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她們其實很相似
  第162章 她們其實很相似

    “什麽?大人方才叫我了嗎?”

    傅青魚一臉真誠的裝傻,“卑職方才走神了,不曾聽到呢。”

    謝珩站在車轅上看她,一臉:我就看你裝!

    傅青魚賠上一個笑臉走上前,“大人有何吩咐?”

    “方才推大人,大人撞到傷口了,現在下不來,你說有何吩咐?”謝珩學著傅青魚的語氣說話。

    “額?大人莫不是想讓卑職背你下來?”

    謝珩挑眉,他本隻是想緩解傅青魚的尷尬,讓她扶自己下馬車,沒曾想竟還有意外福利?

    “晨夕,轉過身去。”

    “啊?”晨夕傻愣愣的,“大人,傅姐姐是姑娘,力氣小,我來背你吧。”

    謝珩麵無表情。

    晨夕眨巴眼睛,自己有哪裏說的不對嗎?

    “噗!”傅青魚忍不住扭頭笑出了聲音。

    謝珩和晨夕都看向她。

    “抱歉。”傅青魚收住笑,“我通常不會這般笑,除非忍不住。”

    謝珩本就麵無表情的臉直接木了。

    晨夕腦門上已經掛上了大大的問號。

    傅青魚伸手,“大人,還是我扶你下來吧。”

    謝珩現在還會讓她扶才怪了。

    謝珩踩著腳凳走下馬車,每一步都走的十分用力,也不知是將腳凳的台階當成了晨夕還是當成了傅青魚。

    “晨夕,你在此處等著!”謝珩先一步走上郡王府大門口的台階。

    晨夕一臉疑惑的撓頭,“傅姐姐,我方才是說錯話了嗎?”

    “沒有。晨夕,我下次再多給你帶點小食,謝謝你方才為我解圍。”傅青魚提著勘察箱追上謝珩。

    謝珩站在門口,傅青魚走上前,“大人走這般快,我還以為大人有開門的鑰匙呢。”

    謝珩嗬一聲,“難道你有鑰匙?”

    “我沒鑰匙,但我有這個。”傅青魚從勘察箱中取出一節鐵絲,十分熟練的開始開門。

    謝珩有時都很疑惑,她堂堂蒙北王義女,到底是從何處學來的這些偷雞摸狗的本領。

    鎖打開,傅青魚將門推開一條縫,“大人請。”

    謝珩彎腰提起地上的勘察箱進了郡王府。

    傅青魚一怔跟上去,“大人,你後背有傷,手上不宜用力,我自己提便好。”

    “你腿上不也同樣有傷?”謝珩皺眉,“你這勘察箱中到底放了多少物什?”重的很。

    “我覺得能用上的東西都放在裏麵。”傅青魚搶回勘察箱,“應當有二三十斤吧。”

    “你每天提這麽重到處走不累?”

    “還好。”傅青魚以前訓練,負重跑步就是其中一項,最重的有兩百斤,所以這二三十斤提在手上對於她而言確實很輕鬆。

    兩人進了郡王府,傅青魚算是熟門熟路,走在前方帶路。

    到了竹林前的衣冠塚,兩人才停下腳步。

    傅青魚從勘察箱裏拿了一個兒童玩具版小鐵鍬在郡王夫婦的衣冠塚旁邊挖了一個小坑,將從和樂縣主頭上取下來的一小撮頭發埋進去,又壘了一個小墳包。

    “你何時取得這一撮頭發?”

    “先前。”傅青魚又從勘察箱裏拿了一隻提前準備的清蒸雞和水果放到衣冠塚前,又取了一壺酒出來。

    “你倒是準備的挺齊全。”謝珩俯身幫忙。

    “雖然我們最後找出了真正害死和樂縣主的凶手,但到底沒能將他繩之以法。”傅青魚又取了香出來,用火折子點燃,分給謝珩三根,自己捧著三根香閉上眼睛。

    在心中道:“和樂縣主,抱歉。我知你或許並不需要這聲抱歉,但我還是想說,圖個自己心安吧。”

    “雖然雲良工最後受到了懲罰,但這對於一條性命而言,這樣的懲罰無關痛癢,其實與包庇並無分別。”

    “我查案也並非真的就要將誰繩之以法,最終的目的其實也不過是向皇上投誠而已,也有利用你之死的惡,所以再次真誠的對你說一聲抱歉。”

    “若有一天我能活著達成心願,我會替你和你的爹娘尋一塊墓地,將你們安葬過去。”

    傅青魚緩緩睜眼,深深鞠躬,將香插到衣冠塚前,拿起旁邊的酒灑下。

    謝珩道:“在向和樂縣主道歉?”

    傅青魚倒酒的手一頓,心想不得不說謝珩是當真了解她啊!

    “我到底是利用了和樂縣主之死,心裏有愧。”傅青魚倒完最後一點酒,看著衣冠塚有些出神,“大人,大長公主,也就是謝老夫人,她當年為何要將和樂縣主嫁給雲二郎呢?”

    “不是祖母將和樂縣主嫁給雲二郎,是和樂縣主自身心悅雲二郎,求祖母為她謀得這門婚事。”

    “她當時的身份十分尷尬,雲家那般的門檻,即便她有縣主封號也瞧不上她,更別說嫁給嫡子。當時和樂縣主求到祖母跟前,祖母念著往日的情分便親自上雲家為她求了這門婚事。”

    以謝老夫人大長公主的身份,如此去雲家為和樂縣主求婚約實屬拉下了臉麵。

    足可見當年和樂縣主養在謝老夫人跟前時,謝老夫人對和樂縣主還是有幾分憐惜之情的。

    “在此之前和樂縣主與雲二郎相熟嗎?”

    “他們不過遠遠見過一麵,何來相熟一說。”謝珩接過傅青魚手中的酒壺放到一旁,“當時和樂縣主為此事求到祖母跟前,我們都覺得奇怪。”

    原來當年和樂縣主會嫁給雲二郎,嫁入雲家竟是這樣的緣由。

    傅青魚知道和樂縣主嫁入雲家其實算是開元帝放入雲家的一個眼線,為的是在雲家搜集一些情報。

    所以和樂縣主一開始說心悅雲二郎也未必是真,或許隻是觀察後覺得雲二郎是最合適的人選,才會嫁給他。

    隻是沒想到婚後雲二郎體貼細致,對她十分疼愛,怕是讓和樂縣主感受到了自從爹娘死後便從未感受過的溫情和愛護,由此真的生出了愛意,將雲二郎當做了生命中唯一的光。

    傅青魚想明白這些,心裏突然有些說不出的難過。

    難怪和樂縣主送給雲二郎的畫都表達著濃烈到幾乎有些病態的愛意。

    對於和樂縣主而言,她想為爹娘求個公道,她要按照開元帝的吩咐行事,即便是為得情報主動勾引雲良工也在所不惜。

    可是和樂縣主做這些事情的同時,她的內心其實應當也是希望雲二郎能帶她逃離的吧。

    傅青魚忽然覺得她跟和樂縣主其實十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