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教訓渣男
  第228章 教訓渣男

    “累嗎?”滿一山攬著她的肩膀,“都說前三個月不穩定,應該靜養,你倒好,前前後後,光是折騰回福祿村就好幾次了。”

    “前三個月靜養那是對身體不好的孕婦說的,我這身體可是段夫人調理了三年的成果,自然沒什麽問題。”楚瀟瀟靠在滿一山懷裏,打了個嗬欠,“不過,確實是有點累了。”

    “那我抱你回去?”滿一山作勢就要打橫抱人,被楚瀟瀟及時阻止,“千萬別,這大街上人來人往的,多難為情。”

    “那就等回去,房間裏就咱們倆的時候再抱。”滿一山在她耳邊輕聲說,趁機親了她的臉頰。

    兩人正在這膩歪呢,身後那群人已經逼近,滿一山帶著楚瀟瀟往旁邊讓了一下。

    “這酈城好大,堂哥,你說那賤婆娘在哪?”

    “他哥現在在賭坊幫忙,她估計在他哥那,呸,下賤坯子,正經人家誰去賭坊。”

    兩人對話時正巧從楚瀟瀟身邊經過,對話內容一字不漏的被滿一山和楚瀟瀟聽了去。

    再加上他們正朝著城南的方向走去,楚瀟瀟幾乎一下就反應過來,“他們怕不是去找王達和王花的。”

    滿一山眸光沉沉的看著那一夥人,“我先送你回去,然後去賭坊找二川。”

    “我不累,和你一起去。”

    說完,兩人跟在那一群人的身後,一起去了城南。

    話說那一日,潘大龍喪盡天良的把王花綁在車上,是真的打算把人賣掉。

    半路發現人沒了,氣的夠嗆,起初找錯了方向耽擱了一會兒,後來他猛地想到,王花有可能去城裏投奔王達,於是就趕著驢車往城裏追。

    遠遠看到王花進了城,他正準備追過去,卻不想身體忽然不受控製的輕微抽搐,鼻涕眼淚也跟著淌了出來。

    他趕緊拿出口袋裏隨身帶著的白粟粉,吞了下去。

    症狀緩解,身上卻帶著白粟粉特有的酸臭味。

    他不敢進城,就怕被守城官兵聞出自己身上的味道,於是隻能打道回府。

    而且他料定王花就算是逃跑,第二天也會乖乖的回來。

    出嫁從夫,她就是王家潑出去的那盆水,娘家怎麽可能留她。

    回家後,繈褓裏的孩子因為沒有奶水餓的直叫,他聽著心煩,要不是爹娘護著,他真想把孩子也賣了,聽說孩子比女人能換更多的白粟粉。

    吃吃喝喝混了一日,晚上又美美的睡了一覺,第二天潘大龍日上三竿才懶洋洋的從床上起來,孩子還是哭鬧不停,王花也如人間蒸發了一樣,不知所蹤。

    就這樣過了幾天,剛出生的嬰兒因為沒有奶水,整日隻能靠米湯度日,肉眼可見的蔫了下去,奄奄一息,連哭都沒多大力氣了。

    這時村裏有人回來說在城裏看到了王花,見她進了一家賭坊的後門,手裏拎著肉和糕點,看起來生活的相當不錯。

    潘大龍這才想到回城裏把媳婦找回來,就算她不跟他回家,他也要從她口袋裏摳點銀子出來。

    一群整日在村裏無所事事的村霸地痞直奔城南,過了橋,就見到了金碧輝煌的長勝賭坊。

    “堂哥,那個賤婆娘真的在這裏?”身後人吞了吞口水,這氣勢恢宏的地方,說是皇宮都有人信。

    潘大龍也沒想到,一個賭坊竟然能奢華成這個樣子。

    但是他轉念一想,若是王花和他哥真的在這裏幫忙,那賺的銀子肯定也不少。

    於是他陰惻惻的笑了一聲,“兄弟們,抄家夥,走!”

    正巧這時,王花從賭坊走出來,手裏端著剛熬煮好的涼茶,準備送給站在門口迎來送往的王達。

    潘大龍二話不說,直接衝過去,把人拉到自己身邊,啪啪兩下猛扇王花耳光。

    他動作很快,完全出乎所有人意料。

    不過,王達也很快反應過來,迅速身後把王花拉到自己身後。

    然後抬腳狠狠的踹了潘大龍一腳。

    潘大龍向後踉蹌,他身後的兄弟們也趕緊上前,此時賭坊的護院和夥計也都從裏麵走出來,站在王達身後。

    雙方單從人數上看,賭坊這邊就已經贏了,更何況他們還是專業的打手,專治各種不服。

    聽到動靜的滿二川從賭坊走出來,他不認識潘大龍,倒是見到王花雙頰紅腫,眼眶含淚。

    “他打的?”

    王花怯怯的點頭,“我夫家來找我了。”

    滿二川把視線掃向潘大龍。

    忽然露出一抹痞笑。

    “找茬?碰瓷?隨便就動手打人?”他雙臂環胸,嗤笑,“就憑你們幾個?”

    潘大龍和身後的同夥紛紛一見滿二川這架勢,紛紛心虛。

    他們不過就是村裏的村霸而已,平時在村裏追瘋子,打傻子,扒老太太褲衩子,都是小打小鬧欺軟怕硬的。

    可眼前這位,怎麽看都像是個大流氓頭子,若真是耍起流氓那一套,沒準他比自己還專業。

    “堂哥,這……”有人想撤退了。

    “不怕,王花是我媳婦,說出大天去她也是我的女人,還輪不到別人來管。”潘大龍給自己壯膽,站出來,對滿二川道:“我來找我媳婦回家,和你有什麽關係?”

    “你媳婦是誰?”滿二川一步步走過去,每一步都帶著沉重的壓迫感,“王花?剛才你打人的時候可看不出她是你媳婦。”

    “打媳婦怎麽了?你問問周圍這些人,誰不打媳婦。”潘大龍梗著脖子,企圖動用群眾的力量。

    但周圍哪有人會站在他這邊。

    打人不對,打媳婦更丟人。

    有人站出來幫他就怪了。

    滿二川在潘大龍身前站定,眼睛一直盯著潘大龍,說了一聲,“王花,你過來。”

    王花從王達身後走出來,怯怯的走到滿二川身後。

    常年遭受潘大龍的PUA外加暴力毆打,即使娘家人就在身邊,她還是十分膽怯。

    “別怕,你川哥在這,沒人敢動你。”滿二川忽然握著潘大龍的手腕,王達默契的一腳踹向潘大龍的膝窩,潘大龍猝不及防的撲通一聲,跪在了王花麵前。

    “你們別欺人太甚!”潘大龍想要站起身,卻被滿二川一腳踩在背上,這下他連頭都抬不起來了。

    身後帶來的堂兄弟們躍躍欲試打算去救人,隻是還未行動,就被賭坊的護院團團圍住。

    以多欺少,滿家祖傳。

    所以說,流氓還得是專業的。

    “來,給我往死裏打。”滿二川挑眉輕笑,對王花說:“你今天打他多少下,我就給你多少銀子。”

    圍觀群眾紛紛感慨,還有這等好事。

    王花若是下不去手,我可以,就看你賭坊有多少銀子了。

    滿一山和楚瀟瀟一直站在圍觀群眾的隊伍當中,看到滿二川的處理方法,忍不住也笑了。

    這就是所謂的用魔法打敗魔法吧。

    “走吧。”滿一山扶著楚瀟瀟,“你累了一天,回去歇著吧。”

    楚瀟瀟笑著看他,“不擔心二川了?”

    滿一山笑,“是我一直不放心二川毛躁的性子,如今看來,他確實是長大了。”

    楚瀟瀟但笑不語。

    操心的命啊,怕是這輩子都改不了。

    另一頭,王花見潘大龍被滿二川踩在腳下,身邊還有哥哥在,膽怯的心思一點點消散,留下的隻剩被虐打的仇恨和成親之後所受的委屈。

    她揚起手狠狠地朝潘大龍扇過去,一下兩下三下……

    左手打疼了換右手,右手打疼了再換回左手。

    一邊打一邊哭。

    直到潘大龍嘴角滲出血絲,臉頰腫的老高,她打累了才歇手。

    滿二川心情很好的打趣,“你這是打算讓我破產啊。”

    王花破涕為笑,“川哥,我不要你的錢。”

    滿二川鬆開被踩的潘大龍,蹲在他身邊,抓著他的頭發逼他仰起臉,看著自己。

    “回去告訴你爹娘,趕緊把王花的孩子送過來。若等著你川爺上門去要,到時候你們家的房子能不能保得住,我就不敢保證了。”

    潘大龍早就被王花打的頭暈眼花,眼下又被滿二川威脅,嚇得立刻點頭,“我這就回去告訴我爹娘,明日一早就把孩子送過來。”

    “算你識相,滾吧。”他鬆開手,同時示意賭坊的護院也可以撤了。

    王達護著王花離開,臨走時多看了潘大龍兩眼。

    潘大龍的那些堂兄弟們也都不敢造次,抬著潘大龍灰溜溜的回了家,連大夫都不敢去看。

    城裏的大夫看診要好多銀子,若是帶去看大夫,這錢誰出,還是早點回家自己養著吧。

    原本滿二川以為,潘大龍被揍服,第二日就會把王花的孩子送過來,但是左等右等,等了三天,都不見潘大龍那邊有任何動靜。

    於是他帶著王達和幾個手下直接去了潘大龍的家。

    按照王達的指引,他們來到潘大龍的家,此時他們家門口已經圍了一圈人,進進出出的還有幾個衙役。

    “這是怎麽回事?潘家出事了?”王達問。

    一旁的村民道:“死人了,好像是潘家老頭和老太太死了。昨夜就有臭味從房間裏傳出來,今日一早有人報官,衙役就帶著仵作來了,這不,還在屋裏找線索呢。”

    王花的公公婆婆死了?那潘大龍呢?王花的孩子呢?

    滿二川身材高大,站在圍觀群眾中很紮眼,陶捕頭從潘大龍家出來一眼就看到他了。

    “二川,你怎麽在這?”

    滿二川見是陶捕頭,立刻走過去,“我認識這家的潘大龍,過來找他有點事。”

    “我們也找他呢。”陶捕頭看著從房間裏抬出來已經蓋上白布的兩具屍體,“老頭和老太太是被人用鈍物砸死,後又挖走了心髒,死狀淒慘。不過,目前還未發現潘大龍的屍體。”

    “還有一個剛出生不滿月的嬰兒。”滿二川道,“實不相瞞,孩子的母親因為潘大龍家暴此刻正在我的賭坊暫住,我這次來便是打算要帶著孩子回去的。”

    “現場也未看到嬰兒的身影,應該是被潘大龍帶走了。”陶捕頭推想,還是要等到衙門收集線索之後才會有更具體的分析,他拍了拍滿二川的肩膀,“回去吧,這裏暫時會被官府封鎖,如果有潘大龍的消息,及時告訴我。”

    滿二川點點頭,帶著王達等人離開這裏回到酈城。

    此時,季國公府。

    齊昊淵正在自己的房間裏練字,就見一滴水滴落在桌案邊。

    抬頭,水滴使者已經化成人形,半跪在他麵前。

    “天孫,你讓我打探鮫人的消息,有線索了。”

    齊昊淵放下筆,坐在椅子上。

    “我們按照鮫人生活的習性找了幾個可能會豢養鮫人的地方,經過多日的摸排查看,最後在槐鎮的無名山上,發現了一大片白罌花田,和一處巨大的水牢,因為它們的上空設有結界,同時還有數隻黑色大鳥不間斷的盤旋巡邏,屬下不敢靠的太近怕打草驚蛇,所以先來匯報,等待下一步指示。”

    “槐鎮?”齊昊淵沉思。

    這地方不就是上次和樂兒一起去抓郝仁,亂配冥婚的地方嗎。

    難怪郝仁能習得那麽厲害的馭鬼之術,想來教他的人應該與豢養鮫人黑鳥的人脫不了幹係。

    也許是同一夥人,也說不定。

    “你先下去吧,繼續在槐鎮附近盯著,有情況隨時來報。”

    “是。”水滴使者說完,化成一滴水珠,隨風飄出窗外。

    白粟粉是白罌花的果實曬幹磨碎所致,樂兒肩頭的蠱蟲是黑鳥放進去的,那些蠱蟲聞到白粟粉就異常激動,還有離不開水的鮫人……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對上了。

    看來他十分有必要再去一趟槐鎮了解情況。

    與此同時,賭坊內,王花得知潘大龍和自己的孩子失蹤,公婆慘死,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滋味。

    擔心孩子是一方麵,唏噓公婆死無全屍又是一方麵。

    “王花,依照你對潘大龍的了解,你說有沒有可能,你公公婆婆的是被潘大龍殺死的。”滿二川大膽地提出假設。

    這話聽起來有些天方夜譚,但又細思極恐。

    如果真的遇到歹人打家劫舍,潘大龍肯定自己先跑了,哪裏還會顧得上抱孩子。

    而且酈城附近一帶治安一向良好,最近也沒聽到風聲說有賊人殺人掏心的。

    所以這件處處透著詭異的殺人案,如果把凶手假設成潘大龍,許多疑團也會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