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坦白
第133章 坦白
我想站起來，可陰鶴完全不給我這個機會，他左手壓住我的肩膀，我屁股半天沒挪動一寸。
閻王想上前來幫我，可陰鶴僅是加強了之前那股氣流，就將我們隱藏進迷霧之中，任憑他怎麽用力都闖不進來。
我的額頭冒出冷汗，肌肉緊繃，陰鶴卻悠悠哉哉道，“想清楚了，再說。”
我見自己無路可逃，這事遲早也是要坦白的，擇日不如撞日，於是我道，“陰鶴，你為老不尊！就知道欺負後輩！”
“我為老不尊？”陰鶴似有吃驚。
“對！你不但為老不尊，還不分青紅皂白，我是來幫你的，可不是來害你的！”
陰鶴手上的力不減半分，“幫我？你我非親非故，為什麽要幫我？”
“你姓陰，我也姓陰，你是我太祖爺爺，我是你孫子的孫女，我自未來而來，為的就是勸住你別做貽害陰家百年的事！”
陰鶴好半天不說話，我心裏忐忑，不知道我這一劑猛藥有沒有震懾住他。
“胡言亂語，是不是天帝派你來的？定是走漏了消息！”
我的太祖爺爺，你可誤會大了！
肩膀越發疼痛，我大喊，“太祖爺爺，你若是不信，大可探探我的血脈，是不是和你一脈相承，連鯤都能看出來我和你有幾分相似，你怎麽會看不出來！”
“胡言亂語，改變容貌不過是需要一個小法術罷了，快說，你來是什麽目的！”
我疼得咬住後牙槽，勉強說話，“你叫陰鶴，本是孤兒，後來被青山洞的老狐仙帶走，撫養成人，學了伏鬼術。後來你為了弑天，闖入了不周山，結果卻失敗了，僥幸逃出後，和方玉成婚，有了後代，大兒子叫陰鳴，二兒子不知姓名，聽說是陰家罪人，孫子叫陰鹿，取了陰陽派大師姐許瑤，這兩人又生了一男一女，分別叫陰青鬆和陰詩意，而我是陰青鬆的女兒，叫陰晴。”
我喘著粗氣，肩膀上的壓力少了一些，我一琢磨，有戲。
陰鶴道，“繼續說。”
“你弑天失敗，天帝降下天罰，所有陰家後輩終其一生都被天罰折磨，我的爺爺和父親早早就因為天罰去世，姑姑陰詩意現在也重症昏迷不醒，而我的身上也慢慢出現了天罰的印跡，要是不解決它，我和姑姑必死無疑！”
“天罰，那是什麽？”沉默好一陣，陰鶴才發問。
“你看我的手！”我舉起左手，鬆開掌心，“你看，這就是天罰。”
這幾日，那道淺淺的印子似有加深的意思，但我小心藏著，沒被閻王發現。
陰鶴這才卸去所有力，周圍的濃霧也消散了，我抬頭一看，原來閻王就在我眼前。
“天……罰……”陰鶴盯著我的掌心，不知道在想什麽，我仰著脖子不舒服，幹脆拍拍屁股站了起來。
“這天罰會讓人短壽？”
“準確的說，是會讓陰家人短壽，迄今為止，沒有哪個陰家人逃過這一劫，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我看著陰鶴的眼睛，隱去後半截話。
陰鶴背過身去，“我為什麽會弑天失敗？正義之道，有何之錯？”
“那是因為你被騙了！是青山洞主騙了你！當時天帝並非要煉魂童男童女，而是要祈福！”我急道。
可聽見這話，陰鶴斬釘截鐵地否決了，“絕無可能，師傅不會騙我。”
“怎麽不會！太祖爺爺，你要如何才能相信？”
“你可有證據？”
這下輪到我沉默了，之前和鯤商討時，全憑推理猜測，並沒有什麽實打實的證據。
“既無證據，便不要口出狂言，你今日冒犯我師傅，我不和你計較了，你們走吧。”
哪裏想過陰鶴完全聽不進我的話，我站在原地，打算再出招，“你無所謂陰家後代，可以，但是整個人間你都不顧了嗎？陰鶴。”
“何出此言？”陰鶴這會兒才回過頭來看我，臉上有既有質疑，又有疑惑。
“你弑天之時，打穿了三界大門，讓地府惡鬼逃竄至人間，禍害無數人，後來這洞一直沒合上，隻是被暫時封了起來，我這次從未來而來的起因，就是因為這地府惡鬼又開始外逃了，否則我永遠都見不到你。太祖爺爺，你弑天是為了萬千生靈，現在知道有無數人因你弑天而遭殃，這樣，你還能無動於衷嗎？”
閻王拿出一條帕子替我擦去眼角的淚，我才發現自己哭了，我一門心思穿越過來，想當然的以為事情會順利，沒想到自己的祖先卻堅定為一個老狐狸說話。
“未來、陰家、弑天、天罰……”陰鶴反複念叨這幾個關鍵詞反複，“陰晴，若你是我，你會相信嗎？”
“若是我，我至少不會輕舉妄動，調查清楚再決定下一步，萬一是真的，那能救下來的不止是陰家。”
秋風蕭瑟，卷起滿地落葉，不知道陰鶴在想什麽，若是他不聽，我便功虧一簣。
許久之後，陰鶴問我，“你要如何調查才知道真偽？”
“很簡單，你和方玉成婚，等過了天帝祈福的日子，你便知道他有沒有煉魂。”
陰鶴少有的笑了，“陰晴，難為你想出來這一招，你如何覺得我會照做？百年難遇的時機，我如何輕易放過？”
“難道你還打算去？太祖爺爺！”
“別叫我太祖爺爺，你我不過萍水相逢。”
“你——”氣氛緊張起來，這下我真慌了神，盤算著我和閻王加起來能不能打得過他，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溜了。
“但是，”陰鶴轉而說道，“我可以等到最後，若是天帝沒有煉魂，我便暫時不出手。”
我剛準備鬆一口氣，卻聽出來他另一層意思，“你不娶方玉了？”
“我為何要娶她？”
“可是……可是……”我想說你要是不娶方玉，那以後也會沒了我。
“昨日登台本就是你自作主張，並非我的意思。”
陰鶴撒謊！鯤當時明明說了，他是主動上台的，怎麽可能因為我的舉動，而改變他和方玉的關係。
我正準備想法子撮合他和方玉，閻王卻輕輕捏了捏我的手，“她跑了。”
我一偏頭，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正往外跑，正是方玉，看她動作，似乎在擦眼淚，剛才的話，不知道她聽去了多少。
我又看向陰鶴，他神色莫辨，僅是看了一眼方玉的背影，就回廂房了。
一個頭兩個大，這兩人要是真沒成婚，我便是救了萬千民眾，害慘陰家祖祖輩輩了。
我想站起來，可陰鶴完全不給我這個機會，他左手壓住我的肩膀，我屁股半天沒挪動一寸。
閻王想上前來幫我，可陰鶴僅是加強了之前那股氣流，就將我們隱藏進迷霧之中，任憑他怎麽用力都闖不進來。
我的額頭冒出冷汗，肌肉緊繃，陰鶴卻悠悠哉哉道，“想清楚了，再說。”
我見自己無路可逃，這事遲早也是要坦白的，擇日不如撞日，於是我道，“陰鶴，你為老不尊！就知道欺負後輩！”
“我為老不尊？”陰鶴似有吃驚。
“對！你不但為老不尊，還不分青紅皂白，我是來幫你的，可不是來害你的！”
陰鶴手上的力不減半分，“幫我？你我非親非故，為什麽要幫我？”
“你姓陰，我也姓陰，你是我太祖爺爺，我是你孫子的孫女，我自未來而來，為的就是勸住你別做貽害陰家百年的事！”
陰鶴好半天不說話，我心裏忐忑，不知道我這一劑猛藥有沒有震懾住他。
“胡言亂語，是不是天帝派你來的？定是走漏了消息！”
我的太祖爺爺，你可誤會大了！
肩膀越發疼痛，我大喊，“太祖爺爺，你若是不信，大可探探我的血脈，是不是和你一脈相承，連鯤都能看出來我和你有幾分相似，你怎麽會看不出來！”
“胡言亂語，改變容貌不過是需要一個小法術罷了，快說，你來是什麽目的！”
我疼得咬住後牙槽，勉強說話，“你叫陰鶴，本是孤兒，後來被青山洞的老狐仙帶走，撫養成人，學了伏鬼術。後來你為了弑天，闖入了不周山，結果卻失敗了，僥幸逃出後，和方玉成婚，有了後代，大兒子叫陰鳴，二兒子不知姓名，聽說是陰家罪人，孫子叫陰鹿，取了陰陽派大師姐許瑤，這兩人又生了一男一女，分別叫陰青鬆和陰詩意，而我是陰青鬆的女兒，叫陰晴。”
我喘著粗氣，肩膀上的壓力少了一些，我一琢磨，有戲。
陰鶴道，“繼續說。”
“你弑天失敗，天帝降下天罰，所有陰家後輩終其一生都被天罰折磨，我的爺爺和父親早早就因為天罰去世，姑姑陰詩意現在也重症昏迷不醒，而我的身上也慢慢出現了天罰的印跡，要是不解決它，我和姑姑必死無疑！”
“天罰，那是什麽？”沉默好一陣，陰鶴才發問。
“你看我的手！”我舉起左手，鬆開掌心，“你看，這就是天罰。”
這幾日，那道淺淺的印子似有加深的意思，但我小心藏著，沒被閻王發現。
陰鶴這才卸去所有力，周圍的濃霧也消散了，我抬頭一看，原來閻王就在我眼前。
“天……罰……”陰鶴盯著我的掌心，不知道在想什麽，我仰著脖子不舒服，幹脆拍拍屁股站了起來。
“這天罰會讓人短壽？”
“準確的說，是會讓陰家人短壽，迄今為止，沒有哪個陰家人逃過這一劫，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我看著陰鶴的眼睛，隱去後半截話。
陰鶴背過身去，“我為什麽會弑天失敗？正義之道，有何之錯？”
“那是因為你被騙了！是青山洞主騙了你！當時天帝並非要煉魂童男童女，而是要祈福！”我急道。
可聽見這話，陰鶴斬釘截鐵地否決了，“絕無可能，師傅不會騙我。”
“怎麽不會！太祖爺爺，你要如何才能相信？”
“你可有證據？”
這下輪到我沉默了，之前和鯤商討時，全憑推理猜測，並沒有什麽實打實的證據。
“既無證據，便不要口出狂言，你今日冒犯我師傅，我不和你計較了，你們走吧。”
哪裏想過陰鶴完全聽不進我的話，我站在原地，打算再出招，“你無所謂陰家後代，可以，但是整個人間你都不顧了嗎？陰鶴。”
“何出此言？”陰鶴這會兒才回過頭來看我，臉上有既有質疑，又有疑惑。
“你弑天之時，打穿了三界大門，讓地府惡鬼逃竄至人間，禍害無數人，後來這洞一直沒合上，隻是被暫時封了起來，我這次從未來而來的起因，就是因為這地府惡鬼又開始外逃了，否則我永遠都見不到你。太祖爺爺，你弑天是為了萬千生靈，現在知道有無數人因你弑天而遭殃，這樣，你還能無動於衷嗎？”
閻王拿出一條帕子替我擦去眼角的淚，我才發現自己哭了，我一門心思穿越過來，想當然的以為事情會順利，沒想到自己的祖先卻堅定為一個老狐狸說話。
“未來、陰家、弑天、天罰……”陰鶴反複念叨這幾個關鍵詞反複，“陰晴，若你是我，你會相信嗎？”
“若是我，我至少不會輕舉妄動，調查清楚再決定下一步，萬一是真的，那能救下來的不止是陰家。”
秋風蕭瑟，卷起滿地落葉，不知道陰鶴在想什麽，若是他不聽，我便功虧一簣。
許久之後，陰鶴問我，“你要如何調查才知道真偽？”
“很簡單，你和方玉成婚，等過了天帝祈福的日子，你便知道他有沒有煉魂。”
陰鶴少有的笑了，“陰晴，難為你想出來這一招，你如何覺得我會照做？百年難遇的時機，我如何輕易放過？”
“難道你還打算去？太祖爺爺！”
“別叫我太祖爺爺，你我不過萍水相逢。”
“你——”氣氛緊張起來，這下我真慌了神，盤算著我和閻王加起來能不能打得過他，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溜了。
“但是，”陰鶴轉而說道，“我可以等到最後，若是天帝沒有煉魂，我便暫時不出手。”
我剛準備鬆一口氣，卻聽出來他另一層意思，“你不娶方玉了？”
“我為何要娶她？”
“可是……可是……”我想說你要是不娶方玉，那以後也會沒了我。
“昨日登台本就是你自作主張，並非我的意思。”
陰鶴撒謊！鯤當時明明說了，他是主動上台的，怎麽可能因為我的舉動，而改變他和方玉的關係。
我正準備想法子撮合他和方玉，閻王卻輕輕捏了捏我的手，“她跑了。”
我一偏頭，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正往外跑，正是方玉，看她動作，似乎在擦眼淚，剛才的話，不知道她聽去了多少。
我又看向陰鶴，他神色莫辨，僅是看了一眼方玉的背影，就回廂房了。
一個頭兩個大，這兩人要是真沒成婚，我便是救了萬千民眾，害慘陰家祖祖輩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