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有
  第18章 有

    央如踮起腳,為的是跟他平視,讓他看見她的誠意:“我會學著喜歡你,隻喜歡你,這輩子也隻有你一個。我想把你留在我身邊。”

    隻有他好一點點,她還是需要他提供情緒價值。

    沈璉站著一動不動,淡淡說:“你的提議對我而言,似乎並不劃算。”

    央如沉默很久,說:“我爭取過你了,以後永遠都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她身上酒味太重,沈璉往後避開了點距離:“劃不劃算暫且不提,你做不到。”

    央如頓了頓,垂眸說:“你我都清楚,謝如蕙才是你拒絕我的原因。”

    沈璉挑眉看她。

    “是我的錯,看到一點溫暖我就想飛蛾撲火,也不看自己夠不夠格。”她眉目冷淡下來,回頭繼續喝酒去了,這時沈璉沒攔。

    央如不該以為沈璉折返來找她,是不忍心看她墮落,心軟了想拉她一把,更不該想留住這點溫暖。

    她跟人賭酒,輸的一塌糊塗,醉的很厲害。

    周尚被沈璉喊去付錢。

    央如因為頭暈踉蹌了一下,好在沈璉伸手扶了她一下,她借著他的手臂站穩:“謝謝。”

    “不客氣。”他心不在焉說。

    她冷冷淡淡的,看上去很喪很絕望。

    很可憐。

    沈璉看著她蔥白的手臂,原先想推開她,不知怎麽的就變成她拉入懷裏,吻她的動作也很熟稔,央如掙紮的時候,他把她的手扣在他胸口,又習慣性去親她的耳垂。

    直到他看到周尚那張驚愕的臉,才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麽。

    沈璉幾乎是立刻放開她,央如下意識的給了他一耳光。

    她喘著氣,護著自己。

    沈璉頭疼不已,這一耳光分明讓他煩躁,從小到大什麽人敢對他動手?沈璉卻又不得不保持紳士風度,他揉著太陽穴,道:“抱歉,酒勁上來認錯了人。你想要什麽補償?”

    她對別人的情緒總能明顯感知。

    比如此刻,沈璉很排斥和反感她。

    一句認錯了人,仿佛狠狠給了央如一巴掌,這不亞於羞辱,她忍著難受,清冷的說:“我想要的你給不起。”

    “說說看。”

    “你現在離我遠點。”央如說。

    沈璉頓了頓,看向周尚:“周楠楠什麽時候到?”

    語氣裏有了些不耐煩。

    周尚忙說:“十分鍾應該能到。”

    央如一走,身子就東倒西歪,她撐著桌子疏遠的說:“就這樣吧,我自己等她來。你們走吧。”

    沈璉看了她一眼,他沒打算在周楠楠到之前走,但他現在得出去透透氣。

    周尚趕忙跟上他的步伐。

    兩人一走,央如的表情就維持不住了,她也不知道會忽然覺得自己很慘,情緒忽然就跌到了穀底,她手忙腳亂的從包裏翻出兩片藥,就著酒吞下去,情緒才穩定了下來。

    劇烈咳嗽間,她的眼睛有些濕潤。

    沈璉不會是她的救命稻草。

    他隻是隨便多管一下閑事,隻有可憐蟲才會搖著尾巴示好。

    ·

    門口。

    周尚在旁邊感慨說:“看來喝酒真的誤事。”

    沈璉沉默不語,不知在想什麽。

    “親一下而已,倒也不算太大的事,央如也不會往外說的,謝如蕙肯定不會知道。”周尚拍了拍他的肩膀。

    周尚的話自然不可能得到回複,沈璉進酒吧再次見到央如時,她正屈腿坐在地上。

    他伸手去拉她,被她給避開了。

    畢竟做錯事的是他,他態度很好:“我先給你組一個舞蹈團,至於其他的,你可以慢慢想,想好再回答我。”

    央如什麽也沒有說,沈璉想去拉開她擋住臉的手時,被她阻止:“別碰我。”

    即便他看不見,他也知道她哭慘了。

    沈璉還是拿開了她遮羞的手,在看到她哭得通紅的眼睛時,不由一頓。

    央如把手腕從他手裏抽出來,看著他的眼睛,挑釁他說:“我以後遇到的每個男人,都會比你好。”

    “剛才還說就愛我一個,轉眼就要找比我好的,就說你做不到。”沈璉冷嘲道,起身去收銀台給她拿紙巾,再回來時,央如不見了。

    他再次揉了揉眉心。

    ·

    央如強撐著回家之後,第二天就生了一場大病。

    病來如山倒,塗家終於注意到她,送她住了院。

    沈璉來了一次,帶著謝如蕙一起。央如沒見,他應該也隻是為了客套,留下看望禮就走了。她也沒看沒拆。

    反而是塗亦深高興的說:“沈璉給你送了一條價值數百萬的項鏈,對你可比整個塗家還大方。”

    “你還想和謝家搶女婿麽?”她語氣平靜。

    塗亦深臉色變了變,又說:“我還是喜歡謝家那小子,熱情單純些。”

    來看她的人也全都是走過場。除了周楠楠,隻有謝賀溪來得頻繁。他其實在忙畢業論文,每天來找她,也大多是在她身邊敲字。

    她很需要人陪,謝賀溪待在她身邊的時候,她會沒那麽焦慮。可她變得越發不愛開口,看上去異常孤僻。

    有一天,她在翻找東西時,治療心理問題的藥,從包裏滾了出來,落在了謝賀溪的腳邊。

    他伸手去撿的時候,央如不由一陣緊繃。

    她怕他異樣的眼神。

    可他隻是緩緩說:“沒事,這沒什麽大不了的。”

    央如如釋重負,心也隨之鬆懈下來。這一刻她覺得他很好。

    “謝謝。”她感激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