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撕開麵具
第一百零一章撕開麵具
不過那又能怎麽樣？
如果連這突發情況他都沒有想到的話，那他也太低估紀雲宴了。
……
“紀先生，真的很感謝您和您家人的配合，現在我們已經開展了一係列行動，相信很快就可以看到成效，隻是……”
麵前這個男人的表情有些糾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紀雲宴看了看左右，低聲道：“秦警官，如果還有什麽需要我配合的地方，您可以直說。”
這個男人就是負責這次緝毒案的專案組組長。
也正是他找到紀雲宴合作，要一起揪出幕後之人——雖然這個人到底是誰，他們已經猜得八九不離十，但是到底也還是要先拿到證據。
沒有證據，他們做什麽都束手束腳。
秦警官聽到紀雲宴還願意不厭其煩地配合，很是欣慰，湊到他麵前低聲道：“那幾家酒吧的老板……有一個心理素質差一些的，已經把上線給供出來了。”
“這批毒藥丸發現早，流傳範圍比較窄小，因此我們判斷他們的上下線構成應該並不複雜。”
紀雲宴一下子就理解進去了他的話：“你是說，你們現在抓住的人，跟那個人之間可能也隻有一兩層的階級關係？”
秦警官笑了：“沒錯，所以，我們準備來一出打草驚蛇。”
紀雲宴點了點頭：“那請明示，我該做什麽？”
……
當天晚上，淩天昊的手機裏收到了一條未知消息。
消息顯示，木屋危險。
淩天昊的表情一下子變得異常凝重。
助理有些擔憂地看著他：“淩總，沒事吧？”
“最近有人去過後山嗎？”淩天昊不答反問。
助理愣了愣，臉色就開始變得難看起來：“那個地方暴露了？不應該啊……”
淩天昊卻隻是死死看著他，不說話。
助理感覺到淩天昊的目光，立刻緊張起來：“淩總，不是我，我從來都沒有對別人泄露過這個地方。我們一直都是單線聯係的啊！”
但是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必定會生根發芽。
何況，後山木屋這種藏毒地點，誰能想到？
淩天昊幾乎是立刻從抽屜裏拿出了手槍，直接對準了助理。
助理被嚇得大氣不敢出，趕緊舉起雙手投降：“淩總，你要相信我啊！”
場麵一度有著僵持。
“我料你也不敢，既然不是你，那就是你的下線。”淩天昊沉聲道：“我給你一晚上的時間，把人給我解決了。”
助理聽了，有些為難：“可，可我從來都沒有殺過人啊……”
淩天昊淩厲的眼神直接掃了過去，頓了幾秒才冷冷笑道：“你不想殺人？可以啊，除非你願意替他去死。”
助理沒想到淩天昊翻臉不認人就在一瞬間，趕緊答應下來出門去布置行動了。
首先要把木屋裏麵的東西都轉移出來，消除痕跡。隨後才是殺人滅口。
但糟糕的是，助理怎麽都找不到這個下線了。
這消息傳到了淩天昊的耳朵裏，又是讓他一頓發火。
助理有些委屈：“誰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的……那人他明明以前都挺靠得住的，怎麽這一次就……”
不過，現在說這些也已經晚了。
淩天昊沉默了良久，才道：“算了，這件事，你不要管了。”
助理欲言又止，但是卻又怕惹怒淩天昊。
最終，他還是隻能默默無言地退了下去。
隨後的幾天，紀雲宴一直都在跟警方一同靜靜等著。
淩天昊一定會狗急跳牆的。
販毒集團的人，通常都是單線聯係，也就是說，抓了淩天昊助理的下線，供出來的東西也隻能是跟淩天昊的助理有關。
而他現在跟助理之間已經產生嫌隙，要是助理被抓，淩天昊一定也會被供出來。
因此，在無法除掉這個下線的情況下，淩天昊唯一能做的，就隻有除掉自己的助理。
隻有這樣，他才能夠最大限度地保住自己。
但是，在警方和紀雲宴等待淩天昊動手的時候，何汐涵已經辭了職，賣掉了房子，幫小離退了學，收拾和變賣好了一切的東西，準備離開這個傷心地了。
小離跟著何汐涵從樓上下來，看著人們將一件又一件的東西抱緊了自己的外婆家，不知為何心情就有些悶悶的。
“媽咪，我們要去很遠的地方嗎？不再回來了嗎？”小離仰著臉看何汐涵。
何汐涵的心髒抽痛，但還是安撫小離道：“沒關係……你要是想外婆了，媽咪就帶你回來看她。”
可是，小離卻十分冷靜：“看不到了吧……人死了就是沒有了，再也看不見了，這是爹地跟我講的。”
小離一句爹地，直接讓何汐涵炸了毛。
“他這幾天找過你了？他都跟你說什麽了？”何汐涵難得對小離這樣嚴肅。
小離看著她現在的神情，有些害怕，隻能下意識地開口：“對不起媽咪……”
“算了。”
何汐涵回過神來，也有些愧疚。
不管怎麽樣，紀雲宴到底也是小離的親生父親，她沒有權利阻止小離見自己的親生父親。
“媽咪，可是……可是小離現在想爹地了，你能不能帶我去看看他，我都已經好幾天沒有看見他了。”
小離說到這裏，感到有些委屈，大大的眼睛裏都充滿了淚水，帶著哭腔低聲說道：“爹地……他是不是又不要我們了？”
何汐涵的眼前也開始變得朦朧起來。
她何嚐不想給小離一個完整的家庭，而不是像他的名字一樣。
這段時間，何汐涵也冷靜過，也考慮過是不是應該不再把紀雲宴拒之千裏之外，而是好好談談。
但是，她等了一天又一天，卻始終沒有等到紀雲宴來找自己。
他是真的要放棄他們母子了嗎？
何汐涵不敢深想……
“媽咪，你哭了？”小離墊著腳尖想要給何汐涵擦眼淚：“媽咪不要哭，都是小離不好，小離以後再也不讓媽咪生氣了，嗚嗚嗚……”
到底是一個五歲的孩子，被何汐涵的情緒渲染，也開始哭起來。
何汐涵伸手，用力地將小離抱在自己懷中，仿佛抱著全世界……
當紀雲宴有空聽白棋的匯報，得知何汐涵已經離開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他開車到了何家那個小公寓的樓下，燈還是亮著，但是裏麵的人已經不是從前的人了。
白棋說何汐涵買了去海邊某個小城市的機票，看起來好像是很不想被人打擾。
在那個城市，何汐涵稱得上是舉目無親。
即便如此，她也還是鐵了心要去。
“少夫人在那邊租了一個單身公寓，置辦了不少東西，小少爺就由她親自帶著。”
白棋一點一點對紀雲宴匯報：“目前少夫人還沒有去找工作，開了個小小的工作室，專門給人做推文。”
也算是幹回老本行，但也可以說是一夜回到解放前。
“繼續關注，有任何情況，跟我匯報。對了，淩天昊知道她的去處嗎？”紀雲宴又問道。
不得不承認，淩天昊的存在，時時刻刻都在提醒他，不能掉以輕心。
白棋不愧是跟了紀雲宴多年，立刻回答道：“他也派人跟著少夫人，並且還主動找上門想幫忙，但是被少夫人拒絕了。”
得到這個答案，多少讓紀雲宴心裏安定了一些。
看起來，何汐涵對他們兩個人暫時還算是一視同仁的。
剩下目前最主要的事，就是如何撕破淩天昊的麵哭了。
就在此時，秦警官打電話來：“他今晚可能會行動了，真是要感謝紀總的配合。”
“隻是，不知道你是怎麽發現那個小木屋不對勁的？”
麵對秦警官這個問題，紀雲宴並不怎麽想回答。
總不能告訴人家說，這是自己監視情敵的時候發現的吧？
因此，紀雲宴隻是不耐煩道：“偶然發現，不值一提，對了，你剛才說他今天就會有所行動？”
“是，我們現在已經派人跟著他了。”
想了想，秦警官還是跟紀雲宴說清楚了：“他剛才換了一個平時基本不用的手機，給他的助理打了電話約他出來，說是有個很重要的事情要交代給他。”
要知道，助理跟了淩天昊這麽長時間，一直都是相當信任他的
這種情況下，他一定會言聽計從。
紀雲宴緩緩閉上眼睛，有些無奈。
說到底，淩天昊還是走上了這條不歸路。
秦警官在電話那頭對紀雲宴感激道：“感謝您一次次地幫我們，但是有一件事情我還是需要提醒您，就是關於您夫人的弟弟……”
“我明白，我不會現在就告訴她。”
得到了紀雲宴肯定的回複，秦警官還有些不好意思。
“聽說……這段時間您家裏發生了很多事情，您太太好像也已經離開了，真是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添麻煩是真的，但也不必感到抱歉。我自己的事情，我可以自己解決。”紀雲宴僵硬著聲音說道。
秦警官思考再三，還是給出了自己的建議：“其實夫妻之間是沒有什麽深仇大恨的，等一切事情過去，服軟解釋一下，也就過去了。”
過得去嗎？
掛了電話良久以後，紀雲宴都還沒能回過神來。
如果何母安然無恙，或許還有可能……
但是現在看來，都隻是奢望罷了。
不過那又能怎麽樣？
如果連這突發情況他都沒有想到的話，那他也太低估紀雲宴了。
……
“紀先生，真的很感謝您和您家人的配合，現在我們已經開展了一係列行動，相信很快就可以看到成效，隻是……”
麵前這個男人的表情有些糾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紀雲宴看了看左右，低聲道：“秦警官，如果還有什麽需要我配合的地方，您可以直說。”
這個男人就是負責這次緝毒案的專案組組長。
也正是他找到紀雲宴合作，要一起揪出幕後之人——雖然這個人到底是誰，他們已經猜得八九不離十，但是到底也還是要先拿到證據。
沒有證據，他們做什麽都束手束腳。
秦警官聽到紀雲宴還願意不厭其煩地配合，很是欣慰，湊到他麵前低聲道：“那幾家酒吧的老板……有一個心理素質差一些的，已經把上線給供出來了。”
“這批毒藥丸發現早，流傳範圍比較窄小，因此我們判斷他們的上下線構成應該並不複雜。”
紀雲宴一下子就理解進去了他的話：“你是說，你們現在抓住的人，跟那個人之間可能也隻有一兩層的階級關係？”
秦警官笑了：“沒錯，所以，我們準備來一出打草驚蛇。”
紀雲宴點了點頭：“那請明示，我該做什麽？”
……
當天晚上，淩天昊的手機裏收到了一條未知消息。
消息顯示，木屋危險。
淩天昊的表情一下子變得異常凝重。
助理有些擔憂地看著他：“淩總，沒事吧？”
“最近有人去過後山嗎？”淩天昊不答反問。
助理愣了愣，臉色就開始變得難看起來：“那個地方暴露了？不應該啊……”
淩天昊卻隻是死死看著他，不說話。
助理感覺到淩天昊的目光，立刻緊張起來：“淩總，不是我，我從來都沒有對別人泄露過這個地方。我們一直都是單線聯係的啊！”
但是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必定會生根發芽。
何況，後山木屋這種藏毒地點，誰能想到？
淩天昊幾乎是立刻從抽屜裏拿出了手槍，直接對準了助理。
助理被嚇得大氣不敢出，趕緊舉起雙手投降：“淩總，你要相信我啊！”
場麵一度有著僵持。
“我料你也不敢，既然不是你，那就是你的下線。”淩天昊沉聲道：“我給你一晚上的時間，把人給我解決了。”
助理聽了，有些為難：“可，可我從來都沒有殺過人啊……”
淩天昊淩厲的眼神直接掃了過去，頓了幾秒才冷冷笑道：“你不想殺人？可以啊，除非你願意替他去死。”
助理沒想到淩天昊翻臉不認人就在一瞬間，趕緊答應下來出門去布置行動了。
首先要把木屋裏麵的東西都轉移出來，消除痕跡。隨後才是殺人滅口。
但糟糕的是，助理怎麽都找不到這個下線了。
這消息傳到了淩天昊的耳朵裏，又是讓他一頓發火。
助理有些委屈：“誰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的……那人他明明以前都挺靠得住的，怎麽這一次就……”
不過，現在說這些也已經晚了。
淩天昊沉默了良久，才道：“算了，這件事，你不要管了。”
助理欲言又止，但是卻又怕惹怒淩天昊。
最終，他還是隻能默默無言地退了下去。
隨後的幾天，紀雲宴一直都在跟警方一同靜靜等著。
淩天昊一定會狗急跳牆的。
販毒集團的人，通常都是單線聯係，也就是說，抓了淩天昊助理的下線，供出來的東西也隻能是跟淩天昊的助理有關。
而他現在跟助理之間已經產生嫌隙，要是助理被抓，淩天昊一定也會被供出來。
因此，在無法除掉這個下線的情況下，淩天昊唯一能做的，就隻有除掉自己的助理。
隻有這樣，他才能夠最大限度地保住自己。
但是，在警方和紀雲宴等待淩天昊動手的時候，何汐涵已經辭了職，賣掉了房子，幫小離退了學，收拾和變賣好了一切的東西，準備離開這個傷心地了。
小離跟著何汐涵從樓上下來，看著人們將一件又一件的東西抱緊了自己的外婆家，不知為何心情就有些悶悶的。
“媽咪，我們要去很遠的地方嗎？不再回來了嗎？”小離仰著臉看何汐涵。
何汐涵的心髒抽痛，但還是安撫小離道：“沒關係……你要是想外婆了，媽咪就帶你回來看她。”
可是，小離卻十分冷靜：“看不到了吧……人死了就是沒有了，再也看不見了，這是爹地跟我講的。”
小離一句爹地，直接讓何汐涵炸了毛。
“他這幾天找過你了？他都跟你說什麽了？”何汐涵難得對小離這樣嚴肅。
小離看著她現在的神情，有些害怕，隻能下意識地開口：“對不起媽咪……”
“算了。”
何汐涵回過神來，也有些愧疚。
不管怎麽樣，紀雲宴到底也是小離的親生父親，她沒有權利阻止小離見自己的親生父親。
“媽咪，可是……可是小離現在想爹地了，你能不能帶我去看看他，我都已經好幾天沒有看見他了。”
小離說到這裏，感到有些委屈，大大的眼睛裏都充滿了淚水，帶著哭腔低聲說道：“爹地……他是不是又不要我們了？”
何汐涵的眼前也開始變得朦朧起來。
她何嚐不想給小離一個完整的家庭，而不是像他的名字一樣。
這段時間，何汐涵也冷靜過，也考慮過是不是應該不再把紀雲宴拒之千裏之外，而是好好談談。
但是，她等了一天又一天，卻始終沒有等到紀雲宴來找自己。
他是真的要放棄他們母子了嗎？
何汐涵不敢深想……
“媽咪，你哭了？”小離墊著腳尖想要給何汐涵擦眼淚：“媽咪不要哭，都是小離不好，小離以後再也不讓媽咪生氣了，嗚嗚嗚……”
到底是一個五歲的孩子，被何汐涵的情緒渲染，也開始哭起來。
何汐涵伸手，用力地將小離抱在自己懷中，仿佛抱著全世界……
當紀雲宴有空聽白棋的匯報，得知何汐涵已經離開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他開車到了何家那個小公寓的樓下，燈還是亮著，但是裏麵的人已經不是從前的人了。
白棋說何汐涵買了去海邊某個小城市的機票，看起來好像是很不想被人打擾。
在那個城市，何汐涵稱得上是舉目無親。
即便如此，她也還是鐵了心要去。
“少夫人在那邊租了一個單身公寓，置辦了不少東西，小少爺就由她親自帶著。”
白棋一點一點對紀雲宴匯報：“目前少夫人還沒有去找工作，開了個小小的工作室，專門給人做推文。”
也算是幹回老本行，但也可以說是一夜回到解放前。
“繼續關注，有任何情況，跟我匯報。對了，淩天昊知道她的去處嗎？”紀雲宴又問道。
不得不承認，淩天昊的存在，時時刻刻都在提醒他，不能掉以輕心。
白棋不愧是跟了紀雲宴多年，立刻回答道：“他也派人跟著少夫人，並且還主動找上門想幫忙，但是被少夫人拒絕了。”
得到這個答案，多少讓紀雲宴心裏安定了一些。
看起來，何汐涵對他們兩個人暫時還算是一視同仁的。
剩下目前最主要的事，就是如何撕破淩天昊的麵哭了。
就在此時，秦警官打電話來：“他今晚可能會行動了，真是要感謝紀總的配合。”
“隻是，不知道你是怎麽發現那個小木屋不對勁的？”
麵對秦警官這個問題，紀雲宴並不怎麽想回答。
總不能告訴人家說，這是自己監視情敵的時候發現的吧？
因此，紀雲宴隻是不耐煩道：“偶然發現，不值一提，對了，你剛才說他今天就會有所行動？”
“是，我們現在已經派人跟著他了。”
想了想，秦警官還是跟紀雲宴說清楚了：“他剛才換了一個平時基本不用的手機，給他的助理打了電話約他出來，說是有個很重要的事情要交代給他。”
要知道，助理跟了淩天昊這麽長時間，一直都是相當信任他的
這種情況下，他一定會言聽計從。
紀雲宴緩緩閉上眼睛，有些無奈。
說到底，淩天昊還是走上了這條不歸路。
秦警官在電話那頭對紀雲宴感激道：“感謝您一次次地幫我們，但是有一件事情我還是需要提醒您，就是關於您夫人的弟弟……”
“我明白，我不會現在就告訴她。”
得到了紀雲宴肯定的回複，秦警官還有些不好意思。
“聽說……這段時間您家裏發生了很多事情，您太太好像也已經離開了，真是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添麻煩是真的，但也不必感到抱歉。我自己的事情，我可以自己解決。”紀雲宴僵硬著聲音說道。
秦警官思考再三，還是給出了自己的建議：“其實夫妻之間是沒有什麽深仇大恨的，等一切事情過去，服軟解釋一下，也就過去了。”
過得去嗎？
掛了電話良久以後，紀雲宴都還沒能回過神來。
如果何母安然無恙，或許還有可能……
但是現在看來，都隻是奢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