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江聽寒,是你主動招惹我的。
  第32章 江聽寒,是你主動招惹我的。

    溫言垂眸,接過他正要裝進去的蛋糕,吃了一口。

    “被吃過了,她不會要了。”她看向江聽寒,聲音平靜的沒有任何波瀾。

    江聽寒笑,他撐著臉看溫言,一雙含情眼泛著說不出的濃情,“我可以再買。”

    溫言抬眼看他。

    江聽寒挑眉,墨色瞳仁裏寫滿玩味,試圖在溫言那張恬靜的臉蛋上看出些什麽來。

    可她把自己的情緒藏的很好,絲毫不露。

    “那你非要送給許鳶,我也攔不住。”她低著頭,默默吃著東西。

    江聽寒撇嘴,嘖……

    大小姐就是嘴硬。

    說一句不想讓他送許鳶很難嗎?

    江聽寒歪頭,自顧自地嘀咕著:“許鳶和你不一樣,她比較喜歡芒果的,芒果的可比草莓好買——誒!怎麽走了?”

    溫言轉過身看他,不解,“不該走嗎?”

    江聽寒舔著唇,嬉皮笑臉地問她:“大小姐,你是不是吃醋啊?”

    溫言擰眉,將手中蛋糕拿起來,疑惑:“蛋糕蘸醋嗎?”

    味道應該不怎麽樣。

    說完,她便拿著蛋糕一邊吃一邊走。

    江聽寒:“……”

    某人拎起其他的東西,跟了上去,“逗你的。”他在身邊解釋。

    “沒在意。”溫言一心都在蛋糕上。

    江聽寒的心沉了沉,他很想問一句:“是不在意我的玩笑,還是根本就不在意我對誰好?”

    江聽寒咽下心中所想,問她:好吃麽?”

    溫言便將蛋糕遞給他,示意他可以嚐嚐。

    “我不喜歡。”他偏過頭。

    “小時候搶我的生日蛋糕可是很積極。”溫言盯著江聽寒,麵無表情。

    江聽寒:“……”她竟然知道。

    “那不一樣。”他硬著頭皮說。

    溫言看著他那不停眨動的眼睛,輕輕笑了一聲,而後往前看去,嘴裏說著:“謝謝你,江聽寒。”

    “又說謝謝,以後別總把謝謝掛嘴邊,煩。”江聽寒的語氣裏滿是不悅。

    溫言垂眸,這蛋糕裏又是草莓果肉又是果醬的,層次很豐富,料給的也紮實,怪不得會賣的很好。

    “聽見沒啊?”江聽寒點了一下溫言的腦袋。

    溫言的抬頭看他,眼眸裏閃過一絲迷茫,什麽?

    江聽寒:“……”他這存在感未免太弱了些。

    “不知道芒果的會不會也這麽紮實。”她冷不丁吐出這句話來。

    江聽寒頓了一下。

    芒果?

    “你喜歡吃芒果的?”

    溫言抬眼,嗯?“我不喜歡,許鳶喜歡。”

    江聽寒:“……”

    嘶!

    某人倒吸了一口涼氣,莫名覺得,溫言的語氣有些怪怪的。

    是他想多了?還是確有此事?

    “你給許鳶買過,應該知道吧?”溫言又問江聽寒。

    江聽寒臉黑:“……我知道個球,我胡謅的,鬼知道她喜歡吃什麽口味的。”

    “哦……胡謅的啊。”溫言點點頭,手裏的蛋糕好像更甜了。

    江聽寒瞬間覺得自己被套路了。

    江聽寒跟在她身邊,咬著後槽牙說:“溫言,真有你的。”

    溫言則是看向他,眼眸彎彎,光照在她的身上,五官端正秀氣,肌膚透白,很是漂亮。

    江聽寒無語凝噎。

    溫言八百個心眼子,八百零一個都用在他身上了。

    “吃飽了。”溫言把吃完的空盒還有叉子遞給江聽寒。

    江聽寒冷笑,“我還成你垃圾桶了?”

    大小姐懶懶一笑,“不可以嗎?”

    “可以!”他偏偏被拿捏的死死的。

    誰會拒絕溫言呢?

    兩個人往操場上去,秋風瑟瑟,溫言雙手插兜,臉上沒有多餘的情緒。

    江聽寒看了看她,皺了皺眉,說:“溫言,以後學校裏再有人議論你,別跑了。”

    “拖你一個人下水就夠了,還拖你的朋友一起嗎?”溫言看他,直接坦白她的想法。

    江聽寒悶笑,他聲音沉悶,不疾不徐:“溫言,我和我的朋友都不怕被你拖下水。”

    溫言擰眉,都頭鐵是吧?

    “是你自己在怕而已,膽小鬼。”他點了一下溫言的腦袋。

    溫言的腳步停了下來,目光注視他。

    江聽寒則是揚起下巴,絲毫不慌地迎上她的目光,那張臉寫滿挑釁,眸中閃爍著幾分暗芒,很是張狂。

    “你才膽小鬼。”溫言低下頭,繼續往前走。

    “你不是膽小鬼,就證明給我看啊。”

    溫言擰眉,聲音越發輕,“才不要給你證明!”

    江聽寒站在原地,衝著她的背影喊:“溫言,有人拉你出深淵你都不敢伸手,甚至看都不敢看一眼!你這不是膽小鬼是什麽?!”

    溫言猛地停下腳步,她轉身,目光冷厲地看著江聽寒。

    “膽小鬼。”他將這三個字再次砸向她的心頭。

    溫言咬著牙關,無視著周邊同學的目光,冷聲道:“我不是。”

    “那就證明給我看。”江聽寒直盯著她,眼神裏的囂張火焰在上升。

    陽光照在兩個人的身上,枯黃的樹葉落在腳邊。

    溫言垂在腿邊的手緊緊攥成拳頭,她的內心暗湧如潮,在勇敢和退縮中反複掙紮。

    “嗯?”他睨著她,不斷挑釁。

    溫言揚起臉,直盯著江聽寒,認認真真地說:“證明就證明,江聽寒,是你主動招惹我的。”

    江聽寒眯眼,瞬間笑了。

    大小姐終於肯邁出這一步了。

    就是要勇敢點嘛。

    人間大好山河,怎麽能一直身處黑暗呢,星星點點的光其實一直都在你的肩上,要勇於發現才對啊!

    江聽寒一步一步朝著她走去,斑駁的光影透過枝葉落在他的身上,他全身透露著一股散漫氣息,吊兒郎當的模樣讓人看起來沒那麽靠譜。

    偏偏一開口,便滿是認真,“嗯,我主動招惹你的。”

    “後續你的名聲一落千丈,我可不負責。”溫言先把自己摘幹淨。

    “沒關係,大小姐,我會對你負責的。”他勾起嘴角,玩世不恭。

    溫言:“……”她真是瘋了,忽然和江聽寒鬧這麽一出。

    但事已至此,她沒有回頭路,隻能坦然接受。

    這些年,她已經接受很多了!

    她不怕!

    “叮——”

    江聽寒的手機響了一聲,他拿出手機,有一條江衍發來的短信。

    “喏,我還有事兒要出去一下,你自己回教室。”他把手中袋子遞給溫言。

    溫言臨走還不忘皮一下:“是許鳶嗎?”

    “……”江聽寒終於知道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我不介意帶你一起去見見他。”江聽寒擋在溫言的麵前,臉上閃過一絲壞笑。

    提前見見江家的人,也沒什麽,對吧?

    溫言察覺到了不好的預感。

    “不用了。”她繞過江聽寒要走,故作淡然。

    江聽寒便勾住溫言的手腕,挑眉,“我覺得可以。”

    “不。”溫言扒拉開江聽寒的手,內心不得不慌張。

    江聽寒偏不放開她,還一直擋在她的前麵,害的她跑也跑不掉。

    他的手心溫熱,幾次撞在他的身上,肌膚接觸,像是觸電一樣。

    溫言抬眼,隻好裝可憐,生硬地說:“我錯了……”

    不該挑釁江聽寒的。

    “哪兒錯了?”他垂著眸看她,眼底滿是笑意。

    他一點沒感覺到溫言有認錯的意思。

    狡猾的小狐狸。

    “差不多得了。”溫言用著最軟弱的語氣說著最強硬的話。

    “行吧,你等我回來的。”江聽寒點了一下溫言的腦袋,暫時放過溫言。

    溫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抱著懷裏的東西趕緊離開了。

    江聽寒看她倉皇而逃的身影,笑道:“大小姐,別慫啊!”

    溫言才不是慫,這叫知難而退。

    ……

    江衍撐著臉翻著電腦裏有關溫言的消息。

    他抬頭,看了看正坐在沙發上的江聽寒。

    江衍的臉上顯然閃過一絲為難,他拿起手邊的酒,站了起來,來到江聽寒的麵前,慵懶地靠在窗邊,“我先問一嘴,溫言是誰?”

    “你管她是誰,能不能查到那個匿名發視頻的家夥?”江聽寒擰眉,沒什麽好脾氣。

    江衍“嘶”了一聲,喝了口酒,很認真地搖了搖頭,“夠嗆。”

    “……你都不行?”江聽寒的臉上浮上一抹焦灼。

    “我到是查到ip了,可是是兩年前的,兩年前這個地方是個網吧。”

    江聽寒擰眉,是個網吧不是很好查?!

    “小寒,這網吧現在已經倒閉了,因為一場火災,老板也去世了,這些新聞上都有。”江衍又補了一句。

    江聽寒本燃起的一點小火苗,瞬間破滅。

    “那如果想找到這個發視頻的人——”

    “想靠黑客,幾乎不可能。”江衍直接回絕了他。

    江聽寒歎氣,心事重重。

    江衍將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性感的喉結微微滾動著,那張妖孽的臉上閃過一絲笑意,“心儀的姑娘?”

    “少問。”江聽寒站起來,想跟江衍討杯酒喝。

    “小孩子,不許喝酒。”他將杯子往旁邊放去,咂舌道:“求我辦事還不讓問是誰。”

    江聽寒心裏壓抑的很,很無奈,“溫言真要背負著這樣的罪名過一生了嗎?”

    “網絡暴力這種事兒,不好製止。”畢竟上網衝浪的人那麽多,堵住了這個人的嘴,總有另一個人還在繼續。

    江衍這些年在網絡上摸爬滾打,什麽樣的人都見過。

    被網絡暴力逼得自盡的人,數不勝數。

    江聽寒抬眼看江衍。

    江衍竟然在這個不靠譜的家夥眼裏看到了一抹認真。

    他說:“哥,幫幫我。”

    江衍神色一怔。

    這聲“哥”,證明他認真了。

    而且,他說的是幫幫他,不是幫幫溫言。

    “我盡量。”江衍點頭,算是應下了。

    即便查不到那個人,他也盡量幫溫言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消息往下壓,爭取讓溫言的詞條沒那麽烏煙瘴氣。

    ……

    秋風吹的人心惶惶,很快便是月末了。

    今天周六,是華揚交響樂團來連宜市巡演的日子。

    溫言已經有一個月沒見到簡怡了,期待今天能和簡怡好好敘個舊,也好好聽一場樂團的演出。

    溫言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休閑服,很修身,她頭發散落身後,戴了一頂黑色鴨舌帽,還戴了口罩,捂的嚴嚴實實。

    她怕被樂團的那些人認出來,他們應該很不願意見到自己。

    “不愧是簡怡,這位置真好。”陸禾坐下後,便一直誇讚位置好。

    確實很好,是前排vip座,隻有親友團和鈔能力才能坐進來。

    溫言已經有兩年沒進演出場所了,這是父母去世後,第一次。

    她以為自己會很抵觸這裏,但今日來,沒什麽感覺,隻是看著偌大的舞台,心生感慨罷了。

    這也曾是她大放光彩的地方……

    再看看後麵陸陸續續進場,充滿期待的觀眾,心底更是泛起層層漣漪。

    之前演出,最喜歡趴在後台門口看她們入場了,尤其是人滿為患的時候,演出者最開心,這是對他們的一種證明。

    “會不會不舒服?”耳邊傳來江聽寒的聲音。

    溫言抬眼,“什麽?”

    “帽子,口罩。”他眼底寫滿擔憂。

    這麽封閉的場館裏,怕溫言會捂出問題來。

    溫言立刻搖搖頭,這套裝扮她早就習慣了,要不是戴墨鏡會顯得奇怪,她還想戴墨鏡來呢。

    “你很久沒上台了吧?”江聽寒看著舞台,墨色眸子清澈,其中藏著少年的不羈。

    帽簷下,溫言那張臉上沒有多餘的神情,“不想上台。”

    江聽寒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她也坦蕩蕩的看向江聽寒。

    江聽寒垂眸輕笑,館內燈光襯托下,他的模樣清冽好看。

    是不想上台,還是被輿論壓的沒辦法上台?

    “大小姐一身本事,那些人看不到,實在是太可惜了。”他垂著頭,手機在他修長好看的指尖把玩著,有一搭沒一搭,很散漫。

    溫言扭過頭,僅漏出的眼睛裏閃著嫌棄,“你是貶低我呢,還是貶低我呢?”

    “我隻是在替那些人惋惜。”

    看不到溫言演出,是他們的損失。

    溫言在他的眼裏看到了認真。

    他似乎真的在替那些人惋惜。

    溫言不願再多提,而是拿起了旁邊的樂團介紹書。

    這種一年一度的巡演,樂團所有的大拿都會參與。

    溫言先是看了小提琴組,看到簡怡名字後,便看向了大提琴組。

    大提琴的帶頭人,是……

    夏知。

    果然是她。

    而在夏知的名字右邊,還有一個溫言熟悉的名字——蕭司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