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鬼蟲蠱
  第4章 鬼蟲蠱

    “你個二哈!我救了你,你還罵我!”沈秋生氣的抱起了雙臂,“早知道,讓你多躺一會!”

    “真的好了!”顧洪驚喜不已,上下左右的看看兒子,臉色果然好了許多,“太好了!小大師你果然厲害!兒子啊,你真的要好好謝謝小大師,如果不是大師,你這條命就折在這兒了!”

    顧燕辰一臉懵逼,他就在梨園喝了一盞茶,醒來就變成這樣了?

    沈秋從木箱子裏拿出了毛筆黃紙,隨手畫了一個符,將符紙在燭火上燒了,扔進了白水裏,遞到了顧燕辰的跟前:“把這個喝了,邪氣才能徹底驅走。”

    顧燕辰猶豫了一下,還是喝下去了,就是帶灰的水味,不算太難喝。

    喝過之後,他隻覺得胃部一陣翻湧,張副官急忙拿來了痰盂,他吐出了一口黑血,那黑血之中麻麻點點,似乎在蠕動,看得人頭皮發麻。

    沈秋飛快的燒了一張符紙扔進了痰盂,符紙落入,瞬間,那些麻點統統消失。

    顧燕辰震驚極了,怎麽會這樣?

    “那些蟲子是什麽東西?怎麽會鑽到人身體內?”顧洪問。

    幾人恐懼的看向沈秋手裏的竹筒,這兒還有一隻大的呢!

    “這叫鬼蟲蠱,這是一種在厲鬼出沒的地方才會有的甲蟲,俗稱鬼蟲。

    有人抓到鬼蟲加以煉製,就成了鬼蟲蠱。蠱蟲煉製之後成為極細的粉末,加進食物,殺人於無形,事後無跡可查!到了人體內,卻又會聚成甲蟲。

    幸好大帥找我找的快,再晚一步,這甲蟲鑽進了心髒,神仙也救不了!”

    顧燕辰惱怒,是誰這麽狠毒?!

    顧洪咆哮:“究竟是哪個王八羔子敢算計我顧家!就是掘地三尺,老子也要把他挖出來!小大師,你一定要幫我算算!”

    沈秋點頭:“好說。”

    李副官見沈秋收針,不由好奇問了一句:“以前大夫用的都是銀針,小大師這金針倒是特別。”

    沈秋對他一笑:“這不是救人的銀針,這是驅邪的鬼針。”

    她爺爺年輕時做過道士,後來又當了江湖郎中,人稱“鬼針沈三爺”,她的針,不但可以治病,還可以治鬼。

    李副官不由得一抖。這小丫頭怎麽啥事都跟鬼扯一塊啊,明明是軟萌萌的樣子,卻讓人不敢親近。

    兩個軍人抬著一個20厘米見方的紅木箱子“砰”的一聲擱在大方桌上。

    顧洪打開箱子,頓時金光閃閃亮瞎人眼。

    沈秋定睛一看,哇哦!整整一箱子金條,俗稱“小黃魚”。她長這麽大第一次看到這麽多的金子。

    “你救了我兒子,這箱黃魚就是你的!後麵再抓住了那奸賊,再加一倍!”顧大帥慷慨的說。

    沈秋深吸一口氣,顧大帥果然豪氣。不過玄門中人最忌貪心,吃喝用度夠就可,想發橫財卻不行。

    她從箱子裏拿了五根金條:“這五根就夠了,我會幫您查出幕後凶手。”

    顧洪大喜,一拍桌子:“大師果然是大師!”他還從來沒見過看到金子不想要的!不愧是高人!

    顧燕辰微微眯眼,整整一箱金條,她居然隻拿了五根,她是真正的清心寡欲,還是想放長線……釣大魚?

    治好了顧燕辰,整個顧家都歡喜。天色已晚,顧洪要留沈秋住下,被沈秋拒絕了。

    她揣著五根小黃魚,坐著顧家的汽車回到了自己的無憂堂。

    湯姆餓的喵喵叫,在窗口巴巴的等著她呢。

    “湯姆!發財啦!看,小黃魚,拿半根出來,能給你買一山堆的小魚幹!”她揉著貓咪的腦袋,歎息一聲,可惜她是玄門中人,要不然,她今天得成富婆啊!可惜可惜!

    不過這五根,也夠她過好久了。今兒好好睡,明兒她要去會會那個厲鬼。

    第二天一大早,忠伯親自開著福特過來接她。

    “忠伯,早上好!今天上哪去啊?”

    忠伯笑道:“直接去梨園,少帥在那兒等著咱們呢!”

    沈秋一聽“少帥”兩個字,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不開心的坐上了副駕駛。

    忠伯看她臉色,笑道:“大帥今天還要見個要緊的人物,這事交給少帥了。你別對我們少帥有意見,大夫人去的早,當初是老爺答應她不娶的,不能怪少帥發火。昨兒那都是誤會,等相處時間長了,你就知道咱們少帥人不壞了。”

    沈秋心裏哼了一聲,他壞不壞,跟我有什麽關係?

    車子徑直來到了梨園,是個挺漂亮的戲園子,這時戲園子已經被士兵守住了大門口,一大堆百姓圍在門口看熱鬧。

    此刻,戲院四周都守著全副武裝的士兵,一群人顫顫巍巍的被看押在戲台子上,戰戰兢兢,如同待宰的羔羊。

    陽光透過戲院的彩玻璃照進來,打在男人精致的側臉上,仿佛鍍了一層金。

    他劍眉星目,修長的眸子裏透著冷光。身著深綠色軍裝,腰係銀扣皮腰帶,腳穿黑色長筒軍靴,腰間別著銀色錚亮的左輪手槍,顯得身材挺拔英姿颯爽。

    他在戲院裏走了一個來回,該押的人都押下了,沈秋還沒來。老爺子叮囑他一定要等小丫頭過來再開始查案。

    這小丫頭有點本事他承認,可查案她未必太行,老爺子太看得起她了。

    外頭汽車聲響,顧燕辰轉頭看時,沈秋已經跟著忠伯一起進了戲院的門口。她今天穿了一件米黃色的布麵旗袍,拎著時下流行的編織小挎包,一頭長發烏亮油黑,像個可愛軟萌的女學生。

    男人眸光微閃,轉了目光,淡淡道:“既然來了,開始審問。”

    沈秋在最前排揀了座位坐下,跟顧燕辰中間隔著兩個座位。

    她偏頭看了他一眼,喲,這一身行頭人模人樣的,不由得聯想起昨天他褲衩子的顏色……白底紫格……忍不住“噗嗤”笑了一聲。

    顧燕辰疑惑掃了她一眼,她連忙捂住嘴,擺手:“沒事!今早吃的太好了,開心!”

    男人皺眉,這丫頭,有點不正常。

    審問開始,張副官命令羈押在戲台上的人將昨兒做了什麽從頭到尾交代清楚。

    這些人絮絮叨叨一大堆廢話,聽的沈秋都打瞌睡了。

    她掃過這些人的臉,目光落在其中一個人的臉上,那是一個拉胡琴的琴師,四十來歲,瘦高個子,眉心一股黑氣異常明顯。他一直低垂著眼眸,偶爾抬眼,三角眼,眼白多眼黑少。

    沈秋微微勾了勾唇角。

    案發當日,從頭到尾,接觸了顧燕辰那杯茶的隻有一個小丫鬟。

    顧燕辰冰冷的看著小丫鬟:“茶,是你倒的。你知不知道茶裏有東西?說!你為什麽要謀害我!”

    丫鬟嚇得跪下來叩頭:“少帥,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就是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害人啊!茶是我倒的,可是我就是跟平常一樣倒的茶啊!嗚嗚……”說罷,小丫頭嚇得眼淚鼻涕一起流。

    要說這麽一個小丫頭有膽子謀害他,還真的難以讓人相信。

    “你倒茶時,跟誰說過話?”顧燕辰問。

    “那時我端著茶盤,跟三個人說過話。”

    這三個人,是戲院老板,當紅的花旦,還有琴師。

    但三人都說隻跟小丫鬟說了幾句閑話,並沒說多的。

    顧燕辰目光掃過三人,落在了琴師身上。雖然沒有證據,可是他總覺得這個人有隱瞞。

    他看了沈秋一眼,“你怎麽看?”

    沈秋微微一笑,看向琴師:“喂!拉琴的那位,你那點三腳貓的伎倆真當別人看不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