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暗潮洶湧
  第261章 暗潮洶湧

    漆兀雖然身手了得,年紀輕輕便已是東宮親衛隊的隊長,但到底根正苗紅,對於這些不怎麽走正道的路數並不了解,不然他也不至於在門外敲那麽久的門而不得入。

    漆兀回神,立刻邁步跟著進了驛站。

    驛站官也不知躲到何處去了,他們撬掉門閂入門後竟也沒有看見。

    晨暉的動作更快,先行去了驛站的馬廄,寬敞的馬廄之中竟然連一匹馬都沒有,但食槽裏卻有還未吃完的草料。

    “姑娘,馬廄之中一匹馬都沒有,已經被他們藏起來了。”晨暉回來稟報。

    ”怎會這樣?”漆兀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難掩驚詫。

    傅青魚倒是並不意外,從漆兀表明了身份驛站依舊閉門不開就可知道,他們早有準備。

    傅青魚揚聲道:“他是什麽身份,想來你們方才都已經聽清楚了。我隻數到三,若你們執迷不悟不肯出來,那你們便用紙筆好好算算你們九族統共有多少人,有多少顆腦袋夠砍!”

    “想砍我們的腦袋,那要看你們今天能不能走出這裏。”幾十個人從驛站的二樓縱身跳下來,將他們三人圍在前院的院壩之中,砰一聲關上大門,落下門閂,並且還多加兩根門閂,以防剛才門閂被挑開的事情再次發生。

    守在驛站門口的東宮親衛兵根本沒反應過來,就被關在了門外。

    “隊長!傅大人!”親衛兵在外砸門,但無濟於事。

    晨暉往後退兩步,擋到傅青魚的身側。

    漆兀一手按住劍鞘,一手握住劍柄,也往傅青魚身邊靠過來,“傅大人,你不必害怕,躲我身後便是。”

    “晨暉。”傅青魚攤手。

    晨暉將手中的劍遞上前。

    “不必,給我匕首。”

    晨暉收回劍,抽出短靴中的匕首送上。

    傅青魚倒握匕首,轉頭問旁邊的漆兀,“漆隊長,見過血嗎?”

    漆兀抽出腰間的佩劍,聞言一笑,“傅大人,要比一比嗎?”

    “那倒是不必,我除了驗屍厲害些外,其他本事都十分一般。”傅青魚今日出門的發髻還是阿娘特意梳的,很是好看,但後背披散著頭發實在有些不方便。

    傅青魚抽出發簪,打散發髻,再將一頭黑發徒手挽起用發簪牢牢固定住。

    “漆隊長,能否功成名就便看這一戰了,你加油!”

    話音未落,傅青魚踹起腳下的一塊石頭直擊向對麵一人的麵門,同時掠身而出。

    漆兀見狀,立刻緊隨其後,高聲道:“那我便借傅大人吉言了!”

    晨暉謹記自己的任務是保護傅青魚的安全,絕不離開可援手的範圍之類。

    三人對幾十人,數量雖懸殊,但戰力卻未必。

    與此同時,官道上的另外一邊,有兩人牽著馬時不時的踮起腳伸長了脖子眺望官道的另外一頭。

    “怎麽回事?這麽晚了,霍大帥怎的還未走到此處?”

    另外一人也焦急的皺著眉頭,聲音帶著陰柔的尖銳,“是啊。按行程算,現在理應早到了才對,莫不是路上也出了什麽意外被耽擱了?大人,這大帥若是沒來,皇上那邊可怎麽辦啊?”

    “再等兩刻鍾,若是霍大帥還未到,我們便向碧棲宮傳消息。”

    此時的時間,便如利劍一般懸掛在所有人的頭頂之上。

    承青殿中,開元帝坐在首位之上,看似平靜的欣賞著歌舞,實則寬袖中手掌早已經緊握成拳。

    該來的消息始終未來,反倒是對方已經快將一切都安排妥當了。

    來喜在殿門口焦急的躬身行禮,開元帝一個眼神,福滿躬身快步走了過去,壓低了聲音詢問:“如何?”

    來喜都快急哭了,“沒有看見大帥。”

    福滿已經年邁的身體一晃,差點沒站住,“大帥呢?不是今日入中都嗎?行程都算好了的,怎麽會沒看見呢?”

    “不知道啊。”來喜也著急,他們這些跟著皇上一起來了碧棲宮的太監,尤其是像他這樣知道內情的太監,若是皇上失敗了,他們哪裏還能有命活。

    “幹爹,這可怎麽辦啊?”

    “兔崽子,把你的臭嘴閉好!”福滿很快鎮定下來,“若是叫人瞧出半點異樣,莫說等別人取你性命,我先收拾了你。”

    來喜立刻低下頭,將身體躬的更低。

    福滿緩了緩神,“你先去門口守著,有什麽消息立刻來稟報。”

    “是!”來喜急急忙忙的走了。

    殿中,雲相雲正信誌在必得的一笑,收回看向殿門口的目光,端起幾案上的酒杯向對麵遙遙一舉,“杜大人,共飲此杯否?”

    杜宏博板肅的盯著雲正信,不應聲也不端酒杯。

    雲正信卻並不在意,自顧自的將杯中冷酒一飲而盡,輕輕抹了抹嘴角的兩撇美髭,“皇上準備的酒,當真是好酒啊。”

    開元帝袖中的拳頭捏的更緊,麵上卻半分情緒微露,帝王的威儀森森。

    “雲相即喜歡,便多飲幾杯。”

    “皇上有請,自不敢辭。”伺候的宮女倒上冷酒,雲正信竟當真端起來對著開元帝遙遙一舉仰頭了喝了。

    開元帝的眸色晦暗陰沉。

    雲正信此舉無疑是在嘲諷開元帝,這杯酒就像雲正信的耳光一般扇在開元帝的臉上,竟是完全未將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裏。

    “皇上,你不喝嗎?”雲正信喝完杯中酒還將杯子倒轉過來晃了晃,抬頭問開元帝。

    開元帝繃著麵上的帝王威嚴,“朕已有些醉了。”

    “皇上這便醉了?”雲正信嗬嗬一笑,“無事。皇上既醉了,老臣等皇上醒醒酒便是。”

    雲正信又端起酒杯對開元帝遙遙一舉,拖長了聲音慨歎道:“老臣啊!等皇上醒酒後再與老臣共飲一杯。”

    雲正信又仰頭喝完了杯中酒,開元帝坐在上首握住了椅子扶手,幾乎要將椅子扶手掰斷。

    雲正信這是在明目張膽的嘲諷他鬥不過他們兄妹兩,甚至還故意沒有讓潛伏於碧棲宮外的人立刻動手,甚至揚言留點時間讓他再做做準備。

    開元帝堂堂帝王,帝王威嚴怎能這般叫人踩在腳下。

    杜宏博站起來,端起幾案上的酒杯走向雲正信,一直走到雲正信的麵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雲正信才停下腳步。

    雲正信坐在幾案後,微微仰頭冷冷的看向杜宏博。

    杜宏博麵無表情的舉出酒杯,“雲大人既然這麽喜歡喝,我陪雲大人喝。”

    “今日我們可看看,最後到底是誰站著走出承青殿的殿門。”

    雲正信冷笑起身,捏著酒杯鏘一聲碰上杜宏博的酒杯,陰測測道:“那我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