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郡王哥哥真好!
  第32章 郡王哥哥真好!

  “大伯娘,大姐姐可真是有錢,那順風樓的酒菜聽說貴得離譜,便是我爹爹幾番想去吃,都吃不起。大姐姐竟是一個人去吃,連祖母和母親都不告知一聲,是怕我們去蹭了她的酒菜嗎?”

  寧瀟素來沒有把曹氏這個大伯娘放在眼裏,說起話來,也不吝尖酸刻薄。

  曹氏既然不能一巴掌將寧瀟拍得跪下,自然不會當著一眾人的麵,與一個小輩你來我往,沒得掉價折了身份。

  她心中大安,走到韋氏身邊,“媳婦服侍老太太回寸錦堂吧!”

  李氏打量曹氏,頭上戴著一對鑲寶石碧璽花簪,項上戴著赤金盤螭瓔珞圈,裙邊係著豆綠宮絛,碧璽雕鬆鼠葡萄佩,身上穿著桃紅緙絲襖,大紅撒花洋縐裙,通身的氣派端莊而又氣派。

  曹氏頭上釵環和一身衣服雖不起眼,可李氏也知道,貴重在別處,瓔珞圈和佩飾尋常難得,便是有錢都買不到。

  這便是公侯之家的底蘊。

  比不得李氏自己的娘家,父親雖是兩榜進士,一方封疆大吏,實則兩袖清風,家無恒產。

  便是有錢也不敢露出來,一旦被禦史盯上,便有貪腐嫌疑。

  勳貴之家,鍾鳴鼎食,一個比一個豪富,隻要不起兵謀反,橫行霸道根本無人敢管。

  “不必勞煩大嫂了,我服侍老太太回去吧!”李氏一點兒都不給曹氏麵子,上前一步,攙扶了老太太的胳膊,便揚長而去。

  被落下的,還有三房王氏,她朝曹氏看了一眼,走近兩步,低聲道,“大嫂,熙姐兒和煦哥兒既然平安,大嫂也放寬心,先回去吧!”

  曹氏點點頭,也不多話,抬腳往西跨院走。

  韋氏才過了儀門,便吩咐下去,“吩咐下去,等那兩個小賤人回來了,不許放她二人進來!”

  李氏同樣也被長房那邊刺激得不行,她的瀟姐兒今日受了多大的委屈,寧熙那該死的姐弟倆居然還在外頭大吃大喝。

  還有曹氏,不就是生在公侯家嗎,成日裏打扮得花枝招展,她可不止一次看到丈夫看曹氏時那不甘心的眼神,心裏還不定如何攀比呢?

  “是!”李氏朝隨行的婆子掃了一眼,讓她去傳老太太的話。

  順風樓裏,寧熙和寧煦姐弟二人對著滿滿一桌十七八盤佳肴,山珍海味水陸全席,大眼瞪小眼。

  “姐姐,這些都是給我們吃的嗎?”

  冬陽在一邊笑著道,“可不是,郡王爺吩咐下來的,揀好的上。郡王爺還說了,以後二爺隻要來這酒樓吃飯,不論吃什麽,都全包了,不必付銀子。”

  寧煦覺得,吃什麽花多少銀子都是次要的,關鍵是這待遇,他以後一定要和好朋友炫耀一番。

  “姐姐,郡王哥哥是真好!”

  寧熙將一塊紅燒獅子頭放到弟弟的碗裏,“快吃吧,吃都堵不住你的嘴,吃完了,咱們好快點回去,仔細娘親惦記。”

  “唔唔唔!”寧煦一口咬下去,湯汁兒直流,好吃得差點連舌頭都吞了。

  隔了幾間的雅間裏,趙慎將白千寒倒滿的酒杯推了回去,“你自己喝,我一會兒還有事!”

  “你有什麽事?什麽事讓你連酒都不喝了?”白千寒上下打量趙慎,“我怎麽覺著,我第一天認識你?”

  “可不是!我也覺著我第一天認識你,從前那些日子都白認識了!”趙慎得意地將手腕遞給白千寒看,“瞧瞧!要指望你,黃土都埋我脖子了。”

  那血痣居然沒了!

  明麵兒上是晉商,實則是想成為神醫的郎中的白千寒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他吃了一大驚,“這是怎麽回事?什麽人這麽厲害?”

  “不告訴你!你打死都猜不到!”

  趙慎炫耀完了,自然是不會把寧熙暴露出去的,便是最鐵的兄弟也不行,還不忘打擊一番,“從今往後,你這個神醫子弟的名頭可以讓出來了吧?”

  白千寒恨不得給趙慎跪下了,“你不能過河就拆橋,過去三年,我是怎麽保住你性命的?”

  “哦,對了,明年的龍舟賽,我要參加,你打鼓的那位置讓給我!”趙慎心知,白千寒這廝嗜醫如癡,若是被他知道,是誰在為他療傷,寧大姑娘必定要被他纏上。

  到時候,還有他什麽事兒?

  趙慎本能地就不想白千寒認識寧熙,是以,迫不及待地轉移了話題。

  白千寒隻好作罷,心說,遲早,是要讓他知道,究竟這等神人會是誰。

  再說了,趙慎不肯說,白千寒也拿他沒有辦法。

  “你又怎麽回事,要參加什麽龍舟賽?是被我今日擂鼓的風姿迷住了?”說著,白千寒撩騷一樣,將耷拉在鬢邊的兩縷長發往後一撩。

  趙慎嘖嘖兩聲,鄙夷地朝他看了一眼,“你遲早要被你自己給迷死!”

  二人又說了一會兒生意上的要事,眼看時間差不多了,趙慎惦記著要送寧熙回去,起身在白千寒的肩上拍了拍,“她告訴我,要解我的蠱毒,需用到三種藥,天池隱泉、赤地蜈蚣和天山雪蓮,你也幫我留意一下。”

  白千寒知道,留意隻是次要的,趙慎這是變相滿足他的好奇心,他這一身蠱毒要如何解。

  “哎,回頭你告訴具體解法,我這輩子,為你做牛做馬!”

  “我不要這麽騷的牛馬,你自個兒留著用!”

  白千寒被深深打擊了,卻也很為趙慎高興。

  他認識趙慎五年了,那時候,趙慎是上京城裏最耀眼的存在,他明亮得如同懸在天空中的那輪紅日。

  中了蠱毒之後,趙慎便換了模樣,他將自己的命視若草芥,投身軍旅,在戰場上玩命,也因此,立下戰功,成為了最年輕的郡王,皇子中唯一封王的存在。

  其實,能不能認識那樣的能人,白千寒並不執著,隻要那人能夠真的救趙慎一命即可。

  趙慎這樣的人,若是因為蠱毒而一生一蹶不振,黯然失色,驕陽被烏雲吞噬,將是一件何等令人悲痛的事!

  宛如萬古長夜,寂寂無光,又是何等令人絕望!

  白千寒付了帳,不由得搖頭,他每次來順風樓陪趙慎吃飯,還得買單,那人坑起友人來,真是毫不手軟。

  如往常從後門出去,白千寒便看到趙慎小心地陪同著兩人在前麵出門。

  走在前頭的少女牽著一個稚童,一行三人有說有笑,隻可惜那女子戴著冪蘺,遮擋住了容顏,隻露出光潔的額頭,黛眉如煙,一雙桃花眼瀲灩如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