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罵累了,給茶水喝
  第3章 罵累了,給茶水喝

    雲狐狸?

    哦,是了,爹爹平日裏在信上,是這麽稱呼雲延暄的。

    不過衝著她來的?

    應當不會是。

    雲延暄如今可是位及人臣,還有諸多貴女的愛慕。

    怎麽還會將當年求娶一事放在心上。

    應當隻是偶然在郊外遇見了。

    溫羨眠心中想著,就聽著爹爹的怒聲傳來。

    "我看一定是,你這是欺負不了老夫,還衝著老夫的寶貴閨女來了?"

    溫羨眠瞧爹爹氣呼呼的樣子,頓了頓,也不意外。

    即便遠在錦州,卻也能從爹爹傳來的書信中,知曉許多。

    用一句話表達,爹爹和雲首輔的關係乃水火不容。

    這不,就瞧著她爹爹叉著腰,朝著雲延暄就破口大罵。

    卻是足足罵了大半個時辰!

    這一點,溫羨眠還驚到了,她爹爹可真是才華橫溢,罵了這麽久,詞語都不帶重複的!

    再看似乎習以為常的雲延暄,頓了頓,再一次驚訝,被她爹爹追著罵。

    這位首輔大人,竟然都不生氣?

    他這麽能忍的麽?

    不知實情的溫羨眠,聽著這些和事實不符的話,尤其是罵他醜的言語。

    還很同情雲延暄,想拉著她爹爹些。

    就見她爹爹忽然停住了罵聲,擦了汗水,還摸了摸喉嚨,後朝著雲延暄伸手,鼻孔出氣道。

    "罵累了,給我茶喝。"

    ",,"

    溫羨眠瞧著理直氣壯要茶喝的爹爹,眨了眨眼睛,罵了人家這麽久,還能有茶喝麽?

    被扔走還差不多吧?

    事實是,她再一次低估了雲延暄的心胸。

    "溫大學士,給。"

    雲延暄的聲音依舊很溫和,還親自舀了一碗茶,遞給溫柏謙,且帶著笑容。

    "也不必謝,這本就是溫小姐的茶。"

    "哼,老夫有說要謝你?"

    溫柏謙接過茶,咕嚕咕嚕就喝起來了,在烈日下罵人,又累又熱!

    還是在涼爽的金鑾殿上罵雲延暄,更舒服些。

    當即就拉著還發愣的閨女先回去了,他曬著不要緊,可不能曬了閨女。

    瞧著他們遠走的馬車,雲延暄的目光深幽,看著不剩一滴茶水的桶,再看著喝飽的舅舅。

    挑眉說了一句回去,卻聽著老道似乎才回神過來的話,"剛剛那位小姐喚溫奸臣是爹爹,那她不就是,,"

    "嗯,她就是。"

    雲延暄上了馬車,知道舅舅會說什麽,就打斷了他的話,卻是聽著他哼聲說。

    "果然是大奸臣的女兒,就是惡毒,還詛咒老夫今晚會橫死呢!"

    "橫死?"

    雲延暄一愣,就聽著舅舅氣呼呼道,"可不是,幸好當年她拒了你的親事,不然你豈不是娶了這等毒婦做妻子?"

    聽著這話,他倒是沒有吭聲,眸色卻是深了些。

    而溫羨眠已經和溫柏謙朝著溫府回去,還驚訝地問,"爹爹,您平日裏,也是這樣追著雲首輔罵的?我還當爹爹就是在信上罵罵他。"

    "哼。"

    溫柏謙高傲一笑,不以為意,"罵人嘛,當日要當麵罵才叫罵人,才痛快!"

    話落,還看向溫羨眠說," 閨女啊,下回你見到那雲狐狸,也不必和他客氣,想罵就罵。"

    "你爹爹我,可是有陛下護著的。那是一點委屈都不能受的,不然你爹爹我,還算什麽第一寵臣!"

    "嗯噠!"

    溫羨眠乖巧地應下,她就是受不得半分委屈的人。

    當初拒絕雲延暄的親事,不就是她受不得委屈?

    忽地想起往事,卻見他爹爹忽然麵色難看,不禁詫異地問,"爹爹,您這是怎麽了?"

    溫柏謙牙疼地說,"每一次老夫罵雲狐狸,老夫吧,總要出點什麽事情。不知道這一次,能出點什麽事情。"

    "那之前,爹爹可都出了什麽事情?",溫羨眠怔怔問道。

    聞聲,溫柏謙艱難地回憶之前的辛酸史, "也就昨天,我在金鑾殿上大罵他,出了金鑾殿,你爹我就去掃馬糞了。"

    ",,"

    爹爹可是最喜歡幹淨了。

    這個首輔大人竟讓爹爹掃馬糞,有些損啊。

    也不奇怪,爹爹為什麽叫他狐狸了。

    溫羨眠想到表麵看起來格外溫柔的雲延暄,心中默默記上一筆,這人定然是個黑心的。

    心中想著,就聽著爹爹忽然驚懼道。

    "不成!"

    "老夫得去皇宮抱陛下的龍腿!"

    溫柏謙想到昨天馬糞的氣味,那個場麵,一進城,就馬車停下來,看向溫羨眠說。

    "閨女啊,你先回去,老夫去皇宮陪著陛下,明天再回來陪著你。"

    "為什麽是明天?今天,爹爹不回來了?"

    "不能回來,那雲狐狸可是有仇,當天就報的!過了時辰,他就不計較了。"

    說著,溫柏謙也不耽誤,下了馬車,當即一手抓著官帽,一手提著官袍,就奔著步伐,朝著皇宮去。

    瞧著爹爹飛奔的背影,溫羨眠無奈失笑,她爹爹好像慫得很快。

    不過在皇宮,有陛下護著,那雲首輔還能拿她爹爹怎麽辦。

    但,不知道為什麽,有些為她爹爹擔心呀。

    而這會兒的雲延暄正坐在馬車上,氣定神閑和舅舅下棋,卻瞧著舅舅心不在焉,都連輸了三盤。

    便放下了杯子,看向他問,"舅舅可是有什麽話想問?"

    "老夫都沒有跟你說回來了,二外甥怎麽來郊外接老夫了?"

    老道也就是禦史台大夫,言正,瞧著自家外甥,覺得很不對勁,就問。

    "你莫不是,真衝著溫奸臣的閨女來的?隻是順道看到了老夫?"

    "舅舅怎麽這般說?",雲延暄卻是噙著笑問,"我確實並非特意來接舅舅的,隻是來郊外辦點事情。"

    "這就好。"

    言正聽著,鬆了一口氣,看向雲延暄,卻是很認真地說。

    "自古諂臣,都無善終,你娶誰,可不能娶溫家女。"

    話落,還補充了一句,"尤其是溫家那凶惡的女子,更是不能娶!"

    "舅舅還是想想,該如何官複原職。",雲延暄卻是挑眉,轉了話題,"您這禦史大夫,不能一直在外麵晃悠,而不上朝廷。"

    "這是自然!"

    提到自己的仕途,言正還氣了一下,"若非溫奸臣,老夫怎麽會被陛下貶官!"

    "嗯,也是因為舅舅沒有罵過溫大學士。",雲延暄卻是收拾著棋局,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