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楚
  第231章 楚

    何家的事,沈璉並不清楚。

    不過何致寧和白杏的事,他倒是見識過。

    早些年何昶還在,沈璉隨沈老爺子一同參加宴會,曾見過何致寧身邊坐著一個小姑娘,趁大家沒注意,伸手勾起何致寧的下巴,眉眼彎彎的去調戲他。

    何致寧麵不改色揮開了她的手,耳朵卻微紅。

    後來有女人邀請他去跳舞,他略有遲疑,小姑娘瞪著眼睛說:“去吧去吧,不讓我摸讓人家摸,我明白了二哥一點也不喜歡我,我還是去喜歡別人吧。”

    她說著話就要走,卻被何致寧一把拉住,他拒絕了邀請他的女人。

    小姑娘眉眼含笑,說:“二哥真好,二哥要是願意讓我看看二哥的腹肌,那就更好了。”

    何致寧轉頭就走。

    看似不厭其煩,實則如果不是允許,哪有人能近得了他的身。

    沈璉如今才知道,那個女孩就是白杏。

    ……

    “何致寧對白杏,恐怕依舊有幾分少年情誼。”沈璉道。

    也正是因為如此,何致遠才把白杏留在身邊,何致寧不得不顧忌。

    當然這隻是沈璉的猜測,不是當事人,自然做不出準確的判斷。

    何致遠卻評價道:“少年情誼有,可惜值不了幾個錢。沒有幾個人能舍下錢權的誘惑。”

    沈璉心裏有了幾分計較,卻隻笑了笑。

    何致遠不再多談。

    跟沈璉告別的那一刻,他褪下麵具,眼底盡是涼薄。路上卻在甜品店停留。

    何致遠身高腿長,人前總一副笑臉,顯得極其溫柔,何致寧帥得硬朗,他卻是俊美,五官無一處不精致,看上去溫文爾雅,反而比何致寧更年輕。

    帥哥自然吸引眼球,排隊時看他的人不少,何致遠見怪不怪。

    回到家時,臉上一如既往帶著笑意,隻可惜推門而入,室內並沒有白杏的身影。

    何致遠的笑意淺了一些,眼皮下垂,不知在想什麽。

    下樓時正好撞上何旭,後者看他手裏蛋糕,歎口氣道:“你們兩兄弟真奇怪,在意她的看似完全不把她當回事,不在意她的,倒是表麵功夫做得很好,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有些寵她。”

    何致遠表情不變:“我自然是寵她的。”

    何旭心裏冷笑了一聲,無非是當個逗趣的養著,無聊時再給點好處。

    何致遠笑著跟他客套了兩句,便去了白杏房間等著,這一等,便是幾個小時。

    白杏開開心心回到她的房間,開燈的那一刻看見他的身影時,那點笑意僵在臉上。

    何致遠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卻還是朝她笑道:“怎麽回來的這麽晚?”

    如果不是何致寧趕她回來,她回來的會更晚,隻可惜她軟話說盡,從二哥喊到哥哥,何致寧也不心軟。

    白杏恨他討厭他,根本不想理他,隻看了他一眼,就往浴室走。

    何致遠卻像是沒發現,也跟了進去:“路過諾禾,給你買了蛋糕,不先吃了再洗漱?”

    白杏冷淡的說:“我不吃,我哪有那個資格,你還是拿去給你的趙溫檸吃吧,我人微言輕,又靠你苟活,吃點她剩下的就好了。”

    她聲音軟,又嬌媚,說話偶爾沒個顧忌,大多數時候聽上去都像是在撒嬌。

    恨歸恨,卻也不能真的惹惱了他。

    何致遠莞爾:“怎麽這麽大火氣?”

    “我哪敢朝您發火,您開心是不計較,不開心了我死哪都沒人知道。”白杏說起這話,也是一陣心冷,這些並不是玩笑話。

    “你發脾氣的次數還少麽?看似乖巧實則乖張。”何致遠戳穿她。

    那是因為她懂分寸。除了前幾天電話那次要他死,大多數都挑著他脾氣好時說幾句重話。

    白杏不理他,自顧自去放洗澡水,趕人意味明顯,何致遠卻站著一動不動。

    “我要洗澡了。”白杏說。

    “嗯。”他沒有走的打算。

    白杏說:“你還不走?”

    “自己男人,怕什麽?”他卻極其風輕雲淡,也沒有半點不自在。

    白杏也就不再管他,當著他的麵就脫衣服,又鎖上洗澡間的鎖扣,隔著玻璃不著一物,直直看著他,何致遠頓了頓,看看被鎖上的鎖扣,轉身出去了。

    她簡直要冷笑,男人就是這麽現實,她鎖上門他占不到便宜,所以就走了。

    白杏這個澡洗的極其久,但即便這樣,何致遠依舊沒有走。

    他這種態度,她猜他十之八九想要她,但白杏一丁點也不想跟他有任何接觸。

    何致遠卻總能出乎她的意料,他並沒有任何碰她的打算,他的情欲一直以來都不算很強,這會兒也依舊是坐著無動於衷。

    白杏確實很難撩撥起他的欲望,睡覺這事,從來都是他想,便主動配合她,不想了,她再討好也沒用。他像是隻是按時的疏解生理需求,並不沉溺。

    “這麽久時間,也該站好隊了。”何致遠說。

    “我心裏自然知道該怎麽做。”白杏低著頭,有些不耐煩,“好了你走吧,我要走了。”

    何致遠卻說:“我就睡這。”

    “你去跟趙溫檸睡,不是很美妙麽?”白杏不樂意他留她這。

    何致遠笑道:“我想留你這呢?”

    “行啊,你要留我這,你這輩子就不準管趙溫檸。”白杏挑釁的看著他,男人終於冷下臉來,白杏卻絲毫也不退讓,毫不怯弱的回視他。

    何致遠淡聲警告道:“你可以摻和一些事,但不是每一件事,你都有資格摻和。”

    他轉身走了。

    白杏就是用趙溫檸來逼他走,因為太清楚他不會妥協了,趙溫檸就是他的命。

    隻不過每一回提到趙溫檸,她的心情都會很煩躁。懷孕那陣子何致遠對她很好,她都要依賴上他了,可是趙溫檸輕而易舉就贏了她。

    白杏晚上有些失眠。

    第二天醒來時,一大早就出了門。

    何致遠起來時,傭人正好清理完垃圾,他一眼就看到昨天那盒蛋糕,包裝完好無損的躺在垃圾桶裏。

    她很少這麽徹底不給他麵子,白杏雖然乖戾,卻極有分寸。

    這一次像是厭惡他至極。

    何致遠琢磨那天她的那通電話,一切似乎就是始於那通電話。

    與此同時,白杏帶著何致寧,找到了沈璉。

    何致寧開門見山道:“沒想到你是二叔的女婿。”

    白杏已然光明正大站隊何致寧,說:“我們來跟你談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