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誰的算計更深呢?
  第90章 誰的算計更深呢?

    兩人從屏風後出去。

    謝珩問話,春意按照傅青魚說的,決口沒提和樂縣主在這個月一連去過三次郡王府的事情。

    隻說一些衣食上的變化,都跟之前在後室同傅青魚說起過的一樣。

    “晨夕,送她出去。”謝珩頷首,“出去小心一些,勿要讓其他人看見你。”

    春意雖然不明白,但還是福身應下,“是。”

    晨夕送春意出去。

    謝珩這才看向傅青魚,“傅仵作,你方才在後室問了她些什麽?”

    “就是大人問的這些,我問的還不及大人問的全麵。”傅青魚垂眸回話。

    “真的嗎?”謝珩不信。

    “自然。”傅青魚一笑,“我雖然驗屍厲害,但查案卻不及大人萬分之一。還是大人洞若觀火明察秋毫。”

    “拍馬屁諂媚上官便也算了。”謝珩涼涼道:“沒想到傅仵作誇自己也不曾臉紅。”

    “撒謊才會臉紅,說實話不會。”傅青魚十分坦蕩。

    謝珩聞言冷冷的掀開眼皮,“所以你掀開我被子鑽進來,說心悅我時,臉頰緋紅便是因為撒謊?”

    傅青魚一噎,“……”他們不是在聊案子嗎?謝珩突然扯這些沒用的幹什麽?!

    剛邁了一條腿進屋的晨夕:“!!!!!”他聽到了什麽?他到底是該裝作什麽都沒聽到的走進去,還是應該退出去?

    謝珩淡淡的往晨夕身上掃了一眼,“晨夕,去喚莊婆子過來。”

    “是,大人!”晨夕立刻收回腿,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逃離現場,比身後有惡鬼追還跑的快。

    傅青魚有點無語,“大人,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我們可否就此翻篇?”

    “傅仵作戲耍本官,玩弄本官的感情和身體在先,如今卻想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讓本官揭過此事。”謝珩冷笑,“傅仵作,你認為可能嗎?”

    “那你到底想如何?”傅青魚也冷了臉。

    “有些事情若是說出來豈不無趣,傅仵作不如好好期待。”謝珩拿起一封涵文,“本官這裏沒什麽事了,傅仵作可自行退下。”

    所以謝珩果真是要報複她的,像之前陳家莊的事情恐怕也隻是謝珩本身就在算計的事情。否則他也不會因為陳秀蓮一案就特意往陳家莊走一趟,隻怕他所圖的不過是世家爭鬥,先扳倒雲家背後提供財力支持的胡家而已。

    傅青魚想明白這一點,神色已經平靜了下來,淡淡的拱手一禮,“卑職告退。”

    傅青魚走出去,遇見了帶著婆子過來的晨夕。

    晨夕揚起笑臉,“傅姐姐,該吃午飯了,你是不是還沒吃飯,我已經讓廚房送飯菜過來,你不如留下來在這邊吃午飯吧。”

    “不必了。”傅青魚微微頷首,提著勘察箱出去。

    晨夕疑惑的往屋裏看了一眼,又看看傅青魚離開的背影。

    大人和傅姐姐又怎麽了?

    傅青魚走出院子就漸漸放緩了腳步,謝珩讓晨夕找婆子,必然是因為聽了春意的話懷疑和樂縣主的身體出了一些女人才懂的問題。

    所以她必須得加快速度了。

    大理寺中午是有午休時間的,而仵作在不用驗屍的時候不必一直守在大理寺內的仵作房,可以去義莊。

    傅青魚直接出了大理寺,在大街上攔了一下車行的馬車,“小哥,去大成街。”

    “得勒,您坐好。”

    馬車緩緩駛出,朝著大成街的方向而去。

    晨暉從大理寺門口的暗處走出來,看了一眼,加快腳步跟上。

    馬車在大成街的一個拐角處停下,傅青魚付了錢下車,等馬車開口之後才朝著前方的一條街巷走去。

    這邊不如大成街繁華熱鬧,街道兩旁也少有商鋪,隻偶爾能看見一兩家開著賣字畫的清冷店鋪和一些挑著籮筐在街邊擺攤賣小食小菜的攤販。

    越往裏走,街上就越清淨,到了街道的盡頭,連攤販都已經沒有了。

    一座高門大院便在這條街巷的盡頭。

    隻是高門破敗年久失修,院內無人打理的雜草和園樹早已經肆意瘋長,從高高的院牆探出一截,昭示著這曾經繁榮鼎盛的郡王府如今的淒涼破落。

    傅青魚本來打算過去,卻在看見大門口停著的一輛馬車後停下了腳步,轉頭去了旁邊的另外一條小巷。

    這裏隻是各院子的院牆中留出的不足一米的小巷,自然更加的寂靜無人。

    傅青魚走進小巷,從勘察箱裏取了那本特殊的驗屍薄塞進懷裏,才把勘察箱藏進一處堆積的破爛雜物裏,抬頭望了一眼院牆,單腳蹬上前麵,幾個起落躍身上了牆頭,手掌一撐,輕輕跳進院子裏。

    晨暉快步跟上前,眼裏閃過驚訝。

    傅姑娘竟然有這等的好身手?

    晨暉怕將人跟丟,也不敢多想,立刻跟著躍身翻上了院牆。

    郡王府雖然已經破敗無人打理,但占地麵積依舊還是那麽大。

    傅青魚進了院牆之後繞了一圈才找到一條有人踩過的小路痕跡,跟著往裏走去。

    走出一段距離後,傅青魚漸漸放緩了腳步,藏身如了一處拐角。

    這裏是一片竹林,竹林邊上立了一個簡單的墳堆,前麵還豎著有一塊用木頭刻了字的墓碑,但因為距離太遠,墓碑前還站著一個人,傅青魚也看不清楚上麵寫的是什麽字。

    墓碑前的人衣著看似普通,但衣料卻是進貢的上等雲錦,他的身旁不遠處還站著四名神色肅穆的隨從,應當身手了得。

    傅青魚不敢貿然靠的太近,以免被發現,不過她也因此大概猜測到了站在墓碑前的人到底是誰。

    大約一刻鍾之後,墓碑前的人俯身拿起放在一旁的酒灑在墓碑前,傅青魚知道時機到了。

    “誰在那邊?出來!”四名隨從中的一人眸如鷹隼,猛的看向傅青魚藏身的地方,聲音未落,人已經飛速奔襲而來。

    傅青魚轉身想逃,被來人一把按住了肩膀。

    “大人饒命!”傅青魚立刻求饒。

    隨從發現是她竟是一名女子,原本打算將她按到地上的動作略微鬆了鬆,隻按住了她的肩膀,讓她無法動彈。

    墓碑前的人聞聲看過來,傅青魚也被押的轉身抬頭。

    四目相對。

    一個眸如沉淵波瀾不驚,一個暗藏驚濤故作驚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