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銘昊出事
  第三百零七章 銘昊出事

    “對我負責?”呂秀佳嘶心裂肺地笑著,眼淚如珠一般掉落著,“我不需要任何人負責,我隻是恨我自己不能給我愛的人報仇,活在這個世界上也沒什麽意義。”

    “洪景烈會有人收拾他的,很快。”餘深沉聲安慰著。

    呂秀佳愣了一下,不解地看著餘深,問道:“你這句話什麽意思?”

    “洪景烈得罪太多人了,天洛公司很快就會落到別人的手裏。”餘深語頓了一下,“我應該表達得更準確一些,天洛會回到原來的主人手裏。”

    “那姓洪的是不是會死得很慘?”

    “會比死更難受。”餘深淡淡地回答著,一個把錢和名利看得太重要的人,一旦失去最重要的東西,肯定會比死更難受。

    更何況康城的手城不止是躲回天洛,他更多的是想折磨洪景烈。

    洪景烈的設計讓康莉一輩子隻能待在精神病院裝瘋賣傻,康家的人怎麽可能會輕易放了他,這就是因果循環。

    “我不信。”呂秀佳狐疑地看著餘深,“你在騙我。”

    “我為什麽要騙你?”餘深反問著,“你都有勇氣去死,還怕活著看洪景烈受到應有的懲罰嗎?”

    呂秀佳徹底的愣住了。

    她感慨地看著餘深,默默地抿著唇,眼眶內一片通紅。

    “想死很容易,想要有尊嚴有意義的活下去卻很難,你動不動就說要去死,如果洪泰活著,他該多痛心。”餘深語重心長地勸解著,“這是我最後一次挽留你,你大學畢業到現在,沒做過一件有意義的事,你應該好好反省了。”

    餘深側目看著隨地亂扔的煙頭,“別抽煙了,頭發都抽毛了,還黃,再抽下去,都成金毛獅王了。”

    呂秀佳愣了一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頂嘴道:“你才金毛獅王呢,我隻不過是沒梳而已。”

    “是嗎?”餘深打趣著,看到她能應嘴的時候,她知道她的心情應該沒剛剛那麽沉重了。或許她就是少一個陪她說話的人。

    盡管她的心裏仍然排斥她,但是已經有一個好的結果了。

    “好好整理整理房間,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樣子,好好找份工作,有什麽事來找我。”餘深話落,離開了呂秀佳的房子。

    她出了房間,原本假裝輕鬆的臉瞬間沉了下來。

    洪泰的死一直是她心裏的梗,直到現在她還能清晰地記得那場車禍,餘深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去關心一個跟自己毫無關係的呂秀佳。

    但是她明白,她這麽做,完全是因為洪泰。

    而呂秀佳暫時接受她的關心,也是因為洪泰。

    餘深對呂秀佳說的話應驗了,天洛公司被康城收回,洪景烈因為在任職期間做了非常多齷齪的事,還有一些經濟糾紛被抓起來了。

    這些是康城的手段,估計就算洪景烈被關進去,也不會有什麽安寧的日子可過。

    餘深在豐信的法務部上班了,就算她想去老潘那邊,可最後她還是為了能了解豐信的運轉,還有顧銘昊平日裏的工作,選擇了法務部。

    餘深整理好資料歸檔後,閑著沒事想去銘昊那邊,卻被秘書告知顧總今天出去。

    “他有說去哪兒嗎?”餘深關心地詢問著。

    秘書搖了搖頭,“本來安排好的行程突然取消了,說是有重要的事出去辦一下。”

    “重要的事?”餘深不解,或許又是什麽生意場上的事吧!

    可是生意場上的事,不應該連秘森*晚*整*理書都隱瞞的。

    不知道為什麽,餘深有點不安地回到法務部,剛坐到那裏,同事小朱就靠了過來,好奇又羨慕地問道:“又去顧總那邊了?”

    餘深淡淡地笑了笑,應了一聲“嗯”。

    “真是羨慕呀,顧總平日裏看起來非常嚴肅,沒想到寵老婆寵到骨子裏,正應了那句話,帥的男人才是專一的男人。”小朱剛說完,一旁的男同事立馬就不樂意了。

    “小朱,你的意思是醜男人都花心嗎?”

    小朱搖頭,“不是醜男人花心,是醜男人沒有花心的資格,因為沒有女人會喜歡醜的。”說完,小朱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們男人再醜,也不喜歡像你這樣的男人婆,嘴巴笑起來可以塞進一個拳頭。”男同事數落之後,小朱立馬合上了嘴。

    她白了那個同事一眼,又重新將臉轉向餘深,說道:“對了,業務部最近有個案子,說是客戶以經營不善為由,一直延遲支付貨款,讓我們這邊收集好證據,準備起訴,本來這種案子我去就好,可是……”

    “我去吧!”餘深識趣地回答著,“我也想了解業務,我去就好。”

    小朱迅速地點了點頭,“好。”

    餘深去業務部那邊了解情況後,便去財務部那邊複印數據。

    她對於這種收集證據等,也算是輕車熟路。她的能力從來就不用懷疑,很快就能適應。

    此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餘深望了一下,是銘昊的秘書小覃的固定電話,估計是銘昊回辦公室了,所以她打電話過來告知的。

    餘深摁下接聽鍵,輕輕地“喂”了一聲。

    “顧太太,剛剛我這裏接到電話,說顧總的車撞進江裏,現在車被打撈起來,司機死了,顧總下落不明,我不知道……”

    餘深腦子轟了一聲,她完全聽不見秘書後麵說了些什麽,她手中的複印件全部掉落在地。

    她不顧一切地衝到地下室,開車直接來到福城邊上,看到一大堆圍觀的人群正在看熱鬧。餘深不顧一切地衝上前,一眼便看到了銘昊的車,那個醒目的尾數“888”。

    車身還在滴著水,車頭已經嚴重撞歪了。

    特別是江邊的柵欄,全部壞了。

    餘深不顧一切地想衝上去,卻被警方給攔住了,就算她表明身份,也沒讓她靠近。她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車,看著四周那喧嚷的人群,看著眼前的一切變得模糊,然後她倒了下來。

    她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顧家的床上。

    她就這麽怔怔地看著天花板,額頭的汗珠將秀發浸濕,她緩緩地撐著身子坐了起來,發現外麵的天已經黑了。

    她剛剛做了一場噩夢,好真實。

    餘深掀開被子下了床,雙腿發軟地跌撞在地毯上,她好像病了,渾身無力,連呼吸都帶著莫名的疲憊感。

    她吃力地撐著雙臂,站了起來,想去拿手機撥打銘昊的電話,讓他回來陪陪她。

    手機拿到了,但電話卻打不通了。

    餘深愣住了,為什麽打不通?她今天明明是在公司的,然後發生什麽事了,她什麽時候回到顧家的,為什麽她記不起來了?

    餘深踉蹌地打開房門,下了樓,看到顧延宗在哭泣著,連李嬸都在一旁哽咽著。

    “哭什麽?”餘深質問著,“銘昊呢?這麽晚了,他還沒回來嗎?”

    沒人回答她的話,就當不存在似的。

    “銘昊呢?”餘深嘶聲再次質問著,得不到回應的她瘋一般地衝出顧家,腳上的拖鞋掉了,她赤著腳跑著,毫無目的地跑著。

    直到她重重地摔在路旁,雙手著地的時候重重地刮傷了。

    她伸手看著那鮮紅的掌心,無助地仰望著漆黑的夜空,哀鳴著。

    突然有一隻手輕輕地拍了拍她那纖瘦的肩,餘深愣了一下,驚喜地轉過仰頭望去,隻見楊楠站在她身後。

    他緩緩地彎下腰,伸手輕輕地撫摸著餘深的秀發,沉聲問道:“疼嗎?”

    餘深怔怔地看著楊楠,魂不守舍地說道:“我剛剛做了一個夢,好真實的一個夢,我夢見銘昊的車撞進江裏被撈起來了。”

    “不是夢。”楊楠殘忍地回答著,“你今天在江邊暈倒,被人送回來了。”

    “你胡說。”餘深不顧手心的痛,用力地推開楊楠,“銘昊等一下就會回來,他不喜歡看到我跟你在一起,所以你不要跟著我。我現在要回去打扮一下,他喜歡看到美美的我。”

    說完,餘深自己從地上站了起來,她一個人落寞地走著。

    楊楠在她身後靜靜地跟著。他剛剛跟張蕾過來的時候,就在門口看到餘深瘋一般跑出來的時候,他立馬跟了上來。

    顧銘昊的車禍發生得太突然,沒有一個人願意能接受。

    餘深那麽愛顧銘昊,自然最痛苦的就是她了。

    楊楠心疼地看著餘深,隻見她還活在自欺欺人的謊言中,可他卻不忍再次將她從夢境裏扯出來。

    他就這麽一路上跟著她回到了顧家。

    餘深一進去,當她看到張蕾的時候,立馬上前,客套地問候著:“媽,你今天怎麽有空來家裏?”

    “餘深,你怎麽了?”張蕾看到一頭淩亂的餘深,特別狼狽不堪。

    “她摔了。”楊楠目光緊緊地盯著餘深,沉聲回答著。

    “摔哪兒了?”張蕾緊張地牽起餘深的手時,隻見她疼地皺了眉,這才發現她白皙的手心全部破皮了,有些嚴重的地方都能看到更多的血腥。

    “怎麽會摔成這樣,你都不疼嗎?”張蕾心痛地看著餘深,眼眶莫名地紅腫著,“傻孩子,警方正在打撈著,沒到最後一刻,誰都不會放棄的。”

    “你說什麽我聽不懂。”餘深排斥性地捂住耳朵。

    “餘深,別嚇我,銘昊這邊出了事,你不能再出事,明白嗎?”張蕾驚恐地看著目光有些呆滯的餘深。

    她側目看著楊楠,問道:“怎麽回事,好好一個人睡了一覺起來怎麽變成這樣子了?”

    楊楠搖頭,“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可以確定一點,那就是今天在江邊看到了哥的車後,應該還看到了那具被蓋上白布的屍體,不然不會受到刺激。”

    “那怎麽辦?”張蕾手足無措地看著楊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