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殺人手法的試驗
  第270章 殺人手法的試驗

    第二天,前往碧棲宮踏青的聖駕回朝,太子帶領著留守中都的朝臣前往城門口迎駕。

    傅青魚作為大理寺不上朝的小推官和小仵作,自然不用去湊這個熱鬧。

    到大理寺點了卯後,傅青魚去找薑範打算回稟一下昨日救駕的事宜,但薑範今日跟著太子出城迎接聖駕去了,傅青魚沒找到人,在大理寺轉了一圈,去了仵作房。

    如今到了五月,太陽大的時候躺院子裏曬著已經有些曬人,陳老丈讓陳實將躺椅移到了廊簷下,正好廊簷旁邊還有一棵老樹,投下的陰影可以躲陰涼。

    傅青魚走進仵作房的院子,陳老丈躺在躺椅上抽旱煙,陳實搬了一張案桌在旁邊一邊伺候著陳老丈的茶水,一邊照著陳老丈這些年記錄的手劄擺弄著一個小的木頭人模型。

    陳實先看到傅青魚進來,連忙放下手中的木頭人,小聲提醒陳老丈,“師父,傅大人來了。”

    陳老丈掀開眼皮,下意識的準備起身,動了一下身體又想到什麽,哼一聲重新坐了回去。

    陳實行禮,“傅大人。”

    “不用多禮。”傅青魚走上前,也不介意陳老丈躺著未起身,將勘察箱放到腳邊,拉了旁邊的小板凳在陳老丈的躺椅邊坐下,“天氣熱起來了,洪正的屍體不用再驗,可以放去冰室暫時保存著。”

    陳老丈坐起來,“既然不用再驗,讓洪大人的家人來將屍體領回去安葬不就好了。”

    “是不用驗,但屍體本身就是證據,還得留著。”傅青魚沒說洪正的屍體現在根本沒人來領了,“你們找時間把屍體挪去冰室。”

    “好,我一會兒就去。”陳實點頭應下。

    陳老丈抽了一口旱煙,瞪了陳實一眼,才有看傅青魚,“傅大人貴人事忙,現在也不專管仵作之事了,還來我們這個小小的仵作院有何貴幹啊?”

    “這不是挺久沒見您老,特意來看看你。”

    “嗬。”陳老丈冷哼一聲,顯然是在說你認為我會信嗎?

    “好吧,確有一事想請教您老人家。”傅青魚道明來意,“您驗屍多年經驗豐厚,我想請問一下您可有遇到過以銀線割斷屍體的案子?”

    陳老丈一聽傅青魚竟然是來請教與驗屍有關的事情,立馬就來了精神,頗有些“沒想到吧,驗屍上你也有不如我之處”的架勢。

    傅青魚也不介意陳老丈的得意,隻等他的回答。

    “銀線割斷人的脖子倒是未見過,但絲線割斷羊脖子的案子倒是經手過。”

    陳老丈心中雖然得意,但說起案子之事也嚴肅了起來,“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一個案子了,在一個村上有兩戶農家,有戶農家養了羊,總喜歡到另外一戶農家的地裏吃莊稼,交涉過幾次奈何養羊的那戶人家是潑皮說不通,被吃了莊稼的這戶農家就弄了絲線綁在樹上,用狗嚇唬羊快速的往前跑,羊的脖子就被絲線給割斷了,不過倒是沒整個將羊頭割下來。”

    “那你們當時是怎麽破的案呢?”

    “絲線橫在那裏,一看就能看到啊。”陳老丈覺得傅青魚這個問題問的有點莫名其妙。

    單純的銀線太軟,不足以割斷脖子。除非是經過特殊處理的銀線,可是這個銀線如何經過特殊處理才可以既能在白日裏幾乎半隱形在空中,又能割斷一個人的脖子呢?

    “多謝。”傅青魚起身便往外走。

    陳老丈揚聲道:“你就隻問這麽多?不再多問問了?”

    “你們記得將洪大人的屍體放去冰室。”傅青魚頭也未回的擺了一下手,提著勘察箱快步出了仵作房,直接往大理寺外走。

    晨暉和晨風本就站在仵作房外等著,見狀跟著一起往外走。

    “晨暉,你準備的銀線呢?”

    “卑職隨身帶著的。”晨暉從袖籠中取出一圈纏繞著的銀線團。

    “晨風,你去替我買一隻雞和一隻小羊帶去胡家馬場,花的銀子一並記著,等賞錢下來了我一起還你。”

    晨風點頭,先一步走出辦事去了。

    傅青魚帶著晨暉往前走,遇到了李福同,“傅大人,這是做什麽去?查案嗎?”

    傅青魚點頭,李福同閑了兩天頗有點閑出毛病了,立刻道:“我帶幾個兄弟隨大人一起去。”

    傅青魚想著布置現場確實也需要人手幫忙,便點頭同意了,“行,那一起走。”

    “是!”李福同大聲應下,立刻轉頭點了手底下的幾個兄弟跟著傅青魚一起出發。

    眾人到了胡家馬場,沒想到胡家三郎和霍承運也正好在。

    “大人!”守在馬場門口的兩個大理寺衙役衝傅青魚行禮。

    傅青魚走上前,微微頷首,“怎麽回事?”

    霍承運看到傅青魚便走上前喊人,“二姐姐。”

    傅青魚對他點頭。

    被問話的衙役回話,“胡三公子說馬場歇業太久了,大人該查的也查過了,他想要重新開門營業。”

    胡三郎也走了過來,跟著霍承運一起喊傅青魚二姐姐,也算攀個關係討個近乎。

    “二姐姐,我看你在這邊也查的差不多了,應該不用我們馬場繼續這麽歇業等著最終破案吧?”胡三郎陪了個笑臉,“畢竟馬場這麽一直關著門,我們少的可是一日一兩百兩的進項呢。”

    胡家的這個馬場開設在城中,能來此處跑馬宴客的,最次也該是中都城中有頭有臉的富戶。這些都不是差錢的主兒,胡家自然能借此賺不少銀子。

    胡三郎說完,馬上又補充了一句,“當然,若是二姐姐還要在馬場中繼續查線索,我也願意全力配合二姐姐查案,馬場再多歇業些時日也無妨,我也不差那幾百兩銀子使。但二姐姐能否給我一個準信,不能叫我的馬場就此歇業關門大吉吧,是不是?”

    “我確實還要在此處查線索,所以馬場暫時還不能開門營業。”傅青魚清楚胡三郎能這麽客氣的跟她說話,並非是畏懼大理寺,而是因為霍家,或者還有雲飛凡的緣故,“最遲五日,到時馬場便可正常營業。”

    “另外我會在結案時往上寫一份申請,看看是否能為胡家馬場爭取一份這些時日歇業的補償。當然銀子肯定沒有你馬場正常營業賺的多。”

    “二姐姐能這麽為我著想,我就已經很高興了,申請就不必了。”胡三郎也很大氣的推拒了這份補償,轉了話題,“二姐姐今日過來可是要進去查線索?”

    傅青魚點頭,胡三郎立刻問道:“我跟承運能一起進去看看嗎?”

    洪正被殺那日他們兩個當時也在場,隻是距離隔的遠,現在讓他們一起進去看看倒也沒什麽,正好到時或許還能做個人證。

    “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