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長公主的手段
  第86章 長公主的手段

    傅青魚和晨夕在路邊攔了一輛車行的馬車,兩人上車,馬車緩慢的往前行駛。

    晨夕看了看傅青魚,幾次欲言又止。

    傅青魚一笑,主動問他:“想說什麽?”

    “傅姐姐,大人其實挺好的。”晨夕憋了半晌,也就憋出這麽一句話。

    他到底年紀還小,不懂男女之間的事情,隻是覺得大人很好,傅姐姐也很好。他們之間相處,不該是現在這樣的。

    “晨夕,我問你一件事情。”

    晨夕點頭,“傅姐姐,你問吧。”

    “你知道大人去年去寧州做什麽嗎?”

    晨夕疑惑,“養病啊。”

    傅青魚盯著晨夕,看他的神色完全沒有作偽就明白了。

    晨夕年紀小,又沒有多少城府,想來謝珩做很多事情都不可能讓晨夕知道。

    晨暉應該是知道一些的,隻是她跟晨暉不熟,而且以晨暉的性格應當也不那麽容易被套出話來。

    “傅姐姐,你怎麽問這個啊?”

    “沒什麽,就是突然想起來了。”傅青魚笑笑,“你跟在大人身邊多久了?”

    “我九歲的時候就被安排到大人身邊伺候了,到現在也快六年啦。”晨夕提起這個臉上就露出了驕傲之色,“那時候我們在家中伺候大人,都是喚公子的。不過後來大人到了大理寺,我們隨著大人在外辦差,就改口叫大人啦。”

    “你是姓晨,還是晨夕這個名字是大人給你取的?”

    “大人取的名啊。”晨夕掰手指,“除了我以外還有暉哥,霧哥,風哥,光哥,星哥,露姐,夕姐,我們都是很小就跟在大人身邊伺候的。”

    “現在就我年齡最小,所以貼身伺候大人。像暉哥,露姐他們就會被安排了出去辦差,在中都的時候不多。”

    傅青魚皺眉,“別人向你打聽大人的事情,你也總是說的這般詳細?”

    “自然不會。”晨夕是年齡小,城府還沒練的那麽深,但他也不傻,“是傅姐姐你問,我才說的。別人若是打聽大人的事情,我是一個字也不會說的。”

    “為何我問你就說那麽清楚?”傅青魚笑了。

    晨夕想了想,認真道:“因為我覺得若是傅姐姐你問大人,大人應當也會跟你說的。”

    傅青魚臉上的笑一怔。

    她問謝珩的話,謝珩會說嗎?

    怎麽可能!

    若是謝珩當真願意說,當初就不會向她隱瞞身份。

    若非她蒙北王義女的身份還算隱秘,她甚至都要懷疑謝珩早就已經知道她的身份,在秋離山也是故意那般出現在她的麵前的。

    傅青魚轉頭撩開馬車的車窗簾,看向大街。

    不能隻是懷疑。

    她該往蒙北去一封信,讓人查一查當初謝珩去寧州的目的了。

    第二天,傅青魚到大理寺點了卯,準備去謝珩辦差的院子,正好遇見了愁眉苦臉的王知洲。

    “王大人。”傅青魚行禮。

    “傅仵作啊。”王知洲停下腳步,看向她哎的歎了口氣。

    傅青魚疑惑,“王大人這是怎麽了?”

    “哎,別提了。”王知洲擺手,“陳老丈一大早鬧著要請辭呢。”

    “為何?”傅青魚問完就反應了過來,“又與我有關?”

    “雲家的案子現在不是都傳開了麽,他聽說了之後曉得是你去驗的屍,就說大理寺如今有你在,也用不上他了,他也犯不著死皮賴臉的賴在大理寺。”王知洲無奈,“我這剛到寺裏一會兒,被他鬧的腦仁子疼,尋了個理由躲出來的。”

    “傅仵作,你也別放在心上,他就是人老了心眼反而小了,跟你沒有關係的。”王知洲說著又笑笑,轉了話題,“你這是要去找謝大人?”

    傅青魚點頭,“是。”

    “是因為雲家的案子吧?那我便不耽擱你了,忙去吧。”王知洲擺擺手,先走了。

    傅青魚皺了皺眉,倒不是因為陳老丈又鬧請辭,而是因為雲家的案子。

    雲家有意壓下和樂縣主之死,昨日在海棠春宴的不是世家就是官宦之家,這些人應該沒有理由散開和樂縣主之死的消息觸雲家的黴頭。

    可是僅僅過了一晚,和樂縣主之死竟然就已經傳的連陳老丈都知道,這顯然不簡單。

    傅青魚略微一想便明白了,這十之八九是惠敏長公主的手段。

    “傅姐姐,你來啦。”晨夕守在門外。

    傅青魚點頭,背著勘察箱上前,聽到屋裏有交談的聲音便停下的腳步,“誰在跟大人談事?”

    晨夕壓低了聲音,“是惠敏長公主身邊的內侍,惠敏長公主派他來協助查案。”

    傅青魚懂了。

    這哪裏是協助查案,分明就是督查辦案,若是能順便在案子裏動點手腳,讓雲家在和樂縣主之死上栽個大跟頭,惠敏長公主就更高興了。

    隻是不知道謝珩會怎麽做呢?

    畢竟謝家的老夫人可是大長公主,算起來惠敏長公主還是謝珩的表姑。

    傅青魚估摸著屋裏還要說一會兒,打開勘察箱拿出一個布袋攤開遞給晨夕,“嚐一嚐。”

    “這是什麽?”晨夕拿了一塊,“花?”

    “昨日撿的玉蘭花,我用麵粉和蛋液放了調料裹上下油鍋炸過。”

    未免油炸之後的玉蘭花失去酥脆的口感,傅青魚特意用的布袋裝著,沒用油紙包起來,因為油紙包起來會起蒸汽回潮。

    晨夕咬了一口,哢嚓一聲,眼睛瞬間就亮了,“傅姐姐,好吃。這是什麽吃法啊?”

    傅青魚一笑,“我給它取名叫天婦羅。”

    “沒聽過。”晨夕兩口吃掉手裏的油炸玉蘭花,眼饞的盯著布袋。

    傅青魚遞給他,“你吃,我這兒還有。”

    “謝謝傅姐姐。”晨夕毫不客氣的接過布袋,哢嗤哢嗤吃的歡快。

    傅青魚往屋裏看了一眼,正好對上謝珩看出來的目光。

    “傅仵作,你進來。”謝珩開口。

    傅青魚聞言進屋,拱手行禮,“大人。”

    “這位是惠敏長公主身邊的德喜公公,你將昨日驗屍的結果再與德喜公公說一遍。”

    “是。”傅青魚又轉頭對德喜公公拱手行了一禮,把勘察箱放到腳邊,開始細說昨日驗屍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