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論不要臉的威力
  第88章 論不要臉的威力

  寧熙回到侯府的時候,正好遇到了一群宮裏人浩浩蕩蕩地出來,人人都是氣勢洶洶。

  “發生了什麽事?”

  來接寧熙的江嬤嬤道,“是宮裏德妃娘娘派來的嬤嬤,把二姑娘大罵了一場,說是二姑娘沒有廉恥,當著千人百眾的麵勾引四皇子殿下。”

  “那她想怎樣?”寧熙問道。

  江嬤嬤道,“不知道呢,方才,二姑娘一哭二鬧三上吊了一番。若是以往,老太太還能進宮一趟,讓宮裏給個說法,如今老太太成了白身,也進不了宮了。”

  如此一來,留給寧瀟的路便是要麽進姑子庵青燈古佛了卻殘生,要麽就一根白綾懸梁。

  不過,寧熙覺得,寧瀟要是肯走這兩條路,她就不是寧瀟了。

  “我娘呢?”

  “太太被老太太叫到了寸錦堂裏,二太太也在。”

  “二太太被解了禁足?”寧熙問道。

  “昨日就滿了,宮裏的兩個嬤嬤今日一早就回了宮。”

  寸錦堂裏,韋氏坐在羅漢床上,寧瀟趴在她的懷裏,曹氏坐在右手的第一把椅子上,李氏坐在她的對麵的椅子上,曹氏的旁邊是三房的王氏。

  因寧潭是庶出,王氏在這府中活得就跟個透明人兒一樣,此時也是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

  “你如今可是這侯府裏的頂梁柱呢,是當家人了,連我看到你都要朝你行禮。瀟兒到了這樣一個地步,你身為大伯娘的,竟然袖手旁觀,你也不怕世人戳你的脊梁骨。”

  韋氏被毀了容,誥命被奪了,又失去了掌中饋的權利,府中幾個重要的管事位置被曹氏換成了自己人,韋氏一日三頓都要看曹氏的臉色過日子,她也差一點就要被逼瘋了。

  寧熙進來,就聽到韋氏將她娘一陣數落,她不由得快步上前去,問道,“依老太太的意思,要我母親怎麽做?”

  “哼,瀟兒是在臨潼郡王府出了事,臨潼郡王難道不該負責嗎?”韋氏厚顏無恥地道。

  寧瀟哭道,“分明是四皇子殿下怕死,才會抓住了我。我也沒有別的求,大伯娘,隻要讓我進臨潼郡王府,為奴為婢我都願意。

  我若是留在家裏,玷汙的是侯府的門楣,我怎麽忍心看到大姐姐、三妹妹四妹妹她們因為我,被人看不起,將來也不好相看。”

  “你若進了臨潼郡王府就好相看了嗎?我們就不被你連累了嗎?”寧熙嗤笑道,“你既然想到自己做了什麽,會連累家裏的姐妹,當時為何要那樣做?”

  “大姐姐是什麽意思?我分明是被大姐姐拉下水的,大姐姐不但沒有心懷愧疚,反而還責怪我。”

  李氏騰地起身,朝寧熙過來,她揚起手就要往寧熙的臉上扇去。

  曹氏快一步攔住了她,扣住了李氏的手腕,“她二嬸,這是什麽意思?”

  “你女兒身為府中的大姐姐,出了門,不但不照顧妹妹,還陷害妹妹。今日,我就要讓上京城裏的所有人辯一辯,讓大家評個理……”

  “二嬸,你去吧,你可千萬一定要去。”寧熙笑道,“當日,在臨潼郡王府的後花園裏,有多少人都親眼看到了,我為何會不小心把二妹妹拉下水,是因為,二妹妹朝我下手,要把我推下水!”

  “且不論,人在危急時分,一定會抓住點什麽,就說二妹妹,既然有膽子推我下水,就該承受被我拉下水的後果。”

  李氏已經沒有人樣兒了,皮膚鬆弛,頭發無光,兩眼凹陷,顴骨高聳,整個人就跟度過了荒年一樣,一身骨頭架子已經架不起身上的衣服了,穿著就跟掛在曬衣架上。

  可見,她這一百天來,日子過得是有多麽煎熬。

  能夠留條命,真是不容易。

  女兒失去了清白,丈夫又納了姨娘,如今正是如漆似膠的時候,她差點被磋磨死了,如今,她渾身都是戾氣,不管寧熙如何說,李氏一句都聽不進去。

  “我女兒是有資格當臨潼郡王妃的,既然如今府上是大嫂說了算,瀟姐兒的這樁事就交給大嫂了。”李氏不要臉地道。

  曹氏氣笑了,要說話,寧熙扯了扯她母親,道,“既是如此,且容我母親想想,如何才能達成老太太和二太太,還有二妹妹的心願。”

  從上房院出來,曹氏憂心忡忡地道,“熙兒,你是怎麽想的?宮裏是無論如何不可能讓你二妹妹做那臨潼郡王妃的。”

  “娘,這件事不必放在心上,咱們隻需要將方才二嬸的那話放出風去,一旦傳進了宮裏貴妃娘娘的耳中,這事兒就有了著落。”

  貴妃是何等人,豈容人惦記她的兒子,還是與四皇子有染的。

  曹氏不解,不過,既然女兒這般說了,她照著做就是了,若是不奏效,後麵再說後頭的話。

  宮裏,初一日,又到了要給皇後娘娘請安的日子了,一群妃嬪們先後到了。

  如今,有了玉顏坊的香膏,人人臉上身上都膚光雪白,氣色極好,唇瓣鮮嫩,人比花嬌。

  皇後道,“看來這玉顏坊的香膏是真好,本宮用了之後,都覺著年輕了好幾歲了。這都要感謝貴妃妹妹呢。”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看到皇後娘娘年輕,做妹妹的也跟著高興不是!”

  貴妃說著,朝德妃看了一眼,“德妃姐姐怎地不高興的樣子?說起來也是稀奇,前兒臨潼郡王說宴請兄弟們,在他府上發生了一件事,最後,竟然說要臨潼郡王擔責任。”

  這分明是朝著德妃來的,淑妃一向與德妃不合,在一旁捧哏道,“貴妃姐姐快說,是什麽稀奇事?我們也好長見識。”

  貴妃將寧瀟落水,四皇子去救,與寧瀟在水中抱了個滿懷的事說了,從頭到尾沒提寧熙一個字,讓人以為,落水的人隻有寧瀟。

  “德妃姐姐,你說稀奇不稀奇,分明是四殿下與人家姑娘抱了,怎地說是在臨潼郡王府出的事,要臨潼郡王負責?”

  貴妃了然道,“啊,我是明白了,難不成是首輔大人家裏不滿?要我說,咱們四殿下也是天潢貴胄,皇子皇孫,難不成將來隻守著王家姑娘一個人過?

  這侯府的二千金,又不是嫡長女,身份也沒那麽貴重,抬進來,給個名分便罷了,非要賴在臨潼郡王的身上?”

  德妃氣得渾身發抖,臉成了豬肝色,“貴妃妹妹,不知這讓臨潼郡王負責的話,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