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身
  第193章 身

    沈璉淡淡的說:“就因為我不願意給你沈氏?央央,你不是我,不要用你單方麵的想法來評價我。很多事情,你的理解跟我都會有偏差,甚至少不了誤會。”

    央如平靜的說:“如果沈氏跟你愛的人放在一起,你會選誰?”

    沈璉皺了下眉,隨後胸有成竹的平淡開口:“我不會陷入這種處境。”

    央如替他回答道:“你會選沈氏,所以你永遠也不可能成為一個好伴侶,換句話來說,沒有人能成為你的白月光,也沒有人能成為你的朱砂痣。”

    她並不認為最愛自己有什麽不好。

    正相反,她覺得他這種性格,才是活得最愜意的。

    沈璉不認同道:“何必列舉這種不可能的選擇,我能管好沈氏,也能護好你。”

    央如說:“愛是本能的奉獻,即便你有那個能力什麽也不失去,但就算是假設,也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愛人,這才是愛。”

    她想起了李嶽青。

    她也問過類似的問題,他低下頭含笑看她,給出的答案是:“我會先護好你,不過事業我也不打算失去。”

    愛情不是並列關係,是先後關係。

    央如回神的時候,聲音淡了下去,說:“你不用這麽篤定,曾經你不就因為利益放棄過我嗎?你的話沒法讓人信服。”

    她本就是被放棄過的人。

    其實她也曾經想過,如果那時他沒有為了沈家名聲而放棄她,跟她退婚。那麽她應該最後應該會嫁給他,安安分分的當沈太太,再因為他在她最難堪時護著她,她應該會愛他。

    女人大概都會喜歡屬於自己的英雄,希望有人給她庇護,能在最低穀時拉自己一把。

    她坐著一動不動,安安靜靜的陳述過往。

    不過卻再也沒有了曾經那時的傷感。

    沈璉心中一刺,終於說不出話。

    車裏沉默下來。

    沈璉當時其實很猶豫不決,一直沒拿定主意,或者說也不想拿主意,一想就是拿主意怎麽把央如的醜聞壓下去,最後沈母先安排好了跟央如退婚的說辭,他也就順了沈母的意。

    這件事他也後悔,後悔到央如跟李嶽青戀愛那一年,他不敢讓自己空下來,一空下來就是折磨。

    果真是,隻有真的失去了,才知道自己沒有想象中那樣灑脫。

    怎麽可能灑脫呢,陪了自己那麽多年的人,成為別人的妻子,怎麽可能甘心?

    他數不清有多少次,因為夢裏她跟其他人恩愛繾綣而驚醒。

    但他幹了,再說後悔也無濟於事。

    央如在十分鍾後,打算告別了,她說:“別傷害明輝。”

    回歸心平氣和,也不再針鋒相對。

    她的眼睛始終垂著,教人看不清裏頭的情緒。安靜冷漠已經成了她的本能。

    “以後不會了,不會再有下一次。”沈璉忽然開口道,“央央,這兩年時間,你要是想來找我,隨時來找我。”

    他眉心微微擰著,似乎還想說些什麽,但最後什麽也沒有說。

    他走了。

    央如不知道,他說的以後不會了,是不是指放棄她的事,再或者,是跟蹤她的事。

    ……

    明輝的事業並沒有受到什麽影響。

    沈璉依舊把他當成重要的人才來培養,央如不知道是因為他一向把感情和私生活分的開,還是其他什麽。

    央如跟明輝很熟的事,也就沒有再隱瞞。

    他們的相處不算曖昧,隻有明輝偶爾會表現出一點點占有欲,但他的分寸感很強,也從不會真去插手央如的事。

    比如他會請求“央如你能不能不要讓其他男生接近你?”

    但如果央如真的跟誰走的近,他不會上前插半句話。

    沈璉一眼就能看出央如對那些男人有沒有什麽心思,絕大多數時候她都冷淡,偶爾心情好給了人家幾個笑臉,沒有什麽讓她覺得有意思的,他更加不會插嘴。

    月底明輝跟沈璉出了一趟差。

    飛行的路程格外無聊,他做不到像沈璉一樣哪怕這點時間都擠出來處理工作,當然如今也還沒有那麽多工作需要他來處理。

    沈璉休息時,明輝說了一句:“我本來以為你對央如不一般,後來聽她說,她是你的搖錢樹。”

    沈璉嘴角輕輕扯起,沒有解釋。

    明輝覺得他對央如實在是有些縱容,她不論做什麽,或者惹到誰了,惹出了爛攤子,公司高層抱怨,沈璉也從不說央如的一句不是,反而輕描淡寫的說:“不過是多大的事,不去處理光在這抱怨有什麽用?”

    再頭疼些的,也隻是皺著眉,然後本人出麵處理。

    明輝有些時候也覺得央如在外談事的態度太強硬了,又冷冰冰的,說句難聽點的,這脾氣不適合社交。

    就在他以為,沈璉對自己這棵搖錢樹無限包容的時候,就見到了沈璉發火。

    在聽到央如被人帶走的消息時,明輝就看見沈璉的臉色變了。

    事件的起因是央如被人邀請去演出,她對人從不玩虛與委蛇那一套,冷冰冰的拒絕了。

    那人態度也冷,說:“你以為自己算什麽玩意兒?不過是個戲子。”

    央如不以為意,語氣無波無瀾,道:“就算我是戲子,你也不配。”

    於是就這麽把人給得罪了。

    國外的資本,有權有勢,橫行霸道,央如當時身邊就跟著一個Peter,哪裏阻止得了,就趕緊回來把這事告訴給了沈璉。

    明輝跟沈璉一起去接的人。

    見到央如的時候,她正好被人一腳踢在腿彎處,不得已的跪了下去。

    但她臉上依舊沒什麽波瀾,不喊疼,也不低頭,哪怕她的手已經用力握著。

    “演不演?”

    央如清冷的說:“不。”

    她的背依舊挺得很直,沒有半點服軟的意思。男人伸手用力去拽她的頭發,正好扯到了她的頭皮,她倒吸一口冷氣,眼底卻沒有半分認輸的意思。

    央如沒覺得疼,沈璉覺得疼了,臉上失了幾分血色。

    “看來平常是被人寵慣了,一個小小的跳舞的,也把自己這麽當回事。”

    男人伸手打算輕佻的去捏央如的下巴,還沒有碰到,就被人一腳踹開。

    男人沒有準備,後退兩步之後直接倒在了地上,捂著剛剛被踢了一腳的胸口。

    隨後在看清沈璉時,表情終於一變。

    沈璉連話都沒有來得及說,就轉頭去看央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