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陸晚一時恍然,堪堪移開目光,落在他手中的花燈上。

  “謝景淵,兩年了,我的答案呢?”

  謝景淵朝她伸出手,示意要牽她下馬車。

  陸晚掙紮了一瞬,還是將手覆了上去,下了馬車。

  她才憶起,今日是上元節,難怪街上滿是販賣花燈的攤販。

  謝景淵帶她到方才的攤販前。

  “我不知你喜歡什麽樣的花燈,不如你自己來看看?”

  小販笑得燦爛:“這位姑娘容貌傾城,與公子真是天生一對的璧人。”

  陸晚動作頓了頓。

  過去她看謝景淵與陸舒二人也是這般評價,郎才女貌,般配無比。

  如今她陸晚與謝景淵也會相襯嗎?

  陸晚側頭去看謝景淵,看那墨一般的眸中盛滿的不再是冰冷。

  而是春日暖陽,宛如能融盡世間冰雪。

  陸晚勾了勾唇,卻說。

  “您誤會了,我與這位公子並非是那種關係。”

  她與謝景淵的確無那一層關係,這一世二人甚至連見麵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誰也未曾談及過感情一事。

  非要說的話,便隻有謝景淵說過的那一句:“這兩年裏,你莫要嫁與他人了。”

  若這也算的話。

  那小販表情一僵,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那不好意思啊,我見你們二人之間十分熟稔的模樣,便隻以為兩位是一位。”

  “若引得公子小姐不開心了,還請多多包涵。”

  謝景淵牽著陸晚的手緊了緊,沉聲道。

  “無事,雖現在還不是,但遲早的事。”

  小販愣了愣,隨即笑了起來,開始給陸晚推薦花燈。

  “小姐,你看這個蓮花花燈如何?”

  聽聞蓮花二字,陸晚忽覺抓著自己的手隱隱加大了力道。

  陸晚憶起那時的夢,那朵染血的荷花。

  陸晚忽地明白,前世自己每每送謝景淵摘來的荷花,謝景淵從不收下的原因,以及那眼中晦暗的神色。

  原來一切都不是空穴來風。

  陸晚輕輕搖頭:“我不喜荷花,再看看別的吧。”

  小販又說:“那小姐再看看這個……”

  另一邊,馬車旁。

  今日這趟宮出的晚,待姑姑采購完回來已是傍晚。

  姑姑看陸晚與謝景淵的背影,歎氣道。

  “罷了,今夜就尋個客棧住上一晚再回宮吧。”

  “今夜宮中亦有盛宴,無人會在意這等小事。”

  阿魚點點頭。

  陸晚最終還是拿了謝景淵一開始所提的兔子花燈。

  不遠處便是溪流,岸邊圍著一對對的年輕男女,有人因肌膚觸碰紅了臉頰,有人言笑晏晏。

  謝景淵笑著看她。

  “這位姑娘,不知你芳心是否有了主?”

  陸晚答:“尚未,正是待嫁閨中。”

  謝景淵問:“那不知我是否有機會?”

  陸晚抬眸看他,問出心中疑問。

  “謝景淵,為何你總不叫我公主?”

  自第一次見麵伊始,謝景淵便從未叫過她一聲公主,他要麽直呼名諱,要麽隻稱她姑娘。

  謝景淵的聲音被微風吹入耳中,鬢角的發撓得陸晚耳朵有些癢。

  他說。

  “因我知,你不願做這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