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模
  第158章 模

    央如的第一瞬間是反抗。

    沈璉隻好牢牢控製住她的雙手,他把她整個人圈在胸前,她沒有辦法做任何動作。

    他的吻,感受不出來什麽愛意,隻是很安靜,仿佛目的隻是為了讓她安靜。

    央如很快就不反抗了,麻木的隨他去,很久之後,他才放開了她。

    沈璉盯著她觀察她的反應。

    “這不像是你做得出來的事。”她說話倒是冷靜,也沒有半點跟他計較的意思。

    沈璉緩緩深呼吸一口,並沒有搭理她,冷冷淡淡的。

    他背過身冷靜了一會兒,然後動手替她收拾混亂的客廳,啤酒瓶被他一個個撿進了箱子裏。

    沈璉異常沉默,也完全沒有開口說話的欲望,表情也顯得有些冷。

    或許他的心情也不怎麽好,正在後悔他之前的舉動。

    央如冷眼看著收拾的他,看見他提著垃圾袋出了門,門關上的那一刻,她收回視線,重新又開了一瓶酒。

    沈璉再次回來時,看見桌子上又空的啤酒瓶,揉了揉太陽穴,一時間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疲倦感。

    他想轉頭就走,但最後還是走到她麵前,剩下沒開的酒他也得處理了,然後他就離開。她這副頹廢樣毀掉的也隻會是她自己。

    “都一年半了,還沒徹底放下嗎?”央如偏頭看了看他。

    “你想多了。”沈璉淡淡道。

    央如淺淺的笑了笑。她慢慢坐直身體,然後伸手拉住了他的領帶,他不得不隨之彎下腰來。

    他很好看,哪怕湊到麵前,臉上也沒有任何瑕疵,五官分明,有點冷硬,那雙眼睛帶著的情緒不多,正看著她。

    央如吻他的時候,他沒有給任何回應。跟他方才主動時完全不一樣,冰冷得很,仿佛她在褻瀆他。

    於是她放開他,平靜的說:“抱歉,是我判斷失誤了,我還以為你依舊餘情未了。”

    “你用不著以這樣的方式來試探我的反應。”沈璉沉默了片刻道。

    “聊一會兒吧。”央如指了指自己身邊的位置。

    沈璉看了看她,到底還是坐了過去。

    央如跟他說的也都是工作,沒有提到半個有關李嶽青的字眼,而他一個字都沒有說,聊到一半的時候,忽然抱住自己的頭,開始抽泣。最後說:“你讓我喝一點吧,就一點。”

    沈璉淡淡道:“再喝得出事。”

    “出事又怎麽樣?哪怕是死了又怎麽樣。”她挺無所謂。

    央如再次不甘心的伸手去拿啤酒瓶的時候,他按住了她的肩膀,然後將她抱回了房間。

    “怎麽還有人聽我說,我死了沒關係,會生氣啊?”央如笑了笑,有些諷刺,有些茫然,像是看透了某些事情的本質,又像是沒有。

    他嘴唇抿著,依舊很冷淡,有一點生氣了。

    央如視線當中,最後的印象,是沈璉修長的手指,脫了他自己的衣服。

    她頓了頓,然後麻木的望著天花板。

    *

    朦朧間,似乎有人喊她別哭,她想那是不是李嶽青,仔細辨別又不是。

    好像根本沒有人叫她別哭,完全是她的臆想。

    她那顆心浮浮沉沉,跟她的人一樣。

    痛苦、愉悅,入了天堂,又跌到穀底。

    睜開眼時,對上男人那一雙眼睛,臉上依舊沒有半點表情,緊繃的厲害。

    然後男人的手蓋在了她的眼睛上,擋住了她眼底所有的情緒。

    *

    央如醒來的時候,沈璉就靠在門邊,這時天已經很晚了,他沒有開燈,整個房間都顯得幽暗。

    “起來吃飯。”他見她醒來,說了這麽一句,然後轉身出去了。

    央如卻還是在床上躺了半天,心裏有些難受,卻也清醒了一點,沈璉說的不錯,她確實頹廢了很久。

    起來的時候,他已經做好飯,見她出來給她盛好,但並沒有直視她一眼,有意避開了她的視線。

    他們倆一個吃,一個坐在對麵。

    央如這幾天都沒有好好吃過飯了,吃得很慢,但也全程低著頭。

    沒有人發出半點聲音。

    沈璉有些煩躁,短短二十分鍾,不知道揉了幾次太陽穴。

    在央如大概碗裏的飯還剩半碗時,沈璉開口道:“我先走了。”

    “嗯。”央如應這一聲時,依舊沒有抬起頭。自顧自細嚼慢咽著碗裏的飯。

    在沈璉走後,她看見自己的一滴眼淚,落到了餐桌上,而她依舊像個沒事人一樣,把飯給吃了個幹淨。

    這天之後,沈璉的助理會來給她送飯,而他自己沒有來過,不知道是不是覺得跟她見麵有些棘手。

    助理每天也會帶人來給她體檢,再或者是收拾。偶爾也會跟她閑聊幾句:“央如小姐還是盡快恢複工作吧,不管人家怎麽樣,該走的路你還是得走。人生當中,愛情也不是唯一。”

    央如想,可惜李嶽青帶給她最重要的東西,並不是愛情。正是因為他帶給她的東西太多了,他越好,離開就越殘忍。

    但確實日子還需要繼續,李嶽青有了其他人,他選擇了不同的人生,她沒必要在他的身上浪費自己的精力。

    她還有整個舞蹈團的人要管。

    其實沒有舍不得的人,放不下的事,所有人都一樣,需要的隻不過是時間。

    央如之後的休養期,沒有人再來打擾過她。沈璉躲她呢,也沒有再來催過她工作的事。

    到她恢複工作之後,她主動找了他一次。

    其實央如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不太能夠找到沈璉了。大多數時候也得預約時間,這一次卻很容易。

    央如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在等她了,似乎他很早就做好了她來見他的準備。

    辦公室裏,央如說:“那天我不該故意激怒你。”隻是當時莫名想做一些出格的事。

    沈璉盯著她,良久後“嗯”了一聲:“那天挺好的,也不是你激不激怒我的事,跟你沒有半點關係。”

    “希望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就這麽過去吧。”她說。

    沈璉盯著她看了片刻,從容說道:“既然你想這樣,那就這樣吧,我尊重你的決定。”

    央如覺得都他大概是鬆了一口氣,不用再糾結怎麽處理他們之間這事了。想來這幾天沈璉也因為這事操心不已。

    不過,她壓根就沒有想過糾纏他。

    “是啊,對你我都好。”

    “對你我都好?分明是你要裝糊塗,我隻能配合你。”沈璉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