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我真得沒推她
  第九十章 我真得沒推她

    木木陪了餘深一天,不斷地說著各種話題,但始終沒有解開餘深的心鎖。

    孩子的消失是致命的,就算報了警,醫院有他的說辭,每天在醫院出生的孩子因為各種原因夭折的多的是,怎麽可能捉得住這種精心安排的布局。

    餘深現在隻希望自己的傷口趕緊好一點,她要親自去查找真相。

    她知道,家裏的兩位長輩肯定知道孩子是怎麽失蹤的,所以她無論如何都要先回顧家。餘深不顧醫生的叮囑,強行出院回到顧家。

    她回去之後,再也不勉強自己每天笑臉迎人了。既然想撕破臉,那就撕到底,別留情。

    顧延宗每天早上習慣性開嗓練功,以前每次一練功,餘深總會奉承地說到爸爸的基本功真得越來越紮實了。

    而現在隻要他一開嗓,餘深立馬開了門,厲聲吼道:“能不能別一天到晚的亂叫啊?自己什麽德性不知道嗎?”

    顧延宗錯愕地看著餘深,冷冷地說道:“我以前都是這麽練的,怎麽就沒見你這麽吼過?”

    “你也知道是以前。”餘深沉臉猛盯著他,“所以,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現在你的聲音我一聽到就覺得惡心,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餘深,你別太過份了,我……”顧延宗被氣得手指發抖地指著餘深,原本以為銘昊既然真得想安穩地過日子,把孽種處理了,讓餘深安心過日子,他便不計較了。

    卻沒想到出院以後,她整個人都變了,什麽都愛斤斤計較。

    “我過不過份,難道你心裏不清楚嗎?擾民的話,我照樣可以報警舉報。”餘深鄭重地警告之後,轉身回到了房間。

    顧銘昊也已經早起,她剛剛在外麵跟顧延宗的對話,他都聽到了。

    餘深沉臉看著他,說道:“你是不是想說,我對你爸太壞了?”

    “我什麽都沒說。”顧銘昊掀開被子下了床,他明白餘深之所以變得跟刺蝟一樣到處紮人,隻是她心中的痛苦無處宣泄而已。

    他已經在盡力尋找女兒的下落,他更希望就算沒找到,時間也能洗去餘深內心的仇恨。

    餘深聽到顧銘昊並沒有責怪她,隻是淡淡一笑,無趣地說道:“你還真是縱容我,如果我現在一把火把顧家燒了,你也會這麽輕描淡寫地一笑而過?”

    “餘深,你是律師,知道輕重的。”顧銘昊的提醒讓餘深失了分寸。

    “是,我是律師,因為不能知法犯法,所以我更痛苦。”餘深激動地顫抖著,她不想一大早就跟顧銘昊扯這些事情。

    她煩燥,沉悶,所有的陰影一直籠罩在她的身邊。

    顧銘昊緩緩地朝她走了過來。

    餘深排斥性地退後兩步,拒絕他的進一步靠近,冷聲說道:“別過來,不要再安慰我說孩子還沒死,會找到這些鬼話了,我很願意相信你的話,可是一天又一天,我所有的希望都變成絕望了。”

    “你要相信我。”顧銘昊心疼地說著。

    餘深崩潰地搖頭,“不要再讓我相信你了,我有自己的手段可以查到真相。”

    “手段?”顧銘昊不解地看著餘深,“你想幹什麽?”

    餘深那雙殷紅的雙眸仇恨地瞪著顧銘昊,“我想幹什麽,你是怕我太極端,傷害了你爺爺和你爸爸,對嗎?”

    “你冷靜一點可以嗎?”顧銘昊雙手緊握成拳,被餘深這般的無理取鬧之後,他都不知道要用什麽言語來形容此刻的心情。

    “你不要說話,我自然會冷靜。所以,拜托你,閉上嘴巴,別再說話。”餘深渾身微顫著,用力地深吸一口氣,緩解著自己的情緒。

    顧銘昊沉默著,他轉身進入浴室的時候,重重地將門甩上,似乎在發泄他的怒火。

    餘深知道自己惹火了顧銘昊,但她覺得自己沒有錯。

    從小到大,她靠不了父親,就靠自己努力,現在靠不了丈夫,就靠自己為孩子討回一個公道。

    她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床沿,想著要怎麽理清頭緒的時候,顧銘昊從浴室走了出來,沉臉看著她,說道:“在家好好養身子,什麽事情等你身體好了,再說。”

    “我身體永遠都好不了。”餘深落寞地回答著,一個內心被人捅了千百刀的女人,用短短的一個月時間來養,根本就好不了。

    “那就養到好為止。”顧銘昊重重地命令著。

    餘深冷笑著,所謂的月子,不就是把她光明正大地困在顧家嗎?

    顧銘昊看到餘深那嬌瘦的身子後,再看到她委屈的模樣,知道剛剛自己的語氣很不好,他有再大的火氣也不能發在她身上。

    於是他慢慢地靠近她,坐到她的身旁,心疼地輕撫著她的肩膀,淺聲說道:“餘深,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是不管怎麽樣,你身子好起來,才是我最願意看到的,明白嗎?”

    聽到這些話,餘深哽咽著,她倔強地咬緊了牙,不讓自己那怯懦的淚水掉落。

    “顧銘昊,我這裏痛。”餘深重重地拍著自己的胸口,“痛到我不能呼吸,痛到我以為自己快死了。”

    眼眶中那兩行熱淚終於拚了命地往下落,餘深那蒼白的小臉,無助地目光緊緊地盯著顧銘昊那張俊逸的臉龐,嘶聲說道:“所以別奢求我能表現得有多好,我現在看到每個人,都想在他們的心口上也捅上一刀。”

    “捅我心上,用力地捅在我心上,隻要你開心就好。”顧銘昊聲音沉聲地說著,他用力地緊擁著情緒失控的餘深。

    看到她那麽無助地落淚,他的心深揪著,從來沒有這樣心疼過。

    他安撫過餘深後,離開了房間,一下樓便看到顧延宗正憤怒地坐在大廳中。一看到顧銘昊下樓,立馬上前。

    “這個女人越來越過份了,哎喲,氣得我胸疼。”顧延宗摁著胸口假裝痛苦狀。

    顧銘昊收回目光,視若無睹地準備離開。

    顧延宗見顧銘昊這般態度,立馬就火了,上前就攔住了顧銘昊的去路,質問道:“我剛剛說的話,你沒聽到嗎?我被姓餘的女人氣得胸疼。”

    “胸在哪兒?”顧銘昊沉聲質問著。

    顧延宗被顧銘昊的這個問題給問住了,他剛剛隻是形容一下被氣到極致後應該有的表達,他竟然問他胸在哪兒?男人有沒有胸,他難道不知道?

    “你甭管我胸在哪兒,你得管管姓餘的了,什麽叫尊老愛幼,她知道嗎?”顧延宗投訴著。

    “我管不了。”顧銘昊冷淡地看著顧延宗,“一個失去孩子的母親是不理智的,所以我不敢管。”

    “什麽話?”顧延宗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顧銘昊。

    “我出差的日子發生什麽,你跟爺爺做過什麽,心裏有數就好。最好別讓我找到孩子,否則……”顧銘昊蹙眉,目光緊緊地盯著顧延宗,“否則我保證會做出比餘深更瘋狂的事情來。”

    “顧銘昊,你這是在威脅我。”顧延宗氣得跳腳,他就沒見過這樣袒護自己女人的男人,明明孩子不是他的,還這樣想得開。

    “不是威脅,爸,我是這在跟商量,別惹餘深生氣,她身子弱,一般瘦的人脾氣都不好,忍著點。”顧銘昊淡淡地揚著嘴角,轉身離開的那一刹那,臉沉了下來。

    顧銘昊到公司後,處理了一些緊急的事情後,打電話給冷靜凡,是她的助理聽的電話,告知他今天冷靜凡會在附近拍隻代言廣告。

    顧銘昊直接開車過去,到那邊的時候,剛好冷靜凡正在補妝,她見到顧銘昊來探班,頓時又驚又喜,恨不得馬上撲到他身上。

    “銘昊,你怎麽會過來,我……我不知道要怎麽形容我現在的心情了。”冷靜凡激動地雙眸含霧地望著他。

    “有時間嗎?”顧銘昊沉聲問著。

    冷靜凡頻頻點頭,應道:“有,我現在就有時間。”話落,她把化妝師和助力都打發離開了,一臉幸福地看著顧銘昊。

    “說吧,找我有什麽事?”

    “孩子呢?”顧銘昊一開口,冷靜凡就立馬不淡定了。

    她迅速地別開了臉,故裝糊塗地反問道:“銘昊,你這莫名其妙的問孩子,我都不知道要怎麽回答你了?”

    “你故意推餘深下樓,害得她早產,難道……”顧銘昊剛一提到她提餘深的事情時,冷靜凡迅速地打斷他的話,否認著。

    “我沒推,是她自己不小心的。”冷靜凡惶恐地解釋著。

    顧銘昊沉默地看著冷靜凡,這個曾經他深愛的女人,原來演起戲來真假難分了。

    “銘昊,你要相信我,我真得沒推她,孩子的事,我也不知道,我隻是聽顧伯伯說孩子不是你的,其它的,我什麽都不知道。”冷靜凡雙眼通紅,哽咽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