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夫君去偏房休息吧
  第71章 夫君去偏房休息吧

  荷葉懷裏的孩子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白吟抬眼瞧過去的時候,孩子的小臉早已經紅彤彤的了。

  興許是因為出生就趕上了三爺那些爛事。

  寶姐兒過得極其不順暢,夜裏總是要哭,若是沒有人抱著,她便一直哭。

  半大的孩子,到底是在白吟麵前養了好幾個月的,眼下哭的不行了,白吟隻覺得自己的心,仿佛也被扯了兩下。

  “抱過來……”

  白吟伸出手來,抱孩子的手法十分嫻熟,女子麵容安靜,聲音格外的溫柔,此時此刻,一雙柔弱無骨的手,輕輕的拍著孩子的後背。

  荷葉眼眶忍不住濕潤了。

  她心裏自然也可憐寶姐兒,寶姐兒若是投胎,投到了大夫人的肚子裏,自然是日子過得好。

  可是寶姐兒不會投胎,偏偏就投到了自家姑娘的肚子裏,到底是從小伺候姑娘的,她心裏比誰都清楚。

  姑娘這人是為了三爺…什麽都不管不顧了,哪怕是自己拚了一條命,生下來的孩子。

  荷葉背過身去擦了擦眼淚,偏生,她這個做奴婢的,連半句不是都不敢說。

  眼看著荷葉還在旁邊抹眼淚,原本哭鬧的孩子,仿佛瞬間安息了下來,似乎是哭的累了,躺在白吟的懷裏頭,想要睡了。

  “如今三爺重傷了一場,我瞧著三弟妹似乎也挨了一棍子,眼下,兩個大人都無暇顧及自身。”

  白吟到底是不忍心孩子跟著三房繼續受折磨了。

  “便放在我這裏,照看一兩日吧,三弟妹若好了,再來領回去,就行。”

  白吟再一次低頭看過去的時候,寶姐兒還未長開的雙手,就跟抓著救命稻草一樣,狠狠的抓住了白吟衣服的前襟。

  “大夫人大恩大德,是個大善人,我回頭一定告訴我家姑娘,多多感念您。”

  眼看著荷葉彎膝就要跪下去,幸好旁邊的秋樂眼疾手快,扶住了。

  “眼下寶姐兒睡著了,莫要再吵醒了,你回家照顧你家夫人吧。”

  秋樂瞧著自己家姑娘抱著三房的孩子,自個的心裏也像刀刮似的。

  自家姑娘不能生育了,但是她比誰都清楚,姑娘是喜歡孩子的,哪怕做夢都想有一個自己的孩子。

  雖然嘴上不提……

  但是姑娘有多喜歡寶姐兒……

  她都是看在眼裏的。

  寶姐兒喜歡自家姑娘,姑娘也願意同寶姐兒親近,暫時養在大房的屋子裏麵,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荷葉一聽這話,不敢出聲了,隻是壓低了聲音,又說了許多感恩戴德的話,這才走了。

  送走了荷葉,秋樂進門能來的時候,想要伸手從白吟手中把寶姐兒接過來。

  白吟抱了一會兒,也覺得手臂有些酸,寶姐兒年齡越來越大,自然也就越來越重了,抱不了一會兒,白吟隻覺得渾身酸痛。

  怎料,這才剛剛鬆了鬆手。

  寶姐兒突然睜開了眼睛,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就這樣看著白吟,嘴巴往下一撇,豆大的眼淚,又立刻往下掉。

  白吟嚇了一跳,趕緊又把孩子抱過來,放在自己的懷中,好好的安撫。

  這麽一鬧。

  秋樂也明白了,眼下寶姐兒,隻要自家姑娘一個人,任何人易手,那都不行。

  “瞧瞧,寶姐兒的模樣,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從姑娘的肚子裏頭出來的呢。”

  看看這個依賴的樣子,秋樂忍不住開了句玩笑話,卻隻見自家姑娘,臉上的神色似乎暗了。

  “瞎說什麽,即便三房再有些什麽,寶姐兒都是從老三媳婦肚子裏頭出來的。”

  白吟此時此刻臉上的神情也不由得嚴肅了起來。

  拚了命生出來的孩子,都是個寶,眼下落明珠雖然為了三爺顧不了孩子。

  可是依舊沒法改變,孩子就是跟落明珠骨肉相連的,倘若,這話傳進了落明珠的耳朵裏。

  她又是個不能生育的。

  搞不好還要被落明珠懷疑,說她自己生不了,打量著想要奪別人的孩子。

  有些閑話,別人怎麽說,自然堵不了別人的嘴。

  可是,莫要,閑話從自己的嘴中傳出,讓人拿了把柄。

  秋樂反應過來也就不再說了。

  明顯看得出來,寶姐兒距離三爺回來之前,雖然個子是長了一些,但是已經瘦了許多了。

  秋樂挨了訓,自然也就不瞎說話了。

  天微微擦黑的時候。

  主屋的蠟燭似乎還亮著,如今天氣逐漸的熱了,秦驍印輕輕的整理了自己的袖口。

  所以……

  白吟在等他?想一想白日裏未曾完成的事,他就忍不住有些氣血翻湧。

  他腳尖一轉,直接去了水房,等到推開主臥的門的時候,白吟微微側身,隻穿了一身中衣。

  她的身材很好,平日穿著衣服遮住了,但是,她身材如何,秦驍印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背後一股熱騰騰的軀殼籠罩上來,帶著些許潮濕的水汽,還有些許的皂香。

  一雙偏黑粗糙的大手就這樣隨意搭在她的纖腰上,仿佛隨時可以,她的腰折斷一般。

  睡意醒了,白吟側頭瞧了一眼秦驍印。

  “不早了,夫君去偏房休息吧。”

  白吟微微側了側身。

  秦驍印這才瞧見了躺在最裏側的孩子,孩子睡著了,都一隻手緊緊的抓著白吟平日裏佩戴的香囊。

  “這是寶姐兒,眼下三房出了這檔子事,孩子暫且,養在我這幾日。”

  白吟察覺到了秦驍印的目光,立刻解釋了一番。

  畢竟秦驍印出征了那麽久,眼下,是頭一回回來。

  其實不用白吟說,秦驍印也能猜得出,裏麵的孩子是什麽身份。

  “孩子還小,說不定夜裏哭鬧,夫君趕路回來,想來,已是格外疲倦……

  暫且不如,去偏房休息?”

  白吟想起白日的事情,忍不住臉上一陣羞臊,但是眼下孩子在,秦驍印也不可能亂來。

  更何況,她心裏憋著一件事,若是問不清楚,她也無心同秦驍印做夫妻恩愛之事。

  秦驍印沉思片刻,似乎沒有片刻的想要退讓,他將頭埋在了白吟的頸間。

  那雙在戰場上拿著刀劍,砍了無數敵人頭顱的手,就這樣慵懶的放在白吟的腰上。

  “不礙事。”

  話音落下。

  脖子上秦驍印均勻的呼吸,一寸一寸的打在白吟的脖子上,不過瞬間,脖子上起了些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她在前頭抱著孩子,秦驍印在後頭擁著她。

  白吟長睫遮住了眼底的暗淡,這幅場景,是她上輩子做夢都想要的,可是如今……

  麵前的孩子並非自己所出。

  背後的丈夫……

  心裏也有了別人,日後還會與別人生兒育女。

  白吟嘴角劃過一抹苦笑,終究是沒在動彈,她也能夠明顯看得到秦驍印眼中的紅血絲。

  即便有什麽,明日再說。

  晚上原本準備的家宴,卻因為三爺的事擱置了。

  因為大勝回來,王爺和秦驍印也進宮去述過職了,大批大批的賞賜送入秦王府。

  來道喜的人都多了,不過眼下管家的不是白吟,自然就是要管家的劉竿曉全部一個一個去應付。

  陛下大手一揮,直接給了王爺同秦驍印,放了個長假。

  因為大戰回來的原因,王妃也吩咐了,這兩日各家的媳婦,不必去請安,好好在家伺候各自的夫君。

  秦驍印睜開眼的時候,白吟暫且還在睡夢之中。

  要知道不請安的時候,白吟都會睡到太陽照屁股,即便是去請安,回來也要睡個回籠覺。

  寶姐兒是孩子,眼下正是覺多的時候。

  白吟睡覺很是安穩,一隻手輕輕的搭在寶姐兒的後背上,寶姐兒幾乎整個人都靠在白吟的胸前,似乎也十分的依賴白吟。

  秦驍印輕手輕腳的起床,瞧了一眼,這一幕自然也落到了他的眼中。

  白吟……

  似乎還挺喜歡孩子的。

  中午的午膳是秦驍印一個人吃的,秋樂其實是想要去把自家姑娘叫醒的,可是奈何秦驍印叫秋樂不必去。

  秋樂急的團團轉。

  有哪家夫君都起來了,而夫人還在睡覺的道理。

  萬一大爺因為此事心生不滿,在心裏怪罪了自家姑娘,轉頭去尋找其他的女人,自家姑娘地位不保,豈不是因小失大!更何況自家姑娘不在,她還得吩咐人進去布菜。

  眼下同大爺在一個屋裏,對方身上的殺氣,不怒自威的模樣,秋樂有些瑟瑟發抖。

  她吩咐人上了菜,正準備貓著腰出去的時候。

  卻突然被秦驍印給叫住了。

  “過來。”

  秋樂心頭猛的一震,乖乖回去,行了禮。

  “你是夫人的陪嫁丫鬟?”

  秦驍印此刻似乎也沒將心放在麵前的飯菜上。

  秋樂微微的撇了撇嘴,雖然說,大爺平日裏很忙,雖然不怎麽著家,但是……

  自家姑娘嫁進來三年了。

  大爺就連她這個陪嫁丫鬟都認不得。

  這話說出去,誰信啊!“是,奴婢是從小便服侍夫人的。”

  秋樂還是乖乖的回了秦驍印的話。

  “自從落水之後,夫人可有看過醫?”

  秦驍印微微抿唇,他的唇色有些發白,一番話,讓秋樂一顆心忍不住,往下沉了又沉。

  落了一場水,宮裏的禦醫已經來看過了,說姑娘這輩子與子嗣無緣。

  姑娘從來不說,但是秋樂終究是伺候了自家姑娘那麽久,也明白……

  這成了自家姑娘心裏的一塊心病。

  姑娘從來不提,她也從來不敢挑頭。

  眼下大爺突然這麽一問,她隻覺得自己的呼吸都頓了,自家姑娘無法養育子嗣,大爺到底是個男人,即便是家裏兄弟多。

  可是大爺也得有自己的孩子不是。

  難道大爺,是起了,納妾的心思?想到這裏,秋樂一張臉刹那間沒了血色。

  “宮裏的禦醫,早早斷言,夫人此生不會有子嗣了,夫人從此之後,從未有過傳醫切脈。”

  秋樂心裏七七八八的,但是主子問話,秋樂不敢玩虛的,同樣也不敢不說。

  秦驍印隻是揮了揮手。

  秋樂便退下了。

  琢磨不清大爺是什麽意思,秋樂不敢隨意的將這番話說給白吟聽,生怕勾起了白吟心裏的煩悶,隻能悶著爛在肚子裏。

  整整兩天,秋樂吃不下,喝不下,人都瘦了幾斤,生怕哪天傳來消息,大爺在外頭……

  納了哪個女子回來。

  整整兩天時間,寶兒姐那孩子整日都要粘著白吟。

  白吟在旁邊看書,她都得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在白吟身上打轉。

  好不容易能夠離手了。

  白吟這才出去伸了個懶腰,轉頭,就看見了迎麵而來的劉竿曉。

  劉竿曉一過來一屁股就坐在了白吟的太師椅上,一杯涼水下肚,劉竿曉這才覺得自己緩了過來。

  白吟瞧著劉竿曉如今麵色紅潤了,就連手上的飾品,也越發的晃人眼睛了。

  由此可見……

  王爺凱旋歸來必定有好多人送了好些禮。

  劉竿曉心情也舒展了些了,她不動聲色的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淡紫色的玉鐲。

  “這是我娘家的弟弟,在外頭花了兩年的工夫,這才托人給我尋來的,都說玉養人,眼下這種紫玉更加稀有……”

  劉竿曉當然知道白吟娘家的弟弟毫無作為,她眼下不過就是想凸顯,娘家人對她的重視罷了。

  從前就重視。

  眼下……

  她做了當家做主的人就更加重視了!“是,二弟妹家裏在二弟妹尚未出嫁之時,就格外的寵愛了,眼下,自然是隻多不減。”

  上輩子白吟又怎麽沒有羨慕過,劉竿曉同落明珠倆人家裏,都有為各自謀劃的母親。

  個人有個命,多思多想,煩憂的都是自己罷了。

  劉竿曉有意炫耀,白吟便順著嘴誇了一句,劉竿曉心裏麵說不出的舒坦,此時此刻也不去在意白吟臉上的表情如何了。

  她今日外出……

  發現了一個潑天的大事!“大嫂,您知道的,我這兩日實在是忙得很,各家各戶上門來送禮的,我忙的暈頭轉向。”

  劉竿曉說到此處微微一頓,這才慢慢的說到了正題上。

  “今日我出門去我娘家,你猜猜我回來的時候,我路過離樓……

  瞧見了誰!”

  此話一說,白吟一顆心涼了大半離樓,可是整個京城,最大的…僅供男人玩樂的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