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收買人心
  第八十章 收買人心

    皇帝和大長公主就坐,內官又高聲喝唱,壽宴開始。

    立時,一排排的宮女整齊有序端著美酒佳肴走進來,放於每個席麵上。

    皇帝站起,高舉酒盞,:“來,我們一起祝大長公主千秋之壽,萬福金安。”

    “祝大長公主千秋之壽,萬福金安。”

    朝臣與女眷們皆舉杯,高聲向大長公主賀唱。

    大長公主也舉起杯,笑嗬嗬:“好好,謝謝諸位來給我這老婆子賀壽,本宮願我大夏永世昌平,國泰民安。”

    “我大夏永世昌平,國泰民安。”眾人又齊齊喝唱。

    “歌舞起。”

    內官唱罷,七個彩衣女子拉著綢布從高處飛落而下,開始翩翩起舞……

    楚子善坐於大長公主身後,看著歌舞升平,醉生夢死的貴胄們,她越發想念守衛在邊城的祖父,父親,兄長,和眾將士們。

    突厥厭倦了與大夏長達近十年的拉鋸戰,三個月後將對大夏發起數年來最猛烈的進攻,這次傷亡不亞於四十年前,安國公誓死捍衛國土的大戰。

    若將士們知道,他們誓死守衛的是一群自私自利的狼與狽,他們會何去何從……

    若他們知道,他們打敗了突厥,以生命為大夏換來了和平,然,凱旋的背後卻是皇帝要兔死狗烹的屠刀,他們會何去何從……

    她微凝的黛眉有著淡淡的愁緒,一杯杯自卙自飲著。

    宴會間,眾人一邊觀看著歌舞,一邊有人說著新奇的見聞與趣事,不時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賢王向一官員使了個眼色,官員會意會點,站起擼了擼長袖,笑道:“說起仿間的趣事,我到是聽說最近冠軍候府給百姓們免費發精米,百姓們皆感激涕零,冠軍候府可真會收買人心啊。”

    收買人心!

    這是太過敏感的字眼,在場之人皆收斂了笑容。

    楚子善聞言抬眸,見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過來,看著一個個虛偽,奸詐,陰險,冷酷,無情……神情各異的嘴臉,她美麗的杏眸中泛上絕然冷意。

    欲加之罪……這就開始了嗎?

    楚夫人拍案而起:“鄭大人,我楚家正當做生意,怎麽就被你說成收買人心?”

    官員搖晃著手上的酒盞,神情倨傲道:“我這不過是當趣事說說,楚夫人為何如此緊張,到顯得心裏有鬼了。”

    “我楚家人行得正,坐得端,請你慎言,膽敢再惡意揣測我楚家,我便與你不死不休?”

    楚夫人的話擲地有聲,肅冷神情是不容質疑的堅決。

    “看看,都說是個笑話了,你這婦人真真小心眼。”鄭大人攤了攤手,一臉輕慢的笑看楚夫人。

    “你……”

    “母親,莫要與小人計較。”

    楚子善扯了扯母親的衣袖,讓其坐下來。

    “楚子善,你放肆,竟敢辱罵本宮是小人?”鄭大人忿然指著楚子善。

    楚子善眨動瀲灩美眸,俏臉上泛著溫婉的笑意,纖纖玉手舉起,筆了個八:“我以八字回應鄭大人剛剛說的笑話,斷章取義,挑撥離間。”

    鄭大人怒然而起,:“黃口小兒胡說八道!”

    “鄭大人為何如此憤怒,到顯得心裏有鬼了。”

    楚子善用他的話懟回去,收斂了笑意,美眸盈滿霜華:“還是我來與大家說說真實情況吧,我楚家商鋪確實給百姓免費發放精米,那是因為家人經營不善欺騙了百姓,我發現後,便決定給予在楚家商鋪買過米貨的百姓賠償。

    我楚家人胸襟坦蕩,有錯必改,這不是一種美德嗎?怎就被鄭大人說成,收買人心。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鄭大人是朝中重臣,怎會不知謹言慎行的道理,隨意用道聽途說來針對打擊我楚家,我楚家與你無怨無仇,不由得讓我懷疑。”

    她微眯著美眸,如青蔥手指指向鄭大人:“你,莫不是他國潛伏在我大夏的細作,想挑撥我君臣關係,想攪亂我朝堂局勢。”

    “你放屁。”

    鄭大人被‘細作’二字嚇得臉色慘白,這可比收買人心更敏感致命,沾上一點邊全族的腦袋都保不住了,他慌亂的全然不顧形象衝楚子善怒罵。

    楚子善猛的一拍桌案,怒瞪鄭大人:“我楚家人忠肝義膽,滿門兒郎為大夏拋頭顱灑熱血,豈容爾等鼠輩汙蔑,你找死。”

    鄭大人被懟得啞口無言,更是被楚子善那一身駭人的殺意,嚇得一臉惶色,怔在那上不去下不來,尷尬之極。

    另一官員站起來,義憤填膺喝道:“楚子善,當著皇上和大長公主的麵,你竟敢狂聲戾喝,你全然沒把皇上放在眼中,還敢說忠心,早聽說你狂妄暴戾無法無天,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楚子善瞟向那官員,上下打量著他,:“明明是鄭大人居心叵測針對我楚家,我不能回嘴嗎?任他構陷嗎?你為鄭大人幫腔,是他的同黨嗎?”

    “你含血噴人,放肆無禮,前幾日我便聽說,你竟敢驅使戶部侍郎親自給你冠軍候府去送俸祿,你何以如此狂妄,是覺得冠軍候府戰功赫赫,居功自傲吧。”

    “哼,哼哼……”楚子善輕聲冷笑,她起身離開坐席,緩緩走向那位官員。

    “你,要幹什麽?還敢當著皇上的麵殺了本官不成?那可是欺君罔上……”

    楚子善步步逼近嚇得惶恐不已的官員:“我才問了你一句,你便無法無天,放肆無禮,居功自傲,欺君罔上,往我頭上扣這麽多罪名,我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啊。

    說我在皇上麵前狂聲戾喝,你這不也是在皇上麵前大呼小叫,也是沒把皇上看在眼中啊。”

    “不,不,我對皇上的忠心日月可鑒……”官員惶然擺手連連後退。

    楚子善嗤笑一聲:“自說自話的狗東西。”

    “楚子善,你放肆!”

    官員羞憤怒喝,卻是被楚子善一記淩厲的刀眼嚇得退回去。

    楚子善美眸凜冽,環視著眾人:“我楚家人光明磊落,不懼任何人的針對與詬病。”她伸手指向戶部侍郎::“驅使戶部侍郎親自送俸祿一事,便由侍郎大人親自來說一說吧。”

    戶部侍郎本在看著好戲,聽到官員提及送俸祿一事,他的臉色驟變,暗罵這官員是個笨貨,被楚子善點了名,他一顫,見眾人都看向他,他不得不站起,勉強擠出個笑臉:“關於我給冠軍候府送俸祿一事,其實是冠軍候府的楚夫人知戶部銀錢緊缺,說先緊著邊城補給,候府的俸祿可晚發幾個月,我佩服楚夫人心係國之安危,高風亮節,待戶部的銀錢豐足便親自給冠軍候府送去了。”

    楚子善昂起頭,沉沉一聲歎息,再看向眾人,美眸森然,渾身散發著駭人的殺意。

    “我楚家兒郎誓死守衛著國門,才有你們的歌舞升平,才有你們的富貴恣意的好日子,你們呢,卻能昧著良心隨意汙蔑我楚家,一群白眼狼,狼心狗肺的奸佞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