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折磨
  第41章 折磨

    沈灼淮雖說要改變,可到底本性難改,他向來又是說一不二的,眼看著蘇蔓給他換好了新衣裳。

    他不由分說拉著蘇蔓上了床榻。

    紗簾從兩側落下,透過白色紗簾,隻能瞧見影影綽綽的兩道身影。

    這是蘇蔓頭一回與沈灼淮同床共枕。

    要說有什麽不一樣的,大概是身邊躺著一個人形火爐,除了熱之外,還無法忽視。

    蘇蔓躺在裏側,已經盡量往裏頭縮了幾分,可她的小心思一眼就被男人看破,那人形火爐也跟著貼近了幾分。

    她的後背貼著床沿邊,再往後一寸就會掉下床, 蘇蔓感受著身旁傳來的熱度,心裏忐忑不安,如果沈灼淮再湊上來的話,她絕對會掉下去的。

    但後來,男人倒是沒往前湊,他直接伸手,鐵臂攬過蘇蔓的腰肢,將她往懷裏帶。

    一下子被火爐抱住的蘇蔓,掙紮著,握在她腰上的手也收緊了力道,頭頂傳來男人沉沉的嗓音,充滿警告意味。

    “再亂動,就別睡了!”

    懷裏的女人一下子安靜下來,僵直著身體,不敢動彈。

    握著她腰間的手鬆了力道,粗糲的指腹隔著麵料,沒輕沒重揉捏著,蘇蔓緊緊閉著眼睛,努力忽視男人的存在,折騰了大半夜,蘇蔓才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男人的下巴抵在蘇蔓頭頂,聽著懷裏女人安穩的呼吸聲,沈灼淮的呼吸變得粗重了幾分。

    對蘇蔓來說,前半夜是折磨,而對沈灼淮來說,折磨才剛剛開始。

    ……

    天光大亮,直到窗台傳來鳥兒嘰嘰喳喳的叫聲,蘇蔓緩緩睜開了眼睛。

    入目的是男人沉睡的俊容,如果說清醒的沈灼淮是令人聞風喪膽、望而生畏。那熟睡的沈灼淮則是一副溫潤清雋、純良無害的。

    蘇蔓看得出神,男人闔眸,濃密卷翹的睫毛在他眼瞼投下一片陰影,鼻梁英挺,薄唇微抿著,看上去毫無攻擊力。

    倏地,葉錫複的聲音透過厚重的門板,傳了進來:“大帥,軍需署署長江舸來了。”

    沈灼淮掀起眼皮,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看著近在咫尺的女人:“讓他在外頭等著。”

    蘇蔓在他睜開眼時,猛地偏過頭,從他懷裏鑽出,她的睫毛止不住顫抖,卻壓製不住狂跳不已的心,蘇蔓忍不住懊惱,這男人到底是什麽時候醒來的,嚇了她一跳。

    事實上,沈灼淮在蘇蔓之前就已經醒了,裝睡也隻是想看看這女人的反應,這會兒瞥見蘇蔓熟透的臉,一副被他抓包後羞赧的模樣。

    他潤了潤嗓子:“我的衣服在哪?”

    這幾天都是蘇蔓伺候沈灼淮的起居,他這會兒要起來了,蘇蔓自然也得跟著起。

    “在櫃子裏,我去拿。”蘇蔓應了聲。

    猛地從床上坐起,掀開被子下床,一晚上沒睡好,她渾身酸疼,這會兒巴不得趕緊送走這尊大佛,她要好好補個覺!

    沈灼淮眯起眸子,看著女人彎腰在衣櫃前翻找的背影,蘇蔓穿得很少,一件純白色絲綢麵料的裏衣,勾勒出女人玲瓏有致的曲線。

    沈灼淮低頭看了眼昨天蘇蔓給自己買的新衣裳,挺巧,也是純白色的,再一想到兩人穿著同色係的衣裳,相擁而眠的畫麵,別說,這畫麵看著還挺舒適的。

    蘇蔓翻找了半天,才終於找出他的外衣,是一件長衫,蘇蔓剛住進這裏的時候就在衣櫃裏的,她想,這應該是沈灼淮求學時穿過的衣服,應該是還能穿的吧?

    她將衣服拿出來給沈灼淮:“大帥,這長衫可以嗎?”

    沈灼淮沒說什麽,伸手接過:“你在這接著睡會兒,我出去。”

    蘇蔓沒想到沈灼淮做了回人,這是良心發現了,知道自己昨晚有多過分了,那麽大的床,非得跟她擠一團,真是沒把蘇蔓給難受死。

    看著沈灼淮洗漱完,穿好衣服出去,蘇蔓才剛躺下沒多久,外頭就響起一陣嘈雜聲,聽起來像是在爭吵。

    蘇蔓頓時睡意全無,穿好衣裳要出去瞧瞧究竟,一開門就瞧見外頭圍滿了人,青蘿帶著香兒哆哆嗦嗦往蘇蔓這裏躲。

    沈灼淮背對著蘇蔓,冷眼看著人群。

    人群為首的是一個中年男人,一身軍裝,氣焰囂張地指著沈灼淮。

    “我兒慘死怡春院,凶手至今還逍遙法外,警察署的人查到凶手就藏在大帥這裏,大帥是不是該給我個說法!”

    男人話音剛落,身後的人跟著起哄:“是啊,得給個說法,大帥總不是要包庇凶手吧?”

    “支持江署長,請大帥交出凶手,給個說法!”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蘇蔓拉著青蘿問。

    青蘿搖頭,她偷偷瞥了香兒一眼,不知該怎麽說,最後還是香兒告訴了蘇蔓。

    “那男人是軍需署的江署長,他兒子在發生火災那天來怡春院找我的,結果沒能逃脫,燒死在怡春院了,屍體昨天才被找出來送到他府上的,今天過來抓我,是想拿我泄憤。”

    蘇蔓是知道那天香兒根本就不在怡春院,這件事也和香兒沒關係,但那江署長明顯就是死了兒子沒地方說理,想拉香兒當墊背。

    沈灼淮挑起眉梢,漫不經心道:“哦?有這回事兒?不知道江署長說的凶手是誰呢?”

    江舸怒目圓睜,伸手指朝沈灼淮身後的方向指去:“怡春院的頭牌,蘭香兒!”

    眾人的目光全都落向蘇蔓這裏,蘇蔓將香兒護在身後,沈灼淮偏過頭,皺起眉,麵上浮起一抹不悅:“把蘭香兒交出來。”

    江舸是軍需署的署長,雖說是沈灼淮的下屬,但下屬的麵子他肯定是要給的,並且他總不至於因為一個無足輕重的女人,而跟下屬生了嫌隙。

    蘇蔓不為所動,她擋在香兒麵前,目光直視著沈灼淮:“那場火災是意外,跟香兒沒有關係,香兒是無辜的!”

    江舸聽了蘇蔓這話,頓時不淡定了,急紅了臉欲衝上前:“她無辜?若不是她勾引我兒子,讓我兒子去找她,我兒子會被活活燒死嗎?那手腳死死綁在她的床上,那手腕跟腳踝上都留下臨死前掙紮的痕跡,這不是謀殺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