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她的心漸漸向他靠近!
  第34章 她的心漸漸向他靠近!

    溫言心尖刺痛,她的手緊緊地攥著帽子,沒有抬頭看他的勇氣。

    她在他的語氣裏聽出了一絲責怪。

    徐千千看著這一幕,心裏也不是滋味,但她不好再多參與,而是轉身離開。

    蕭司澤拉著溫言的手,兩個人都在用力。

    一個用力牽住她,一個用力掙紮。

    直到溫言喊疼,他才放開手。

    溫言抬眼,手腕微紅,不得不看向他。

    蕭司澤終於看清了她的臉。

    溫言消瘦了,眼睛沒那麽明亮了。

    整個人不像幼時那般明媚漂亮,反倒是給人一種說不出的破碎感。

    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怎麽都開不了口。

    蕭司澤有些哽咽,聲音壓低,更為沉穩,“等我換身衣服,一起吃個飯。”

    “不了。”溫言搖頭拒絕。

    蕭司澤因為長得帥,在樂團人氣很好,微博有百萬粉絲。

    這樣的人和她在一起,被粉絲看到怕是要塌房了吧?

    “溫言,你的事兒我都知道了,沒必要躲著我。”蕭司澤拉住要走的溫言,不願她匆匆離開。

    “我沒躲著你,隻是這兩年性子變得古怪,不想與人交流罷了。”溫言抿唇,輕輕拿開蕭司澤的手。

    她始終不敢再抬起頭看他。

    她會受不了。

    明明那時一起約定,要變成更好的人。

    他完成了目標,她卻一落千丈。

    看到他,她會想起以前光鮮亮麗的自己。

    “溫言,我們是朋友,躲著我不能解決什麽。”蕭司澤眼眸哀傷,每一句都溫柔到骨子裏。

    溫言搖頭,鼻尖酸澀。

    蕭司澤擰眉,他沒有因為被溫言拒絕而難堪,隻是心裏難過。

    溫言以前很樂觀自信的,可現在,沉默不語,低頭不敢看他,這才是最令他悲哀的。

    “沒關係,我會在連宜市待一陣子,溫言,今天不方便,明天周末,我們再約,好嗎?”蕭司澤不想放棄。

    一直以來他都很關心溫言,在國外的那些年,他最惦記的也是溫言。

    溫言出事後,便直接將他推開,徹底與他斷聯。

    如今能再聯係上溫言,他有一種失而複得的歡喜。

    溫言沒說話,而是繞開蕭司澤,她剛走出後台,就看到了靠在牆邊的江聽寒。

    少年雙手環胸,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沒有燈光落在他的身上,溫言竟然在他的身上也看到了一種孤獨感。

    他忽然抬頭往這邊望,本焦灼的眼眸忽然一亮,臉上泛起絲絲笑意,語調愉悅地問道:“大小姐,敘完舊沒啊?”

    還好,還知道出來。

    他以為溫言要被拐走了呢。

    溫言還沒來得及說話。

    蕭司澤也跟了出來。

    他就站在溫言的旁邊,目光猝不及防的和江聽寒對視上。

    江聽寒慢慢站直,雙手垂在腿邊,臉上笑容不見,眼神複雜地看著蕭司澤。

    “這是?”蕭司澤問溫言。

    溫言一直沒敢看蕭司澤,但在蕭司澤問起江聽寒時,她看向了他,輕聲道:“很好的朋友。”

    江聽寒豎起耳朵,不禁在心裏把溫言誇了一遍。

    這個回答他倒是挺滿意的。

    蕭司澤沉默了幾秒,對溫言說:“我想送你回家。”

    聽聞,江聽寒走了過來,本不打算參與的,畢竟要給溫言一點私人空間。

    但蕭司澤都要送溫言回家了,還在旁邊看戲,有點說不過去了。

    蕭司澤擰眉看著逐漸靠近的江聽寒。

    他這才發現,這是最近體育界顏值火出圈的新晉體育之星江聽寒。

    蕭司澤正出神時,聽到江聽寒說:“我和她住一起,可以一起回,您演出辛苦了,不勞煩您。”

    蕭司澤聽聞,猛地收回思緒,“住一起?”

    溫言才多大,竟然和男孩子同居了?!

    溫言聽著咳了一聲,也有些意外地看向江聽寒。

    溫言在用眼神問江聽寒:“你在說什麽屁話?!”

    江聽寒好不在意,也用眼神和溫言溝通:“鄰居和住一起有什麽區別?”

    溫言無奈,區別大了好麽?

    溫言抬眼看蕭司澤,想解釋隻是鄰居,卻被江聽寒搶了先。

    “是的,如果您沒什麽事兒的話,那我們先走了。”江聽寒勾唇,眼底裏閃爍著敵意。

    蕭司澤抿唇,他也不是什麽隨便搪塞就糊弄過去的人。

    “既然住一起,那你也搭個順風車吧,這個時間出去,怕是不好打車。”他好脾氣地對江聽寒說。

    江聽寒:“……”

    靠!

    誰要搭他的順風車!

    再說,這會兒觀眾都在散場,他以為他的車會飛,不會堵車嗎?

    溫言默默低下頭,垂在腿邊的手快捏出一套海景別墅來了。

    完了,這是什麽修羅場畫麵啊?

    蕭司澤怎麽回事兒?和江聽寒杠什麽呢?

    江聽寒強忍著惱怒,冷笑道:“沒關係啊,我們坐地鐵。”

    “你讓溫言和你坐地鐵?”蕭司澤擰眉,從語氣裏發出的抵觸。

    “坐地鐵怎麽了,大小姐偶爾也要下凡間體驗一下人間煙火嘛。”江聽寒直接將溫言拉到了自己的身邊,問溫言:“坐地鐵行不行?”

    溫言偷偷看了看蕭司澤,蕭司澤的臉色不是很好。

    在蕭司澤的眼裏,她還是那個要家裏專車接送,眾星捧月的溫大小姐。

    她和蕭司澤,早就不同路了……

    江聽寒則是看向溫言,察覺到了溫言在看蕭司澤,他忽然心裏有些不好受。

    像是被什麽打了一拳,怪怪的。

    或許,讓溫言跟他坐地鐵,真的有點為難她了。

    他這樣固執的守在溫言的身邊,到頭來也不過是感動了自己而已。

    江聽寒攥著溫言的手慢慢放開,他臉上表情肉眼可見的低落,像隻受傷的小狗一樣,輕輕地說:“那,你讓他送——”你吧。

    話還沒說完,溫言便反手勾住了江聽寒的衣袖。

    江聽寒和蕭司澤幾乎一同看向她的手——!

    “蕭司澤,謝謝你的好意,還是不麻煩你了。”溫言看向他,大大方方的拒絕。

    蕭司澤眼眸黯淡幾分,有些失落。

    她終於認真地看向他,卻是為了拒絕他。

    “下次見。”溫言衝著蕭司澤擺擺手,而後看向身邊那個可憐巴巴的小狗。

    她發現,江聽寒賣慘真的有一套。

    尤其是剛才把她的手放開,說要她去坐蕭司澤車的時候。

    天……這不就是男綠茶嗎?

    江聽寒才不管什麽茶不茶的,反正得帶溫言回家。

    這蕭司澤來路不明,似乎隨時都要把溫言拐走一樣,太危險了。

    蕭司澤目送二人離去,自嘲地笑了一聲,再轉身,徐千千就站在他的身後。

    徐千千問他:“後悔回來了嗎?”

    “有什麽後悔的?”蕭司澤抿唇,狀態依舊沉穩。

    他也會難過,隻是不喜歡掛在臉上。

    “你心心念念的人,似乎和你很陌生啊。”徐千千逗他。

    他便笑,有些心虛地說:“徐姐,別開我玩笑了,我把溫言當妹妹。”

    “是嗎?”徐千千撇撇嘴,而後笑了一聲,攤開雙手,“好吧。”

    從會館出來已經快十一點了。

    剛才在裏麵又緊張又熱,從會館出來,風一吹,溫言不由得打了個顫。

    溫言搓了搓手臂,不禁往會館又看了一眼。

    下次再來,又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肩膀忽然搭上了一件有溫度的外套,她收回目光,就見江聽寒身上那件單薄的黑襯衫透了風。

    他問溫言:“回家?”

    溫言看著他的眼睛,想到剛才他和蕭司澤敵對的模樣。

    這家夥,該不會是對她……

    溫言不敢想,隻當他是還顧及兒時感情,拿她為朋友。

    她拉了拉身上的外套,說:“我還沒見到小怡。”

    “陸禾去見簡怡了,他說簡怡會在連宜市待一陣子再去下一個城市。所以今晚見不到沒關係,明天也會見到的。”江聽寒認認真真地解釋著。

    溫言也想到了剛才蕭司澤說的話。

    他也會在連宜市待一陣子。

    “走啦,回家了。”江聽寒拍拍溫言的頭,走在了前麵。

    溫言想了想,跟了上去。

    江聽寒直往右邊走,溫言拉住他的衣服,“地鐵站,那邊……”

    “不坐地鐵。”他說。

    溫言不解,啊?

    江聽寒也算是實打實的連宜市本地人,對於連宜市的地段,他還是很熟悉的。

    會館出來當然打不到車,到處都是觀眾,私家車也都堵在停車場出不來。

    隻要從會館出來往後麵那條商業街去,立刻就有車了。

    “其實坐地鐵也可以的。”溫言跟在身後,小聲說。

    “大小姐怎麽能坐地鐵呢?腦子不好的人才會帶大小姐擠地鐵!!”他一味地向前走,嘴巴嘚吧個不停。

    腦子不好的人才會帶大小姐擠地鐵?

    可坐地鐵這話,是剛才他說的呀!

    溫言看著他的側臉,忽然笑了。

    少年如火,總是轟轟烈烈不問後果,也想把最好的都給予最在意的人。

    她覺得這一刻的江聽寒真的可愛到爆了。

    “小狗。”溫言忍不住叫他,語調輕鬆而愉悅。

    他便轉過頭,看著溫言是又氣又惱。

    陪她來聽音樂會,還要看她和蕭司澤膩歪,回頭還要被叫小狗。

    也就是溫言,但凡換了別人,他都把那人大卸八塊扔海裏喂鯊魚!

    溫言見他不回答,隻是憋紅了臉,便又叫了他一聲,“小狗。”似在他的底線瘋狂蹦迪。

    誰知,他憋了一肚子的氣,在這一刻,支支吾吾半天,隻吐了一個單音節:“汪!”

    小狗就小狗。

    汪汪汪!

    噗嗤——

    溫言徹底笑開了懷。

    路燈灑在兩個人的身後,二人一前一後,江聽寒就這樣扯著她的手腕,兩個人的影子被拉長,時而交疊,時而分散,像是要帶她逃離這個喧囂的世界。

    這一刻的溫言,是真的開心,不知不覺中,也打開了一些心結。

    江聽寒轉過頭看她,小姑娘眼眸彎彎,散落身後的發絲揚起,帽子遮不住她好看的臉龐。

    他第一次覺得,溫言是那樣真實的存在在他麵前。

    大小姐還是笑起來最好看。

    溫言這兩年的生活都太過壓抑,江聽寒的出現,就像是她生活中的調味劑。

    江聽寒還和小時候一樣,每當她練琴枯燥,他就會出現在她的麵前。

    那時,她覺得江聽寒真討厭。

    現在,她覺得江聽寒真溫暖。

    穿過一個小胡同,便到了後麵街道。

    後麵街道人也很多,但出了繁華區,便都是排隊的出租車。

    他拉開車門,和溫言一前一後上車,他道:“師傅,星海街。”

    “好勒。”

    車內光線昏暗,溫言摘下了帽子,抓了抓頭發。

    他聞到了她的發香,淡淡的,一種花香的味道。

    溫言打了個哈欠,有些疲憊地倚在靠背上往窗外看。

    星海街離演出的地方很遠,坐車要半個小時。

    他偏過頭看溫言。

    溫言正看著窗外,眼眸輕眨著,很恬靜,卻也像是皚皚冬日中高嶺之上的冰玫瑰,冷冷清清不容褻瀆。

    大抵是累了,她微微閉上眼,卻很快又睜開。

    江聽寒的心卻遲遲都平靜不下來,每每想到蕭司澤看溫言時的眼神,便更加焦灼。

    對於溫言,他說不清自己的感情了。

    是兒時她不願和自己做朋友的執念,還是青春期懵懂的心動,他自己也不知道。

    隻知道,他不想溫言不開心。

    他想溫言永遠和幼時一般,哪怕不是一直站在光裏,也勇敢地去追逐光,而不是一直蜷縮在那個黑暗的角落裏。

    不知道是不是江聽寒的眼神太炙熱,惹來了她的注視。

    車內沒有光,隻有偶爾交錯的路燈和車燈,少年臉龐輪廓模糊,卻遮不住他好看的麵容。

    溫言:“又盯著我。”

    江聽寒:“你好看。”

    溫言笑,“你也好看,我是不是就可以一直盯著你了?”

    江聽寒:“看我要收費的。”

    溫言:“雙標。”

    江聽寒悶笑一聲,低下頭摸了摸鼻子,嘟囔著:“我這人最正直了,從不雙標。”

    “你是不是想問我,我和蕭司澤的關係?”溫言睨著他的眉眼,聲音輕輕的。

    江聽寒確實很想問。

    同時他也怕自己越界。

    “對我而言,他是個很優秀的師兄,更是很體貼的哥哥。”溫言莞爾,提起蕭司澤,她還是很留戀那段時光的。

    江聽寒半信半疑。

    她便繼續說:“對他而言,我也隻是他的小師妹,他的妹妹而已。”

    “是嗎?”江聽寒才不信蕭司澤沒私心。

    溫言擰眉看他,心底笑了。

    隻有在江聽寒的眼裏,她還是小時候那個眾星捧月的大小姐。

    在別人外麵,她什麽都不是。

    “不回答我,果然是騙我。”小狗又在陰陽怪氣。

    “江聽寒,差不多行了。”她嫌棄地警告江聽寒。

    江聽寒便故作委屈的吸了吸鼻子,拿了一顆山楂球出來。

    小狗委屈,但小狗不說,小狗偷偷酸。

    包裝袋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他還沒放進嘴裏,便見溫言那邊伸過來嗷嗷待哺的手。

    她的手指纖細又白,指尖勾了勾,意思很明顯——她要。

    和他跟她要早餐時一樣,理直氣壯。

    江聽寒歎氣,果然,出來混都要還的。

    平時都是他搶別人的,誰敢從他手裏搶吃的啊?

    溫言是第一人。

    溫言放進嘴裏,雙手抱胸,繼續看窗外了,心情愉快。

    隻是她自己都沒察覺到,她的心已經漸漸向江聽寒傾斜。

    往日從不解釋什麽的溫言,也會主動告知江聽寒,他和蕭司澤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