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鍾白你腦袋被驢踢了吧
  第324章 鍾白你腦袋被驢踢了吧

    鍾白背書背得頭暈眼花,殷稷明知道他最不擅長這個,卻絲毫不肯鬆口,他被逼得實在沒辦法,這才趁著用飯的功夫偷偷溜出來想要活動活動筋骨。

    可一出門就瞧見廖扶傷堵在門口,瞧見他眼睛還亮了一下:“鍾統領,你可算出來了,我有話要和你說。”

    鍾白頓時覺得腦袋疼,他直覺這小太醫找他沒好事,之前忽悠著他跑去殷稷麵前說謝蘊的事,原本隻是背二十頁的話,忽然就成了五十頁,以至於他現在都沒背完。

    他轉身就走:“我還有事,有什麽話你別和我說了,找別人說去吧。”

    廖扶傷一把抓住他的袖子:“鍾統領你幫幫忙,我這幾日給謝姑姑診脈,越診越覺得不對勁,你和皇上……”

    “我要是再去找皇上,我這輩子就吃不上飯了。”

    鍾白餓得眼冒金星,殷稷說了,背不完書就不讓他吃飯,那是真的說到做到,一點都不帶含糊的,從昨天到現在,他一口正經飯都沒吃到,現在看見肉眼睛都發綠光。

    “可是謝蘊姑姑她……”

    “我昨天去問過了,她挺好的,禁軍都是我手底下的人,還能騙我?”

    廖扶傷被堵了一下,倒是想起那兩個禁軍來,先前他便覺得那兩人奇怪,現在一回想便越發可疑,他想起了昨天早上那被打翻的食盒,又想起那天看見的吃得幹淨的盤子,那麽多的飯菜,謝蘊一個人怎麽可能吃得完?

    那二人一定是在騙他!

    “統領怕是被人騙了,那二人不對勁。”

    說自己沒事,可汙蔑自己的人鍾白就忍不了了,他臉一皺:“廖太醫,你們做太醫的是不是看誰都有病?我的人怎麽可能不對勁?你趕緊回去吧。”

    “他們當真十分可疑,昨天還攔著我不讓我見人……”

    “有完沒完?他們攔你幹什麽?”鍾白語氣不耐,“皇上讓你給人看病,沒讓你挑事,差不多得了啊。”

    廖扶傷愣住了,他沒想到自己隻是對患者負責才將疑慮說出來而已,竟然被鍾白說得如此不堪。

    “鍾統領何意?你是不信我?”

    “我為什麽放著自己人不信去信你?”

    鍾白抬手抱肘,滿臉都寫著不痛快。

    廖扶傷氣得臉色漲紅,可他不善與人爭論,既然鍾白擺明了不信他也不幫他,他就隻好自己去見殷稷。

    他板著臉推開鍾白,抬腳進了門,鍾白嘖了一聲:“別怪我沒提醒你啊,皇上今天心情可不太好,你這時候說了不該說的,可就沒有太醫能做了。”

    廖扶傷心裏冷笑一聲,他入宮做太醫固然也求前程,可若是眼看著人不對而不救,他這輩子都良心難安。

    “臣廖扶傷有事求見。”

    殷稷正在用飯,他這陣子身體頻繁受創,都是廖扶傷盡心救治,他對對方多少都是有些敬重感激的。

    “起來說話吧。”

    廖扶傷謝了恩,撐著地麵站起來,猶豫著怎麽開口。

    “你這欲言又止的,是怎麽了?”

    廖扶傷歎了口氣,發現自己怎麽都不可能委婉,隻能硬著頭皮開門見山:“臣奉命為謝蘊姑姑診脈……”

    “打住。”

    殷稷攔住了他的話頭,他沒想到廖扶傷來是要說謝蘊的事,他都已經決定了,要將謝蘊逐漸從自己的生活裏剝離,他不能聽。

    “朕沒有下令,此舉為你個人所為,不要弄錯了。”

    廖扶傷一愣:“皇上,臣……”

    “沒有別的事就下去吧,朕還有很多政務要忙。”

    廖扶傷還要開口,蔡添喜就上前一步朝他搖了搖頭:“廖太醫,請吧。”

    廖扶傷無可奈何隻能被迫出了龍居:“蔡公公,我當真是有要事……”

    “咱家自然知道太醫醫者仁心,可皇上現在真的是分身乏術。”

    蔡添喜歎了口氣,他不是誇大其詞,謝蘊所預見的以後殷稷自然也猜到了,此時不做準備,回京後就隻能任人魚肉,可就算要準備,他們都不知道該如何做,想在那麽多猛獸中尋一條生路出來,太難了,殷稷已然焦頭爛額,實在無心其他。

    “您是太醫,謝姑娘要是有什麽問題,您比皇上有用,隻能請您多盡心了。”

    話既然說到了這份上,廖扶傷也無可奈何:“如此,我就告退了。”

    “太醫慢走。”

    廖扶傷背著藥箱歎著氣出了門,一抬眼卻見鍾白正靠在牆上等著看他的熱鬧:“歎氣歎成這樣是不是也被罰了?你這叫活該,你說你看病就看病,非要挑事……”

    廖扶傷忍無可忍,平日裏看鍾白還算是非分明,可一牽扯上他的弟兄們,腦袋就像是被驢踢了一樣:“統領既然如此信不過下官,就請把下官開的藥還回來吧,日後統領身上再有傷,也請另請高明。”

    鍾白愣了:“你是個太醫,不給人看病治傷你幹什麽?還有那藥,你都開給我了,還想要回去?我不給你。”

    他深覺不可思議,廖扶傷卻被他的胡攪蠻纏氣得心口疼,索性也不再理他,雖然還沒到平日裏去給謝蘊診脈的時辰,可他現在無處可去,索性就抬腳下了樓。

    鍾白卻又追了上來:“我得教訓你兩句,一個大男人心眼忒小,我說你兩句你還鬧脾氣……”

    這人平日裏就廢話多,廖扶傷知道自己說不過他,索性悶頭往下走,眼見那長廊就在自己麵前這才鬆了口氣。

    他先前見過鍾白在這裏徘徊卻並沒有過去,現在應該也不會往跟前湊。

    可鍾白正教訓他起勁,竟沒有注意到他們走到了那裏,一直跟著。

    廖扶傷正要攆人,卻瞧見謝蘊門前沒有人,他一愣,一時顧不得鍾白快步走了過去。

    房門被關上了,他抬手推了兩下竟然沒能推開。

    冷不丁一隻手伸過來將他撥到了一旁,隨即抬腿一踹,屋門應聲而開,屋內的情形也映入兩人眼簾。

    兩個禁軍正在清理地麵,謝蘊躺在床榻上安然入眠。

    鍾白鬆了口氣:“我就說他們可信。”

    廖扶傷根本沒理他,抬腳就進了門:“你們在這裏幹什麽?”

    兩人連忙放下手裏的東西:“是謝姑姑說屋子裏髒了,讓我們來清理一下。”

    “可這裏皇上不許旁人進來,”廖扶傷絲毫沒有被說服,一向平和的臉上竟帶了幾分淩厲,“你們老實交代,到底進來幹什麽?!”

    “喂,”鍾白忍不住插嘴,卻不等開口就被廖扶傷瞪了一眼,“你出去,皇上有旨,除了我任何人不能擅入,你想抗旨嗎?”

    鍾白還是頭一回見廖扶傷這副凶巴巴的樣子,下意識就往後退了一步,眼見鍾白指望不上,高個子禁軍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其實我們也是逼不得已,謝蘊姑姑昨天忽然說皇上不見她就不吃飯,我們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