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險些送命
  第61章 險些送命

    我被關在祭壇中太久,氧氣一度不足,連偷聽的力氣都沒了,完全不知外麵發生了什麽事,直到我逃出生天,嚴羅才偷偷告訴我,他看見的那些令人震驚的畫麵。

    *

    老刁和嚴羅一同幹活,很快就將這些動物分配進了每一個祭壇裏,但嚴羅留了個心眼,搶先一步捉起秦吱,神不知鬼不覺地用隨手撿的蚱蜢,代替秦吱送進祭壇。

    秦吱哆哆嗦嗦,不知嚴羅何意,但嚴羅趁著收拾的時候,將秦吱裝進一堆垃圾裏,送出門外。

    閻羅說:“情況有變,你先離開,回鬼女洞,之後我和陰晴去找你。”

    秦吱不願意,“這怎麽行?你們怎麽對付得了老刁!”

    嚴羅笑笑,“別小看陰晴了,何況我在這裏,不會讓她有事。”

    老刁又在大聲嚷嚷,指揮嚴羅做事,秦吱不願走,可嚴羅不再看她一眼,轉身將門關上,匆匆忙忙回到後院。

    “我說你小子,倒個垃圾比拉個稀還久,是又拉又吃去了吧!”

    嚴羅連聲道歉,倒是秋姐不愛聽這話,嬌嗔一句,“粗俗,講不講文明。”

    老刁一把攬過秋姐,油乎乎的嘴在秋姐精致的妝容上吧唧好幾口,“你男人我就這樣!”

    嚴羅眼觀鼻、鼻觀心,將自己偽裝成敢怒不敢言的懦夫,大氣都不敢出。

    秋姐抹去臉上的口水,看一眼手機,對老刁說:“時間快到了,你認真些,黃大仙說的事,一步也不能錯。”

    嚴羅耳尖,聽見了一個陌生名字,偷偷記在心裏。

    而老刁亦是收起剛才那副油膩樣子,稍顯嚴肅正經起來,他冷冷看向嚴羅,“這裏沒你的事了,你先走。”

    嚴羅站在不願動,老刁則誤以為他是想要錢,遂從一個黑色大包裏拿出兩摞粉色鈔票,往地上一甩,推搡著人趕緊離開。

    秋姐不知安了什麽心思,攔住老刁,“老刁,等會兒,也不差這點錢,明天缺人去送貨,不如也讓他來幹了,誰幹不是幹呢。”

    秋姐這話是對老刁說的,私下卻對嚴羅眨眨眼睛,嚴羅瞬間悟出她的潛台詞,若是走了,半路上等著自己的,怕是準備殺人滅口的伏兵。

    老刁想了想,答應了下來,但他的錢沒那麽好賺,說著,又讓嚴羅去前院捉七隻雞過來。

    這抓雞的活可不如塞祭壇輕鬆,嚴羅好一陣忙活,手上雞被啄去幾塊皮肉,才將老刁要的東西準備好。

    等他再回到後院時,卻看到祭壇前麵擺了七垛幹草、七塊陶瓷空碗和七遝折好的金箔紙錢。

    嚴羅將七隻活雞送到老刁麵前,老刁看他一眼,說:“這裏沒你什麽事,你先去前院收拾,敢壞了我的事,你別想活著出這門!”

    嚴羅點頭說好,實際上卻是躲到了某間小屋子裏,在窗後繼續觀察。

    如今後院隻剩夫婦二人,隻見老刁拿出一把菜刀,往雞脖子上割入一寸,鮮血噴薄而出,老刁怕浪費,緊接著將血淋入空碗中,重複七遍,將每隻雞的血都逼盡了,隨手一扔,再也不看這些東西一眼。

    雞血凝結成塊的時間很短,老刁不敢耽誤,立刻將這七碗血潑在了七橫七縱的祭台上,場麵尤其血腥。

    這些事畢,隻見兩人來到祭台前,點燃三根長香,對著祭台畢恭畢敬地磕頭,嘴中念念有詞,“無量至尊黃大仙在上,弟子叩首有事相求,一佑我萬事無憂,二佑我金銀不愁,三佑我作法昌順,四佑我壽與天齊!若是黃大仙應允,請賜我寶器,”

    這兩人頭挨著地,全心全意等著神像指示,嚴羅在一旁看著,發覺那祭台上的神像眨了一下眼睛,接著,那神像竟然張開了嘴,一道金光閃過,它吐出來一張黃布,恰好落在老刁頭上。

    老刁和秋姐喜出望外,連連磕頭數次,嘴上止不住的道謝。

    老刁說:“有這東西就好辦了。”

    秋姐回:“趕緊的,馬上就十二點了,別耽誤正事了。”

    說著,老刁立刻換上一件白色的袍子,又將黃色的布頂在頭上,像個古裝劇裏的新娘子一樣。

    老刁手舞足蹈,點燃一遝放在地上的金箔紙錢,開始載歌載舞起來——

    萬物者生

    萬物者死

    萬物有靈

    萬物毀形

    飛禽走獸聽我令

    收你軀殼行大事

    開你靈智再生竅

    換你心智若稚童

    聽我哨音方可動

    秋姐踩著節拍吹響掛在脖子上的金色口罩,先是三長一短,再是三短一長,那祭壇的蓋子順著聲音晃動起來,七七四十九個壇子一齊作響,鬧得整片天地都是雜聲。

    “去!”老刁一聲大喊,原本蓋在他頭上的黃蓋頭霎時飛上天空,無限擴大,像是一張天幕,蓋住了整個後院,將祭台、方陣、老刁和秋姐通通掩蓋起來,聲音也在一瞬間消失了。

    嚴羅隻能看見那幕布之下有光亮,卻不知裏麵發生了什麽事,接著,有似有火光起,嚴羅一尋思,想起那七個草堆,暗叫不好。

    危難之際,他心生一計,爬到窗外,一腳將水管踢爆,白花花的水毫無章法地衝出來,澆在那黃色幕布上頭,將其淋濕個透,受了這水的影響,幕布漸漸縮小,隨著水流被衝到地上,沾滿泥漿。

    “這他娘的怎麽回事!”老刁的聲音再次傳來,滿嘴髒話,怒罵不已。

    嚴羅此刻拿著撮箕掃把,裝作從前院趕來的樣子,急急忙忙問道:“刁哥,出什麽事了?”

    老刁眼睛一橫,拿著刀就要動手,嚴羅撲通一下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是不是你壞我好事!”老刁的刀抵住嚴羅的脖子,眼睛瞪得像銅鈴。

    “刁哥,我什麽都不知道啊,我剛剛在前麵掃地,聽見動靜才過來的。”

    “你一來就不順,礙著我眼睛,留你也沒用!”

    說著,老刁的刀再進一毫,嚴羅的脖子上多了一道血痕。

    “好了!你到底還要顯擺威風到什麽時候!還不快點看看這些東西怎麽樣了,本來成功率就低,四十九隻玩意兒能活下來的不到十隻,現在被這麽一鬧,指不定一隻都不剩了,你,快去看看,還有多少活的。”

    嚴羅打了個激靈,他想起陰晴還在裏麵,立刻連滾帶爬地趕到第一排壇子前,顫抖著手揭開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