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玄魚的真麵目
  第二百二十八章玄魚的真麵目

    “二皇兄果真變得這般無欲無求了麽?臣弟不相信。”顧淩宸上前逼問道。他到底為何會變成這般頹廢的樣子。

    “我這樣的廢人,哪裏還敢奢望太多。往後餘生,隻願可以安安穩穩度日。”顧淩玟看了看自己的雙腿,無奈笑道。

    “天真。皇兄落馬一事,是因馬鞍內有一枚毫針,毫針紮破馬鞍,那馬才會失控。宸弟私下查了。你落馬前一晚,禦苑裏來了兩位公公,正是顧淩殤派去的人。”顧淩宸將自己手中的毫針給了遞給了他。

    “父皇派人查了,並沒有任何線索。父皇最想看到的便是兄弟和睦共處,宸弟可不要挑撥兄弟間的情誼。”顧淩玟沉默一陣後,才緩緩道。

    “並未有任何線索,是因為父皇派去之人,受過顧淩殤的恩惠,真相被人昧下,信與不信,隻在皇兄一念之間。”顧淩宸上前一把抓住他的雙肩。

    “報。”

    一聲急促的叫聲隨之而來。是顧淩玟府上的小斯。

    “何事,這般焦急。”顧淩玟看著人一路小跑,滿頭大汗的。

    “莫大人,帶著兄弟們投奔大皇子了。”那小斯換了口粗氣道。

    “本王知道了,下去罷。”顧淩玟抿嘴笑了,好似他早就知道此事一樣。

    “清韻本該恨我的,如此跟了大皇兄,也好。”顧淩玟又是想了許久。才露出釋懷的笑。

    是啊,莫青韻最愛的妹妹死在自己手裏,他確實是要恨自己的;怨不得,真的怨不得。

    玄魚進雪院前,並不知道裏麵有人,便照常同顧淩玟撒嬌道:“王爺,府裏那些人又蠢又笨,那些難聽的話都傳到妾耳朵裏麵了。”

    看著進來的玄魚。

    那與自己毫無差別的臉,讓雲蝶兒忍不住將目光停留在上麵,仔細端詳了許久。

    玄魚進來時,亦是發現了這屋子裏不對勁;混入了生人的氣息。她先是看到了顧淩宸,心裏瞬間警覺了起來。

    她發現有人直直盯著自己看,眼神自是有些躲閃的。她心裏害怕會被眼前人看出些什麽異常來。

    雲蝶兒看出她的不安。倒是生了刺探她虛實的心。

    那玄魚在顧淩玟跟前,顯得十分謹慎。

    隻是她的許多舉止,都與自己十分相似;顯然是有過刻意學的。

    蝶兒看了一眼玄魚身邊的顧淩玟,便約莫猜到了大概,那女子的一舉一動,想來是顧淩玟授意的。

    假的終究成不了真。皮囊再像,骨子裏的氣質總是無法學得,

    雲蝶兒緩緩靠近她。

    玄魚隻覺得自己直接被碾壓了一般,眼前人的逼近,具有一股極強的氣場。

    “過來。”顧淩玟看出她的不安,便招手讓她過來。

    “諾。”玄魚這才徐徐走向顧淩玟身邊。

    “宸弟;你們回去罷,你的來意本王知道,隻是本王倦了,實在有心無力。”顧淩玟看了一眼身邊的玄魚,欣慰笑了。

    “人啊,總有一天會看清真相。臨走前,在下想送王爺一份大禮,看好了。”雲蝶兒見他果真這般沉迷女色,簡直是恨鐵不成鋼。

    更是想起啊蕪成了瘋婦,王氏與小世子的死;都跟眼前這個叫玄魚的女人有關,她定不會讓這個女人,繼續頂著自己的臉作惡多端。

    雲蝶兒已是到了玄魚跟前;雙眸滿是恨意。她憑什麽用自己的臉,做盡傷天害理之事,今日她便要拆穿她的真麵目。

    玄魚自以為自己偽裝得很好,應該不會露出破綻。

    隻是她到底是輕敵了。

    一個冒充之人,在本尊麵前,是毫無藏身之處的。

    隻見雲蝶兒直接在她耳後,用力一扯。那玄魚的假麵便到了她手上:“盡管你學的再像,也成不了真。”

    “啊!”玄魚臉上一陣清涼感撲來。她下意識將自己的臉擋住了。

    “你是到底是誰?”顧淩玟直接撥開她的那本是擋在臉上的手,怒吼起來。

    “秋月,先前顧淩殤安插在宸王府的人,如今帶了一張麵具成了玄魚,又出現在這府上;看來是深得顧淩殤的器重呢。”顧淩宸嗤笑道。

    “你們早就知道是不是?”顧淩玟隻覺得他們這次是來看自己笑話的。看著那個一直陪伴自己的人,變成了一張陌生的麵孔,讓他忍不住想要殺了她。

    想殺一個人的眼神,是不會騙人的。

    顧淩宸及時將人製止住:“二皇兄,此女留著尚有用,殺她不過一瞬間之事,不及在這一時,許多事情問清楚再殺,也是好的,不急。”

    “此女作惡多端,小世子亦死於她手,若讓她這般輕易死去,豈非過於便宜?”雲蝶兒補刀。

    “聽聞先王妃向來悲天憫人,她若是在世,定不會釀成這般大錯。此女先前頂著先王妃的臉,喪盡天良,終歸會敗壞其名,相信王爺定會秉公處理。”說罷,雲蝶兒嘴角微微上揚。

    “臣弟先前所言,還望皇兄多加考慮。”顧淩宸趁機提起此次前來的目的。

    他們要扳倒魏氏母子,就需要幫手;相信知道真相的他,會有所抉擇。他在離開前,給顧淩玟留了一幅圖,相信他看了就會明白。

    顧淩宸二人進了皇宮。

    到了養心殿,卻是被魏氏母子攔在了門外。

    北帝在尚未醒來,諸多太醫會診,卻是診斷不出個所以然來。

    裏頭不給進,亦不知情況如何。外頭的人,隻得幹等;不過這始終不是辦法。既然無法近身侍疾,顧淩宸去了禦藥房。給父皇煎藥,略盡綿薄之意。

    他私下收集了些藥渣子,有父皇先前用過的,也有如今正在吃著的。

    打算讓人拿出宮外,仔仔細細查一番。

    三日後。

    一直昏迷中的北帝,有了忽然醒來的跡象;這倒是打了魏氏一個措手不及。

    “陛下可算醒來了,臣妾惶恐。”魏氏快速轉變了過來;一頭撲向北帝身上,哭得梨花帶雨的,看不出有何不妥之處。

    “朕,昏迷了多久?朕還有很多事情未處理完,快扶朕起來。”北帝隻覺得自己做了很長很長的一個夢。沒想到自己昏迷了這麽久。

    “陛下昏迷了三日;朝堂之事,有殤兒,陛下不必擔心。爐子上正溫著湯藥,臣妾這便替陛下把藥端過來。”魏氏將北帝扶起來後,便取來先前擱置一旁的湯藥,正打算喂給他。

    殿外忽然傳來蘇公公與顧淩宸交涉的聲音:

    “蘇公公,聽說父皇醒了,勞煩您幫忙通傳一聲。”顧淩宸手裏拎著食盒,那裏麵是他親自替父皇煎的藥。

    他身後跟著江太醫。

    “三皇子,皇後娘娘吩咐過,陛下龍體抱恙,其他人不得打擾陛下。如今陛下剛醒來,您就不要為難奴才了。”蘇公公弓著身子回答。

    “這些天來了,皇後也辛苦了。難得宸兒有這份孝心,便讓他進來罷,你也可以歇息歇息。”北帝自是聽到了外麵人的對話。

    “陛下言重了,可以侍候在旁,替陛下分憂,臣妾不辛苦的。”魏氏臉上綻開了笑容;心裏卻是極其不悅。

    “蘇公公,讓他進來罷。”魏氏身邊的小宮鵝出去傳了話。

    顧淩宸疾步進去。看到父皇蠟黃的臉,頓感心痛。

    “父皇是最怕苦的,兒臣讓江太醫把原來藥方裏加了兩味性甘的藥材,這樣便沒那麽苦了,兒臣侍候父皇喝藥。”顧淩宸看到魏氏手中那碗藥,隨即取出自己熬製的藥,並一把將她擠到一邊去。

    “良藥向來苦口,這世上哪裏有甜的藥,這又是何理?”魏氏實在氣憤質問道。顧淩宸這般是要壞自己大事。

    “母後這是在質疑江太醫的醫術不成?”顧淩宸反問道。

    “也是,是兒臣欠缺考慮,父皇用藥,理應經過多重檢查,勞煩江太醫幫忙檢查本王這藥可有何不妥?”顧淩宸不經意斜眼瞥了魏氏一眼,隻見她臉色煞白。

    “無需這般繁瑣,本宮自是信得過宸王與江太醫的,隻要對陛下的病情有所解便好。”魏氏服了軟,隻得讓人把自己的藥端了下去。

    “這是祖上定下的規矩,應該是的。”顧淩宸讓江太醫仔細檢查一番。他親自煎的藥,自是不會有什麽問題的,他不慌。

    應該慌神的是魏氏才對。

    別人不知道,魏氏的藥裏可是加了水銀,這也是父皇近來身子不適的原因。

    顧淩宸上回在禦藥房拾的藥渣子,上官拿給宮外的曲大夫看了,證實了裏麵含有少量水銀。魏氏剛開始時,隻是下了少量,故而第一次他們拿回來的藥渣若不細心看,便是連大夫都發現不了。

    積少成多,父皇開始攝入的不多,後來魏氏的野心越發明顯,加入的劑量便慢慢多了起來。

    水銀早就被宮裏禁用;但魏氏利用自己的職位之便,從外麵弄些進來,亦是極其簡單的。顧淩宸查過魏氏貼身侍婢出宮采購的清單,再順藤摸瓜,便摸清了他們拿道水銀的門路。

    事後他為了收集證據,更是無意間查到了長春宮近期從國庫裏麵領了許多朱砂。且每次遞增。

    朱砂是常用的顏料,可用於書寫與畫畫極禦用朱批。透過火石加熱,可獲得少量水銀,積少成多,便用於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