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畫軸
  第47章 畫軸

    江舸指著春禾,冷聲質問:“討我兒歡心?就是將他綁起來?你這是謀殺!指不定那火也是你放的!”

    春禾猛搖腦袋:“不是的,那是小姐的春宮圖裏寫的閨房秘事。奴婢,奴婢隻是想用這個法子討好江公子。”

    不僅香兒一臉震驚,就連蘇蔓都詫異萬分。

    她說的春宮圖難道是她畫給香兒的那幅?

    果然,江舸聽到這裏,暴跳如雷,不僅僅是對春禾,還惡狠狠瞪向香兒。

    “你們主仆都是不知廉恥的狐狸精,用卑劣的媚術害我兒慘死,你們兩個都得死!以死給我兒賠罪!”

    這下香兒也徹底慌了,她眼神閃躲往蘇蔓這兒瞟了眼,雖然沒有像春禾那般跪地求饒,但她顫抖的身軀足以證明,她被嚇到了。

    沈灼淮打斷江舸的話,目光落下:“那幅圖呢?交出來。”

    春禾哆嗦著身子,連忙說:“就在我那包袱裏,春禾句句屬實。”

    葉錫複將那麻布包袱拿來,當著眾人的麵打開,裏頭除了衣物外還有一個小巧精致的小匣子與一卷畫軸。

    青蘿瞧見那小匣子驚呼一聲:“那匣子是香兒姐的!”

    青蘿沒見過,但她時常聽香兒提起過,那是一個少見的匣子款式,上頭嵌著許多五彩斑斕的奇珍異石,是一個商賈公子留洋帶回來的,後來送給了香兒。

    香兒也看到了,她不敢置信看向春禾,顫著聲質問:“春禾,我待你不薄,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春禾聽到她這番話,隻覺得好笑,那雙猩紅的眼睛裏充滿諷刺:“不薄?你怎麽好意思這麽說?當初我懇請媽媽讓我接客,是你當麵阻攔了我,你是不是想把我綁在你身邊,讓我一輩子伺候你啊?”

    香兒怔然,她搖頭:“春禾,我是拿你當親妹妹,才不想你泥足深陷。”

    春禾哪裏聽得進去,依舊認定香兒就是想阻礙她,咄咄道:“泥足深陷?你是生怕別人知道了你的秘密,如果不是那幅畫,你怎麽可能一下子成了怡春院的頭牌!如果你真是為我好,就不該瞞著我那幅畫軸的秘密。”

    香兒再想說什麽都顯得蒼白無力,一旦被人定了罪,再怎麽解釋都是惘然。

    葉錫複將畫軸遞給沈灼淮。

    沈灼淮當著眾人的麵打開了畫軸,當看到上麵一幕幕似動圖的圖像時,男人眸色晦暗不明,下頜繃得緊緊的,看得人心惶惶。

    江舸忍不住問:“大帥,可是有哪些不對勁的?”

    “啪”地一聲,沈灼淮將畫軸合上,骨節分明的手握得緊緊的,隱約還能瞧見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居高臨下睥睨著香兒:“這幅畫軸,哪兒來的?”

    香兒躊躇著,不敢吭聲。

    江舸見狀,冷笑一聲:“這定是煙花之地下作肮髒的手段,如今怡春院沒了,這兩個苟延殘喘下來的禍害也一並除了去,才算是為民除害,還望大帥將這兩個狐媚子交於我,我定會鏟除禍害,給百姓一個交代。”

    “不行!”就在江舸的話剛說完,另一道女聲突兀地響起。

    江舸憤憤朝著阻止他的那道聲音看去。

    當看到是蘇蔓時,江舸麵色劃過一抹陰狠。

    又是這女人!處處阻擾他,那天回去後,江舸特地令人調查過蘇蔓。

    原本得知她是大帥的五姨太時,江舸還有所顧忌,可今天三番五次阻攔他,徹底挑起江舸的火氣。

    他冷笑一聲:“我說五姨太怎麽處處阻攔我,現在想想,五姨太出自百樂門,所以這是感同身受,為這兩個禍害打抱不平?”

    對他們來講,百樂門的本質與怡春院沒什麽差別。

    蘇蔓笑吟吟:“江署長哪裏話,隻是前麵我跟江署長說過,縱火之人我已經找到了,江署長想要替江公子報仇,應該找那縱火之人才是,總不能讓真凶逍遙法外了。”

    江舸哪還在意什麽真凶,他隻知道若不是這兩個狐媚子勾引他兒子,他兒子又豈會來這怡春院?隻要不來怡春院,他兒子又怎麽會慘死。

    不過好在羅玉倒是送的及時,蘇蔓話音剛落,門口就傳來敲門聲,兩個守衛押著個被捆綁緊實的男人進來。

    “大帥,這男人被人扔到門口,扔他的人說他是怡春院縱火的人。”

    江舸猛地轉過頭,盯著被押來的男人。

    “你說他是縱火的人?”江舸看向那兩個守衛。

    “對,就是他放的火。”蘇蔓上前一步。

    她看向那男人,一身灰色長衫,上頭還打著補丁,男人看上去三十出頭,滿臉的傷痕,明顯在這之前遭受過一頓毒打。

    蘇蔓沒有見過這個男人,但她可以確定,這就是羅玉帶來的縱火之人。

    沈灼淮目光沉沉看著蘇蔓,顯然他也沒有想到蘇蔓真的將縱火的人找出來的, 但他並不相信這人是蘇蔓找到的,這幾天他派出去調查的人都一無所獲,更何況是靠蘇蔓這麽個無依無靠的女人。

    沈灼淮冷聲質問男人:“你為何要故意縱火?”

    男人抬起那一張麵目全非的臉,看向江舸,猖狂一笑:“為什麽?你可還記得去年中秋之夜,你兒江成在邵陽樓的包房裏,對一人婦行不軌之事,害得那人婦枉死,事後你這個做父親的出麵,花點銀子替兒子壓住了風口,你可知那慘死的人婦肚中還懷了孩子?!”

    江舸神色一僵,矢口否認:“一派胡言!我兒平日是貪戀美色了些,但絕對不會做出強搶民女的事來!當初是那人婦勾引我兒,她的死與我兒無關!如今我兒慘死,你休想在我兒頭上倒扣屎盆子!”

    男人哈哈大笑:“江舸啊江舸,你可知我是誰?我就是那死去人婦的丈夫!我與她情比金堅,她何必要去勾引你兒子!沒人為我妻報仇,那我就親自動手。”

    “也好在你兒江成本性難改,骨子裏放蕩形骸,讓我有了可乘之機,如今江成已死,我也有臉麵去黃泉見我妻兒。”

    “不好!”

    男人這話剛說完,蘇蔓反應過來不對,連忙上前要阻止。

    可惜為時已晚,鮮血從他嘴角緩緩淌下,男人重重倒在地上,一雙眼睛睜得老大,嘴角還隱約帶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