕給若然擦拭淚漬,收拾好一切之後,才出了殿門。

    星曜宮。

    星輝之下,月色之間,千熠沉著眸子,匆匆進入寢殿,清雋的臉上好似還青了一塊。

    奉元不知千熠為何這般,遠遠地便瞧他逃命似的,極快行走,仿佛後麵有鬼追著。

    奉元追上千熠,跟著進入寢殿,不解問道:“殿下這是怎麽了?”

    千熠雙頰微紅,他坐在案桌的椅子上,絲毫沒有往日裏的氣定神閑,衣袍也不知在哪處沾染了灰塵,臉上果真青了一大塊。

    奉元唏噓不已:這是,摔傷?

    千熠好似在愣神,根本沒有聽見奉元的說話聲。

    奉元扯了扯唇角:“殿下?”

    千熠滿腦子皆是方才在梨雨軒若然寢殿中看到的一幕,揮之不去。

    聞言回神,仿佛大夢初醒:“嗯,怎麽了?”

    氣息不勻,神情慌亂。

    奉元癟了癟嘴:“殿下這是怎麽了?”

    殿下之前定是遭遇了什麽終生難忘之事,瞧殿下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做賊心虛呢!

    奉元猜得沒錯,千熠確實做賊心虛。

    奉元見千熠一副茫然之態,眼神朝他滿身灰塵,和臉上青色的摔傷處努了努嘴:“殿下這是怎麽了?不過出去了一趟,做賊去了不成?”

    千熠一愣,做賊?

    他方才孟浪之舉,還真像個做賊的。

    哎呀該死,怎麽會撞見那種事兒呢!

    千熠眸光微閃,麵上恢複清風霽月之色,隻是留在臉上那處明顯的摔傷,如此襯托,還是非常滑稽。

    “也不知是誰在路上扔了快鵝卵石,我思慮事情實在入迷,不慎摔了一跤,,”

    奉元驚駭:“殿下?你說你摔了一跤?”

    殿下這麽大個人,還會摔跤?

    奉元明顯不信。

    千熠抬眸,望著奉元的眸子,清澈誠懇,璀璨如星子般明亮。

    “別整日疑神疑鬼的了,我也會有失誤之時,你與其在這兒愣著,還不如給我準備沐浴更衣。”

    奉元癟了癟嘴:“好吧殿下,不過殿下,您臉上還有傷呢,可別忘了療傷!”

    千熠微微錯愕,便抬手撫上臉頰,稍稍一碰,果真疼得厲害。

    他一雙璀璨星眸頓時失去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