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是她死,就還是她亡
  第3章 不是她死,就還是她亡

    經過數十日的對君逸塵的把脈,脈搏穩如流水,有實有虛。

    身子處也沒有無一受疾患,恐怕他就是在裝的。

    竺清瀾一襲粉色的襦裙,微微端坐在黃鏡前,眉眼見帶的有紅色鳶尾花鈿。

    幾日之久,多虧有王妃的經心照料,自己恢複了不少。

    她拿起一把木蘭色的木梳,梳齒在白發間劃走,簡易的披落在背後。

    眼神悵然若失,隻是這白發好似怎麽也回不來從前的濃黑。

    回想現實,她便是一位為了整夜完成任務的孤獨俠客。

    無父無母,無牽無掛,小透明的存在。

    隻知道攢夠了錢,就可以給自己溫飽,也亦可有助於他人溫飽。

    當時她記得,她的細微紅指在接觸到那顆八十克拉的藍色寶石。

    她的心微微發顫,就和藍寶石有所感應,隨後自己便暈厥。

    醒後便成了竺家二小姐。

    有了名字,有了家人,便對母愛產生了貪戀。

    明知過得再不好,她總覺得還是有那麽一絲渺茫的機會。

    生死因果輪回,自是不得其果。

    “九王妃,婢女金洛為您梳發。”

    竺清瀾細細回神,手翹蘭花指,頭戴起頭紗遮擋白發。

    看向對她笑容可掬的金洛,竺清瀾臉色微征,“你的頭發這是……”

    難道這白發還會被傳染嗎?

    金洛瞧著竺清瀾擔憂的神色,立馬解釋道,“九王妃,這是我的新發型,如此我就和你一樣了。”

    竺清瀾臉色凝重,微微怒道,“胡鬧,你可知墨發對於女子來說,是多麽珍重,染回去。”

    隻要能讓九王妃開心,金洛連忙跪求,“婢女不遵,自是有眾多人背後議論,於心不忍,自是跟了九王妃,犧牲墨發又有何幹。”

    相處多日之久,也知道金洛這麽做是為了保護她。

    金洛就相當於自己的姐妹一般。

    看到金洛,也仿佛回想起曾經為討的她人的歡心,不惜一切。

    竺清瀾扶起跪在地上的金洛,撫摸著與自己如出一轍的白發。

    白發上色困難,估計這丫頭用盡了九王府的白染劑吧!

    她的手在金洛的頭上輕輕一揮,發出藍色的仙氣,白發變成了從前的墨發。

    金洛慌忙的看著自己的墨發又變成了從前,“怎麽這麽快掉色了,我在去染一遍。”

    她可是整夜將頭倒垂在白色染缸中,就連睡覺都是將腳吊在房梁上的,自己這也太不珍氣了。

    看來,她並沒有發現是竺清瀾動了手腳。

    竺清瀾神色好看,泛起淺笑,“再染,染師都要向我討要人了,如此就更加引人言議了呦。”

    “我沒想那麽多,隻是不想九王妃終日為了白發鬱鬱寡歡。”金洛撓著頭,神色不自然。

    令她鬱鬱寡歡的不單單隻是因為這白發,心神冗雜,“我待會需出宮一趟,你隨我去貴妃那通告聲。”

    天華城的溫度適宜,春暖花開,從不會跌落。

    一年四季如春,就好似有種結界將另外三季隔離,不予更迭。

    竺清瀾還挺喜歡這樣的季節,但是總感覺缺了另外三季有些無味。

    微微探出頭,仰望天空,淺黃菱形的結界布滿天空之上,好比蜂巢,與世隔絕。

    竺清瀾微微皺眉,自己所看的話本眾多,又穿了三年之久,也隻微微記得天華城是做春之城。

    過了不久,寧靜的時光就被喧擾的人聲打破了。

    竺清瀾下了馬車,看著自己待過地方,步伐有些躊躇不前。

    竺家破爛不堪的的木門也已換成了精致的銅門,府名也便改成了竺府。

    門前兩顆的梨樹,依舊鮮花爛漫。

    微風輕輕起。

    梨花隨風四處散落。

    竺清瀾接起一片梨花,從前也是這般。

    風起,花落,也是隻有這花兒便是有些人性,陪著她。

    踏過草坪,竺清瀾徑直推開自己從前的住所。

    堆滿了木柴,窗戶四麵透風。

    金洛望著周遭的一切,“九王妃,你來這柴房做什麽?”

    竺清瀾微微笑然,摻雜著苦澀,“這便是我曾經的住處。”

    看來,她走後,為了不留下痕跡,竺家已將虐待她的器具都一並隱匿了。

    柴房內大有不同,竺清瀾仔細搜尋每一處黃色的草垛。

    現在的草垛這麽幹了,之前有她在的時候,草垛都是濕了的。

    竺清瀾翻來找去,怎麽也找不到那顆八克拉藍寶石的存在。

    去哪了,到底去哪了?

    見竺清瀾愁眉不展,金洛急忙蹲下身,“九王妃,你這是怎麽了,是不是哪不舒服。”

    竺清瀾搖頭,“不是,珍重的東西不知去向,且慌亂,容我靜下心想想。”

    金洛機靈的打了個響指,“似要尋物,找我,可在行了,可否告知外形。”

    “藍色寶石,比鴿子蛋還大。”

    金洛雙手舉成兩指,四指盤旋,相互扣押,“九王妃,西南方向。”

    竺清瀾眉眼微蹙,“西南方?竺安然的閨房。”

    思來想去,也隻有竺安然見過此物。

    原是當初她不肯將這貼身之物,給竺安然,便藏與草垛中。

    久而久之,明搶不行,竺安然就改為暗裏竊取盜之。

    可惡至極,也怪自己粗心,為何臨行前未仔細還有這貼身之物。

    要是到時候穿回去了,可怎麽拿去完成任務領賞。

    那可是價值十億的領賞,小指頭算算,都是算不過來的。

    要是藍寶石不見了,還要背負著被罰款的罪名。

    三年之久,三年呐!

    欠了M秘密組織三億。

    竺清瀾現在仿佛一塊塊巨大的岩石壓的她喘不過來氣。

    “九王妃,看我厲害吧!”金洛一副求著被表揚的表情。

    “好,很好。”

    顧不上那麽多,竺清瀾直衝出柴房。

    火急火燎。

    失去了以往的鎮靜。

    情感的傷痛,遠不比負債累累的傷痛。

    每一步伐,踏的如此沉重不堪。

    金洛喜悅,跟在她身後,昂首挺胸,闊步大擺,走出六親不認的步伐。

    “九王妃,藍寶石要是萬一沒找到怎麽辦?”金洛尋物天生本領。

    但不怕萬一,就怕一萬呢!

    竺清瀾臉色暗黑,滾圓的黑眼豆豆垂下,露出狠色,咬著牙,“沒找到,當然沒事咯!”

    怎麽會沒事?

    不是她死,就還是她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