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第180章

    無論再過多少年,她依舊是那個滿心歡喜向他跑來的小姑娘。

    韓京墨看他不說話,隻能妥協,看了眼蕭雲醒手裏的東西,嘖嘖了兩聲:“真舍得啊,難得見你買這種東西,送陳清歡的吧,她屬貓的啊?”

    向霈一巴掌拍過去:“你說話能不能過過腦子啊?十二生肖裏有貓嗎?你X大作弊考上的嗎?”

    韓京墨哼哼了兩聲:“那她就是屬螃蟹的,到哪兒都橫著走。”

    向霈又是一巴掌過去:“十二生肖裏也沒有螃蟹!”

    韓京墨懶懶地問蕭雲醒:“送貓是有什麽說法嗎?”

    蕭雲醒看著小貓不自覺地勾起唇角:“覺得小貓的神態和她很像。”

    這麽多年了,韓京墨對於某個問題仍舊有興致:“陳清歡到底有什麽好?不就長得漂亮點兒?聰明點兒?”

    蕭雲醒的回答也異常簡單:“隻可意會。”

    他們相識於幼時,喜歡的種子不知何時開始生根發芽,隨著時光盤根錯節地生長,牢牢地紮根在心底最深處,這麽多年下來,愛陳清歡這件事,早已成為一種本能,不糾緣由,無關風月。而陳清歡有兩個本能,一個是對數字,還有一個就是愛蕭雲醒。

    韓京墨追問:“送她這麽貴的東西,怎麽,陳清歡今年是大壽?”

    “聘禮。”蕭雲醒捏著手裏的小貓,答得認真,“等春暖花開了,我就把她娶回家。”

    韓京墨聽得雞皮疙瘩都出來了:“我去!”

    出來的時候蕭雲醒破天荒地和兩人閑聊:“你們呢,打算定下來了嗎?”

    向霈表示他這種金融民工不配擁有愛情。韓京墨也搖頭:“我還沒玩夠呢,誰跟你似的。”

    蕭雲醒笑了下:“聖人忘情,最下不及情,情之所鍾,正在吾輩。”

    韓京墨頗為惋惜地看著他:“真的決定了?這真的是你想要的愛情?”

    蕭雲醒點頭:“我和她,沒有那麽多的驚天動地和柔情蜜意,這一路走來,大多數都是一些平淡瑣碎的小事,可就是這樣,才彌足珍貴。她是我的愛情,也是旁人眼中的般配。”

    他親手交給陳清歡的時候,他的手指溫熱似白玉,羊脂白玉的小貓上還帶著他手掌的溫度,暖得陳清歡心動不已。

    婚書是蕭子淵親自操刀寫的。

    寫好後,蕭雲醒端詳了許久。

    蕭子淵問:“有什麽不滿意的嗎?”

    蕭雲醒指著“蕭陳聯姻,一堂締約,良緣永結,匹配同稱”這一句問:“女方的姓氏可以寫在前麵嗎?蕭陳聯姻改成陳蕭聯姻。”

    蕭子淵看了他一眼,那一眼真可謂是意味深長:“你確定?”

    蕭雲醒點頭,看到這兩個姓氏在灑金紅紙上挨在一起都覺得心動。

    寫完婚書後,父子倆在婚前進行了一場史上最正經的談話,一場男人和男人之間的對話。

    大部分時間都是蕭子淵在說。

    “知道你的存在還是你溫表叔告訴我的,他說那是他第一次見我失態,笑話了我許久,我不以為然,那是因為他沒做過父親,不懂那種驚喜的心情,果然,等他做父親的時候,比我還要失態。自打那之後,他再也沒拿這事兒笑話過我。”

    “你比我聰明,你還小的時候,有人跟我和你媽說,你智多近妖,我們還笑了很久。”

    “他們說,你和我很像,其實不太像,確切地說,是不像。你比我果敢比我剛毅,就是話太少。總覺得你還是個孩子,卻不知你早已頂天立地了。

    這些年,生為汝父,吾兒從未讓人失望,且頗為欣慰。

    父親在他心中如巍峨的高山,他一直敬重他仰慕他,隻是蕭雲醒從未說過:“生為子,三生有幸,亦頗為自豪。”

    “你一向懂事。”子淵話鋒一轉,意有所指地了眼旁邊,“不像某些人……”

    “說我嗎?”在旁邊專心吃水果的蕭雲亭後背一寒,轉頭看了看父親,又看了看哥哥,“我怎麽了?”

    “打擾了別人二人世界二十幾年了,也不知道自立門戶,還整天賴在家裏蹭吃蹭喝,不覺得汗顏嗎?”

    在外麵也算是叱吒風雲的蕭雲亭同學無奈地一笑:“天哪,蕭子淵同誌竟然催婚,說出去誰信?!”說著還唱了起來,“赤裸裸的狗糧胡亂地往嘴裏塞……”

    唱完之後湊到蕭雲醒麵前:“哥,能做你弟弟,我也不勝榮幸。”

    蕭雲醒看著蕭雲亭,忽然開口:“有弟弟的姐姐,弟弟是上帝給她的一封情書,譬如清歡和她弟弟陳清玄,而有弟弟的哥哥,那弟弟就是上帝給他下的戰書,譬如我和你。”

    蕭雲亭捂住嘴巴,一臉驚悚:“誰敢給你喜歡的人情書又給你下戰書,膽子忒大…”

    結婚的諸多事宜都是蕭雲醒一手操辦的,陳清歡隻負責按時出席。

    聞加和姚思天這兩年也相繼結了婚,伴郎人數不夠,蕭雲醒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駱清野對他的召喚還是很驚訝的,畢竟這些年他們基本沒什麽聯係。

    “找我幹嗎,請我喝茶啊?”

    蕭雲醒答得認真:“請你喝酒。”

    駱清野大笑:“請我喝酒?真稀罕哈,當年也不知道是誰啊,我說有空一起出來喝酒,他跟我說他不喝酒,現在要請我喝酒我就喝啊,我也不喝,我喝茶。”

    蕭雲醒勾唇一笑,把請帖遞過去:“我的喜酒也不喝嗎?”

    駱清野立刻正經起來,接過來仔仔細細看了一遍:“還真是啊,這酒我肯定是要喝的。”

    婚禮當天,連蕭雲醒都準備好了,韓京墨還在那裏磨嘰。

    向霈靠在門上等得都沒脾氣了:“差不多得了啊,又不是你結婚,要不要這麽騷?”

    韓京墨還在噴著香水,義正詞嚴地教育他:“男人可以沒錢,可以沒有才華,也可以不帥,但是一定要騷,騷氣哄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