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打臉來的真快
  第二十八章 打臉來的真快

    夫子見她半晌沒動靜,沉聲道:“楚子善你還在等什麽,還不趕緊背?”

    楚子善微微頷首:“夫子,我在想若把論語完整背下來,到下課也背不完,豈不耽誤了夫子休息,不如夫子隨意挑撿幾節,我來背。”

    “楚子善,你太狂妄自大了。”

    一個學子跳起來,向夫子一禮:“夫子,學生覺得罰她受戒尺太輕了,還要讓她到孫聖人像前跪幾個時辰,讓學府所有學子都以她為誡。”

    “好,這個主意不錯。”

    不待夫子說話,楚子善已爽快答應,她伸手向夫子:“夫子,請您驗考。”

    夫子見她一臉自信,捋了捋胡子:“裏仁第四。”

    楚子善背著手,挺起胸膛:“一子曰: 裏仁為美,擇不處仁,焉得知!二 子曰:不仁者不可以久處約,不可以長處樂。仁者安仁,知者利仁。”

    夫子挑眉,看了看她,:“子罕第九。”

    楚子善搖頭晃腦:“一子罕言利與命與仁。二 達巷黨人曰:大哉孔子!博學而無所成名。子聞之……”

    夫子一連著考問了幾次,楚子善都流利的背誦,夫子看著她的目光越漸溫和。

    眾學子們卻震驚得目瞪口呆,麵前這位,自信卓然背誦論語的女子,真是傳聞中狂妄暴戾蠢笨粗俗的楚家惡女嗎?

    夫子抽考後,又禁不住問楚子善對論語中智慧精髓,楚子善侃侃而談。

    “好好好,你非但熟讀了論語,還能深解其中奧義,很是難能可貴。”

    夫子連連點頭讚許,看著楚子善滿心滿眼的喜愛。

    下課的梆聲響起,學子們都蠢蠢欲動,夫子剛要宣布下課,便聽楚子善道:“夫子,我剛聽您要在課後考學生論語背誦,夫子教授我們一天課業已經很辛苦了,下課還要為我們不得休息,學生著實不忍。

    像這等小考學生願為您分擔一二,也算是學生缺課之過的彌補。”

    “嗯。”夫人捋著胡子笑得怡然,:“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體恤師長更是難得,今日的小考就由你代勞了。”

    楚子善恭敬一禮:“子善定不負夫子所望,保證讓每位學子都能熟記,論語!”

    夫子捋著胡須笑嗬嗬的走出教室,楚子善雙臂環胸,傲然看著所有學子們,“你們都聽到夫子的話了,現在一個個來我這小考,凡不合格者都去孔聖人石像下跪著,再背不好就受戒尺之罰。”

    學子們愕然,剛剛他們笑楚子善有多大聲,此刻,就有多懊悔。

    楚文汐和孫曼瑤恨恨的瞪著一臉得意的楚子善,氣得銀牙緊咬。

    楚子善暗笑,別說背論語了,四書五經她都能倒背如流,說起來這還多虧孫仲斐。

    前世,她與孫仲斐大婚後,有一次參加官員家壽宴,席間談起論語心德,有人故意問她,不出意外的,她這大字不識幾個的武夫被貽笑大方,她給夫君丟了臉,也真實認知她與孫仲斐的距離。

    回家後便發奮讀書,想著拉近與孫仲斐的差距,更想取悅於他,然後,她一年之內學了他人五年要學的書。

    實踐證明,她不笨,隻要她下決心去做一件事,她一定可以做到,並做的很好。

    一天的課業結束,學子們一窩蜂從課堂中奔出來,看到一人紛紛避讓開。

    睿親王世子百裏翊澤被幾個學子簇擁著,大搖大擺的向外走。

    這位世子爺,不但有著顯赫的皇家身份,長相更是一等一的美男子,是學府貴女們最渴望嫁於的乘龍皇婿。

    他是睿親王幺子,極受寵愛,自然養成了桀驁狂狷,霸道專橫的性子。

    簷廊下聚著好多貴女,見他出來皆迎上去,被他凜冽的眼神嚇得不敢上前,遠遠賣弄著嬌柔姿態,希望能博他一眼青睞。

    這些優雅的貴女在百裏翊澤看來,皆是千篇一律的唯唯諾諾,亦如任人擺布的奴婢,沒一點個性,激不起他半點獵豔興趣。

    人頭攢動間,他看到廣場孔聖人石像下齊刷刷跪著十幾個學子,個個哭喪著臉拿著書本,口中念念有詞的背誦著。

    一女子翹著二郎腿坐於石階上,手中戒尺敲打著一學子的頭,那一臉囂張的樣子。

    他挑了挑劍眉,:“學府何時來了女夫子?”

    有學子答他:“世子爺,她就是楚家惡女,楚子善啊。”

    “惡女楚子善?”他微蹙劍眉。

    “是啊,傳聞此女子以狼為伴,凶殘暴戾卻蠢笨之極,春學宴那日您沒來,她一襲白衣甚有心機感動的大長公主淚流滿麵,一隻劍舞盡顯颯爽英姿,豔壓眾貴女的才藝,更因劍挑逍遙王,震驚四座,她現在可是稷下學府的風雲人物。”

    “有意思!”百裏翊澤微彎唇角,現出一抹玩味笑意。

    他走到孔聖人石像前,桀驁不羈看著楚子善。

    楚子善聽學子背完,滿意的點了點頭:“過關,你可以走了。”

    學子長長舒出一口氣,轉身急急跑掉了。

    楚子善感覺有人在看她,轉頭對上百裏翊澤。

    百裏翊澤剛要扯唇笑一笑,那女子隻是目光冷冷從他身上掠過,然後再也沒看向他。

    他瞪眼呲牙,從小到大還從沒遇見誰敢這般無視他的,他心中無名火湧上。

    他走過去,指著楚子善:“喂,你這小女子,見本世子竟然不行禮? ”

    楚子善抬頭看了看他,指著自己的鼻子:“你是在說我嗎?”

    “就是你,狂妄大膽的小女子。”百裏翊澤喝道。

    楚子善淡定回應:“你一不是官,二不是夫子,你我皆為學子,我為什麽要向你行禮。”

    “你……”百裏翊澤被嗆得無言以對,他冷哼一聲:“好個伶牙俐齒的丫頭。”

    楚子善向他揮了揮手:“這位學子請別打擾我的同學背書。”

    “楚子善你有種,你成功引起了本世子的興趣,很好,我們,來日方長。”

    話落,他玩味一笑轉身而去。

    學府正門口停著一輛極盡奢華的金色馬車,它的華麗炫目襯得貴族學子們的馬車有些寒酸。

    金色馬車前站著一風神俊朗的男子,在眾多貴公子中如鶴立雞群,貴女們看清他那張俊美如妖孽的臉,皆滿眼愛慕的驚為天人。

    “這位學子,可知楚子善出來了沒有?”顧以墨拉住一位學子問。

    學子指了指學府:“她在給同學小考,應該快出來了。”

    “謝謝。”顧以墨向學子微微一笑。

    百裏翊澤一出來便聽有人叫‘楚子善’,他隨聲看過去。

    那輛晃得人睜不開眼的金色馬車前,一男子更俊美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他看到好多貴女都一臉癡迷看著那個男子,卻忽略了他的到來。

    他突然被冒犯,被人搶了風頭,讓他極其不爽。

    “他是什麽人?”

    有學子應他:“他是商賈顧以墨。”

    百裏翊澤不屑冷笑:“不過是低賤的商賈,金色馬車,還真是暴發戶的作派,庸俗之極。”

    “世子爺可別小看了他,他出身百年老世族,身價富可敵國,是滿朝官員的財神爺,聽說老親王與他有生意來往。”

    “切,不過是給你父王掙錢的奴才。對了,他與那楚子善是何關係?”

    “他兩人是未婚夫妻。”

    百裏翊澤再看向顧以墨,撇了撇嘴,痞氣十足:“要用搶的,那就更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