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非殺楚子善不可
  第二百五十九章  非殺楚子善不可

    皇上微眯起瞳眸,冷聲道:“有什麽話你盡管說。”

    楚子善又拿出兩封書信,雙手呈向皇上。

    皇上接過看到信封上的字,濃密的劍眉蹙起,打開來……

    他看著信,臉色極明顯的黑沉下來,突然將一封書信甩向蕭妃的臉上。

    “啊,皇上,您這是怎麽了?”

    正沉思的蕭妃被信打在臉上,嚇了一跳,隨之她看到那信,竟是她寫給王亦清,上麵的內容就是讓王亦清想法子殺了端王。

    她直接從椅子上滑跪在地上,臉色慘白,惶然拉著皇上的衣角,期期艾艾的道:“皇上,這信不是臣妾寫的,是,是楚子善,她陷害臣妾。”

    “賤人,竟為了幫你的好兒子拿上王位,引狼入室勾連柔然造反殺朕,朕竟不知枕邊之人有如此歹毒的心腸,好啊,好啊……”

    皇上一腳踹向蕭妃,蕭妃絕麗的容顏一道血淋子顯得觸目驚心。

    “皇上,您說什麽,臣妾勾連柔然?不,不不,臣妾沒有,臣妾有十個膽子也不敢那麽做啊,再者,臣妾也沒法子去勾結柔然啊。”

    蕭妃起身去抓皇上,再被皇上一腳踢在心口上,她吐出大口鮮血,惶恐之極的看著怒聲咆哮的皇上。

    她的天塌了,隻是一瞬間,她從天上掉進了地獄。

    她極力解釋辯駁,可對盛怒的皇上卻是那麽的無力,她絕望到不知如何才能從這致命的誤會中解脫,看著金燦燦的盤龍柱,她大叫一聲猛撞過去。

    禦書房中很多人在,卻沒一人去拉她一把。

    怒火騰騰的皇上看著撞得腦漿迸裂的蕭妃,一臉厭棄:“晦氣,還不將這該死的賤人拉走。”

    內官應聲,急急上前將蕭妃抬了出去。

    楚子善冷眼看著一切,蕭妃是個狠角色,她以為還要與之較量幾個回合的,不想就這麽死了,到是讓她頗為意外。

    皇上,果然這世間最為冷血無情的就是帝王。

    受他寵愛十幾年的枕邊人死了,他竟沒有一絲傷感。

    權力,才是帝王至死不渝的忠愛。

    皇上煩躁的狠拍龍案,拉回了楚子善的心緒。

    “皇上,王亦清與京都的官員書信來往甚密,其中不乏有被柔然收買的奸細,為我大夏的安寧必須徹底搜查。”

    皇上抬眸冷冷看著她:“你成功為自己洗脫了通敵叛國的罪名,救了端王,朕的兒子,還為我大夏清除了奸細,本是大功一件,但,你當眾殘酷的殺害王亦清的侄兒王智。”

    厲丞相急急上前,拱手道:“皇上剛說子善清了端王親清除了柔然的奸細,大功一件,這王智一事可否功過相抵?”

    “厲丞相最是清正廉明,怎麽也學會徇私枉法這一套了。”

    “可,皇上若因一個卑劣紈絝殺子善將軍,會讓天下人不服啊。”

    “厲丞相,內閣輕閑到讓你到朕這裏說風涼話了嗎?此事朕已有決意,你回內閣處理公務吧。”

    厲丞相無力勸說,又對皇上的作為很是不滿,鐵青著臉退出了禦書房。

    冠軍侯拱手道:“皇上是有所不知,那王智殘害百姓無數,就是十惡不赦的罪人,子善之所以出手,是為救被王智強搶去的民女,子善被幾十人圍攻,這打起架來都是刀箭無眼……”

    “楚昊,你當朕是瞎子,還是聾子,王智是生生被你的好孫女一鏜貫心,象旌旗插在城牆上供人觀賞,手段如此殘忍,都傳得京都沸沸揚揚了,你能為她瞞得住嗎?”

    冠軍侯無奈的搖頭:“子善的手段是過激了些,可她也是為民除害。”

    “夠了。”皇上一聲厲喝,臉色陰鬱,骨節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桌麵,:“縱然王智是個死有餘辜的惡人,他的罪過自有官衙受理,你卻將人打死,這就是動私刑,依我大夏國法,以私刑至人死亡者,當處以極刑。楚子善,你這是無禮我大夏國法,朕罰你不得嗎?”

    冠軍侯撲通跪下,:“啟稟皇上,老臣多次接到百姓告王智惡行的狀子,便派遣孫女去抓王智,現王智已死,這個責任應該有老臣承擔,子善不過是聽命於老臣,請皇上治老臣的罪吧。”

    “不,祖父。”

    楚子善蹲跪在楚昊的身邊,嫣然巧笑:“從小您就教導我,要有擔當,殺王智,讓邊城百姓免於被其荼害,我沒有錯,更不後悔。我做下的事,便由我一力承擔。您該回家了,祖母還在等著您呢。”

    “子善!”楚昊看著孫女,老淚縱橫。

    孫女證明的自己的清白,皇上又突然發難,他心知肚明,皇上針對的是他,隻要他活著,楚家便不得安寧。

    楚子善轉頭看向皇上,笑道:“子善為大夏朝臣,更不能無視國法,這罪名我認,王智一事,我相信皇上會秉公處理。”

    皇上挑了挑眉頭,勾唇一笑:“子善將軍還是深明大義的,此事,朕若不管不問,國法不是形同虛設了。”

    “皇上……”

    一直沒有說話的大長公主開了口。

    皇上卻低下頭:“皇姑母若想為楚子善求情,就不必了,大夏國法不容任何人違反,就朕都不可以。”

    他揮了揮手,大內官上前:“皇上有何吩咐。”

    “大長公主身子不好,用朕的龍輦送回公主府去。”

    “是。”

    大內官看向大長公主:“大長公主,奴才送您出宮去。”

    大長公主看著皇上,這是多麽明顯的警告,讓她退出大夏的朝政。

    皇上再不是二十年前,對她唯命是從的皇侄了,她心中氣憤皇上的冷言冷語,可又能如何。

    若她執意過問朝事,難道又要讓大夏掀起一場爭王權的血雨腥風嗎?如今的大夏已經不起風雨飄搖了。

    她老了,沒精力為權利陰謀算計,罷了,皇上讓她安享晚年,那便隨他的意吧。

    她冷然一笑,轉身由馮嬤嬤走出禦書房。

    “將楚子善交由大理寺查辦。”皇上說罷,揮了揮手:“都退下吧。”

    冠軍侯牽著楚子善的手出了禦書房,笑著安撫孫女:“你且去,隻需三日,祖父去大理寺接子善回家。”

    “祖父,您別擔心,皇上不過是走個形式,不會真的殺我的。”

    楚子善抱了抱冠軍侯後,笑著擺手,隨之轉身跟羽林衛離開。

    冠軍侯看著遠去的孫女,已老淚縱橫。

    屬於他的時代已經過去,已無力握得住那枚權柄,是時候放手了。

    他邁下高階,身子微有踉蹌,墨梟急忙上前扶住他。

    “冠軍侯,您小心。”

    冠軍侯握住他的手,見其手腕上有一道淡紅色的疤痕,他抬眸看了看墨梟,盈著淚的眸中有著一絲疑惑。

    “子善將軍說的對,皇上不會殺忠臣良將,您且回家等待吧,來,我扶您出宮去吧。”

    冠軍侯抬頭環視了雄偉富麗的大夏皇宮,夕陽餘暉下,更讓其金碧輝煌,他歎息一聲,隨著墨梟而宮門而去。

    顧以墨一直等在皇宮門口,見冠軍侯出來立馬上前。

    “祖父,子善呢,怎麽不見她出來?難道皇上真的要……”

    冠軍侯搖了搖頭:“子善為自己洗脫了通敵叛國的罪名,可皇上以她殺王智的事,說以私刑致人死亡,不可無視國法,子善被帶去大理寺了。”

    顧以墨憤然冷哼,:“皇上這是非殺子善不可啊。”

    “不可能,我不會讓子善有事的。”冠軍侯輕推開顧以墨,向馬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