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功虧一簣
第135章 功虧一簣
又是熟悉的眩暈感。
我和閻王穿越過時空隧道，重新回到了地府，我扭頭一看，那時空之門如今隻剩一個小小洞口了，肉眼可見的在飛速縮小。
鯤正在原地等我們，他眉頭緊皺，雙目緊閉，過了許久才對上我的視線。
“你們——”
“我們——”
我看他臉上少有的凝重表情，心裏一慌，隱隱約約感覺到事情不妙。
“是不是……失敗了？”我低垂著頭，甚至不敢直視鯤的眼睛。
鯤沉默片刻，才說，“我的記憶應當是跟著事情的變化而改變了。”
我雙手握緊成拳，等著他的下文。
“陰鶴成婚後，當天並沒有離開，非但沒離開，還過了洞房花燭夜。”
什麽？！我不解，太祖爺爺怎麽轉變態度了？
“到了弑天那日，陰鶴帶著方玉一起走了，隻不過把她留在了我當初的家，允她承諾，他必定會回來。可再到後來，陰鶴依舊被降下天罰，隻是這次他受傷沒那麽嚴重，他們夫婦比以往更恩愛。”
聽到此處，內心的挫敗感鋪天蓋地朝我襲來，無論如何改變，既定的事實是不會變化的。
我狠狠一吸鼻子，不想讓眼淚掉落下來，苦笑道，“我們這一趟，是徹底失敗了。”
“但是……方玉說了一句前世不曾說過的話，我最後一次見他們時，她說，陰家以後一定會有個伶俐善良的女孩，若是可以，她想給她取名陰晴。”
我如遭雷擊，思緒在腦子裏飛速運轉，方玉是不知道我真實姓氏的，而她這番話明顯意有所指，她若是知道我就是陰晴，那之前我和陰鶴坦白的時候，她必定全部聽見了！
“方玉……太祖奶奶……”我想起她出嫁之時講過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話，如今看來都是特意對我說的。“她知道是我，她知道是我。”
心髒驟然一痛，方才在方家突發的事情再次上演。
“晴晴！”閻王一把抱住我，讓我把全身力量都靠在他身上，他看我死死握住手心，二話不說抬起我的左手，逼著我打開手掌。
“這是什麽時候變嚴重的？”閻王又急又怒，似乎在惱火自己怎麽現在才發現。
我的嗓子像是要冒煙了，一口氣卡在氣管中不上不下，但體內似有一股氣在遊走，正是當初陰鶴教給我的。
“七哥……扶正我的身子，我要運氣。”
閻王忙不迭地扶我坐下，這氣流抵觸他，想將他的手彈開，我擔心他會受傷，隻好催他離遠點，可他剛一走，我的身子又軟綿綿要往地上倒去。
見此，閻王幹脆托起我的身子，隔空發力將我穩穩釘在地上。
那股氣流靈動百變，像是有了自己的思維一般，不受我的控製。
我越是想抵抗，這氣流越是強勁，像是奔騰的洪水，衝得我全身發熱，喉頭的血腥味越重，連嘴角都滲出細長的血絲。
身體疼痛難忍，忽地想起陰鶴當初教我的，我開始學著跟隨氣流的變化而變化，它靜，我則靜，它動，我則動，連呼吸也和它同節奏。
慢慢地，氣流緩和下來，從洪水變為了涓涓細流，再然後像是一汪清水、一口山泉、一滴雨。
最後，它消失了，像是風融入了我的身體，疲憊襲來，我撫摸著強而有力的心跳，早已大汗淋漓。
劫後餘生，我笑著對閻王說，“是太祖爺爺救了我。”
我猜想，或許陰鶴練的那一套正是針對陰家人的，每當天罰嚴重之時，利用這套功法，便能逃過一劫。
我不知道這招能有效多久，但至少多給了我一些時間。
見到我沒事，鯤也長籲一口氣，“要是你出事，陰鶴那小子可會和我絕交了。”
和一個已故多年的人絕交，這話也就鯤說得出來了，他和太祖爺爺的友誼，也許遠比我想象得深，他讓我回到過去，也許是抱著我能改變陰鶴命運的想法吧。
身後一陣異響，時空之門即將合上，一道黃色身影猛地從狹窄的洞口鑽出來，它往前麵滾了好幾圈，碰上了一塊大石頭，這才停下。
是一隻黃鼠狼。
我眉頭一皺，手比腦子更快，抽出縛鬼索，就要去捆住那東西。
可黃鼠狼又是一滾，逃開繩索，化作了人型。
竟然是黃琅！
“你怎麽會在這裏？！”我質問他。
黃琅咳著血，他胸前有些變形，似乎是肋骨斷了。
“咳咳，你從哪裏來，我就從哪裏來。”
我神情一凜，“你跟著我一起穿越回去了？”
黃琅抹去嘴角的血，“陰晴，我還要感謝你，要不是你，我都見不到師哥，這麽多年了，還有些想他。”
我抽出簪劍，飛身向他刺去，這人向來愛說謊，他這一趟跟著去一定做了什麽事，“是不是你害了太祖爺爺？他都肯結婚，帶走方玉，怎麽還會輕易弑天？明明我都告訴他這是個騙局！”
“害？這話說得不對，我隻是去幫他做了該做的事，沒有誰可以不聽從師尊的吩咐，陰鶴也不例外。”
我越想越氣，原來我差一點點就成功了，“黃琅，拿命來！”
黃琅顯得很興奮，“陰晴，我喜歡你這種拚了命也要殺人的表情，比我師哥那個麵目表情的死人臉好看多了。”
“少侮辱我們陰家人！要不是你，事情怎麽會到這個地步！”
“你怪我？陰晴，你可怪錯人了，原本陰鶴去不周山是為了探查一番，沒打算動手，隻不過我告訴陰鶴，師尊的親人被天帝所殺，他便自己自作主張想替師尊報仇，這等愚忠愚孝的人受了天罰，又何必怪罪到我頭上。”
“你還敢狡辯！”又是一劍，僅刺中了他的右臂。
閻王和鯤想來幫我，黃琅故技重施，又是分出兩個分身，與他們打鬥起來。
黃琅此人非除了不可！
我氣急攻心，身體又一股莫名的力量，遠遠大於之前我所擁有的，也不知這力量從何而來，我順勢而為，將全力灌入簪劍，狠狠朝他劈去，將他從頭到尾一分為二！
成功了嗎？
不！還沒有！
這可怖的場麵僅是存在一瞬，接著，鯤和閻王那邊的分身同時消失了。
黃琅躲哪裏去了？！
我四處尋找，聽見遠處有聲音在喊我。
“陰晴！”一隻黃鼠狼站在高台之上，尾巴處鮮血淋漓，它咧開嘴，“第四條尾巴，陰晴，你欠我三條命，下次，我必定討回來！”
說完，他一個縱身，便消失了。
又是熟悉的眩暈感。
我和閻王穿越過時空隧道，重新回到了地府，我扭頭一看，那時空之門如今隻剩一個小小洞口了，肉眼可見的在飛速縮小。
鯤正在原地等我們，他眉頭緊皺，雙目緊閉，過了許久才對上我的視線。
“你們——”
“我們——”
我看他臉上少有的凝重表情，心裏一慌，隱隱約約感覺到事情不妙。
“是不是……失敗了？”我低垂著頭，甚至不敢直視鯤的眼睛。
鯤沉默片刻，才說，“我的記憶應當是跟著事情的變化而改變了。”
我雙手握緊成拳，等著他的下文。
“陰鶴成婚後，當天並沒有離開，非但沒離開，還過了洞房花燭夜。”
什麽？！我不解，太祖爺爺怎麽轉變態度了？
“到了弑天那日，陰鶴帶著方玉一起走了，隻不過把她留在了我當初的家，允她承諾，他必定會回來。可再到後來，陰鶴依舊被降下天罰，隻是這次他受傷沒那麽嚴重，他們夫婦比以往更恩愛。”
聽到此處，內心的挫敗感鋪天蓋地朝我襲來，無論如何改變，既定的事實是不會變化的。
我狠狠一吸鼻子，不想讓眼淚掉落下來，苦笑道，“我們這一趟，是徹底失敗了。”
“但是……方玉說了一句前世不曾說過的話，我最後一次見他們時，她說，陰家以後一定會有個伶俐善良的女孩，若是可以，她想給她取名陰晴。”
我如遭雷擊，思緒在腦子裏飛速運轉，方玉是不知道我真實姓氏的，而她這番話明顯意有所指，她若是知道我就是陰晴，那之前我和陰鶴坦白的時候，她必定全部聽見了！
“方玉……太祖奶奶……”我想起她出嫁之時講過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話，如今看來都是特意對我說的。“她知道是我，她知道是我。”
心髒驟然一痛，方才在方家突發的事情再次上演。
“晴晴！”閻王一把抱住我，讓我把全身力量都靠在他身上，他看我死死握住手心，二話不說抬起我的左手，逼著我打開手掌。
“這是什麽時候變嚴重的？”閻王又急又怒，似乎在惱火自己怎麽現在才發現。
我的嗓子像是要冒煙了，一口氣卡在氣管中不上不下，但體內似有一股氣在遊走，正是當初陰鶴教給我的。
“七哥……扶正我的身子，我要運氣。”
閻王忙不迭地扶我坐下，這氣流抵觸他，想將他的手彈開，我擔心他會受傷，隻好催他離遠點，可他剛一走，我的身子又軟綿綿要往地上倒去。
見此，閻王幹脆托起我的身子，隔空發力將我穩穩釘在地上。
那股氣流靈動百變，像是有了自己的思維一般，不受我的控製。
我越是想抵抗，這氣流越是強勁，像是奔騰的洪水，衝得我全身發熱，喉頭的血腥味越重，連嘴角都滲出細長的血絲。
身體疼痛難忍，忽地想起陰鶴當初教我的，我開始學著跟隨氣流的變化而變化，它靜，我則靜，它動，我則動，連呼吸也和它同節奏。
慢慢地，氣流緩和下來，從洪水變為了涓涓細流，再然後像是一汪清水、一口山泉、一滴雨。
最後，它消失了，像是風融入了我的身體，疲憊襲來，我撫摸著強而有力的心跳，早已大汗淋漓。
劫後餘生，我笑著對閻王說，“是太祖爺爺救了我。”
我猜想，或許陰鶴練的那一套正是針對陰家人的，每當天罰嚴重之時，利用這套功法，便能逃過一劫。
我不知道這招能有效多久，但至少多給了我一些時間。
見到我沒事，鯤也長籲一口氣，“要是你出事，陰鶴那小子可會和我絕交了。”
和一個已故多年的人絕交，這話也就鯤說得出來了，他和太祖爺爺的友誼，也許遠比我想象得深，他讓我回到過去，也許是抱著我能改變陰鶴命運的想法吧。
身後一陣異響，時空之門即將合上，一道黃色身影猛地從狹窄的洞口鑽出來，它往前麵滾了好幾圈，碰上了一塊大石頭，這才停下。
是一隻黃鼠狼。
我眉頭一皺，手比腦子更快，抽出縛鬼索，就要去捆住那東西。
可黃鼠狼又是一滾，逃開繩索，化作了人型。
竟然是黃琅！
“你怎麽會在這裏？！”我質問他。
黃琅咳著血，他胸前有些變形，似乎是肋骨斷了。
“咳咳，你從哪裏來，我就從哪裏來。”
我神情一凜，“你跟著我一起穿越回去了？”
黃琅抹去嘴角的血，“陰晴，我還要感謝你，要不是你，我都見不到師哥，這麽多年了，還有些想他。”
我抽出簪劍，飛身向他刺去，這人向來愛說謊，他這一趟跟著去一定做了什麽事，“是不是你害了太祖爺爺？他都肯結婚，帶走方玉，怎麽還會輕易弑天？明明我都告訴他這是個騙局！”
“害？這話說得不對，我隻是去幫他做了該做的事，沒有誰可以不聽從師尊的吩咐，陰鶴也不例外。”
我越想越氣，原來我差一點點就成功了，“黃琅，拿命來！”
黃琅顯得很興奮，“陰晴，我喜歡你這種拚了命也要殺人的表情，比我師哥那個麵目表情的死人臉好看多了。”
“少侮辱我們陰家人！要不是你，事情怎麽會到這個地步！”
“你怪我？陰晴，你可怪錯人了，原本陰鶴去不周山是為了探查一番，沒打算動手，隻不過我告訴陰鶴，師尊的親人被天帝所殺，他便自己自作主張想替師尊報仇，這等愚忠愚孝的人受了天罰，又何必怪罪到我頭上。”
“你還敢狡辯！”又是一劍，僅刺中了他的右臂。
閻王和鯤想來幫我，黃琅故技重施，又是分出兩個分身，與他們打鬥起來。
黃琅此人非除了不可！
我氣急攻心，身體又一股莫名的力量，遠遠大於之前我所擁有的，也不知這力量從何而來，我順勢而為，將全力灌入簪劍，狠狠朝他劈去，將他從頭到尾一分為二！
成功了嗎？
不！還沒有！
這可怖的場麵僅是存在一瞬，接著，鯤和閻王那邊的分身同時消失了。
黃琅躲哪裏去了？！
我四處尋找，聽見遠處有聲音在喊我。
“陰晴！”一隻黃鼠狼站在高台之上，尾巴處鮮血淋漓，它咧開嘴，“第四條尾巴，陰晴，你欠我三條命，下次，我必定討回來！”
說完，他一個縱身，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