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挖了這個毒瘤
  第三十七章 挖了這個毒瘤

    她將懷裏的孩子交於盛夏:“你抱她回去,就安置在我屋裏吧。”

    “是。”盛夏接過孩子,轉身走開。

    “走,去落雪閣。”楚子善揮手,帶著三個婢女急急而去。

    落雪閣。

    楚沐軒粗暴的扯著婢女翠兒的衣服,翠兒死死護著已淩亂不堪的衣裳,守著最後一絲尊嚴,哭得撕心裂肺。

    “少爺,求你,求求你放過我吧……”

    “小賤蹄子,爺能看上你,是你八輩子燒高香修來的福份,你再不知好歹,我弄死你……”

    “不,不要,少爺,我娘已為我許了人家,求求您,不要……”

    “許什麽人家,我是你的主子,你這輩子死活都是我的人。”

    “啊。”

    翠兒淒厲大叫,拚命掙開楚沐軒,連滾帶爬的向外奔逃。

    “還敢逃,看我不打死你。”

    楚沐軒追到院裏,一把抓住翠兒,一拳砸下晚,晚,吖去。

    “啊,救命,救命啊……殺人了……”

    “這冠軍候府是我家,將來我會繼承冠軍候,我是候府的主子,誰敢得罪我,喊吧,你使勁喊,你喊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

    楚沐軒將翠兒死死壓住,一下下發了狠的打在翠兒的頭上。

    楚子善衝進落雪閣,就見楚沐軒騎坐在半裸的婢女身上,象發狂的野獸施虐著。

    她衝過去,伸手抓住楚沐軒的拳頭,扯著他站起來,一拳狠狠招呼上去。

    楚沐軒重重摔倒,摔了個四腳朝天,他狂聲怒喝:“誰,誰打我,狗……”

    狗,奴才未出口,身上結實的挨了一腳,他痛得五官擰成一團:“你他……”

    當他看清麵前舉著拳頭,殺氣騰騰看著他的楚子善,嚇得一哆嗦,驚恐之極向後退去。

    “你,你別過來,啊,娘啊,狼,狼來了,娘啊娘,救我……”

    楚子善衝過去,一把抓住楚沐軒的發髻,濃烈的酒氣撲鼻而來,她狠狠一拳砸下去。

    “小兔崽子,本想過些天來收拾你,你到著急作妖,是皮癢找打了是不是。”

    楚沐軒,是她三叔的小兒子,也是唯一的。

    楚家到她這一輩,男丁有她的大哥二哥和小哥,再就是三叔家這個楚沐軒。

    八年前一場與突厥的戰事,她的二叔三叔,大哥戰隕,二哥和小哥一直和祖父父親鎮守邊城。

    京都這邊隻有楚沐軒這一個男孩,痛失兩個兒子一個孫子的祖母想為楚家留一血脈,不讓楚沐軒習武,不入軍營。

    楚沐軒從小就被當成唯一男丁寵溺著,寧氏整日灌輸兒子將來要繼承侯爵,不好好教導,反到任著他的性子胡作非為。

    以至後來,為了世襲爵位,楚沐軒被奸人利用,將謀反的證據放到了楚家。

    前世,她和這對母子,都是把楚家人推上斷頭台的推手。

    這一世,她要早早挖了這個毒瘤。

    “啊,娘啊,娘啊,快救救我啊,我要被打死了……”

    楚沐軒大聲哭號,使勁掙紮著,可楚子善力氣極大,他拚了命都掙脫不開。

    “楚子善,你瘋了,你放開我兒子。”

    寧氏一進院子,就見兒子被楚子善像拎小雞子一樣拎在手裏,一拳拳打得兒子滿臉是血,她尖叫著撲向楚子善。

    初春和季冬上前,一人一邊抓著她的胳膊,讓她動彈不得。

    寧氏隻能眼睜睜看著兒子被楚子善虐打,她捶胸頓足悲聲哭嚎:“楚子善,我兒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楚家就斷子絕孫了,放開我兒子,你,你果然是沒人性的狼崽子,我要殺了你……來人啊,快來人啊,我兒子要被楚子善打死了……”

    “楚子善!”

    楚賀氏匆忙進了院子,見楚子善追著楚沐軒打。

    “大嫂,大嫂啊,你快救救軒兒吧,他要被楚子善打死了。”寧氏哭喊。

    “這個孽賬,你又發什麽瘋,你快給我放開沐軒。”楚賀氏憤然大叫著衝過去。

  第三十八 祖母的臨終囑托

    她用力推開楚子善,擋在楚沐軒麵前:“逆女,你才消停幾天,又想鬧得家宅不寧?”

    楚子善俏臉上怒意騰騰,看著母親,:“我鬧的家宅不寧?”她手指向被初春抱在懷中哭泣的翠兒:“您好好看看,這畜生對翠兒做了什麽 ,翠兒叫的那麽大聲,你是故意裝聽不見是嗎?

    你們管不了這畜生,我來管了,你反到罵我。”

    寧氏衝楚子善吼:“你胡說八道,我的軒兒他很乖,今天的事,定是翠兒那小賤人惹我軒兒生氣了。”

    楚賀氏看了看翠兒,凝了凝眉頭:“不過是個丫頭,沐軒喜歡納了便是。”

    楚子善扶了扶額,不可置信看著母親:“他做出禽獸不如的事,你就這麽輕描淡寫說納了便是,翠兒雖是婢女,她也是人啊,你同為女人,怎麽可以說出這般冷血的話來。”

    “放肆。”

    楚賀氏怒喝一聲,揚手打向楚子善。

    楚子善抓住她的手,冷笑:“你打我耳光到是勤快。”

    她甩開母親的手,縱身衝到楚沐軒,楚沐軒尖叫著把寧氏推向她。

    寧氏張牙舞爪抓向楚子善:“你打我兒子,我跟你拚了。”

    楚子善一把推開寧氏,幾步上前抓住了奔逃的楚沐軒。

    “啊,大伯母,快來救救我啊,我要被楚子善打死了,救命,救救我啊……”

    楚賀氏抓住楚子善的手:“逆女,你放手,你放開沐軒,你這個忤逆不孝的東西,你要打,把我也打死吧。”

    楚子善看著母親,明眸越漸寒冷,滿是失望,:“楚沐軒驕奢淫逸、恃強淩弱,無法無天都是你們慣的,你們還視而不見,是等他毀了楚家嗎?”

    楚賀氏冷眼看著女兒:“說毀了楚家,你還有臉說沐軒嗎,沐軒不過在家中任性妄為,相比你就是大惡與小錯,你就是楚家的克星,我當初就不應該生下你,你,立刻滾去祠堂,跪到祖宗麵前反省。”

    楚子善頹然低下頭,母親的話如一把把刀子剜著她的心。

    不錯,她是楚家的克星,但那是前世。

    這一世,她是回來守護楚家的,她不會讓任何人毀了楚家,她自己都不行。

    滾燙的淚劃下她的臉頰,悵然一聲歎息,胡亂抹了把臉,抬頭絕決看著母親:“讓我去跪祠堂,好,等我把這畜生送去官衙,我就回來跪。”

    話落,她再次推開楚賀氏,抓過楚沐軒,一掌劈昏了他,如拎小雞似的向外走。

    “軒兒,我的軒兒,楚子善你這個瘋子,軒兒可是你的弟弟啊,你不能把他送去官衙……”

    寧氏發瘋的追上去,卻是被季冬攔下。

    楚賀氏氣憤之極指著女兒:“來人,把楚子善抓住,給你行家法。”

    幾個護院衝進來奔向楚子善,她眸色狠戾,厲聲喝道:“桂秋。”

    桂秋拔劍,一身淩人煞氣擋在護院麵前。

    “真是反了你。”

    楚賀氏大叫著追上來,她從護院手裏拿過棒子,狠輪向楚子善。

    “老夫人到!”

    一聲呼喝傳來,李嬤嬤攙扶著老夫人走進院子。

    形容蒼老病弱的老夫人拄著烏木杖,腳步虛浮顫抖的緩緩走到眾人麵前。

    楚賀氏丟掉棒子急忙上前,攙扶上老夫人:“婆婆,這麽晚您還沒睡啊。”

    老夫人冷冷看她:“你們吵鬧得滿京都都聽到了,我怎麽睡得著?”說罷,她推開了楚賀氏的手。

    楚賀氏垂首恭立,怯聲道“都是媳婦不好,驚憂了您老人家休息。”

    老夫人冷哼一聲:“何止是不好,如今的楚家讓你管的烏煙瘴氣。”

    楚賀氏惶然跪下,“兒媳無能,讓婆婆失望,請您責罰。”

    寧氏上前,憤然指著楚子善:“婆婆,明明是楚子善虐打我的軒兒,大嫂管她,她還忤逆大嫂,您怎麽能冤枉大嫂。”

    “來人,給我掌嘴寧氏。”老夫人冷聲道。

    護院走向寧氏,寧氏惶然後退,:“婆婆,您打我幹什麽,您可知道楚子善,她要把您的唯一的孫子送去官衙……”

    老夫人怒喝:“毒婦,我有四個孫兒,你怎麽就說沐軒是唯一。給我打!”

    護院扯住寧氏,揚手狠扇耳光。

    “婆婆,兒媳一時說錯話,您,啊啊,您饒了我,啊……”

    老夫人顫抖著手指著大叫的寧氏:“你當我不知,你一直對沐軒說,楚家其它兒郎都上了戰場,早晚就是一死,說沐軒是楚家唯一的男兒,將來必會世襲冠軍候爵位。

    我的孫兒們都好好的活著,你卻把他們當成了死人,我豈能容你這個心腸惡毒的人詛咒我的孫兒,給我狠狠的打!”

    楚賀氏討厭寧氏,見她被打心中到蠻痛快的。

    看到氣得顫抖不已的老夫人,擔心的道:“婆婆,您消消氣,您 這病剛好些,萬不要再氣壞了身子。”

    老夫人冷睨她一眼:“你也閉嘴,沐軒都是被你們過度寵溺,把個好好的孩子寵得乖張跋扈,是非不分。

    致使他到無法無天的地步,今日他做下這等畜生事,處犯了大夏國律,子善將他送去官衙沒有錯,你竟責打怒罵於她。

    我楚家從未苛待過下人,你,縱容沐軒行凶作惡,無視翠兒的冤屈,下人也是人,你如此做法叫人寒心。

    你教導不好後輩,分不清善惡,又不知體恤下人,如何做我楚家的當家主母?

    從明日起,冠軍候府就交於子善打理,你去佛堂靜思幾過吧。”

    “婆婆。”楚賀氏愕然看著老夫人。

    趙嬤嬤跪在老夫人麵前:“老夫人,夫人對楚家全心全意,即是犯了錯,本心也是為了楚家好的,夫人會聽您的話反省,但您,不能收回夫人的掌家之權,這對夫人太不公平了。”

    老夫人看著趙嬤嬤:“你是候府老人,讓你跟著夫人,想著你處事謹慎公道,能多幫襯著夫人,可你這老東西,眼見夫人做錯事,卻不知勸誡,也是該打。

    念及你也老了,就和夫人一起去佛堂悔過吧。”

    楚賀氏滿心委屈,眼中噙著酸澀的淚,看向老夫人:“婆婆,兒媳有錯,會聽您的話去佛堂靜思已過,但,楚子善擔不起這個家,請您 另尋合適的人選。”

    老夫人看向楚子善,渾濁的眸子充滿堅定看著她:“子善,你說,你可擔得起楚家?”

    楚子善看著祖母,清亮的明眸閃動著淚光,她不是激動祖母把楚家托付給她。

    而是,無奈的悲傷……

    今天的祖母精神狀態很好,還走出了寢院,看似病情有所好轉,但她再清楚不過,祖母這是,回光反照。

    祖母雖常臥病榻,卻深知楚家境遇,憂心楚家和子孫們將來,卻無能為力。

    祖母把楚家交於她,這是臨終的托付。

    這份重擔,她怎能不接。

    她強忍悲慟,看著祖母鄭重點頭:“擔得起,子善定不負祖母所托,一定會讓楚家重現輝煌。”

    老夫人握住她的手,釋然一笑:“好,好孩子,祖母信你,以後楚家就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