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看見阿魚總是笑
  第65章 看見阿魚總是笑

    “我去大理寺尋你,他們說你出去辦差了。”

    雲飛凡就跟尾巴似的跟在傅青魚身後,伸手拿過傅青魚手裏提著的鯽魚和菜。

    “阿魚,你分明是在大理寺辦差,卻怎麽總不在大理寺?”

    傅青魚拿鑰匙開鎖,取下鋪子的門板,“查案驗屍自然要去案發地點,便是沒有案子的時候,仵作也大多在義莊行走,不在衙署才是常態。”

    “你找我作甚?”

    雲飛凡連忙伸手接了門板放到旁邊,“跟他們玩,玩來玩去都是玩那些花樣沒有意思,我就想來找你玩。”

    “我要工作,沒時間玩。”傅青魚拿過雲飛凡手裏的鯽魚去了廚房後麵的院子,把鯽魚扔進水槽裏,舀了水殺魚。

    “中都這麽多案子嗎?”雲飛凡身體一斜,靠在旁邊的牆頭上看傅青魚殺魚,“而且不是還有刑部和中都衙門麽?難道什麽案子都送到大理寺?”

    “這問題你得去問我們薑寺卿,我一個仵作,隻負責驗屍。”傅青魚昂了昂下巴,“替我衝點水。”

    雲飛凡拿起竹筒做的瓢舀了水,對著傅青魚的手衝。

    “不是衝我手,衝魚。”

    雲飛凡又重新舀了水,這次知道衝魚了。

    “我聽說大理寺不是還有一名帶著徒弟的老仵作嗎?也不必什麽案子都讓你去驗屍這麽累。”雲飛凡也有眼力見,這次傅秦魚殺好另外一條魚,不用喊他已經知道舀水衝魚了。

    “陳老丈年事已高,不宜總出現場。”傅青魚把處理好的魚端進廚房,又把蔥摘了清洗幹淨。

    這個時代還沒有辣椒,不能做麻辣的蔥蔥鯽魚,不過好在有酸菜。

    傅青魚弄了酸菜起來剁碎,回頭問雲飛凡,“會生火嗎?”

    “會。不過我隻在野外生過火,沒在廚房生過。”

    “算了,未免你把我的廚房燒了,還是我自己來吧。”傅青魚擦了手,把火升上,“看著火,別讓火滅了會嗎?”

    雲飛凡點頭,坐去灶台口,也不介意自己一身雲錦長袍被弄髒,“阿魚,你一直都是這樣自己照顧自己?”

    “嗯。”傅青魚先淘米下鍋。

    “怎麽不買個丫鬟?”

    “沒錢。”傅青魚蓋上鍋蓋。

    “我可以給你買兩個送來。”

    傅青魚停下動作,“別給我買兩個丫鬟了,你若是得閑明日替我去馬市看看有沒有手腳靈便的婆子,最好是會做飯的,若是工錢合適就替我聘兩個帶過來。”

    “我整日去大理寺上工,鋪子也不能一直閑著不開門,以往積攢的客人都快流失完了。”

    “這個好說。”雲飛凡點頭應下,“不過明天不行。”

    “隨便哪天都可以。”傅青魚也不急。

    “此事我定然替你辦好。”雲飛凡說著頓了頓,“阿魚。”

    “嗯?”傅青魚拿了刀切菜。

    雲飛凡看她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捏了捏手裏的柴火,加快了語速,“我昨夜喝的有些多,說了些醉話。”

    “你指哪句?”傅青魚終於抬頭看他,眼裏還帶了戲謔的笑,“你昨天說的醉話還挺多。”

    “……”雲飛凡知道她是在跟自己開玩笑,也笑了,“大部分都是,你別忘心裏去,聽過忘了便是。不過有一句,你可以記住。”

    傅青魚挑眉,“這又是哪一句?”

    雲飛凡揚起眉眼笑看她,不說是哪一句。

    “隨你說哪一句,總歸我一句也沒記住。”傅青魚繼續切菜。

    雲飛凡笑著往灶肚裏扔了一根柴火。

    傅青魚一個人吃飯,原本隻打算做一鍋蔥蔥鯽魚,不過現在多了雲飛凡,還是一個十九歲特能吃的年齡,她被迫又切了一點臘肉,多炒了兩個菜。

    另外傅青魚還弄了兩團紅薯和玉米渣混的饃饃喂給奔霄。

    雲飛凡吃飽了,靠在門邊看傅青魚喂奔霄。

    “奔霄嘴叼還認人,以前除了我喂它的東西,別人給的一貫不吃。”

    “看得出來它很喜歡你。”

    傅青魚在秋離山馴過野馬,還專門圈了個馬場出來把馴服過的野馬扔進去,時不時就去跟這些馬混在一起。

    奔霄比一般的馬通靈性,或許能夠感受到傅青魚身上的這種善意,所以從第一次見麵奔霄就並不抵觸傅青魚。

    傅青魚喜歡馬,奔霄這樣通體銀白的汗血寶馬以前隻能眼饞,買肯定是買不起的,現在能碰到,自然也喜歡到很。

    傅青魚拍拍奔霄的腦袋,奔霄也拿頭蹭蹭她的掌心。

    “阿魚,你若喜歡奔霄,我便送給你。”

    “那就不必了。”傅青魚解開奔霄的韁繩拋給雲飛凡,“君子不奪人所好,時候不早了,慢走不送。”

    “尋到合適的人了我給你送來。”雲飛凡翻身上馬。

    “謝了。”傅青魚笑著擺手。

    雲飛凡一抖韁繩。

    傅青魚又補充一句,“今晚隻有你,就算是請你吃飯了哦。”

    奔霄已經衝了出去,遠遠的帶回來雲飛凡帶笑的聲音。

    “阿魚,你賴皮!”

    也不知道到底是誰賴皮的這頓飯,不過雲飛凡在胡家的事情上倒也確實幫了她,請吃一頓飯也是應該的。

    傅青魚笑笑,轉身回屋收拾飯桌上的殘局。

    等收拾好飯桌和碗筷,傅青魚又燒水洗了個澡和頭發,再把頭發擦幹上樓睡覺,時間就已經很晚了。

    傅青魚躺上床,各種各樣的事情在腦子裏飛速轉動。

    謝珩在蒙北王府出事的前幾個月出現在了寧州,她本就懷疑謝珩的出現可能就是衝著蒙北王府去的。

    如今謝珩又把圓圓接去了謝家,難道謝家是想對圓圓不利?

    傅青魚一下坐了起來,幾乎想立刻就去夜探謝家,不過很快冷靜了下來。

    她從沒有去過謝家,根本不知道謝珩住在哪個院落,更不知道謝珩到底把圓圓安排在什麽地方暫住。

    而且不管如何說,謝家今日才將圓圓接過去,便是為了堵住悠悠眾口,今天也應該不會對圓圓如何。

    對了,海棠宴!

    傅青魚立刻起床,在扔髒衣服的簍子裏翻出了今天收到的謝家海棠宴的邀請函。

    今日的事情太多,傅青魚早忘了海棠宴一事,連假都忘了請。

    明日怕是得先去大理寺告了假,才能去謝家赴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