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你才不是想如廁
  第202章 你才不是想如廁

    滿二川向後靠在椅背上,伸著胳膊搭在季思顏的身後,看起來像抱著她一樣,眨眼笑說:“我們家有代表了。”

    滿五洲哭喪著小臉,“瀟瀟姐,我把吃的都吐出來,你別讓我寫字,成嗎?”

    樂兒則打了個飽嗝,理直氣壯道:“我三歲,不會寫字。”

    楚瀟瀟扶額,算了,不差他們三個。

    試吃報告很快收了上來,新品試吃到此結束。

    宴席散去,滿二川送季思顏回家,在路上同她說了樂兒的計劃。

    正如滿二川所料,季思顏一口答應,甚至還隱隱透出了些許興奮。

    “我們什麽時候行動?需要我做什麽?是不是還得把我的八字準備好呀?”季思顏躍躍欲試,恨不得現在返回滿家,和樂兒商量對策。

    滿二川倏地低頭,吻住了她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

    季府後門沒什麽人經過,兩人平日晚上分開的時候也會在這裏膩歪,隻不過這幾天滿二川受了傷,沒辦法送季思顏回家,因此今晚的他格外激動。

    季思顏被他摟在懷裏,感受到滿二川不同以往的熱情,輕輕捶了一下他的肩膀,“二川,你怎麽了?”

    滿二川貼著她的唇,啞著聲音說:“我想你。”

    季思顏的呼吸忽然變得急促起來。

    “你也想我對不對?”滿二川另一隻扶著她的腰肢,任軟軟的癱靠在自己懷裏。

    季思顏雙頰緋紅,那一夜在山間小屋體驗的極致感覺再次席卷重來,她的唇隨即被滿二川吻住,隻能發出低低嗚咽的聲音。

    滿二川身體緊繃,他低頭吻了吻她小巧的耳垂,心裏很滿足。

    季思顏的聲音帶著哭腔,徹底累癱在滿二川的懷裏。

    後巷重歸平靜,兩人衣衫完整,但隻有季思顏知道,剛剛他有多瘋狂,兩人現在還是在街上,雖然後門沒什麽人,但剛才他的舉動也著實大膽了。

    滿二川後背已經濕透,替季思顏整理了頭發,吻了吻她的額頭,“快進去吧,我也要回去了。”

    “可是你……”季思顏低頭看了一眼,

    滿二川苦笑,“沒事,我自己可以。”

    季思顏:……

    許久之後……

    “寶貝,我愛你。”滿二川很激動,他一直握著季思顏的手,不肯鬆開,“我真想現在就衝進去,向季國公提親,我迫不及待的想娶你,一天都不想等了。”

    季思顏眯著眼睛靠在他懷裏,淺笑,“誰說要嫁給你,我還要準備八字去配明婚呢。”

    “靠,你這是盼著我死啊。”滿二川道,“不過,我現在要是真的死了,我才舍不得讓你和我配明婚,我隻希望你能盡快的忘了我,然後重新找一個疼你愛你的人,替我照顧你。”

    季思顏聞言,連忙捂住滿二川的嘴,嬌嗔的瞪他,“你胡說什麽呢,童言無忌,趕緊吐吐口水。”

    滿二川笑著拿下她的手,對著地麵呸了三聲,幼稚的跟孩子似的。

    ……

    轉眼三天過去了,這三天,段舍離和滿二川通過多方打聽,了解到遠離酈城的幾個村鎮,都有發生過配明婚的事情,而中間人的長相,據當事人描述,和純狐嬌嬌見到的郝仁完全吻合。

    於是,眾人商議,決定第二天就動身,前往趙勝男去過的那個鎮上,引蛇出洞。

    出發的那天,天氣晴朗,萬裏無雲。

    季思顏借口要去普陽觀上香小住,帶著丫鬟蘭香離開了季府,來到滿家與眾人匯合。

    樂兒朝趙甫借來了趙家那駕金碧輝煌的馬車,車輿四周鑲了金邊不說,就連馬鞍都是金線縫製的,遠遠看著都能看出富貴逼人的感覺。

    “我還是頭一次駕這麽好的馬車。”滿二川坐在前麵,一副家丁的打扮,甩著鞭子,“若是像上次一樣,馬兒跑走了,我可賠不起啊。”

    季思顏知道他說的就是那次天降暴雨,馬兒跑走的事。

    那次季思顏都做好要賠償牛馬行銀子的準備了,卻不想第二天在牛馬行看到了逃跑的那匹馬。

    看來應該是雨下的太大,馬兒實在受不住,就自己跑回城了。

    把客人甩丟,是馬兒失職,老板一臉歉意,不僅沒讓她賠車輿的錢,還為表歉意,承諾以後她來租借車馬一律最低價。

    季思顏抿嘴笑道:“你放心,這回我說什麽都不下馬車,肯定不會讓馬兒自己逃跑。”

    滿二川回頭,揉了揉她發頂,笑,“小傻子。”

    “喂,你們真當我不存在嘛……”樂兒鼓著小小的腮幫子,糯糯的小奶音抱怨,“也不必一大早就塞我一嘴狗糧吧。”

    季思顏不明所以。

    樂兒:“瀟瀟姐說的,秀恩愛就是給別人硬塞狗糧,不結實。”

    “走吧,段大哥在城外等我們。”滿二川揮動鞭子,馬車緩緩向前。

    “小姐,早去早回。”蘭香揮手告別眾人,她被暫時“關”在滿家,每日好吃好喝的等著小姐回來接自己回家。

    出了城,段舍離早已在官道旁等著,身邊還站著一個小男孩。

    季思顏掀開車簾,驚訝道:“九殿下,你怎麽在這?”

    齊昊淵無辜笑道:“聽外公說表姐要去上香,我還沒去過普陽觀,就讓下人帶我出了城,在城門口遇到了普陽觀的舍離道長,得知正在等表姐,我便讓下人先回去,和道長一起在這裏等你。”

    他看了駕車的滿二川一眼,驚訝道:“滿二哥也在呀。”

    “我們……”季思顏不知該如何解釋。

    段舍離此時開口,“齊公子也是有緣人,不如就讓齊公子與我們一起吧。”

    說完,抱著齊昊淵上了馬車。

    樂兒早在齊昊淵說話的時候就認出了他的聲音,再聽他無辜的語氣,恨不得立刻衝下車拆穿他。

    齊昊淵走進車輿,見到樂兒,無害的笑笑,“樂兒妹妹也在,看來這次出遊不會無聊了。”

    樂兒嘟著嘴,不情不願的喊了一聲,“小淵哥哥。”

    “妹妹真乖。”齊昊淵伸手扯了扯樂兒的小發髻,可可愛愛。

    馬車上了官道疾馳起來,一路狂奔朝槐鎮駛去。

    到了晌午,馬車在路邊的酒館門前停下,眾人走下馬車先進入了酒館,滿二川去拴馬。

    官道兩旁的酒館就是專門為奔波趕路的行人們準備的,裏麵食客的身份魚龍混雜。

    季思顏麵紗遮住半張臉,段舍離帶著鬥笠黑紗,擋住一頭的白發,齊昊淵氣質非凡,樂兒軟糯可愛。

    幾人一出現在酒館,立刻引來了眾人的側目。

    但不過片刻,食客們就又自顧自的喝酒聊天,不再關注他們。

    滿二川晚到了一會兒,見店小二已經招呼幾人入座,便直接走了過去。

    “客官您看吃點什麽?”這幾個人一看就是非富即貴的,店小二糾結半天也不敢搭話,終於見家丁來了,他立刻熱情的招呼起來。

    滿二川點了幾個小菜,又要了一些牛肉和幹糧,以備路上吃。

    不到半個時辰,眾人吃了飯繼續趕路。

    下午太陽毒辣,馬兒也有些跑不動了,速度不似之前那般疾馳,腳程慢了些。

    馬車晃晃悠悠的催人入睡,段舍離一直閉著眼睛打坐,季思顏靠在車壁上小憩,樂兒早就睡著了,小腦袋歪來歪去,最後一頭紮進齊昊淵的懷裏。

    齊昊淵好笑的看著樂兒粉嘟嘟的小臉,扶著她的腦袋枕在自己的腿上,拿出扇子給她打扇。

    車廂有些悶熱,齊昊淵微微皺眉,向外看了一眼,緊接著一朵烏雲便遮住了太陽,涼風也徐徐的吹進了車廂。

    忽然的陰天讓滿二川抬頭望天,再收回視線看向前方的時候,就發現距離馬車不遠的地方,出現了一夥人,騎著馬,看樣子應該是攔路搶劫的。

    馬車這麽金光閃閃,走了一路,不遭賊人惦記就怪了。

    滿二川拉緊韁繩,馬兒前蹄抬高,馬車劇烈搖晃了一下,驚醒了車輿內的眾人。

    “怎麽了?”季思顏問。

    滿二川搖頭笑說:“沒事。”

    他活動了一下筋骨,傷口已經痊愈,好幾天沒練武,骨頭都癢了。

    “此路是我開,若想過此路……”領頭大哥剛說兩句,就聽一陣破風聲,馬腿被擊中,馬兒向前跪下去,把騎在上麵的領頭大哥摔了個狗吃屎。

    滿二川跳下車,飛到那夥人麵前,蹲在領頭大哥前麵,低頭問:“劫道的?”

    大哥身後的小弟們一擁而上,把滿二川圍住,同時扶起摔倒的老大。

    領頭大哥氣急敗壞,抽出砍刀指著滿二川,“識相的趕緊交出錢銀,還有你車裏的那個小娘子,交出來饒你不死!”

    滿二川沒跟他廢話,他還要在天黑之前趕到槐鎮,眼看時辰不早了,他可沒那麽多時間能浪費。

    隻見他出手迅速,很快和一眾劫匪打成一團。

    季思顏透過車窗看到了前麵的情形,雖然擔心滿二川安危,但她也知道此刻自己坐在車上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表姐莫慌,我這就下去幫忙。”齊昊淵不方便在眾人麵前施展法術,但他身為皇子,從小學文習武,光是憑著一身武藝也能幫滿二川退敵。

    他跳下馬車,段舍離也提著桃木劍緊隨其後。

    這時,又有另一夥人出現,從後麵追上了他們的馬車。

    那夥人中,忽然有一個刀疤男人飛下馬,跳上馬車走了進去。

    “小心!”齊昊淵發現情況不妙,暴怒大喝,趕緊往回跑。

    緊接著下一刻,就見刀疤男人從馬車跳下來,手裏抱著一個奶唧唧的粉團子。

    “樂兒……”季思顏大喊,剛才那刀疤男人本來是衝著自己來的,卻不知為什麽忽然改變了主意,抱起樂兒就跳下了馬車。

    刀疤男抱著樂兒用輕功原地起飛,準備飛回到自己的馬背上,卻忽然覺得膝蓋一酸,緊接著垂直落地。

    “啊!”樂兒沒想到刀疤男會忽然原地撲街,還把她扔了出去,下意識的尖叫一聲,正準備施法自救,就見齊昊淵飛身上前,把她牢牢的抱在了自己的懷裏。

    樂兒:……

    這畫麵怎麽似曾相識,好像前一陣在滿家後院,自己也被他這麽接到過一次。

    別說,一回生兩回熟,這一次她倒是不像之前那般排斥了。

    “你沒事吧?”齊昊淵輕輕拍了拍樂兒的小臉,怎麽一直發呆的看著自己?難道嚇傻了?

    樂兒回神,搖頭,“沒事,你放我下來吧。”

    齊昊淵放下樂兒,提劍朝刀疤男戳去。

    另一頭,滿二川見樂兒被劫持,也不再拖延,他改變打法下手狠厲,在段舍離的支援下,不過片刻的功夫就把這一夥劫匪製伏,緊接著又跑過去幫齊昊淵。

    雙方過了百十來招,很快另一夥劫匪也被製伏。

    他們把兩夥人用繩子拴在一起,捆綁在官道兩邊的粗樹幹上。

    所屬酈城的幾個村鎮,每日都會有衙役巡邏,所以這兩夥劫匪算是在劫難逃了。

    季思顏見危險解除,立刻跳下馬車跑到樂兒身邊,緊張的把她抱在懷裏。

    聲音哽咽道:“對不起,姐姐沒有保護好你,對不起……”

    樂兒伸出白嫩嫩的小手,替季思顏擦掉眼淚,奶聲奶氣的安慰:“思顏姐姐不哭,我沒事……是歹徒太壞了,這件事不怪你,你不要自責呀……”

    馬車上,刀疤男人本是衝著季思顏去的,是樂兒施法主動把危險引到了自己身上。

    季思顏知道樂兒是福星下凡,不會有危險,所以當刀疤男毫無預兆的改變目標,劫持樂兒的時候,她當下就反應過來,應該是樂兒故意的。

    也正因為如此,她才更加愧疚。

    滿二川走過來,攬著季思顏的肩膀,安慰了半晌,總算是平複了她的情緒。

    馬車繼續向前,齊昊淵趁人不備,引來一隻蝴蝶,他指尖點了點蝴蝶的翅膀,蝴蝶便飛出了馬車,朝酈城府衙的方向飛去。

    夕陽西下,眾人終於到達了此次行程的目的地,槐鎮。

    槐鎮背靠旺家山,屬於酈城管轄範圍內的邊界村鎮,旺家山也是酈城富戶們選擇修建陵園的不二之地。

    槐鎮也是靠著“喪葬業”發展起來,整個小鎮給人的感覺就十分陰間。