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留我一個人睡覺嗎?
  第109章 留我一個人睡覺嗎?

    林夏看著周豐年這樣,她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見了。

    周豐年牽住她的手後,指腹輕輕摩挲了下。

    無聲的安慰著。

    兩人朝著周家而去。

    洗了把臉,進了屋子,周豐年才說起了煩心的事情。

    “我在池塘邊的籬笆外麵,看到了異常的腳印,還挖出了敲碎的鴨蛋殼……”

    林夏原本還有些心思沉重,見周豐年如此緊張,以為是很嚴重的事情。

    但是聽他這麽一開口,心底裏的那些惴惴不安,立刻一掃而光了。

    她在心裏感歎著,原來是這件事情……

    看來劉梅和徐銘連做小偷都沒水平,這還沒下手,就已經被周豐年注意到了。

    周豐年不像林夏,並不知道昨天晚上發生的那些事情。

    他是根據現場的遺留痕跡進行分析著。

    “那些痕跡,很明顯是人的腳印,還在池塘邊轉了好幾圈。”

    “我清算了所有的鴨子,數目是對的,一隻也沒少,至於鴨蛋少沒少,就說不清了。 ”

    而他的結論是……

    “那些人不可能隻偷鴨蛋,而不偷鴨子。我猜測他們昨天晚上隻是在了解地形,所以把打碎的 鴨蛋殼都用泥土埋了起來,不想打草驚蛇,被我發現。”

    “他們的最終目的,一定還是——偷鴨子!”

    周豐年沉聲說出最後三個字,深黑如墨的眼眸裏不帶一絲的遲疑。

    林夏聽了他這麽一長段的話,心裏激動的都快起立鼓掌了。

    這個男人實在是太聰明!

    就靠著那麽一點環境線索,竟然把事情的真相猜的八九不離十。

    就好像,昨天晚上他也在空間裏看著一樣。

    “老公,你太厲害了!怎麽什麽事情都瞞不過你的眼睛。”

    林夏閃著星星眼,崇拜的看著周豐年。

    聽著她崇拜又甜軟的聲音,周豐年臉上的神情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剛毅冷厲的臉部線條,無聲的柔化著。

    就連他接下來的聲音,都溫柔了些許。

    “這也沒什麽。我隻是比一般人更多了一些戒心。”周豐年如此說道。

    “那你準備抓偷鴨子的人嗎?”林夏問說。

    “抓肯定是要抓的。如果要抓那些人的話,就必須時刻戒備的蹲守,這樣我就要在山上過夜了……”

    周豐年說道這裏,一直堅定的話音難得變得猶豫了起來。

    他黑眸凝視著林夏, 眼底是濃到化不開的眷戀。

    該死的偷鴨賊!

    周豐年在心底裏咒罵著。

    跟鴨子被偷損失財物比起來,他更舍不得是跟林夏分開。

    跟新婚燕爾一樣的小夫妻,白天見不著麵,就靠著晚上纏纏綿綿,肌膚之親。

    這下連晚上相聚的時間也沒了。

    周豐年就是想到這些,麵色才會如此不好。

    林夏瞬間就聽懂了他話語裏的意思。

    她眨了眨纖長濃密的睫毛,下巴往男人肩膀上靠著,輕聲開口問說。

    “老公,難道你要留我一個人睡覺嗎?”

    她的這個姿勢,微微上翹的嘴唇朝著男人的側臉,還有耳根。

    一開口說話,溫熱的氣息輕輕刷過那一處古銅色的肌膚。

    林夏這幾天都在做糕點,身上自然而然的帶著一股香甜的氣味。

    也隨之,一同往周豐年的鼻尖竄入。

    一夕之間。

    周豐年的腦海裏,陷入了理智和穀欠望的掙紮中。

    一邊是香軟甜蜜的妻子。

    一邊是那些煩人的偷鴨賊。

    要兩全其美的話,就必須帶著林夏一起上山。

    可是最近氣溫一天一天變涼了,夜裏的山裏更是冷風陣陣。

    他又怎麽舍得讓林夏受這些苦,有溫暖的床不睡,反而在山裏受凍。

    周豐年這麽一個素來果斷的男人,竟然因為這麽一點小事,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他仿佛墜入了……林夏的美人計裏。

    林夏心裏有著全盤的計劃,如果讓周豐年輕易的抓住了徐銘和劉梅。

    那兩個人肯定會咬死不承認自己偷鴨子的。

    再加上他們又鬧來鬧去,事情說不定又會無疾而終。

    反而是周豐年費了一番力氣,還要白天做事,晚上熬夜,都要把身體折騰壞了。

    當周豐年沉默著思忖之時,林夏的腦袋也轉的飛快。

    林夏問說,“老公,不如聽聽我的意見?”

    “嗯。”

    周豐年把手伸在她的腰後,輕輕摟著,低低應了聲。

    林夏卻還嫌不夠。

    她一個側轉身,纖細筆直的雙腿一跨,跨坐在了男人精實有力的大腿上。

    又拉起周豐年的手,一左一右的摟在她的腰側。

    兩人麵對麵的坐在一起,嬌小的女人仿佛陷入在男人寬敞的懷抱裏。

    林夏手指勾著周豐年襯衫的紐扣,指尖一下一下的撥弄。

    她坐的穩穩的,才開口往下說。

    “老公,你今天才第一次發現那些人的痕跡,說不定沒有這麽快下手偷鴨子。你要是連著等了好幾晚上,都撲空。身體會熬壞的,我也會舍不得的。”

    “那些鴨子,原本就是我們的意外之財,是老天爺給我們的。如果真的被偷了,就說明不是我們的。”

    “如果真的是屬於我們的話……”

    林夏說到這裏, 一雙水汪汪的杏眸裏,眸光頓時堅韌。

    “那些人就是盜取了不義之財!做了壞事,他們一定會受到老天爺的報應的!”

    玄學迷信的言論,從林夏嘴裏說出來,竟有種宛若真理的錯覺。

    字裏行間,帶著跟她言論一樣的篤定。

    緊接著。

    林夏直起身,雙手圈在男人的脖頸上,額頭靠著額頭,一下子湊的更近了。

    她輕聲說道。

    “老公,最主要的當然是我舍不得你。哪怕損失一點錢,我也不想看你累壞身體。”

    林夏溫柔關切的話語,變成了溫熱的氣流,緩緩流淌過周豐年的心田。

    他從理智到心理,被林夏說的服服帖帖的。

    周豐年揚起下巴,輕輕親了一下近在咫尺的紅唇。

    他沙啞的回道,“好,我聽你的。”

    ……

    第二天的夜裏,林夏依舊在過了十二點之後,在空間裏注意著池塘邊的動靜。

    劉梅和徐銘卻沒有出現。

    她空守了一夜。

    還好是在空間裏,冷風吹不著,身體也不會累,還能享受靈泉。

    要是換成周豐年空守上這麽一夜,林夏不知會心疼成什麽樣。

    這一日白天。

    周豐年檢查了池塘四周,並沒有新的腳印出現,也沒有什麽人來過的痕跡。

    他心想。

    或許是真的被林夏說中了,偷鴨賊並沒有那麽快下手。

    周豐年也開始慶幸,不僅沒白耗功夫,還能摟著香噴噴的老婆,睡得甜甜蜜蜜的。

    回家之後。

    周豐年特意做了一道複雜的鬆鼠桂魚。

    白皙鮮嫩的魚肉被酸酸甜甜的醬汁裹上,是林夏最喜歡的口味,好吃到根本停不下來。

    連晚飯,也比平常多吃了點。

    兩人吃了飯,去河邊走了走,當做消食。

    手牽著手,五指緊扣,聊著那些普通,卻又想說給對方聽的話。

    林夏走著走著,突然在河邊暗色的草叢裏,看到了一抹微弱的亮光。

    一閃,又一閃。

    “……是螢火蟲!阿年,你快看,是螢火蟲誒!”

    “真的是螢火蟲,沒想到這個季節了,竟然還能看到螢火蟲。”

    螢火蟲的壽命很短,一向是活不過夏季的。

    在十月份看到螢火蟲,就跟看到了奇跡一般。

    “喜歡嗎?”男人問她。

    “喜歡。”

    林夏用力的點頭,雙眼一直如新月微彎著。

    周豐年輕輕鬆開手,往前走到草叢裏。

    高大的男人克製著力道,變得輕巧靈活,手心兜住螢火蟲的時候, 也是小心翼翼的。

    他雙手供起來,捂在一起,走回到了林夏身邊。

    林夏低著頭,彎曲著脖頸,露出耳後一截細嫩白皙的肌膚。

    她興致勃勃的往周豐年的手心裏看。

    隻見螢火蟲停在他的手指上,屁股一閃一閃的,發出微弱的光芒。

    “阿年,它好可愛。”

    “你更可愛。”

    周豐年心想著,不由自主的說出了口。

    對他而言,林夏才是他的世界裏最璀璨的光芒,一出現,就把每一個角落都照亮了。

    林夏猝不及防的聽到了男人的情話,麵色如桃花一般的緋紅。

    她抬起臉,杏眸璀璨,笑著說道,“那是當然的。”

    回去時,周豐年將螢火蟲也帶了回去,放在一個玻璃瓶子裏,擱在床頭上。

    黑暗中的屋子裏,那一點微弱的光芒,亮了整整一晚上。

    而林夏,則將小小的螢火蟲帶進了空間裏。

    螢火蟲自由的飛行在靈泉旁邊的草叢裏,屁股上一閃一閃的光芒,變得更亮了。

    她用意識把玉墜空間變成了夜色。

    看著螢火蟲,聞著清新的桂花香。

    林夏仿佛還跟周豐年漫步在河邊,享受著甜蜜的二人世界。

    曾經的破碎和苦難,都在這一刻輕輕撫平。

    然而打破她這一份甜蜜的人,在不久之後出現——

    正是林夏等著的那兩個人!

    夜色下的山林裏。

    “劉梅、劉梅!你慢一點。”

    徐銘還是老樣子,跟在劉梅的後麵,明明是一個大男人,看著比女人還不如。

    他今天不僅走得慢,而且邁出去的腳步十分猶豫。

    “又怎麽了?”

    劉梅憤怒的問道,連頭都懶得回一下。

    她和徐銘的手裏都拿著幾個網袋,還有長棍子,竹籃子什麽的。

    這一看,就是做了萬全準備,就等著鴨子跳進他們的陷阱中呢。

    徐銘伸手拉扯著劉梅的衣服,膽怯的開口。

    “劉梅,那個女人說的該不會是真的吧?我怎麽感覺聽到了奇怪的聲音!萬一真的有鬼什麽的?”

    他戰戰兢兢的,還害怕的東張西望。

    “徐銘!你是不是瘋了?虧你念了這麽多書,竟然還相信這種迷信思想!這個世界上怎麽可能有鬼!”

    劉梅聽著他的話,氣不打一出來。

    她憤憤的一咬牙,不再往前走了,而是轉身看向身後的徐銘。

    “你這個窩囊廢!論長相,論能力,你都比不過周豐年。如今有這麽一個大好的機會放在你麵前!你竟然還這麽畏畏縮縮的,是想打退堂鼓嗎?”

    “我告訴你!你不想做,就給我滾!但是你也聽清楚了,我偷來的鴨子,就是我的,以後賺的錢也是我的,你就別想分到一毛錢!”

    “嗬嗬,你這種男人,活該林夏看不上你,一輩子都被人指指點點!”

    劉梅一通的挖苦諷刺,全都朝著徐銘而去。

    別的或許沒什麽,徐銘臉皮厚,聽多了也就習慣了。

    可是最後那一句話,牽扯上了林夏。

    這讓徐銘一陣咬牙切齒。

    “他周豐年算什麽?一個泥腿子罷了!我可是一個G二代,我父親馬上就要升職做處長了,他周豐年憑什麽跟我比!哼,不就是一個女人,我以後要他跪著送給我!”

    被劉梅這麽一次激,徐銘終於挺起了胸膛,義憤填膺著。

    他們兩人繼續拿著手電筒,朝著池塘走去。

    林夏在空間裏,將這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那些難聽又肮髒的話語,她在心裏不屑的冷笑著。

    並且通過徐銘剛開始的瑟縮,林夏知道她這幾日的努力,有效果了。

    林夏這兩天裏,總是有意無意的跟王桂芬講一些玄學迷信的事情。

    一半是她從周奶奶那裏聽來的,村子裏的人口耳相傳的。

    一半是她自己瞎編的。

    如此一來,真真假假的混在一起,聽得王桂芬一愣一愣的。

    王桂芬沒念過書,又受到老一輩人的影響,對這些事情十分的相信。

    在這麽一傳,就傳到了劉梅和徐銘的耳中。

    徐銘這種接受過科學教育的人,都膽怯了。

    至於劉梅,她不是不怕,而是恨意讓她沒有時間去害怕。

    林夏留心觀察這兩人,看到他們打開籬笆圍欄,也不心急,任由他們拿著網子,朝著那群鴨子而去。

    “噓——小聲點,鴨子最怕聲音了,嚇跑了就難抓了。”

    “你跟緊我,然後我們分頭,你抓你的,我抓我的。”

    “哼……隻要有了這些能發財的寶貝,他周豐年算什麽,我一定能把他踩在腳底下!”

    劉梅和徐銘小聲念叨著,眼睛裏全是精光。

    一步,一步。

    眼瞅著,他們走到了鴨子的附近,手裏抓著網子,準備下手了。

    就在這個時候——

    林夏眼神專注,動了動手指。

    一瞬間,池塘兩邊數不清的樹木,開始瘋狂的晃動,樹葉摩擦發出了嘈雜的沙沙聲。

    一下子,宛若狂風卷席。

    但是池塘的水麵上,卻是平靜無波的。

    隻是此時,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這樣的細節。

    聲音驟起的同時,沉睡著的鴨子們也被驚醒,一部分跳進了池塘裏,一部分衝著劉梅和徐銘而去。

    嘎嘎——

    嘎嘎——

    嘎嘎嘎——

    響聲不絕於耳。

    林夏晃動著手指,一直都未停下來過。

    “啊啊啊……這些鴨子怎麽還攻擊人!操,髒死了,走開走開!快走開!”

    “徐銘,你瘋了是不是,還不快抓鴨子!說什麽廢話!”

    徐銘想轉身逃走,卻被劉梅一把抓住,硬拉著往前衝。

    但是那一群鴨子,在林夏控製的聲音的影響下,就像是鴨子中的戰鬥機。

    不僅不怕人,還朝著劉梅和徐銘衝去。

    突然間,安靜的山林裏,是人的慘叫聲,又是鴨子的嘎嘎呻,綿綿不絕。

    更盛是。

    整個山林裏的樹木,上百上千棵,也在這個時候,不停的左搖右擺。

    不僅是聲音,更在微弱的亮光之下,落下了宛若鬼魅的黑影。

    黑影還在不停搖晃,仿佛要向前逼近。

    【那些鴨子是認人的,就隻認周豐年一個……】

    【雖然命是保住了,可是回去之後就發燒了,燒了整整一個月……】

    【整天恍恍惚惚的,還成天說他見到鬼了……】

    那些林夏編造出來的謊言,仿佛在這一刻變成了現實,紛紛出現在劉梅和徐銘的心底裏。

    “啊啊——是鬼!一定是鬼!我不要掉進池塘裏!我還不想死!”

    徐銘神色慌亂,最先扛不住。

    要不是天色太暗,都能看到他毫無血色的蒼白臉龐。

    什麽清秀的讀書人,打扮得體的貴公子,此時就隻有一個狼狽發瘋的男人。

    他站在鴨子的包圍中,不停的尖叫。

    那嘎嘎嘎的叫聲,無處不在,往他腦海裏刺入著。

    劉梅還在緊咬著牙齦,就算心口上惴惴不安,卻還是不願意相信。

    “不可能的……不可能是真的!這種荒唐的事情怎麽可能是真的!”

    她嘴唇顫抖,眼睛也在顫抖,緊咬著牙齦,才勉強說出這麽一句。

    既然劉梅不相信,那就讓她相信為止!

    林夏冷眼看著這一切,勾了勾紅唇。

    緊接著……

    山林裏,所有的樹木竟然像是長了腿一樣移動了起來,在他們眼中扭曲變形著。

    嘎嘎的叫聲……嘈雜的沙沙聲……

    宛若鬼魅一樣的黑影……

    還有眼前不真實的一切。

    這些所有東西加在一起,陰沉而又可怕,寒冷而又肅殺。

    沉重的像是最後一根稻草,壓垮了劉梅的心理防線。

    【劉梅,你做了這麽多壞事,終有一天老天爺會報應在你的頭上……】

    【劉梅,是你害我摔下去的,我的腿……還我你的腿……】

    【劉梅,又是你……又是你……我和周豐年不會放過你的……】

    “誰?誰在說話!不要說了!不要再說!”

    劉梅捂著耳朵尖叫,嘴唇不停的顫抖著。

    “啊啊啊……是鬼……一定有鬼……啊啊啊……”

    徐銘也緊跟著尖叫。

    他們兩人在這時哪裏還顧得著抓鴨子,逃命都來不及 ,邁開雙腿不停的狂奔。

    然而漆黑的山林裏,樹木的搖晃從始至終都沒停下來。

    劉梅和徐銘又心慌意亂,根本分不清哪一條路是下山的,隻是不停往前奔跑著。

    可是他們再怎麽逃,也逃不出林夏的手掌心。

    可怕的黑影,一直如影隨形。

    黑暗,陰森,幻影,謠言……

    這一切就隻是一個幌子,真正讓人陷入抓狂的,是人心底裏的心魔。

    “不是我!不是我! 林夏,是你先搶了我喜歡的男人!是你的錯!”

    “為什麽林業是這樣,周豐年也是這樣!為什麽他們眼中就隻有你一個女人!為什麽所有人都愛你!對你好!”

    “卻沒有人看我一眼!林夏,我到底哪裏比你差了!我沒有做錯事,是你的錯,一切都是你的錯!”

    劉梅六神無主,一邊狂奔,一邊念念有詞的喊著。

    哪怕這個時候了,她還是把一切的錯誤,都推到林夏的身上,不願意麵對她自己心底裏的邪念!

    然而越是這樣,越是證明了她的恐懼。

    黑暗中,劉梅瞳孔震動,眼眸裏沒有了亮光,宛若陷入猙獰迷茫之中,更看不清崎嶇的山路。

    就在這個時候,她腳一滑——

    身體往山崖那邊跌落。

    危險的襲來。讓劉梅突然從恐懼中驚醒。

    她瞪大了眼睛,雙手在半空中努力掙紮著,想抓住什麽。

    距離劉梅最近的,也就是徐銘了。

    “你走開!”

    徐銘在這個時候,一點都不想被劉梅連累,更沒有要幫她一把的心。

    劉梅眼瞅著就要掉下山崖,卻在千鈞一發之際,手指緊緊抓住了徐銘的手臂。

    她的指甲撕扯著徐銘的皮肉,硬生生的將他也拉了下去。

    “啊——”

    “啊——”

    深夜的山林裏,響徹著他們兩人淒慘無比的尖叫聲。

    當劉梅和徐銘完全跌下去,消失在黑暗中後,林夏才停下了手指,將可怕的氛圍恢複成平靜。

    她平靜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對於這樣的慘劇,更是沒有一點的憐憫。

    造成這一切的人,並不是林夏,而是劉梅和徐銘自己。

    如果他們從一開始沒有做那麽多錯事……如果他們沒有起貪心,妄圖侵占別人的財產……

    如果,他們問心無愧,又怎麽會被鬼神之說所影響。

    歸根結底,是他們作繭自縛。

    林夏站在山路上,仔細辨認了一下四周的位置。

    ……這個地方!

    她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

    剛才劉梅和徐銘掉下去的地方,正是林業當初發生意外的山路位置。

    林業摔下去後,等到第二天天亮才被人發現,血流了一地,後來的人生也毀了……

    “大哥,我替你報仇了!這一切,我都從他們身上討回來了!”

    林夏眼眶發澀,隱隱的淚水湧動。

    她憋在心口上的那一股怨憤,終於在這一個深夜,得到了一個讓人滿意的結局。

    至於摔下去後的劉梅和徐銘,是生是死……

    林夏根本不在乎。

    冥冥中自有定數,老天爺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