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你會開車嗎
  第304章 你會開車嗎

    安覓被小家夥的話給嚇到了。

    就連正在開車的蘇禾都透過後視鏡看了她一眼。

    “你有男朋友了?”

    這話是安瑞問的。

    安覓一臉無奈:“沒有,我怎麽可能會有男朋友。”

    隨後,她伸手捏了捏蘇寶貝的小臉頰,道:“小家夥,你可別造小姨的謠言,小姨是清白的。”

    蘇寶貝吐了吐小舌頭,笑嘻嘻道:“小姨,我是胡說的啦,我就是隨口一問,你別緊張。再說了,小姨你都成年了,有男朋友不是很正常嗎?我媽咪和外公也不會說小姨你的啦。”

    “是吧,媽咪?”小家夥還特意轉頭看向駕駛座,問了蘇禾一句。

    蘇禾看了安覓一眼,隻說了一句:“別影響學業就行了。”

    其他的,她就沒說什麽了。

    蘇禾訂的吃飯的地方是桃夭居。

    當她們到達桃夭居時,江晏已經提前一步到了。

    當蘇禾在包廂裏看到萬木齊時,愣了一下,包括安覓,隻有安瑞是興奮的。

    “木齊哥,你怎麽也在這裏啊?”

    這個問題,也是蘇禾和安覓想知道的。

    今晚的聚會,算是安家的家宴,萬木齊一個外人,出現在這裏,確實是有些讓人感到意外。

    而且還有點格格不入。

    蘇禾看向江晏,用眼神詢問他,這是怎麽回事?

    男人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

    他確實也不知道,他來到的時候,萬木齊已經在這裏了。

    “你這孩子,怎麽說話呢?”安承遠嗔怪了一句。

    隨後,他又說道:“木齊是我邀請來的,他幫了安氏一個大忙,剛好我想請他吃飯,又恰好遇上今天的日子,我便想著他和阿晏以及蘇蘇都認識,就索性一起了。”

    安承遠是今天的主角,他想邀請誰都是他的權利,所以,蘇禾也不好說什麽。

    蘇禾在江晏身邊坐下,男人朝他挑了挑眉,意思就是在說:“你看,我都說了跟我沒有關係了。”

    剛好七個位置,萬木齊坐在安承遠右手邊,安瑞原本是想順勢坐在安承遠的左手邊的空位的,可被蘇禾安排到了萬木齊旁邊的空位,安覓就隻好挨著安承遠坐了。

    萬木齊也不算是空手來的,他送了安承遠一件價值八百萬的玉雕佛像。

    而且,他還送對了,因為安承遠就愛收藏這些古董玉器。

    這還是蘇禾回家後,才聽江晏提起的。

    吃完晚飯後,安承遠因為高興,喝得有點多了。

    這麽多年來,他都沒有像今天一樣高興。

    子女,以及外孫都在,他很難不高興。

    唯獨讓他覺得不完美的就是妻子不在了。

    蘇晚秋的離世是他這輩子最大的痛點,也是他最後悔又無法彌補的遺憾。

    “蘇蘇,對不起,是我的無能,害了你媽媽,如果當初我能早點發現你奶奶的陰謀,你們母女倆就不會陰陽兩隔,我們一家人也不會錯過那麽多時光了。”安承遠一邊哭著一邊拉著蘇禾的手,懊悔不已。

    蘇禾又不是那種會安慰人的人,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她隻能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了一句:“都過去了。”

    也好在,有安瑞和江晏這兩個大男人在。

    要不然,她還真的招架不住喝醉了的安承遠。

    說著說著,他就想給蘇禾跪下,嚇得蘇禾連忙起身,拉住了他。

    “爸,你別哭了,姐她沒有怪你。”安瑞也拉住了他:“爸,你可別跪,我姐可受不起,你這是在給她折壽啊。”

    “……”

    飯局結束後,萬木齊主動說道:“要不我送安叔回去吧。”

    他現在都不喊安總了,直接就喊安叔了。

    “你們兩個還得送孩子回去,太晚了,兜兜轉轉的,浪費時間。”他說。

    江晏倒是沒什麽意見,他看向蘇禾,很明顯是詢問他的意思。

    “江風不是在這裏嗎?”蘇禾說。

    言下之意就是:讓江風送就行了。

    “萬律師,你今天也喝了點酒,還是不要開車的好。”蘇禾又補充了一句:“別被抓到了,影響不好,對自己負責,也是對他人負責。”

    她說得也挺有道理的,萬木齊也沒法反駁。

    萬木齊:“嫂子說得對,是我欠考慮了。”

    蘇禾:“江起,你負責送萬律師回去。”

    江起:“好的,少夫人。”

    “姐,那你們呢?”安覓問道。

    “我沒喝酒,我可以自己開車。”蘇禾說。

    “……”

    蘇禾看著她們上了車,離開後,她才轉身上了自己的車。

    車上,蘇寶貝已經在江晏的懷裏睡著了。

    江晏看著她,小聲地問道:“老婆,我怎麽感覺你對老萬像是防賊一樣呢?”

    蘇禾係好安全帶,看了一眼後視鏡,反問道:“有嗎?”

    “我剛剛說的也是實話啊,他確實喝了酒,不是嗎?”

    江晏:“嗯,你說的都對。”

    蘇禾:“我倒是想問一問你,你這幫兄弟,怎麽就盯著你身邊的人下手?”

    江晏:“……”

    這個問題,他也很納悶!

    陸之揚和景瑄,顧北言和江柚,現在是疑似萬木齊和安覓,這一個個的,專挑身邊的人下手。

    前麵兩對也還行,年齡差不大,可老萬和他家小姨子的年齡差是有點大了,最重要的是,小姨子還在讀大一。

    “我知道你擔心什麽,放心,有我在,安覓不會有事的。”江晏保證道。

    ……

    安家。

    安頓好安父後,安覓就回房間了。

    她躺在沙發上,歪頭看了一眼一旁裝著西裝外套的袋子。

    她原本在包間看到他的時候,就想著把衣服還給他的,可人有點多,她也不好意思開口說。

    要不然一會兒被她姐問起,她又解釋不清楚了。

    直到飯局結束,她都沒找到機會還給他。

    看來還是要重新找個時間還給他。

    隨後,她拿起手機,找到備注【萬律師】的微信,發了一條微信。

    安覓:“萬律師,你明天有時間嗎?我把衣服還給你。”

    剛發出去一分鍾不到,那邊就回複了。

    萬律師:“嗯,可以。”

    安覓:“你明天來學校嗎?還是我拿去你律所?”

    萬律師:“律所吧。”

    安覓:“好的。”

    接著,她想了想,又編輯了一條:“萬律師,你要是頭疼的話,記得回去後喝一點蜂蜜水再睡覺。”

    萬木齊看到這條微信時,鏡片下的雙眼噙著一抹笑意,嘴角微微上揚。

    “好。”

    ,

    次日。

    安覓上午沒有課,所以她從安家離開後,就直接去了律所。

    可她到了律師後,她才發現,沒有預約,上不去。

    她隻能打電話給萬木齊了。

    打了第一個,沒有人接。

    她又接著打第二個。

    直到響了好幾聲,才有人接。

    不一會兒,電話那頭就傳來一道嘶啞的聲音:“喂,誰?”

    安覓愣了愣,“萬律師,是我,安覓。”

    萬木齊:“哦,怎麽了?”

    安覓咬了咬下唇,問道:“你怎麽了?不舒服嗎?”

    她聽他的聲音有些不對勁。

    隨即,她就聽到電話那頭的男人咳了幾聲。

    男人的聲音越發的沙啞,又顯得有些有氣無力的感覺:“我沒事,就是有點小感冒而已,睡一會就好了。”

    安覓:“不行,你得吃一些感冒藥或者感冒衝劑,才能睡。你家裏有感冒藥嗎?你先起來吃了再睡吧。”

    萬木齊:“不用了,沒事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死不了就行。你直接把衣服交給前台的工作人員就行了,趕緊回學校去吧。”

    安覓:“……”

    “你家裏是不是沒有藥?”她問道。

    “咳咳……”男人又咳了幾聲:“應該有的,但我沒用過,也不知道在哪。”

    “……”

    那八成是沒有,就算有,也已經過期了。

    “那你在家等著吧,我去藥店買了,給你送過去。”

    說罷,她就不等電話那頭的人說話,就把電話給掛了,然後急匆匆地離開了律所。

    她之前聽他說起過他住在哪,好在她記性不錯,還記得。

    在附近的藥店買好藥後,她就直接打車去了他的小區。

    可她到了小區門口才發現,不是戶主進不去,隻好又打電話了。

    “萬律師,我在你小區門口,我進不去,要不我讓保安大叔給你送進去吧。”安覓說。

    萬木齊道:“你等一會,我打個電話。”

    說完,他就把電話掛了。

    沒一會兒,她就看到保安亭的保安大叔接了一個電話,然後便走了出來。

    保安大叔笑眯眯地看著她:“小姑娘,你可以進去了。”

    保安大叔給她開了門禁。

    安覓彎了彎腰,道了一聲謝就往裏走去了。

    剛走了幾步,就看到萬木齊給她發的具體位置,她又退了回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保安大叔問道:“大叔,請問C棟怎麽走啊?”

    這個小區太大了,她要是看路標,一個個找,有點浪費時間。

    保安大叔給她指了一條路:“你直走,然後有個轉彎,穿過A棟,右轉,再走十分鍾左右,你就會看到一個很大的花壇,那裏對過去就是C棟了。”

    安覓:“好的,謝謝大叔。”

    到達C棟後,她遠遠地就看到了站在C棟門口的那抹高大的身影。

    “你怎麽下來了?”安覓走近後問道。

    男人看起來,臉色有些差,嘴唇也有些發白。

    就他這個樣子,不吃藥怎麽行呢?

    這應該不隻是感冒吧?

    “你是不是還發燒了?”安覓問道。

    她一邊問,一邊很自然地朝他伸出手,想要去摸他的額頭,可她發現,他不彎腰的話,自己不夠高。

    男人有一米八七,她才一米六七。

    不過,下一秒她自己也意識到了,這個動作有些曖昧,她便立即縮回了手。

    萬木齊也沒說什麽,隻是點了點頭,很隨意地說了一句:“可能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安覓聽著他的話,莫名地有點想生氣。

    男人都這樣的嗎?

    這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萬律師,雖然感冒發燒不是什麽大病,但是也不能忽略了它,有時候也是會要人命的。”她語氣有些強硬地說道。

    萬木齊愣了愣,“你生氣了?”

    安覓沒敢看他,“沒有,生病的又不是我,我為什麽要生氣。”

    這還是他認識她這麽久以來,第一次看她板著一張臉,生悶氣的樣子。

    他低笑了一聲,抬起手很自然地摸了摸她的頭,“放心吧,我自有分寸,死不了。”

    “走吧,上去了,這裏是一梯一戶,沒有卡,是上不去的。”

    他解釋了一下,他為什麽會下來等她。

    安覓“哦”了一聲,然後就跟著他進了電梯。

    等她進去後,電梯動了,她才意識到,她為什麽要跟著他上去?

    她直接把藥給他不就行了嗎?

    可是……她現在都進來了……

    到達20層後,電梯門一打開,萬木齊先出去的,眼角的餘光看到她並沒有跟著出來。

    他轉身看向她,問道:“怎麽不出來?”

    安覓把手中提著的袋子遞給了他,“那個,我就不進去了,藥都在這裏,你按照說明書上來吃就行了。”

    萬木齊垂眸看了一眼她纖細白皙的手,隨即又看向她那張清純不施粉黛的臉。

    “我家隻有我一個人住。”他說。

    安覓一臉懵:“啊?”

    男人說完就沒再說什麽了,直接轉身就離開,然後開門進去。

    安覓雙手還舉著藥袋,她站在原地愣了幾秒,才邁步追了上去。

    “隨便坐,你要是渴了,就自己去倒水。”

    男人坐在沙發上,一副不想動的樣子。

    安覓環視了一眼,收拾得挺幹淨的,隻是顯得有些冷清罷了,看著確實是像隻有他一個人住的樣子。

    “我不渴,你家有體溫計嗎?”安覓問。

    男人回答道:“有吧,我也不知道阿姨收拾了放在了哪裏,要不辛苦你去找找?”

    安覓聞言,隻有自己去找了。

    她直接就去電視櫃那邊找了,一般來說,醫藥箱之類的都會放在這裏。

    找了一會,還真被她找到了。

    她大致看了一眼醫藥箱裏的東西,確實都過期了。

    這裏沒有電子體溫計,隻有一根水銀溫度計。

    她甩了幾下,才拿過去給他。

    “夾在腋下,十分鍾。”她說。

    萬木齊伸手接過,按照她說的做。

    安覓看他臉色不好,便說道:“你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吧,時間到了我叫你。”

    “好。”

    等他閉上眼睛休息後,安覓便轉身去了中島台那邊。

    隨後,她便倒了一杯溫水,然後又走了回來,坐下,拿出了藥袋裏的藥。

    做好這一切後,她又擔心他著涼,剛好她身後有一張小毛毯,她便拿了起來給他蓋上。

    萬木齊本就沒睡著,感覺到有人靠近時,他便下意識地睜開了眼睛。

    兩人四目相對。

    安覓依然是弓著腰,兩隻手抓著被子的邊緣,不知道是該放下,還是不放下。

    她整個人就這麽僵在了那裏,她以為他不喜歡別人的靠近。

    她便解釋了一句:“那個,我是害怕你一會著涼了,所以想給你蓋張毯子。”

    萬木齊:“謝謝。”

    安覓:“不用客氣。”

    “……”

    十分鍾後。

    她還沒叫他,他就自己醒了。

    他拿出溫度計,自己看了一眼,便遞給了她。

    安覓舉起來看了一眼,“三十九度。”

    她嚇了一跳。

    “天啊,你燒那麽高,你還說你沒事。”

    “你這樣不行的,你趕緊起來,我陪你去醫院打點滴。”

    說著,她還動手去拉他起來。

    那樣子就生怕他下一秒就要走了似的。

    萬木齊看她慌慌張張的樣子,沒忍住,笑了笑,然後拉住了她。

    他聲音沙啞道:“你別緊張,就是發個燒而已,我先吃個退燒藥,不行再去醫院,不礙事的。”

    “再說了,你不是學醫的嗎?有你在,我能有什麽事?”

    安覓皺了皺眉頭:“我剛大一,隻學了點皮毛,根本就不算是醫生,你怎麽能這麽隨便就把自己的命交給我呢!”

    萬木齊:“因為是你。”

    所以值得相信。

    後麵半句,他沒說出來。

    他也是下意識就說了,說完後,他才後知後覺覺得不對勁。

    然後他又補充了一句:“你姐的醫術那麽好,你們是姐妹,基因應該是一樣的。”

    安覓:“我連半桶水都算不上,怎麽能跟我姐比啊。你趕緊起來,我們還是醫院比較保險一點。”

    萬木齊說不過她,隻好聽她的話了。

    地下車庫。

    萬木齊問:“你會開車嗎?”

    安覓:“我有證,但我還沒上過路,要不我們直接打車去好了。”

    她雖然有證,但她不敢開。

    再說了,這輛車要是撞壞了,她也賠不起啊。

    不僅僅是車,人她也賠不起啊。

    “那你開吧。”

    男人直接忽略她後半句話,把車鑰匙丟給了她,自己上了副駕駛。

    安覓:“……”

    他這是沒聽到她說的話?

    “不是,那個,我雖然有證,但是我沒開過車上路啊,我不敢。”

    “你放心,有我在,不會有事的,你就放心的開。”

    “……”

    她是根本就不放心自己,她對自己壓根就沒有信心,好吧……

    “你們做律師的,是不是膽子都修煉的很大啊?可是我膽子小,你的車,你的人,我賠不起啊……”

    安覓嘀嘀咕咕了一句。

    要不然怎麽會有人把自己的命交給一個不靠譜的人呢?

    萬木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