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你還想離婚
  第141章 你還想離婚

    邢斯陽看了樓子昂一眼,向他出示了拘留證,沉聲道:“樓子昂先生,我們懷疑你參與了一起爆炸案,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樓子昂麵無表情道:“我要見我的律師。”

    邢斯陽道:“放心,你會有機會見到你的律師的,不過,現在你得跟我們回一趟警局。”

    樓子昂被警方的人剛帶走沒幾分鍾,整個樓氏集團上下就像炸開了鍋一樣。

    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

    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少東家被帶走了,疑似和爆炸案有關。

    可最近粵城並沒有發生爆炸案,隻有前幾天Y國發生了一起爆炸案,受害人還是江氏集團的董事長。

    大家腦洞大開,紛紛猜測,畢竟樓家和江家的關係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稍微想一想就明白了。

    樓國輝忙著處理公司的事情,沒注意到這一點,等他反應過來時,樓子昂已經被帶走了。

    “立刻封鎖消息,不要讓任何媒體知道!”他沉著臉,厲聲喝道。

    助理打了個哆嗦:“是,樓總。”

    警局的審訊室。

    從樓子昂坐下開始,他就一直沒有開口說話。

    無論他們問什麽,他都保持沉默。

    “斯陽,這小子的嘴太嚴了,愣是一句話都不說,這樣下去,隻能是耗著了。”

    陳深捋了捋自己的短發,有些煩躁地說道。

    “他的律師已經在外麵等著了,如果不能拿出確鑿的證據,最多隻能拘留24小時。”

    刑斯陽倒是很淡定:“按照正常流程來就行了。”

    陳琛道:“你這是在賣什麽關子啊?人抓回來,就這麽關著,然後等時間一到就放了?”

    刑斯陽“嗯”了一聲,便離開了審訊室。

    陳琛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表示很不理解,這是唱哪一出?

    他追了上去,問道:“你這是幾個意思啊?”

    刑斯陽說道:“想要收集他犯罪的證據有點難,他把自己摘得太幹淨了。就算有那一千萬的流水賬單,也證明不了什麽。至今國外的警方和我們都查不到那一千萬到底是誰收了。”

    “……”

    另一邊。

    江晏已經回到了月賦山莊。

    外界的人還不知道他沒死的消息,從網上曝出他出事那天起,到現在,江家人都從未對外澄清過什麽。

    江柚和江南澈帶著老太太來了。

    看到他安然無恙,鍾敏徹底鬆了一口氣。

    “奶奶,我都跟您說了,我哥的身體硬朗著呢,您愣是不相信,還得親自跑來一趟。”江柚在一旁說道。

    老太太說道:“人老了,不親自來看一眼,心裏總是不踏實。”

    江晏看著她:“奶奶,您放心,我沒事。”

    蘇寶貝也在一旁奶聲奶氣地說道:“太奶奶,您別擔心,媽咪和蕭叔叔把爸爸照顧得很好的。”

    鍾敏摸了摸小家夥的腦袋,也是一陣後怕,她是聽說了,當時爆炸時,這父子二人是在一起的。

    這讓她想起了自己的二兒子。

    當年的車禍,他就是為了護著江晏,才死在那場車禍中。

    這場車禍,江晏也隻是受了一些皮外傷。

    誰能想到多年後,也發生了類似的事,但好在,阿晏比他的父親幸運得多。

    下午五點半。

    蘇禾回來了。

    房間裏。

    蘇禾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蕭斯。

    她問道:“為什麽還沒拆線?”

    按時間來算,他的傷口昨天就可以拆線了。

    蕭斯兩手一攤,道:“弟妹,這你可不能怪我啊,不是我不給他拆,是他自己不拆的。我也沒辦法,我們雖然是兄弟,但他也是我老板,我得聽老板的話。”

    蘇禾眉頭微蹙:“……”

    床上的男人輕咳一聲道:“我不是不想拆,是不想讓這個人拆。”

    他指著蕭斯,毫不客氣地胡說八道,“我信不過他的技術。”

    蕭斯:“?”

    這小子說這話,他就不高興了。

    他不客氣,他也不用跟他客氣。

    “哎,不是,江晏,你這話是幾個意思啊?你自己想讓弟妹給你拆你就直說,沒必要詆毀老子的醫術。老子的醫術如何,你自己心裏沒點數麽,難道這些年,老子醫治的都是狗嗎?”

    “……”

    家裏有拆線包,蘇禾讓鍾叔拿了上來,戴上手套後,她就坐在一旁。

    “躺下。”

    江晏聞言,乖乖地躺下了。

    蘇禾掀開他的衣衫,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口,恢複得還不錯。

    緊接著,她便拿起工具,三下五除二,熟練的就把線給拆了。

    “行了,這幾天,傷口還是不能碰水,你自己注意點。”她一邊說,一邊收拾了一下。

    江晏:“你得提醒我,我怕我給忘了。”

    蘇禾抬眸看了他一眼,“嗯”了一聲。

    江晏突然有些懷念自己受傷的時候,因為下不了床,每天晚上都是她給他擦身子。

    現在,好像沒這個待遇了。

    蘇禾可不知道他腦子在想什麽。

    她說道:“斯陽哥說,樓子昂被他們帶回了警局,但是沒有確鑿的證據,無法給他定罪。”

    她讓白楊查了很久,都沒有找到那個賬號的任何證據。

    江晏道:“嗯,那就讓他先關一會吧,江風那邊查到了一些證據,但不足以讓他吃牢飯。”

    “而且樓國輝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兒子去坐牢的。”

    蘇禾聞言,道:“那依你的意思是,就算樓子昂有罪,樓家也會想方設法保住他咯?不會是想找替罪羊吧?”

    江晏道:“有這個可能。”

    蘇禾:“……”

    “雖然這一次,樓氏集團受到了重創,但樓氏的根基還在,樓國輝在商場上混了那麽多年,也不是白混的,他肯定有自己的一套手段。”江晏繼而分析道:“樓子昂是他唯一的接班人,他是不可能看著他出事的。”

    他確實也對樓氏動了手,可他深知,樓氏沒那麽輕易垮掉,有樓國輝在,樓氏就還有一線生機。

    但他也沒下死手,因為,有一件事,他還需要去驗證。

    而此時。

    醫院裏。

    樓若姿和唐思柔都同時知道了這個消息。

    樓若姿是在一個貴婦群裏看到的,看著群裏的太太們議論紛紛的。

    她不相信自己的兒子會被警方帶走,她兒子那麽乖,怎麽可能會犯法。

    唐思柔則是通過自家母親知道的,畢竟大家都在一個圈子裏,雖然也有高低之分,但你傳我,我傳你的,消息一下就傳開了。

    “媽,你沒跟我開玩笑吧?”唐思柔緩了一下問道。

    林柳道:“你這孩子,都這時候了,媽還能跟你開這種玩笑嗎?媒體那邊還沒有爆料,但圈內的人幾乎都知道了。當初,我還以為你找了個良人,這下好了,現在樓氏的資金突然出現了問題,這樓子昂也被警察給帶走了,這會,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如果他真的參與了這些犯罪的事,那他指定得要去吃牢飯了。幸好你還沒跟他領證,要不然吃虧的就是你。”

    林柳越想越氣憤,“早知如此,當初你就應該一直賴在江五爺身邊的。雖然他現在生死未卜,但你跟著他,說不定還能分一杯羹,不至於鬧得這麽僵。”

    唐思柔聽著她的話,眉頭微皺,“媽,你還沒說他是因為什麽事被警方的人帶走的。”

    “哦,對。”林柳看了一眼門口,看到沒人,才繼續說的:“我聽群裏的那些太太們說,好像是因為一場爆炸案,但具體的就不知道了。”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唐思柔的腦海中一閃而過,難道是因為江晏那件事情?

    可是,樓子昂卻從來沒有告訴過她,他要對江晏動手啊。

    她以為他說的對付江晏的辦法,隻是針對公司,可是……

    她突然想到上次,他用她的賬戶轉出了一千萬的事。

    當時,她並沒有想那麽多,可現在回想起來,感覺有些不對勁。

    “媽,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病房的門就被推開了。

    然後,有兩個穿著製服的人走了進來,威嚴感撲麵而來。

    母女二人愣了一下。

    “你……你們是?”林柳有些磕巴地問道。

    其中一人說道:“你好,我們是刑警隊的,來找唐思柔女士了解一些情況。”

    由於唐思柔身上還有傷,也不便把人帶回去,隻能在病房裏做筆錄了。

    “……”

    十分鍾後。

    “唐女士,感謝你的配合。”

    等警方的人一離開,林柳立馬跑著進來,一臉的焦急:“女兒啊,他們都問了你什麽?”

    唐思柔低垂著眼眸,思索了片刻:“媽,也沒什麽,就是問有關於樓子昂的事。”

    林柳道:“這件事,不會牽扯到你吧?”

    唐思柔咬了咬唇瓣:“之前樓子昂用我的賬戶轉了一千萬出去,可是我並不知道他是轉給誰的,而且這件事,我從頭到尾都沒有參與,隻是提供了一個賬戶給他,應該沒事的。”

    林柳一聽,濃妝豔抹的臉都皺成了一團。

    “你平時挺聰明的,怎麽現在就沒腦子了?豪門的水很深,我之前跟你說過什麽?我跟你說過,無論做什麽事,都不能留下把柄。他說要用你的賬號,你就給他用?你是不是傻啊?就算他是你未婚夫又如何?就算他是老公都不能這麽信任他!”

    唐思柔低著頭坐在床上,兩隻手死死攥著床單。

    刑斯陽那邊拿到了江晏讓人送來的最新的證據。

    這個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樓國輝的耳朵裏。

    “聯係蔡律師,按照我說的去做,不管怎麽樣,一定要讓子昂跟這件事撇清關係!”

    “好的,樓總。”

    審訊室裏。

    樓子昂依舊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我說過了,這件事和我無關,我要見我的律師。”

    陳琛看著他,麵無表情道:“這個世界上,隻要做過的事,就會留下痕跡,隻是時間問題而已。樓先生,你現在坦白,一切還來得及,隻要是你主動坦白的,有可能還會有減刑的好處。”

    樓子昂鬆了鬆脖子,冷笑一聲:“我什麽都沒做過,有什麽好坦白的?總不能讓我來背這個黑鍋吧?難道你們就是這麽辦案的嗎?是為了給你們這個月衝業績吧,嗬。”

    其中一人聞言後,嚴肅地嗬斥了一聲:“你說話注意點!”

    樓子昂一臉無所謂的表情,眼神裏卻帶著濃濃的嘲諷。

    就有一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感覺。

    還有就是他很篤定自己會沒事。

    不一會兒,刑斯陽便進來了。

    他手裏拿著一袋文件,然後放在一旁。

    他靠在桌子邊上,雙手環胸地看著樓子昂,道:“樓先生,你確實很聰明,從你利用你未婚妻唐思柔女士的賬戶來走賬這一點,你確實做得滴水不漏。但是——”

    他微頓了一下,和他對視了幾秒,才繼續說:“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而且世上也沒有不透風的牆,你也知道,我們幹刑警的人,最擅長的就是搜集證據了。沒有我們找不到的證據,隻要這個人真真切切犯過罪,他就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就算他把自己摘得很幹淨,但是身邊的人就不會那麽幸運了。”

    “我說的有道理嗎?樓先生。”

    一直沉著冷靜的樓子昂,此刻麵部表情終於有了一絲鬆動。

    他目光暗沉犀利地看著刑斯陽,並沒有接他的話。

    刑斯陽倒是無所謂,他心虛就行了。

    接著,他拿起剛剛拿進來的文件袋,繞開了文件袋上的繩子,從裏麵拿出了幾張照片。

    他自己看了一眼後,便把照片對著樓子昂,道:“樓先生,這個人,你認識嗎?”

    樓子昂淡淡地瞥了一眼,就移開了目光,但也沒開口說認識還是不認識。

    刑斯陽又道:“這人叫陳六,人稱老六,是你的人吧?他每個月的工資都是你發的,你總不能說不認識吧?你們幾乎每天都有聯係,要說不認識,那就說不過去。另外,玄青的組織,樓先生應該不會陌生吧?陳六應該跟你說過吧,要不然他一個下屬,怎麽會去找雇傭兵?”

    “你可以繼續保持沉默,但我們的人已經找到了陳六,這件事到底和你有沒有關係,見到陳六後一切就能解開了,畢竟是個人都怕死。”

    “……”

    幾人離開了審訊室。

    陳琛問道:“你這些資料哪裏來的?”

    刑斯陽道:“自然是找人查的了。”

    “那這個叫陳六的,真找到了?”

    “沒有,套他的,這人的心理素質還是挺強的。但到底是豪門家的少爺,年紀也不大,沒什麽經驗,多磨一磨,應該會慌,到時候再談,就比較容易了。現在是抓緊時間去找到這個叫陳六的人。”

    雖然江晏那邊的人說,他們也在找,但時間不等人,警方介入去找會方便很多。

    ,

    月賦山莊。

    晚上八點時,蘇知勉來了一趟。

    “哥,你怎麽來了?”

    蘇禾看他這大晚上來,也是挺意外的。

    蘇知勉道:“你還好意思說,你們夫妻倆好端端地弄這麽一出,差點沒把家裏二老給嚇出病來。”

    蘇禾深知有些理虧,她清了清嗓子:“哎呀,我這不是後來讓你跟外公外婆說了麽。”

    畢竟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當時她也來不及一個個去通知她的計劃,這都是臨時決定的事。

    蘇知勉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問道:“他的傷怎麽樣了?”

    蘇禾:“好得七七八八了,反正能下床走動了。”

    “那就行了。”蘇知勉說:“二老知道他今天回來了,讓我連夜過來看看,沒事就行了。不過,爺爺奶奶聽說了他保護希希的事,好像對他有所改觀了。”

    蘇禾聽了後,不解地眨了一下眼睛:“嗯,然後呢?”

    蘇知勉道:“然後就是,二老讓你重新考慮一下,離婚的事。他們說,畢竟希希不能沒有爸爸,單親家庭的孩子,始終都會有陰影,既然你離婚後也不打算再婚,現在不離也行。但二老也說了,他們就是提個建議,不幹預你的選擇,無論你的選擇是什麽,他們都支持。”

    蘇禾:“……”

    這二老變臉變得也太快了吧?

    這就被收買了?

    果然,還是曾外孫重要。

    蘇禾:“行,我知道了,我會好好考慮考慮的。”

    兩人又聊了一會,蘇知勉突然問道:“我聽說,江晏把江氏的股份都給你了?”

    “這你都知道?”蘇禾表示有些意外,這件事也沒有外傳啊。

    蘇知勉笑了笑,道:“看來是真的了。”

    他沒說是從哪裏聽來的,但心裏還是挺震驚的。

    這個世界上,又有幾個男人能夠做到?

    應該很少吧,就算是他,也不一定能做到。

    “看來,你這個婚,有點難離了。”

    蘇知勉說完這句後,便站起了身:“行了,我也不打擾你們了,我先走了。”

    蘇禾:“那麽晚了,要不你今晚留下住一宿吧。”

    “不了,我還有點事。”

    蘇禾隻能送他到門口,看著他的車子離開後,她才轉身進去。

    剛進去,就看到江晏站在大廳裏。

    “你忙完了?”她很自然地問道,走了過去。

    男人就一直盯著她看,沒說話。

    蘇禾眉頭微蹙,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麽了?我臉上有東西嗎?”

    江晏握住她的手腕,嗓音低沉:“你還想離婚,是嗎?”

    男人的表情很嚴肅,深邃的眸子裏帶著溫柔,又帶著幾分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