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你?重諾?嗬嗬
  第289章 你?重諾?嗬嗬

    “怎麽能算反悔?當初比武招親時說的不就是娶了我才能拿到藏寶圖,滿大人如今並未娶我,甚至連聘禮都不曾準備,我為什麽要把藏寶圖給你?”

    杜雨柔顯然也沒有絲毫的退讓。

    自從搬進太傅府,見到滿三江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卻總是聽說太傅與夫人夜夜同房而眠,相敬如賓,十分恩愛。

    本就心有不甘,再加之前幾日進宮赴宴時,樂兒替林蘭出頭,對自己出言不遜的態度,成了她內心轉變的最後一根稻草。

    既然有求於我,為何不為自己多爭取一些利益。

    兩方對峙,沉默半晌。

    “你當真要下了聘才能把藏寶圖給我?”滿三江沉著聲音問。

    杜雨柔點頭,心中竊喜。

    男女之間,先開口的人十有八九代表退讓,如此看來,滿三江亦是如此。

    “好,既然你處處要按照當日比武招親的規矩辦,也無可厚非。”滿三江起身,不再看杜雨柔一眼,打開門走了出去。

    臨行前,留下一句,“聘書聘禮我這幾日便會準備妥當,希望你不要食言。”

    “雖為女子,卻也知道承諾之重。滿大人大可放心。”杜雨柔嘴角抑製不住的上揚,說話的語調都忍不住輕快了許多。

    “你?重諾?嗬……”

    最後的譏諷一字不落的入了杜雨柔的耳中,她臉色瞬間臊紅,抬頭想要解釋,卻隻看到了滿三江毅然決然離開的背影。

    頹然的跌坐在凳子上,她想要給自己倒一杯水穩住被羞辱的憤懣和心虛,卻發現拿起茶壺的手在不住顫抖,茶水灑了滿桌,卻始終到不滿淺淺的玉瓷茶杯。

    “綠提……綠提!”她開口想要喚丫鬟來倒茶,卻發現無人應答,憤怒更盛。

    茶壺茶杯摔碎在地,杜雨柔雙手握拳,指甲嵌入肉裏。

    無妨,他既然肯明媒正娶,她就有信心終有一天,滿三江會把自己捧在手心,如珠如寶,死生不離。

    幾乎不到一個時辰,太傅府裏就傳開了,滿大人要休妻再娶。

    這話不意外的傳到了林蘭的耳中。

    為了方便照顧,滿三江特意讓月管家找了一個機靈的丫鬟伺候林蘭。

    丫鬟是太傅府的老人,比林蘭年長幾歲,名喚青竹,聽到這些消息的時候臉色也不是很好,但轉頭見林蘭的臉色更不好,她便立刻讓小丫鬟退下。

    “夫人,那些丫頭亂嚼舌,您可千萬別往心裏去。”青竹勸道,“您和大人是皇上賜婚,哪能那麽輕易的說和離就和離的。”

    林蘭勉強扯出一抹笑,若她是真的林荷,那自然是不怕的,可若是滿三江想休妻另娶,隻需和皇上說自己是替嫁,到時她別說是和離出府,就是立刻人頭落地都不是不可能的。

    青竹拿出絲帕在冰水裏浸濕,擰幹,遞給林蘭。

    “夫人,擦擦汗吧。”青竹道,“小心又生了熱痱。之前背上那一大片被撓破的皮膚剛好,眼下這額上又冒出了許多紅點,這可不能再像後背似的抓破了,姑娘家臉上可不能留疤的。”

    林蘭接過冰帕子,在額前擦了擦,做了一個謝謝的手勢。

    “怎麽又不說話了?”青竹像個長姐一樣,心疼林蘭,“白大夫不是說你這啞病不僅要按時服藥,也要多嚐試發音說話麽,前幾日還能發出謝謝的音呢,怎麽今日這又不開口了。”

    青竹拿過帕子,仔細的替林蘭擦額頭上的熱痱,心疼道:“夫人你這不爭不搶的性子可不行,若是府中隻有你一個女子如此倒也無妨,可眼瞅著就要有新人入門了,還沒成親就能鬧出休妻再娶的謠言,你這性子再這麽溫吞可是要吃虧的。

    “而且滿大人還不到三十歲,又官拜左丞相,將來府中的女子定是少不了的,就算是他不主動帶人回來,那些想要拉攏他的朝臣也會不斷地送美女入府,沒準過些日子皇上一高興,賞幾個美人給滿大人,也都不是不可能的。到時候你若還是這副泥人的性子,誰都能捏上幾分,怕是……”

    林蘭拍了拍青竹的手,打斷她的嘮叨,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餓……”

    聲音有些沙啞,發音卻很清晰。

    “罷了罷了,我知道你是不想聽我嘮叨。”青竹放下帕子,推開門,“我這就去廚房給你拿些吃食。”

    青竹走後,林蘭便坐在軟榻上,額頭熱痱癢的難受,又不敢去抓,隻能用帕子不斷的擦拭。

    其實府中不算熱的,往年這個時候在將軍府,可比現在要熱上許多,那個時候她也會偶爾起熱痱,倒是沒像今年這麽嚴重。

    過了一會兒,房門從外麵推開,林蘭還以為是青竹回來了,卻不成想一抬頭看到的竟是滿三江。

    不是說他一下朝就去了後院,今晚要在杜雨柔那裏過夜麽,怎麽這個時候出現了?

    “見到我很意外?”滿三江笑著走到她身邊,坐在軟榻上,“一副見到鬼的表情。”

    “……才沒有。”林蘭急著反駁,嘴裏不自覺的就說出了三個字。

    可說完,她便立刻捂住了嘴巴,臉頰慢慢泛紅直至耳尖。

    聲音粗糙又沙啞,好像破舊的織布機,又好像林間的烏鴉,難聽死了。

    “捂著嘴做什麽。”滿三江眼裏帶著笑,伸手把她捂著嘴的手拉過來,放到自己的掌心,“白姐姐醫術了得,若是治了這麽久你還不能開口發聲,我都覺得奇怪了。”

    白素素說林蘭這嗓子並非是天生如此,經過檢查應該是曾經喉嚨受過傷,再加上心理原因不願說話,時間久了,也就成了不會說話的啞巴。

    不過,經過這段時間的調理,她的喉嚨已經在逐漸恢複,能夠開口說話也是遲早的事。

    滿三江細細摩挲著掌中細嫩的素手,摸到指尖時,發現了一處微硬的地方,他低頭一看,笑道:“看來還是有認真練字的,都起繭子了。”

    林蘭害羞的收回手,跳下木塌去案桌邊給滿三江拿自己剛寫的大字。

    “不錯,有進步。”滿三江不吝誇獎,順手把人圈在懷裏,拿起桌上的筆塞進林蘭的手中,大掌握著她的手,龍飛鳳舞的寫了四個大字,顛鸞倒鳳。

    林蘭:……

    林蘭:!!!

    眼看著林蘭臉頰再次爆紅,像個小兔子似的,側過頭甚至都不敢看那四個字一眼的害羞模樣。

    滿三江極其滿足的哈哈大笑。

    【堂堂左丞相,怎如此】

    林蘭在旁邊的紙上寫到最後,卻無論如何都寫不下“無賴”二字。

    “想說我無賴?”滿三江把人攬在懷裏,笑道,“難道你不知道我二哥是酈城最大的流氓頭子?我不過是學了他的皮毛而已。”

    他低下頭想要吻她的前額,卻忽然發現林蘭的額頭上長了許多熱痱,一片片的小紅點。

    “都不是小孩子了,怎麽還這麽容易起熱痱?”他拉著林蘭人來到木塌上,讓她跨坐在自己腿上,麵對麵的看著他。

    林蘭不是第一次坐在他腿上,但是把腿兒纏在他腰身兩側這般跨坐,倒是第一次。

    距離拉的太近,她下意識的就要推開他。

    “別動,讓我看看。”滿三江虎著臉,聲音沉著,倒是真的讓林蘭不敢動了。

    滿三江見她額頭有冒出了細密的汗珠,於是趕緊輕輕吹氣。

    “你去過後院?”他忽然問。

    他是真沒想到在府裏還有人會起痱子,要知道這太傅府的上方可有樂兒設置的“結界”,冬暖夏涼,縱使天氣再熱,有結界罩著的地方也會涼爽如秋。

    但這也僅限於前院,後院當時因為沒人住,樂兒設置結界的時候就把後院隔絕在了結界的外麵。所以他才會問林蘭是不是去過後院熱到了,才會起熱痱。

    不過,這話在林蘭耳中聽來卻是另一番意思。

    後院如今住著杜雨柔,他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似乎在說他很不高興杜雨柔被打擾。

    任何人甚至連後院都去不得了。

    剛才還有些心動的柔情蜜意瞬間被這一句話潑醒。

    林蘭強硬的掙紮著從滿三江懷裏起身,挺直背脊,羞怒的搖頭。

    滿三江看出林蘭是生氣了,可他卻完全不知道她生氣的點在哪。

    於是他低頭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褲子。

    剛才跨坐的時候,她不斷掙紮,確實有些磨擦,讓他險些把持不住。

    沒準正是她察覺到了,所以覺得被侵犯了?

    也許吧。

    滿三江生怕自己在林蘭麵前再次出糗,於是故作嚴肅的說了一句“我讓白姐姐過來看看”後,便頭也不回的衝出房間,他現在急需一盆冷水讓自己冷靜。

    不多時,青竹拎著食盒回來,見林蘭失神的站在木塌邊上,一動不動的,她立刻放下食盒走過去扶她坐下。

    “夫人,您怎麽了?”

    林蘭回神,見是青竹,立刻委屈的想要哭出來。

    青竹沒再多問,隻是把她的頭按到自己的懷裏,輕輕地拍哄了兩下。

    “夫人,吃點東西吧,肚子吃飽了,心也就不會空落落的了。”

    ……

    另一頭,齊昊淵與滿三江分開後直接來到樂兒的房間。

    樂兒午睡剛起,正要吃點心,見齊昊淵來了,立刻讓人又準備了一套餐具。

    “快來嚐嚐瀟瀟姐新做的蓮子羹,一點都不苦,可甜了。”樂兒還特意加了些冰塊進去,冰涼香甜的口感,很適合炎熱的夏日。

    “中午在宮中吃的禦膳,端上來的時候油都已經凝住了,不好吃。”齊昊淵一邊吃點心一邊說誇讚道,“不愧是大嫂的手藝,簡直沒話說,太好吃了。”

    “哼,一口一個大嫂的叫著,那是我大嫂,你還沒入我滿家的門呢。”

    齊昊淵笑,“那是誰天天嚷著自己是九王妃的,怎麽這個時候卻又撇清了和我的關係?莫不是當了公主,就瞧不起我這區區九王爺了?”

    “誰稀罕當他封的公主啊。”

    “既然你不喜歡他,那給你一個蹂躪他兒子的機會好不好?”齊昊淵笑著把樂兒攬到自己懷裏,“不當公主,就當我一個人的九王妃,可好?”

    見樂兒不說話,齊昊淵又貼在她耳邊,低聲說:“若是給你一個機會替你外公報仇,你要不要?”

    “什麽意思?”樂兒不解,殺了齊恒顯然是不可能的,可若非殺了齊恒,又如何能替外公報仇。

    齊昊淵道:“南洋沿海因連日來龍吸水的影響,民不聊生,迦葉國借機騷擾邊境,小規模的戰事頻發,父皇讓我率兵去南洋平定戰亂。而南洋水軍近十年一直是我大哥在掌管,我和滿丞相都懷疑前幾年迦葉冉一統南洋諸島百國是咱們大齊的水軍暗中相助,所以這次我去南洋也正好可以暗中調查一番,看看我大哥是否真的如表麵上看起來那般安心居於南洋,沒有二心。”

    “你可以隨我一同去南洋,若是他真的有謀反,通敵賣國的心思,你便可直接拿著證據去找父皇,到時候哪怕是親手殺了我大哥,也算是為朝廷除害。”齊昊淵道,“父皇殺了你外公,你殺了他兒子,這樣算不算扯平了?”

    樂兒有些無語的盯著齊昊淵,隨後開口,“我發現你三觀不正啊。那可是你親大哥!”

    “不是,”齊昊淵斬釘截鐵,沉聲道:“當年正是因為發現了大皇子不是皇上的親生兒子,才會被流放至南洋。”

    “不是親生的,還留著!”樂兒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難道帝王會這麽寬容嗎?

    “這件事其實隻有我父皇知道,我也是後來無意間才發現的。”齊昊淵道,“十年前,皇後病逝,因有人指出是貴妃下毒陷害,故父皇請了大理寺的仵作驗屍,驗屍結果雖然顯示皇後的乃正常病逝與貴妃無關,卻也得到一個驚人的結論,皇後原來是沒有女子胞的!”

    “醫書記載,女子胞乃女人孕育生命之地,若無女子胞就不能生兒育女,”樂兒這麽多年在滿四海白素素等人的熏陶下,對醫術也有所了解,女子胞也稱子宮,有蓄藏精血、孕育胎兒的作用,女子會有月事,也正是因為有女子胞的存在。“那大皇子又是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