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本王玷汙了大姑娘的名聲
  第35章 本王玷汙了大姑娘的名聲

  “殿下,臣婦是想到,武定侯府的大姑娘,還會跟著外男出去用膳,若是早知道,也不會生出這麽多的誤會來,便是借給臣婦一百個膽子,臣婦也不敢把殿下攔在門外。”

  言外之意,寧熙就是不知廉恥!

  韋氏也聽出來了,趙慎並沒有要維護寧熙的意思,為的是他自己的顏麵,畢竟,堂堂皇子,被臣子攔在門外不得入,是一件極為丟人的事。

  她以為隻要把趙慎的麵子顧及到了,趙慎不追究就好,至於寧熙,是圓是扁,還不是由她拿捏。

  她也賭趙慎聽不懂自己話中之意,無論如何,今日寧熙的名聲別想要了。

  而寧熙姐弟被關在門外,都是她不守規矩,不知廉恥,這樣的姑娘,放到別家裏去,不送到家廟,或是逼得一根白綾吊死,都是輕的。

  “本王隻是要了一桌酒菜,貴府的大姑娘和煦哥兒獨自用膳,若是侯府覺著,本王玷汙了大姑娘的名聲,要本王負責,本王……”

  趙慎正想說,他會對寧熙負責,娶她回家當正妻,橫豎,他總是要娶妻的,寧熙也挺好的,知根知底,關鍵療毒也方便。

  李氏再也忍不住了,生怕到手的鴨子飛了。

  她忙上前來,跪在了地磚上,“父親,是媳婦的錯,是媳婦下了命令,熙姐兒和煦哥兒回來,要把他們在外頭關一關!一切都是媳婦的錯!”

  李氏深吸一口氣,一麵怪韋氏愚蠢,被人牽著鼻子走,一麵道,“母親才說是母親下的命令,是母親對媳婦的一片慈愛之心,隻這等事,如何能讓母親給媳婦擔著!”

  她怕了,生怕趙慎說他願意給熙姐兒負責,武定侯府的大姑娘,平國公府的表姑娘,怎麽會做側室,若是如此,她的瀟姐兒怎麽辦?

  不就是一個惡名嗎?她擔下來又如何,難不成這府上的人還敢傳出去不成?

  寧熙不知道李氏為何突然會如此擔當了,她敢肯定不讓她和煦哥兒進門的命令必定是韋氏下的,李氏雖一向受韋氏的寵,婆媳關係很近,卻也並不是沒有矛盾。

  難道說,她們已經親密到了這等地步?

  她哪裏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武定侯也不知道,他也信了,方才韋氏將這惡名擔下,是為了李氏。

  “既是如此,你且看看,該如何處置吧!”武定侯撩起眼皮子朝韋氏看了一眼,要她發出處置李氏的命令。

  “禁足一個月……”

  趙慎嗤笑一聲,韋氏加了一句,“抄《金剛經》十卷……”

  趙慎又是一聲冷笑,韋氏隻得咬咬牙道,“在祠堂跪三天。”

  趙慎方才無話。

  李氏卻心裏很不是滋味,她一心想著讓趙慎做自己的女婿,卻被女婿如此逼迫。

  隻是即便如此,李氏也並不覺得趙慎非良配。

  他年紀輕輕領兵出征,立下赫赫戰功,本就是冰冷狠辣之人,這樣的人,隻要有人能夠走到他的心裏去,反而會被嗬護一生。

  她的瀟兒是個有福氣的。

  從古至今,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李氏隻當趙慎是不知道,貴妃娘娘要與武定侯府聯姻的打算。

  趙慎起身往外走,眾人均是鬆了一口氣,武定侯忙站起身,跟出去之前,對韋氏道,“你若是管不好中饋,就別管了!”

  韋氏氣得渾身發抖,手裏的帕子都快被她絞碎了,瞪著武定侯遠去的背影,一腔惡氣實在是沒地方出,吩咐將那守門的婆子亂棍打死。

  那婆子雙膝著地爬向韋氏,淒厲地求饒,周圍的下人們均是一陣膽寒,兔死狐悲的淒涼,韋氏卻全然不顧,抬腳就往後院去。

  李氏冷眼旁觀,見趙慎出門前,並沒有與寧熙說什麽,她方才放下心來,隻要趙慎沒有在寧熙身上留意就好。

  就算有,趙慎也要聽貴妃娘娘的。

  武定侯趕上趙慎的時候,趙慎已經坐在了馬上,他很不高興,對武定侯道,“我原以為侯爺還念著當年的舊人,如今看來,侯爺眼裏隻有新人了啊!”

  說完,一抽馬屁股,馬兒便揚起了四蹄子跑起來,武定侯站在門口,看著少年遠去的背影,何等意氣風發,神采飛揚。

  他怔愣了一會兒,笑起來,卻又舉頭望天,不知想到了什麽,喃喃自語。

  上房院裏,寧瀟哭得不能自已,李氏在一旁勸著,“等過了端午,宮裏一般會舉辦夏宴,到時候宮裏會召上京城裏的姑娘們進宮,這個時候,都是娘娘們為皇子郡王王府世子們挑選正妃的機會,等那時候,我兒就好了。”

  那時候,名分正了,一切都好說了。

  寧瀟卻滿心委屈,“娘,您瞧瞧,他今日正眼瞧了女兒一眼沒有?他瞧不起女兒,女兒為何還要巴巴地上前去?”

  寧瀟隻敢說些氣話,真要她放棄,她又如何舍得?

  李氏將女兒的心思揣摩得透透的,好生安慰,“他越是這樣,越是好!”

  “好在哪兒?”寧瀟好歹止住了哭聲。

  “他既沒把你放在眼裏,也並沒有把熙姐兒放在眼裏,我也聽說,郡王府中,隻有太監和婆子,年輕一點的媳婦都進不去,可見殿下還沒有通人事,將來你和他……他才會把你放在心上。”

  寧瀟抿著唇瓣,害羞地笑了。

  韋氏對李氏道,“今日委屈你了!我會跟老二說,你是為我代過。”

  李氏心裏冷笑一聲,她那丈夫會把這事兒放在心上才怪了,他一心惦記的都是外頭勾欄裏的賤貨,但麵兒上,李氏還是得裝一番委屈,“媳婦隻盼著瀟姐兒和岱哥兒能夠有個好,媳婦受多少委屈都沒關係。”

  “說是受罰,隻要這府裏的人不往外說,誰知道,你做做樣子就好了,也不必認真。”

  “多謝母親!”李氏說完,帶著寧瀟出去了。

  說起岱哥兒,韋氏便想到了爵位,喊了常婆子和周豐家的進來。

  “之前你說,給大老爺跟前尋個人,我倒是琢磨出了一個人來。”老太太道。

  “老太太,讓奴婢先說吧,奴婢倒是瞧著咱們老家三房的大姑娘馨姐兒是個不錯的。”常婆子笑道。

  榮昌伯府,韋氏的父親一共三兄弟,當年,太妃進宮立功後,韋氏的父親這一脈得到了敕封,其餘兩房都還在老家,但水漲船高,如今也都跟著有了起色,在城外東郊長安縣裏頭,做了大房子,雖不算富貴,比起從前要好多了。

  “既是老太太的娘家侄女兒,與大老爺是正兒八經的表親,大姑娘這兩年出落得如花似玉,老太太接來,與大老爺住一個屋簷下,每日裏朝夕相對的,不怕不日久生情。”

  周豐家的生怕好話被常婆子說完了,也忙跟著道,“這和奴婢想到一塊兒去了,從老太太的娘家人裏頭選人,是再好不過的。依奴婢的意思,也不說一下子就接到咱們府裏來,先接到榮昌伯府裏頭,把規矩學一學,找個借口再接過來,神不知鬼不覺,不落人眼,也不怕那邊起疑心。”

  韋氏受了今日這一場氣,特別是侯爺幾乎要虢奪了她的掌家權,她就再也咽不下這口氣,也等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