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金嬈竟然是弘桑的人
  第九十章:金嬈竟然是弘桑的人

    “啊啊啊啊啊——”

    “轟——”

    墨闕離開魔宮,找了一處空地,狠狠地發泄。

    他眼神如狂風暴雨般淩厲,怒火如同野火燎原,仿佛要將整個魔界摧毀殆盡。

    ,,

    若然收拾好心情,便徑直從魔宮走出去。

    “站住!”

    在一處彎彎繞繞之所,若然身後傳來一聲冷喝。

    若然蹙眉轉身,見一妖媚女子化著濃豔的妝,發髻高高束起,香肩半露,一搖一晃地走過來。

    金嬈望著若然,神情很辣:大人交代了,一定要將此人絞殺!

    若然聞著金嬈身上飄下來的、濃烈的脂粉香,蹙眉,不悅道:“你有什麽事兒嗎?”

    金嬈好笑道:“你方才是從魔君寢殿出來?”

    若然聞言,回想起墨闕對她,,眼神不自然地閃爍。

    “是啊,怎麽了?”

    金嬈見若然這般模樣,篤定她勾引墨闕,心中惱怒:“你可不要癡心妄想了,魔君可不是你能肖想的!”

    若然翻了個白眼,她實在不想跟這種女人多費口舌,隨即轉身,將欲離去。

    金嬈哪兒肯放若然這麽離去,出手狠戾,招招致命。

    若然靈巧閃躲,一把將金嬈的手抓住,狠狠折斷。

    “哢嚓——”

    “啊啊啊啊,你這個賤人!”

    金嬈頃刻間發出殺豬般的尖叫,花容月貌頓失顏色,濃厚的妝麵都掩蓋不住她慘白的臉色。

    若然於心不忍,還是放開了金嬈的手。

    冷冷道:“從此刻開始,你走你的陽光的,我走我的獨木橋。你不許再對我動手,我便放過你,如果你不聽話,我就將你殺死!”

    金嬈自知打不過若然,隻能從長計議,她痛苦地麵容扭曲,服軟地點了點頭。

    豈料,若然剛鬆開金嬈的瞬間,便從她口中飛出毒針,直直射向若然。

    速度之快,防不勝防。

    “噗嗤——”

    毒針入體,狠狠紮進肌理。

    若然中招,痛得她忍不住後退了幾步,愣是沒有喊出聲來。

    若然眸光寒冷,望著麵前手腕折斷的金嬈,冷哼出聲:“你這女人還真是可惡!”

    金嬈騰出一隻手來,扶住那隻被若然折斷的手腕,眸中的惡意如刀片般鋒利。

    若然見金嬈疼得翻不出水花,趁機將毒針從體內逼出。

    “叮鈴——”

    毒針落地,發出脆脆的聲響,散發出微微黑氣。

    若然望著金嬈,陡然一笑:“你膽敢給我下毒!”

    笑容明豔非凡,但是眸中卻顯現出暗夜的冷酷與森然,冰冷蝕骨的眸光將金嬈由上而下打量一番,每打量一寸,明麗精致的臉上便生出一分狠厲。

    金嬈看著,由心底升騰出濃濃的恐懼。

    她和弘桑大人都小瞧了麵前這位女子。

    也是,一個能斬殺饕餮的女子,其修為、謀略、膽識,又豈是等閑之輩?

    如今後悔也沒有用了。

    刹那間,金嬈腦海中閃過一個字:跑!

    顧不及手腕的劇痛,身隨心動,金嬈便要逃離原地。

    若然出招,快、狠、準,一巴掌將逃跑的金嬈拍暈在地。

    若然望著癱軟在地麵上的金嬈,嗤笑:“膽敢給我下毒?那我可不能輕易將你放走。”

    話落,她麵無表情,從指間彈出一滴血,落在金嬈的印堂上。

    烈日炎炎之下,金嬈渾身瞬間爬滿霜雪,縱使她如今暈厥,渾然不知,也凍得瑟瑟發抖。

    魔界一處。

    墨闕發泄完畢,正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發絲淩亂,眼角殷紅未散,還存著點點殺意。

    霧蟬心中畏懼,但心中不忘墨闕交代的任務,她還是硬著頭皮上前,恭敬一拜:“魔君,若然上神方才中了金嬈夫人的毒針!”

    墨闕聞言大驚,他鬢發垂落,喘著粗氣,眸光陰寒,從喉嚨裏蹦躂出寥寥數語:“你說什麽?”

    冰寒的氣息似要將此處凍結。

    霧蟬連忙下跪,神情急切:“若然上神方才中了金嬈夫人的毒針,還請魔君速去相救!”

    狂風大作,魔氣陣陣,風卷殘雲,誓要將四周殘存的樹木連根拔起。

    霧蟬險些被魔氣卷了進去,她連忙跑到一邊躲起,風沙迷眼,瞧不清狀況。

    等霧蟬能睜開眼時,墨闕早已消失不見。

    墨闕來到魔宮,見金嬈渾身布滿霜雪,癱軟在地上瑟瑟發抖,若然站在她身邊,居高臨下地望著金嬈,神情冰冷嗜血,與從前清靈純澈的模樣絲毫不同。

    墨闕注意到了若然胸前的血漬,亦是結出霜花,他閃身上前,輕輕摟住若然。

    若然如驚弓之鳥,奮力出拳,卻被墨闕輕輕捏住,動彈不得。

    “別動,我來看看你傷得重不重!”

    男性獨有雄渾的嗓音驟然從頭頂飄落,若然身子僵硬。

    一想到方才墨闕對她,,

    若然結結巴巴:“我、我沒事兒,你快、快放開我!”

    墨闕看到了地上的針,上麵沾著的若然的血跡,已經冰凍僵硬,卻不難看出上麵泛著的黑氣。

    有毒!

    墨闕的眼神冰冷,他不由分說,將若然抱起,走進身側的寢殿,冷冷落下一語:“霧蟬,通知石冥,將金嬈送去弘桑殿中!”

    也未見人影,若然被墨闕攔腰橫抱,天旋地轉之時,聽見一個溫柔中透出冰冷的聲音幽幽傳來:“是!”

    寢殿內,墨闕將若然緩緩放下,咫尺之間,那溫燙的氣息再次噴灑在若然嬌嫩白皙的肌膚上,燙出粉嫩誘人的紅暈。

    若然頓感不自然,她掙紮著要起身,卻被墨闕輕輕捉住,力道清淺,卻剛好使她無法動彈。

    墨闕將若然圈在自己懷中,俯下身子,隔著衣服為她檢查傷口。

    若然臉蛋紅得不像話,她動作僵硬地伸手,推開墨闕。

    墨闕握住若然的手,一字一頓道:“你體內雖然有女媧石,可是這個毒不是那麽好解的。”

    若然安分了,驚訝道:“女媧石都不能解?”

    墨闕蹙眉沉吟:“可以,隻是時間比較久,說不定日後發作,你還要痛苦很久。”

    若然怔了怔,不禁佩服起來:“你們魔界果真是臥虎藏龍。上次來采渡幽花,九死一生,我險些命喪魔界。如今又要被你的魔妾下毒暗殺,,嘖嘖嘖,我逛個魔界,要活著出去都困難。”

    墨闕觀察若然的傷口,已經得出門道,他抬手施法,一手催動女媧石,一手掐訣,魔氣陣陣,女媧石在若然身上驟亮。

    魔氣烏黑,很好地將若然周身亮白之色掩蓋其中。

    良久,墨闕終於停手。

    若然垂首望向自己的前胸,那處果真完好無損,衣裙破損之處血跡點點,露出微微的肌膚雪華柔嫩。

    墨闕站定身姿,居高臨下地望著若然,邪魅狂娟,嗤笑:“嗬,臥虎藏龍?怕的便是魔界處處都有弘桑手下的宵小之輩!”

    弘桑?

    若然聞言,回憶起上次她來魔界采摘渡幽花,因為不熟悉魔界地形,無意闖入一座殿宇,撞見殿內鬼鬼祟祟的密謀,還與其中一個老頭兒交手之事。

    若然念及於此,將那日之事,同墨闕和盤托出。

    墨闕冷笑,雙眸中無半絲溫度。

    “那人便是弘桑,是魔界除了我之外最熾手可熱的存在,沒成想我一個不察,竟將他的狼子野心都養了出來!”

    若然不解:“你方才讓石冥將你的魔妾送去還弘桑殿中,又是為何?”

    若然篤定:金嬈與弘桑必有關聯。

    墨闕聞言,神色陰狠,眸中更是不仁的殘暴。

    “她叫金嬈,是弘桑的手下。”

    若然驚訝:還真被她猜對了。

    墨闕抬手撫住前胸,那裏有一顆強勁有力的心髒,曾經中毒頗深,差點兒使他活不過百年。

    他眸色複雜,似笑非笑,冷冷道:“金嬈今日給你下的毒,當日也給我下過,我當時中毒頗深,才不得不將毒挪移到心裏,,”

    若然驚得瞪大雙眸,一時間唏噓不已:原來竟是這樣!

    那這金嬈確實該死。

    若然望著墨闕,頓了頓,墨闕也在看她,四目相對,沒有試探,沒有懷疑,沒有審視,就這麽淡淡又靜靜的相望。

    良久,若然忍不住首先開口,對墨闕說了當今六界局勢。

    “妖界的混沌已被宵小之輩放逐,妖王定會被天帝揪著不放。以我之見,你最好向天帝交出窮奇。”

    若然一本正經道:“最好放在太上老君的煉丹爐裏,煉化它,正好你們魔界也扔掉了這燙手山芋。”

    “屆時,天帝定能看出魔界臣服的態度,自然就對魔界放下芥蒂。”

    墨闕心高氣傲,不屑一笑:“絕不可能!本君寧願被整個六界誤會,也不願向任何一方俯首稱臣!”

    若然起身,道:“若是如此,終有一日,五界都會聯合起來打壓魔界,屆時魔界想要東山再起,一定十分困難。”

    墨闕聞言,不為所動:“有何困難?想當年,本君獨自撐起魔界,不過萬年。若是真到了你說的那麽一日,本君也不怕,不過是再耗費萬年。即便是本君魂正天地,也在所不辭!”

    一番話下來,倒讓若然有些佩服墨闕的“匹夫之勇”,她耐著性子勸慰道:“你一人是如此,那魔界的子民呢?你有在乎過他們的感受嗎?”

    “不管怎樣委曲求全,時間和耐性會教會魔界所有子民,隱忍之下,他們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

    若然神情堅毅,眸光清冽,純淨得不摻一絲雜質,仿若明珠生暈,光彩琉璃,繁華如星。

    墨闕不置可否,嗤笑:“你為何會想這麽多?”

    這麽一問,若然反而被問住了。

    她一愣,頓了頓,隨即皺著眉頭,話語剛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雙眸閉了又睜睜了又閉。

    若然深吸一口氣:“說來你也許不信,我近來總會夢到噬獸一戰的情景,戰火紛飛,民不聊生,六界皆是森森白骨,山川河流皆被鮮血染就,通紅一片,天下蒼生陷於水深火熱之中,白骨露於野,千裏無雞鳴,,”

    若然神色苦痛,不願回憶,墨闕瞧著,難以置信。

    “可是噬獸一戰之時,你明明還沒降生呢!”

    若然氣急:“按年歲推算,我已經降生了!隻是,,”

    墨闕挑眉:“隻是?”

    若然終於妥協一般:“隻是我入了輪回之境,,”

    墨闕眸光閃爍,不可置信地直視若然的雙眸,倒吸一口涼氣:“什麽?輪回之境?一入輪回,非乾坤不可逆轉,你怎會,,”

    你怎會進入輪回之境?

    又怎會完好無損地走了出來?

    完完整整地站在他眼前?

    “其實,我都輪回好幾次了。”

    若然歎了一口氣。

    “當年父神母神費了九牛二虎找到我時,我正好在人界經曆輪回,是一個獨身的、瀕臨死亡的獨身老太太,,”

    若然又幽幽歎了一口氣,神色淡淡,對這一切仿佛並不在乎。

    “還指不定之前輪回裏,我是什麽雞鴨鵝呢!”

    若然努力想了想,又道:“母神當初不太會照顧我,好像還把我腦子給摔壞了!導致我記不起好多以前的事兒,,”

    墨闕震驚,訝然中沉默。

    若然腦中似乎閃現出一個絕美的女子,嫣然一笑,天地失色。

    可是無論她如何仔細努力地回想,也絲毫記不起那絕美女子到底長什麽模樣。

    這樣辛苦地回憶,導致若然腦袋隱隱作痛。

    墨闕趕忙扶住她:“你別想了,我信你!”

    若然緩緩坐在床邊。

    墨闕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發現若然腦中真的有一處阻塞。

    也不知是何時種下的,不像摔到腦袋時產生的淤血,非神非魔非妖力所為,不急不緩地環繞在一處,不疾不徐,不長不消。

    若然不由一愣,怕這處阻塞會對她不利,雙眸陡然睜大:“你可有辦法為我解開這處阻塞?”

    墨闕搖了搖頭,道:“我從未見過如此怪異的阻塞,或許是它將你的記憶封存了起來,如果強行將這阻塞解開,你很有可能會變得癡傻。”

    若然聞言,連忙捂住腦袋,尖叫道:“我不要變得癡傻!”

    墨闕笑了,魅惑的雙眸溫情,極具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